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社区治理的挑战及对策建议
2021-12-02秦小红马娅菲
秦小红 马娅菲
摘要:疫情大流行趋势下,社会管理的神经末梢——社区,逐渐成为关注的重点区域。历时一年多的“抗疫战”,国内社区的应对能力有了显著提升,党建引领、多元参与、精细化等程度显著增强,但面对疫情大流行的趋势,社区治理的短板也明显暴露。提升社区治理能力,需要逐步加强社区智治、自治、共治化程度,更好应对当前及未来局势。
关键词:社区治理 党建引领 精细化管理
引言:新冠肺炎作为典型的“黑天鹅”事件,自爆发以来,迅速在全国、全球大范围内蔓延,进一步加剧了疫情防控的难度。而基层社区作为疫情防控的末端,更是社会治理的重心,在此次疫情防控期间面临“大考”,防疫压力不言而喻。
一、疫情防控期间,基层社区治理呈现新业态。
一、党建引领进一步凸显。一是强化党的组织领导。此次疫情防控期间,一线执勤岗位采取临时、联合等方式,一方面通过吸纳普通党员志愿者入“岗”、积极分子火线入党等方式,扩充需求量庞大的执勤队伍。另一方面将临时党支部建在道路卡口上、小区网格上,区、街、社区三级联动调配执勤人员,由临时党支部凝聚执勤人员、临时支部书记示范引领等,将党组织嵌入基层一线防控单元中。二是将组织优势转化为治理优势。此次疫情防控过程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能够集中资源办大事、坚持全国上下一盘棋,确保防疫措施迅速到位而且见效快。同时,制度优势之下,能够综合考虑社区居民的公共利益,尤其是在确诊病例轨迹路线的排查上,能够迅速整合公安、交通、社区等多部门信息资源,及时发布,即时防范。
二、多元主体治理模式进一步彰显。防疫期间,基层社区面临着防疫前期所需物资严重短缺、执勤队伍力量薄弱、复工后人员入宁筛查量大、确诊病例精准追踪轨迹难等问题,单纯依靠社区已无法承担。一是构建社区居民动员体系。以居民需求统计为起点,依托社区微信群、社区网格等渠道,精准获取防疫期间居民需求,同时能吸纳志愿者扩充队伍,引入居民的自我服务与积极参与,提升居民参与社区自治的能力和水平。二是构建社区治理的多元主体网络。以现有的社区组织为支点,加大社区社会组织的参与度和支持度,进一步提升现有社区的社会组织能力。防疫初期,多数基层社区都收到来自社区居民、热心人士的物资捐赠,尤其涉及口罩、消杀用品、控温枪等防疫物资的采购工作,企业、社会组织的参与度极大的增强了社区防疫力量。三是构建“党建+”模式的共商机制。以“党建+”模式为主轴,防疫期间,多单位、多条口下沉基层一线,社区街道吹哨,省市区部门报到的模式已逐步明显。基层社区与政府之间的对话、协商、沟通机制进一步完善,缩短了一线信息的上传时限,特殊时期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的应急模式使得社区的机动性在危机时期初步展现。
三、精细化服务程度进一步提升。一是关注特殊群体。因疫情防控期间,城区老旧小区内老年群体居多,行动不便,且慢性病患者需长期服用药物,但社区诊所的暂时关闭给该群体带来了一定困难,多数基层社区在疫情期间提供了代买药、送菜等志愿服务,极大的照顾了特殊群体的特殊需求。二是服务方式多样化。在路口、小区口设立防疫卡口,防疫卡口承担来访人员登记、测温、问询等工作;同时,执勤卡点设立无接触快递摆放区域等。部分“三无”小区短时间内新设门禁系统,通过小区出入证,电子门禁卡等方式,排查小区人员流动情况,做好出入人员的数据收集。此外,线上服务模式进一步发展,线上点单模式入驻社区微信群,通过“居民点单、支部下单、志愿者接单”的线上接单模式,社区的精细化服务程度得到进一步延展。
二、疫情大流行下,传统社区治理的短板
一是社区管理的约束力偏弱。一方面因租户群体的流动性强,致使租户群体与社区的紧密性不够。尤其此次疫情防控期间,因外来租户急需办理出入证等材料,临时抱佛脚寻找社区办公点、不知自己居住何社区何街道的情况屡见不鲜。另一方面多数城区老旧小区内,常驻居民多为中老年群体,而租户群体的年龄结构上偏年轻化,住户群体之间几乎为零交流,原本小区内的熟人社会结构逐渐被打破。相应的,熟人社区场域下的社会约束力随之减弱,致使社区内部约束力远不如工作场所、商场等公共场所约束力强,给社区治理工作带来一定难度。
二是传统社区治理的自治力度偏弱。传统的社区治理模式,是由政府主导的社区治理模式,从社会动员的角度来看,效率更高,但全方位的政府主导,容易出现经济成本过高等问题;同时因政府主导力度高,社区群体参与的力度和积极性受到一定压制。这样的政府主导模式下,基层一线面临考核压力,以防疫为例,社区行动多为整齐划一的规定动作,一线按部就班听指挥是常态,但对特殊区域是否需要采取自选动作,社区的能动性、灵活性较为欠缺,容易导致防疫人力分配不均衡、资源浪费、形式主义等问题。
三是基层社区偏重综合管理,忽视专业化治理。街道和社区作为以“块”为主的综合管理层级,在社工队伍建设、基层政府与社区群众对接等方面,都能体现出社区自治的优势,尤其在综合服务提供方面,借助基层工作人员“出生于斯、升长于斯”的优势,对固定片区的了解度高,工作开展相对顺利。但此次防疫期间,因涉及防控等专业化知识,社区工作群体在此类情况上存在短板,在动员群众、宣教居民、提供专业化服务的过程中,专业素养和专业能力存在不足,专业化人才需求面广,但社区日常工作中,对专业人才的关注力度不够,专业人才缺口量大。
三、社区治理的未来趋势
一、社区“智治”模式初现端倪。一是搭建信息共享平台。防疫期间,社区的管理模式、排查方式已初现智能化,小区病例地图显示,居民可随时通过小程序查看周边病例,了解周边疫情;通过掌上云社区等线上平台,及时获知小区公开信息,便于居民及时快速获取小区信息。同时依托互联网等渠道搭建社区的群众服务平台,借助社区电子屏和两微一端等做到实时信息共享与智能推送,将现代化信息技术融入社区生活的各个环节。二是打通线上管理+线下治理的壁垒。未来社区治理的方向更加注重从精細化向精准化的转变,此次疫情防控过程中,以网格为单位的社区防控成效初显,但传统社区治理的数据获取途径已难以满足快速变化的现代化诉求。打通公安、城管等多部门的数据壁垒,整合线上平台,打造“一张网”,或将使大数据成为智慧社区转型的有力支撑,通过线上 “一张网”精准掌握各线下网格节点的情况,缩短信息与分派任务的传递时间,能够进一步提升智慧社区的工作效率。
二、社区共治模式趋于完善。社区的治理不再是单一的主体参与,多级部门间的纵向配合、多单位间的横向协同等为此次防疫提供了坚实保障,综合治理、立体化治理成为社区共治的新趋势。一是治理主体从一元向多元转变。实现从社会管理向社区治理的转变,需要逐步构建以社区主体、群众需求、平台服务等为考虑因素,建立以社区居委会、驻地企事业单位、社会组织、基层政府等多元主体,整合社区各方力量,日常建好资源库、人才库,特殊时刻才能有备无患。二是治理模式从平面单线向立体多线化转变。传统的社区治理模式是由政府主导下的单线双向互动,但自上而下的力度远大于自下而上,以单纯的考核为方式管理基层社区,极大的抑制了社区活力。而新型的社区治理模式,将多个主体融入治理體系内,通过德治、法治、自治形成“三位一体”的基层社区新格局,评估考核方式更加立体化,社区的自主性、活跃性也将进一步得到释放。
三、社区自治模式更加成熟。发挥社区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监督的力度,形成社区治理的内循环是未来社区发展的必选之路。一是提高专业化人才的培养力度。以老旧小区为例,充分调动老年群体在社区治理中的积极作用,尤其是从事专门行业的退休人员,通过社区组织等渠道进行人员汇集,打造专业人员资源库。同时对社区工作人员,不断完善社区工作者的定期培训与再教育力度,更好的承担起社区居民“代言人”的身份。二是调动社区自治的活跃度。“枫桥经验”的推广,意味着基层自治模式蕴藏着无限潜力,此次疫情防控过程中,社区范围的“内治”模式比外界压力的介入更加有力,一定程度上允许社区在特殊时期的先行先动,增强基层在突发事件中的组织、动员能力。同时减少报表式的工作汇报方式,减轻社区工作压力,进一步释放社区治理的自治活力。三是增强外来人员的参与度。城市小区的异质性趋势,意味着社区治理面临着更大挑战。增强中、青年原住居民及外来人口的规范意识与社会责任感,需要以创新型的社区活动为抓手、以线上服务模式为依托,尽力拓展外来群体、中青年群体参与社区活动的积极性、参与度,使得非“非原住民”群体能够以一种主人翁的姿态参与社区治理,缓解当前老旧小区内,外来群体、中青年群体不知社区、对社区活动置若罔闻等脱节难题。
当前,新冠疫情逐步在全球范围内形成“大流行”趋势,这样的国际环境下,即使中国已经取得疫情防控的阶段性胜利,但很难独善其身,严控输入性病例诱发国内疫情反弹、强化疫情常态化防控等工作,已成为一段时间内新的工作要点,而社区作为疫情防控工作的重要节点,常态化的疫情防控工作对基层社区治理而言更是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