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与“殿堂”携手 打造生命成长共同体
2021-12-01丁梅娟
丁梅娟
摘要:馆校合作是实现博物馆教育资源有效配置、助推课程改革实质性推进的重要途径。然而,馆校合作的长效机制还存在浅层次学习、教师开发博物馆资源能力弱等问题。基于此,提出以下对策:地方教研部门应做馆校合作的“助推器”;学校需尽快培养一支能够灵活将博物馆资源与学科教学深度融合的教师队伍,拓宽博物馆资源的利用形式,构建馆校合作的评价激励机制。
关键词:博物馆教育资源;馆校合作;长效机制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博物馆教育工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博物馆是保护和传承人类文明的重要殿堂,是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桥梁,在促进世界文明交流互鉴方面具有特殊作用”“一个博物馆就是一所大学校”。2020年10月,国家文物局和教育部联合印发《关于利用博物馆资源开展中小学教育教学的意见》,要求:“各地文物部门和博物馆要会同教育部门和学校,结合中小学生认知规律和学校教育教学需要,充分挖掘博物馆资源,研究开发自然类、历史类、科技类等系列活动课程,开发一批立德启智、特色鲜明的博物馆研学精品线路和课程,构建博物馆研学资源网络,发挥实践育人作用。”博物馆资源具有互动性、实践性和隐形性等特点,如何基于学校实际需要,开发博物馆课程,构建良性的馆校合作共育机制?如何发挥博物馆这所大学校的教育功能,让文物真正发挥育人价值?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一、构建馆校合作长效机制的意义
(一)促进博物馆教育资源的有效利用
教育功能是博物馆的核心功能之一。美国博物馆界著名文集《新世纪的博物馆》曾提出,“若典藏品是博物館的心脏,教育则是博物馆的灵魂”。“教育”不仅是博物馆对社会的责任,也是其首要任务,还是良好的课程资源中心。博物馆具有巨大的实物教育资源,其藏品和展览资源能够把学生课本上的图片变成立体的物件,可观可触;能够把静止的文字变成动态的演示,可近距离观看;能够把写在书本上的知识变成实际动手的体验,可亲自操作。可以说,教育功能是博物馆的应有之义。在馆校合作背景下,学校课程设计、教学实施与博物馆资源协同配合,是促进博物馆教育资源有效配置及开发利用的有效途径。
(二)助推学校课程改革实质性推进
2001年,我国开启了新一轮课程改革,此次改革强调学生的全面发展,激发学生兴趣,变“要学生学”为“学生要学”。在此次课程改革中,学校不再是单纯传授知识的地方,而是学生开展探究的场所,学生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培养成为学校教育的首要任务。课程资源也从传统的教科书、教辅材料、教学参考书扩展到学生的现实生活经验。而馆校合作,一方面能够最大限度地开发校外课程资源,丰富学校的教育资源,拉近学校教育与社会发展的距离;另一方面,可以为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探究创新的动力,为教师教学方式的变革提供可能,成为课程改革落地生根的催化剂。
二、馆校合作长效机制构建中存在的问题
(一)粗放、随机,缺少目标设计
虽然社会、学校和博物馆三方对博物馆的教育功能——多元学习结果、目标开放、实物教育资源丰富等普遍认可,但我国馆校合作仍处于探索和尝试阶段,馆校合作的内容、形式和流程普遍缺乏普适性、延续性和系统性。大多学校以组织学生粗放式浏览参观为主,缺少行前的目标设计和研究主题,缺少离开博物馆之后的总结反思,博物馆资源的利用过程支离破碎,缺乏系统性;馆校合作大多基于学校的临时需求确定,随机性强,缺乏博物馆资源与现有学校课程教学资源的良性互动。
(二)校内外资源相互隔绝,求新动力不足
在我国,“课堂”和“殿堂”之间还是存在隔阂的。传统观念里,学校和社会常被理解为两个系统,校外课程资源相对于校内课程资源,其重要性和可利用性常被忽视。同时,我国学校教育系统具有统一的、完善的课程体系,有统编的教材以及配套的教学资源,因此,学校在教育教学中缺乏向外求新的动力,教师理解的教育往往局限于学校和教材,校外课程资源的教育功能被忽视,学校教师对博物馆课程资源的教育价值重视不够。
(三)专业教育人员缺失,影响馆校合作的深入
博物馆和学校专业教育人员的缺乏,是影响馆校合作的重要因素。博物馆由于长期存在固有模式,职能和人才储备更多侧重于收藏和展览设计,博物馆课程资源开发能力较弱。很多博物馆配有教育职能部门,但多以行政性业务为主,开展中小学教育课程的较少。同时,学校应用博物馆资源进行课程开发,其设计能力也存在短板。博物馆资源的开发利用对教师而言是新鲜事物,需要教师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实地考察,寻求博物馆资源与课本知识的连接点,并将二者有机整合。
可见,我国馆校还未形成完善的教育体系。如何有效整合“课堂”和“殿堂”的教育资源,使博物馆教育由粗放式向精细化转变,最终构建一个完善的、多层次的、具有互动性的馆校合作共育模式,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三、构建馆校合作共育长效机制的策略
(一)架设馆校合作的桥梁,教研部门应在博物馆资源开发中发挥“助推器”作用
扎实推进馆校合作共育,让“课堂”与“殿堂”紧密携手,加快构建促进学生生命成长共同体,是推动教学方式变革、实现博物馆教育资源有效配置的前提条件。教研是保障教育质量、促进教育内涵发展的重要机制,也是教师专业发展的重要引擎,地方教研部门应该在馆校合作共育机制中架设坚实“桥梁”,发挥理论引领和组织保障作用,做馆校合作长效开展的“助推器”。
要健全组织,夯实推进馆校合作的管理脉络,市级教研部门应由专人负责馆校合作共育工作,组建馆校合作推进小组,成立由市级学科教研员—中小学校长—学校业务骨干教师组成的金字塔管理团队,为推进博物馆教育资源的开发提供有力的组织保障和人力支持;健全考核监督机制,把馆校合作情况纳入学校的综合考核,落实奖惩制度,健全互动协调机制,协调处理馆校合作中出现的重要问题,及时回应学校的需求,与当地文博部门沟通联系,构建馆校合作的信息支撑体系。
(二)打造专业教师队伍,将博物馆资源与学科知识深度融合
馆校合作对学校和博物馆而言都是一种全新的尝试,馆校合作的顺利开展,取决于教师博物馆课程的开发能力。师资队伍建设是馆校合作的有力支撑,关乎课程的成效。
1.教研先行,实践跟上
为提高教师对博物馆教育资源的认识,教研部门应组织开展博物馆教育资源开发与教学设计的培训与指导,提高教师博物馆课程的设计能力。学科教研员应全面筹划、精心指导,培养一批馆校合作的“志愿兵”与“带头雁”。例如,沈阳劳动模范纪念馆以劳模贡献与沈阳发展为主题,以时间为轴分为七个展示单元,是全国目前展示劳模最多的纪念馆。沈河区回族初级中学综合实践活动课教师在市、区教研员的指导下,实地考察沈阳市劳模纪念馆,找准与课程的结合点,并在课堂教学中指导学生制定翔实的场馆参观活动方案,确定研究问题。学生们带着问题出发,实地考察劳模纪念馆,聆听讲解员的讲解,感受不同历史时期沈阳劳动模范的先进事迹,回校后再分小组交流,并就场馆参观活动进行拓展延伸,体会黑土地上劳模精神的薪火相传。此次馆校合作课程的设计真正做到了行前有设计、行中有目标、行后有反思,依托劳模纪念馆资源,丰富了综合实践学科课程内容。
2.科研引领,知行兼修
各学科教研团队深挖博物馆课程资源开发理论,在实际教学中反复实践,提升理论功底与实操技能。通过市规划课题立项及小课题研究,激励一线教师基于馆校合作中存在的问题,从馆校合作的理论、教学方式的变革、博物馆资源开发等角度深入研究,知行兼修,提升课程设计能力。回族初级中学以“场馆学习活动的设计与开发 ——以沈阳市劳模纪念馆为例”为题,组建小课题研究小组,以沈阳市劳模纪念馆参观为切入点,分析场馆学习活动的构成要素、类型和设计原则,归纳场馆学习活动设计的基本模块,搭建场馆学习活动设计的框架,最后进行场馆学习活动的迭代设计,形成了具体的指导意见。
(三)拓宽合作领域,扩大博物馆资源的辐射面
博物馆课程资源开发与利用的主要目的在于辅助学校更好地达成课程教学与育人目标,促进学生的发展;但博物馆类型迥异,藏品各有特色,馆校合作应因地制宜,采取多种形式。
1.开发校本课程
学校开发校本课程时,可结合当地博物馆资源,设立“走进博物馆”等校本课程。教研部门也可指导学校建立博物馆兴趣小组,聘请博物馆教育工作者作为兴趣小组指导教师,定期为学生答疑解惑,参与学校集体备课,与学校教师共同开发博物馆课程。沈阳市浑南区白塔小学结合学校特色,建设了“陶然轩”,将沈阳陶瓷发展史引入学生的校本课程中,使学生在参与、体验、互动中感受美,将家乡的文化植根于学生内心。
2.到校服务
到校服务主要包括博物馆教育工作者到校进行专题讲座、科学实验、流动博物馆巡回展等,帮助不便到博物馆参观的农村学校得到接触博物馆课程资源的机会。同时,借助到校服务,学校和博物馆之间可以深入了解双方的需求,促进双方深度合作的意愿。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选派优秀讲解员赴康平郝官九年一贯制学校和两家子九年一贯学校,向师生讲述“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东北人民艰苦卓绝的抗战历程,激发同学们的爱国情怀、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皇姑区实验幼儿园聘请辽宁农业博物馆讲解员到校参与幼儿的春季种植活动,为幼儿讲解植物种植和养护知识,帮助幼儿认识并了解植物的习性。
3.协同制作教材教具
学校教师可以携手博物馆教育人员,共同开发不同学科、不同主题的活动教具,如简易“声学”教具、“DNA”纸模型教具、“风力发电”装置等,均是可触摸、可操作、可重复利用的教具。沈阳市皇姑区实验幼儿园教师同辽宁古生物博物馆工作人员共同制作恐龙模型,让探究素材的科学性与趣味性完美结合。
4.建立博物馆课程资源库
为进一步扩大和优化博物馆资源的辐射范围,可由市、区级教研部门牵头,搭建博物馆课程资源库,包括基于博物馆资源的优秀教学设计、博物馆课程评比实录、各学科教材与各类博物馆资源的匹配图等,目的在于扩大博物馆资源的辐射面,提高教师运用博物馆教育资源的能力。
四、馆校合作评价激励机制的探索
馆校合作激励机制分为显性激励和隐性激励。显性激励主要是指通过一些外在、直观、可供量化的激励手段,如成果展示、参评优秀课、职称评聘加分等,对参与馆校合作的主体进行激励;隐性激励主要关注馆校合作中的各类主体多层次的需求,例如教师的社会尊重、自我价值的实现、教研组同事的支持与信任等。馆校合作评价机制可以借鉴以社会效用和行为决策为价值取向的CIPP评估模式,该模式涵盖背景—投入—过程—产出四项基本要素,突出强调评价的发展性功能,将评价的各个阶段分别与诊断性评价、形成性评价、终结性评价相结合,使评价形成一个与评价对象的发展过程相联系的、具有阶段性和系统性的整体。
CIPP评估模式提高了管理者与参与者对评价过程的认可程度,有效帮助管理者筛选和确定评估手段和具体问题;同时也解释了项目实施过程中使用的资源、进行的活动、取得的成效。就馆校合作的评价而言,“背景”指馆校合作的条件,如学校所在地的博物馆资源储备情况,或者教师、学生等对馆校合作的认知;“投入”指馆校合作项目所使用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这些资源的支持途径;“过程”指为顺利推进馆校合作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动;“产出”主要指馆校合作带来的教师教学方式和学生学习方式上的变化、学生认知层面的成长。
馆校合作还要完善安全细则,通过签订《博物馆课程安全责任告知书》、开展“博物馆安全防范”讲座等形式,明确安全责任,建立保障机制,制定馆校合作的应急预案,确保学生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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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