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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曾“莅临”我的成长

2021-12-05刘灵

中学生百科·大语文 2021年11期
关键词:春华秋实床头柜石榴树

刘灵

我有一个表哥,他陪我度过了最愉快的童年,我则看着他成长为翩翩少年。

小时候我住在外婆家,同我一起玩耍的是比我大七岁的表哥。他留一寸头,一根根短小的头发像是刺猬身上竖起的刺。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且他自小就没有小男孩身上的顽劣。

外婆家庭院里有一棵石榴树,春华秋实,红彤彤的花朵铺在地上。那一日,树上的一颗大石榴映入我的眼帘,恰逢表哥在树下闭目养神,生性顽劣的我将他吵醒了,并挑衅地说:“嘿,看我们谁先抢到树上的果子吧!”

他沉默了一会,冷冷地拒绝了我,说:“不行,太危险了。”我并未放弃,下一秒,只见笨拙的我已快到了目标所在处,但刚想踩上侧枝,脚下突然一滑,于是我狠狠地摔了个底朝天,嚎啕的哭声登时穿破云霄。他急了,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慌张。很快他就拿了纱布、碘酒之类的东西过来,帮我处理时娴熟的手法让我无法想象这来自一个十一岁的少年。

夜幕降临,我早早地回了房间,熄了灯,刚准备入睡,外婆的声音就从屋外传了进来。细细一听,外婆在责备表哥,而他傻傻地担下了所有责骂。我将脸埋进被子,泪水沾湿了被褥。第二天,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了床头柜那颗红红的石榴上。他成熟,冷静,有担当。这一年,我四岁,他十一岁。

他是一名高中生了,考上了镇上最好的高中,学业加重了很多。每天下午,我总是搬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一边奋战于我的作业,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家门前那条小路,直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已是一个身着校服的白衣少年了啊。待他扔下沉重的书包,我们就心照不宣地走向每天都去的地方——那个小摊。那时候的我认为,一人一个烤地瓜便是上天给予我们的最大恩赐。大手牵小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更加纤瘦,夕阳的余晖也为我们镀上一层金边,一切是多么美好。他温暖,贴心,不会忘记我。这一年,我八岁,他十五岁。

时间以吓人的速度向前奔跑着,他凭着优异成绩要去远方上大学了,那一天,我没敢送他,只是在他身后偷偷地看他远去,消失在每天我等他出现的那个路口……他努力,勤奋,积极向上。這一年,我十岁,他十七岁。

我有一个表哥,他是一个翩翩少年,是我最想念的表哥。谢谢他,曾像一缕阳光闯进了我的童年,“莅临”了我的成长。

点评

本文记叙了表哥对“我”的陪伴,文章有巧思。第三段的景物描写颇为出彩,石榴树“春华秋实,红彤彤的花朵铺在地上”,寥寥数笔,富有诗意,又为下文“我”摔下树作铺垫。“第二天,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了床头柜那颗红红的石榴上”与表哥“成熟,冷静,有担当”的形象构成呼应,借物喻人,含蓄蕴藉。本文的另一个特色是段尾“这一年,我四岁,他十一岁”“这一年,我八岁,他十五岁”等句,语言结构的复沓似成长的旋律、离别的鼓点,为后文表哥的远行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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