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影响及其机制研究
——基于面板门限回归模型分析
2021-11-30邓祖涛
邓祖涛
(湖北经济学院 旅游与酒店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
文化资本在形式上表现为文化资源,本质上是人类劳动成果的一种积累[1]. 文化资本不仅具有文化属性,也具有经济属性. 文化资本已成为社会学、经济学、教育学等学科领域的主要议题之一. 伴随旅游供给侧改革的推进和文旅融合的发展,文化资本必将成为区域旅游竞争力和旅游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那么,文化资本是如何影响旅游经济发展,文化资本在不同的运行阶段下对我国旅游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哪些差异. 这些都是目前亟需厘清的关键问题.
1 文献综述
20世纪60年代,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首次提出了文化资本概念,并剖析了它的三种存在形式:具体化文化资本、物质化文化资本和制度化文化资本[1]. 思罗斯比则从经济学视角诠释了文化资本. 在他看来,文化资本是以财富为表现形式的文化价值的积累,是有形和无形的文化表现形式的存量[2]. 之后,学者们对文化资本进行了评估. 既有的价值评估方法主要有永续盘存法[3-4]和国民收入支出核算法[5-6]. 另外,也有不少文献采用非经济属性的单一指标[7]和综合指标[8-9]来表征文化资本的相对大小.
近年来,文化资本与旅游的关系已引起国内外学者们的广泛关注. 其研究成果主要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 1)文化资本被视为重要旅游目的地吸引物[10-13]. 除了物质化的文化资本,如古建筑、古桥、古街、绘画、艺术品等可以成为旅游地吸引物外,具体化的文化资本,如民风、民俗、原住民态度等以及制度化的文化资本,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示范基地、文化创意产业园、旅游演艺基地、特色文化民宿村、文化旅游节事活动区也都可以转化为重要的旅游吸引物. 2)文化资本对旅游流的影响. Patuelli等发现一个目的地内世界遗产地的增加意味着游客流入量会增加4%,而一个目的地的邻居平均增加一个世界遗产地,对其游客流入会造成10%的负面影响[14]. Zhang等基于霍夫斯泰德6个文化维度和推拉理论探讨了文化价值观对国际旅游流的影响. 客源国的文化价值观,如低权力距离、个人主义、女性主义、放纵等,被认为是国际旅游流的推动因素,而目的地国的个人主义、不确定性接受和放纵等文化价值观则起到了拉力作用[15]. 3)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 刘改芳等应用随机效应面板模型分析了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正向促进作用[16],李晓标等利用线性计量模型探讨了文化资本的三个维度(文化产品、文化遗产和文化制度)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三个维度的影响存在着较大差异[17].
综上所述,既有文献在文化资本评估及其与旅游关系的研究上已取得较为丰硕的成果,但是仍然存在以下不足:1)研究视角较单一,以往文献均是在线性分析框架下展开讨论,忽视了文化资本积累带来经济结构变化对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影响,以致无法回答在文化产业发展的不同阶段,文化资本积累对旅游经济增长影响效应的差异;2)缺失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作用机制的研究. 为此,本文尝试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探讨:构建文化资本评价指标体系,评估文化资本;利用面板门限回归模型研究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影响;探讨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
2 文化资本指标选取及评估
2.1 文化资本指标选取
由于文化资本过于抽象,对其进行量化评估一直是个难题. 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和新西兰文化部与统计局曾分别制定了一套较完整的评估指标体系,但由于大多数数据难以获取,可操作性和应用性不强. 而既有文献对文化资本的评估主要是以布尔迪厄文化资本的3种形态和思罗斯比的2种构成要素为参考依据[16,18]. 在此,借鉴布尔迪厄的文化资本形态,结合所选指标和变量数据的可得性和可操作性,构建了文化资本评估体系如表1所示. 文化资本二级指标数据来源于《中国文化文物统计年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 研究对象为中国大陆31个省(直辖市、自治区),研究时段为2001—2018年.
表1 文化资本评估指标
2.2 文化资本估计
由表1可知,文化指标是由3个一级指标、6个二级指标组成. 不同指标包含不同单位,为此,在评估前需要对文化资本作标准化处理. 其计算公式为:
(1)
利用德尔菲法和层次分析方法确定各指标权重wi,并估算文化资本的相对大小如表2所示. 其计算公式为:
表2 中国大陆31个省域文化资本平均值和变异系数
(2)
由于篇幅有限,本文没有列出2001—2018年文化资本评估值,仅列出了省域文化资本均值. 从均值分布来看,文化资本存在着不平衡性和差异性. 有些省份文化资本相对丰富,有些省份相对贫乏. 为了确定31个省域文化资本所属等级类型,采用SPSS软件K均值聚类方法将其划分为丰富、一般、不丰富3个等级. 北京、山西、上海、江苏、浙江、河南6个省市处于丰富等级. 北京、上海、江苏文物藏品数居全国前3位,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文化消费能力强,位居全国前列;河南省国家重点文物单位数量众多,居全国第2位,2018年,其文化从业人员居首位,文化机构数排名第2;浙江城乡居民文化消费能力居第3位,文化制度得分排名第2,文化产品得分居于前列;河北、内蒙古、福建、山东、湖北、湖南、广东、四川、陕西9个省份处于一般等级;其余16个省域处于不丰富等级. 从地区分布来看,东部地区占丰富等级的66.7%,中西部合占33.3%,东部地区的文化资本要比中西部地区丰富得多.
为了反映省域文化资本年际变化情况,引入了变异系数变量. 变异系数越大,表征文化资本的年际变化越大,反之越小. 变异系数计算公式为:
(3)
表2显示,变异系数大于0.1的省域有北京、天津、上海、江苏、山东、广东、海南、四川、云南和西藏,表明这10个省域文化资本变动较大;变异系数小于0.1的有河北、山西等21个省域,表明这些省域文化资本年际变动相对较小.
3 门限面板模型设定与变量选择
3.1 模型设定
为探讨文化资本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先构建线性回归模型:
(4)
式(4)中,i为省(自治区、直辖市),t为年份,TE为旅游经济增长,C为文化资本,Ctrl为控制变量,包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交通条件、对外开发水平、旅游接待条件、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水平.β0为截距项;β1和βk为待估参数;ε为扰动项.
由于我国省域文化资本结构和配置效率不同,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可能存在差异. 也就是说,文化资本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不一定是简单的线性关系,可能存在一种非线性关系. 为此,借用Hansen[19]的方法,选取文化资本、文化投入比作为面板门限变量,来构建多重面板门限回归模型:
(5)
(6)
式(5)和(6)中λ为门限值;Propit为第i省(自治区、直辖市)第t年的文化投入比,用文化事业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衡量;I( )为示性函数,其它变量含义与(4)式相同.
3.2 变量选择
3.2.1 被解释变量旅游经济增长(TE). 旅游总收入和旅游总人次是衡量区域旅游经济的两个常用变量,考虑旅游总收入更能从经济角度来反映区域旅游发展状况,在这里借用申鹏[20]的做法,即旅游总收入占GDP的比重来表征旅游经济增长.
3.2.2 核心解释变量文化资本(C). 当文化资本积累不足且旅游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时,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产生的效应较低,甚至是负效应;当文化资本积累达到一定程度时,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溢出效应较大,对文化资本的投入有利于地区旅游业的发展. 在这里用公式(2)计算的文化资本来表征.
3.2.3 门限变量文化资本作用的发挥可能受限于自身的积累和投入,在这里采用文化资本、文化投入比(文化事业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作为门限变量,旨在研究两者对旅游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影响.
3.2.4 控制变量鉴于遗漏变量对回归模型所带来的影响,所以须考虑以下控制变量:
1)物质资本(K),为新古典增长理论中主要增长推动因子[21],常被用作旅游经济增长主要影响因素之一[22],本研究采用旅游固定投资原值占GDP的比重来衡量.
2)人力资本(H),大多数学者采用人均受教育年限的对数来表征. 人均受教育年限计算公式为:humnit=6×Wi1+9×Wi2+12×Wi3+16Wi4,式中Wi1、Wi2、Wi3、Wi4分别表示第i省的小学、初中、高中和大专及以上受教育人数占六岁以上人数比重[23-25].
3)交通水平(Tran),区域旅游业发展跟交通水平密切相关,本研究采用交通密度来衡量,计算公式为:交通密度=(铁路里程+公路里程)/区域面积.
4)对外开放水平(Open),一般而言,开放程度较高的区域会吸引更多的游客,尤其是入境游客,本文选用外商直接投资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表征.
5)旅游接待能力(Serv),反映了旅游目的地的成熟水平,旅游目的地越成熟,旅游接待能力越强,一般采用星级酒店和旅行社总数的对数来衡量[26].
6)资源禀赋(Res),反映了区域旅游资源的丰富程度,旅游资源越丰富,越能吸引更多的游客,旅游收入增长就越快,本文采用“4A”和“5A”级旅游景区总数的对数来测度.
7)经济发展水平(GDP),一般而言,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其居民的人均消费能力会较强,对地区旅游业的推动作用也会越大. 本文先对地区国内生产总值作平减处理,然后用其对数来表征经济发展水平.
旅游经济增长和控制变量数据来源于《中国旅游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省(直辖市、自治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公报、EPS数据平台以及文化和旅游厅官网.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4 实证结果分析
4.1 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影响的估计
Hausman检验发现,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影响应采用固定效应模型来估计. 由表4给出的结果可知,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起着正向的、显著的促进作用. 文化资本每增加1个单位,旅游经济增长会提高0.0373个单位. 物质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占主导作用,物质资本每增长1个单位,旅游经济增长会增加0.3635个单位,这说明我国旅游经济增长还在依赖于资本要素驱动[22]. 人力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也有较明显的正向作用,每增长1%,旅游经济增长会提升0.1943个单位. 除对外开放水平外,交通条件、服务接待能力、资源禀赋和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等控制变量对旅游经济增长都有显著的影响.
表4 线性回归模型估计结果
4.2 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影响
上述研究表明,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但这种作用是否存在阶段差异呢?即在不同的文化资本发展阶段,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否相同?为此,本文应用固定效应门限回归模型,检验和分析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是否存在非线性影响.
首先,检验模型是否存在门限效应. 依据Hansen[19]研究方法,采用Stata 15.0软件对门限模型(5)式和(6)式分别进行判断,自举法(bootstrap)次数设定为300,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门限个数检验结果
由表5可知,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是非线性的,存在门限效应. 文化资本(C)和文化投入比(Culin)两个门限变量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都拒绝了单一门限的原假设,接受了双重门限的原假设. 鉴于此,本文将采用单一门限回归模型.
其次,通过LR检验来确定各门限变量的门限值和置信区间. 由表6可知,文化资本单一门限值为0.5217,对应的95%置信区间为[0.4985,0.5375];文化投入比单一门限值为0.0136,对应的95%置信区间为[0.4985,0.5375]. 图1、图2中的似然比函数图更加清晰地描述了门限值的估计及置信区间的构造. 图中虚线为LR在5%显著水平下的临界值,虚线和LR相交以下部分为门限值95%的置信区间.
表6 门限值估计结果
4.3 门限回归结果及分析
由表6、表7可知,文化资本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非线性影响. 不同的门限变量和门限值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不同. 从文化资本来看,值越大,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越大,当文化资本小于0.5217时,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为-0.2227,即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是抑制的,当文化资本大于0.5217时,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为0.0341,即文化资本每提升1个单位,会带动旅游经济增长0.0341个单位;从文化投入比来看,值越大,文化资本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越明显,当文化投入比小于0.0136时,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为0.0383,即文化资本每增加1个单位,会推动旅游经济增长0.0383个单位,当文化事业费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大于0.0136时,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为0.0930,即文化资本每提高1个单位,会带动旅游经济增长0.0930个单位.
表7 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门限估计结果
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作用由其溢出效应和替代效应来决定. 当文化资本积累不足时,其对旅游经济增长的溢出效应较弱,远不及其它要素投入所带来的影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大多数发展中国家愿意将更多资金投入在基础设施建设上而不是文化建设上. 当文化资本积累超过一定阈值时,其产生的正向溢出效应大于负向替代作用,投资文化资本能够弥补物质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后劲不足[27],并推动区域旅游经济快速增长.
此外,大多数控制变量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 物质资本、对外开放水平和人力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产生的影响较大,与线性回归结果一致. 一直以来,物质资本都是我国旅游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要素,在旅游业发展初期和现阶段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人力资本在旅游经济发展过程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尤其是在数字经济和智慧旅游时代,人力资本的改善有助于旅游产业效率和旅游竞争力的提升. 此外,交通条件、旅游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对旅游经济增长也产生一定的影响.
5 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作用机制
文化资本主要通过对地区主流价值观的引领、作为重要的旅游吸引物和文化资质的授权三条路径来推动区域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
5.1 文化资本的引领作用:引领机制
文化资本对地区主流价值观起着引领作用. 在不同的文化资本影响下,地区社会主流价值观会随之改变,并直接影响该地区的旅游消费观和旅游消费行为. 由文化、亚文化和社会阶层组成的文化因素影响着越南居民购买外国产品的消费行为[28]. 文化价值观还会促进旅游消费热点的转移,创造新的经济增长极[29]. 韩流是吸引外国游客来韩国旅游的重要因素之一[30]. 由此可见,旅游消费观和旅游消费行为的改变会促进地区旅游经济的发展.
5.2 文化资本作为重要吸引物:诱导机制
国内外学者对文化资源及其资本化程度都十分关注[18]. 文化资源和文化旅游使目的地地区能够扩大客户群,使其产品多样化,延长游客停留时间,减少季节性[14]. 一个拥有历史遗迹、文化传统和文化遗产的旅游目的地在吸引游客方面具有很强的竞争优势. 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吸引了许多游客参观不同的文化产品,增加了国家的财政收入,而且创造了就业机会[31]. 被获批列入世界遗产是对一个景区旅游价值的高度认可,也为其旅游价值起到了宣传作用,对景区的旅游发展则会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32]. 为此,挖掘文化资源、创意文化资源内涵和文化品牌,加强宣传,提升旅游者的旅游需求和文化品牌的吸引力是地区旅游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
5.3 文化资质的授权:保障机制
制度化是文化资本的重要表现形态. 布尔迪厄以“文凭”为例,解释了教育制度化文化资本的价值属性[13]. 对于旅游目的地而言,制度化文化资本就是用反映旅游地形象的文化标签来表征. 比如,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世界电影之都、活态博物馆. 这种文化标签和文化资质的授权,首先要求目的地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本存量,其次需要文化机构及其从业人员的策划、运营和管理以及政府的文化投入和监管. 制度形态的文化资本是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保障.
6 结论与建议
本文应用门限回归模型探讨了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影响,得出如下结论:文化资本存在地区发展不平衡问题,东部地区省域文化资本相对丰富,而中西部地区省域文化资本大多相对一般;文化资本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具有显著性非线性影响. 当文化资本为门限变量时,产生一负一正的显著性影响,当文化投入比为门限变量时,对旅游经济增长产生的都是正向的促进作用. 物质资本仍是旅游经济增长的主要推动力,人力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也起着重要作用. 此外,交通条件、资源禀赋、旅游接待能力和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对旅游经济增长也产生一定影响. 引领机制、诱导机制和保障机制是文化资本对旅游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
因此,充分认识文化资本在区域经济增长中的重要作用,加大对文化资本的前期建设和投入,使文化资本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的正向溢出效应得以显现. 同时,鉴于各地文化资本的空间差异,应因地制宜地采取不同的发展对策. 具体而言,基于文化资本结构要素,即文化产品、文化消费和文化制度3个方面提出相应举措.
第一,挖掘文化资源内涵,打造文化品牌. 文化资源是文化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旅游经济增长的内在驱动力. 培育和打造文化品牌,既是文旅产业转型升级发展的要求,也是新时代国家文化软实力提升的需要. 然而,当前我国文化资本存在明显的不平衡,河南、山西、北京、江苏和陕西文化资源丰富,位居前5位,而西藏、贵州、青海、宁夏和海南文化资源则相对贫乏,位居全国后5位. 对于文化资源丰富的省域而言,要立足市场,开发具有旅游吸引力的文化品牌,提升竞争力,而对于文化资源相对贫乏的省域来说,需要深入挖掘文化资源内涵,提升文化资源开发价值,并充分利用互联网新技术,改善文化资源的展示方式,实现文化资源和旅游业的有效融合,充分发挥文化资本对旅游业的溢出效应.
第二,加强文化教育投入,提升旅游消费能力. 文化教育是树立价值观、世界观和人生观的重要手段. 文化教育投入不同会导致人们消费观的差异,进而影响旅游消费能力和旅游消费水平的提升. 我国不仅存在城市和乡村之间的教育差异,也存在省域、地区之间的教育差异. 统计表明,北京、上海、天津人均受教育程度较高,而安徽、广西、宁夏、四川、甘肃、青海、云南、贵州、西藏等中西部地区人均受教育程度较低,东部地区人均受教育程度总体上好于中西部地区. 为此,在国家层面应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扶持力度,增加文化教育投入;在省域层面应加大对农村地区文化教育政策的倾斜.
第三,增加文化事业投入,促进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和管理.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深入实施文化惠民工程,丰富群众性文化活动,提高他们的幸福感. 近年来,各省域加强了文化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但地区差距依然明显. 2017年,文化及相关产业固定投资居前3位的分别是山东、河南和江苏,后3位的分别为辽宁、青海和西藏,投资最高的山东和最低的西藏相差77倍,不过从人均相对投入来看,文化及相关产业固定投资的差距有所减小,可依然较大,最高的重庆市和最低的辽宁省相差17.2倍. 鉴于此,文化投入大的省域应加强文化基础设施的维护和管理,提高博物馆、图书馆和文化娱乐场所的利用率和经营效率,而文化投入较少、文化基础设施较薄弱的省域则应通过政府和民间筹措资金,增大文化投入额度,优化和完善文化设施布局.
此外,各省域间应开展合作机制探讨和多种形式的文化交流,促进文化资本的协同发展,形成具有联动效应、特色鲜明的跨区域文化产业带和文化产业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