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党组织“智慧党建”的壁垒表现与治理优化

郑 巧

（闽江学院，福建福州350108）

人工智能、大数据、算法等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使智慧媒体成为人们生活、学习、工作的新空间，也给基层政党治理带来了新的机遇和发展。习近平指出：“加快数字化发展。……加强数字社会、数字政府建设，提升公共服务、社会治理等数字化智能化水平。”[1]《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也明确指出：“增强党内政治生活的时代性，主动适应信息时代新形势和党员队伍新变化，积极运用互联网、大数据等新兴技术，创新党组织活动内容方式，推进‘智慧党建’”。信息技术发展一步，党建工作信息化就要跟进一步。基层党组织是党的全部工作和战斗力的基础，是宣传党的主张、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推动改革发展的坚强战斗堡垒。回顾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历史，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非常重视基层党组织的力量，强有力的基层党组织是革命、建设和改革取得成功的重要保障。随着现代信息技术在基层党建工作中的应用，基层党建工作迎来了许多新机遇、新发展、新成果，但也面临着亟待研究解决的新情况、新矛盾、新挑战。各级党组织需要做到综合考虑、统筹兼顾，大力推进“智慧党建”理念、方式和方法的创新，提高“智慧党建”治理水平，推进基层党组织全面进步、全面过硬，提升基层党组织在资源、教育、管理、监督和群众工作等方面的水平，促进党的建设高质量发展。

一、现代信息技术驱动基层党组织党建的发展

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算法等现代信息技术对社会生活的全面嵌入，这些现代信息技术已成为“多元传递模式下的一种技术制度和文化实践”[2]183-190。以抖音、快手等为代表的聚合类智慧媒体，能够将用户偏好数据的综合分析作为信息聚合与过滤的基础，实现人与信息的精准匹配，推动了信息传播方式的革命性变化，也成为推动基层党建发展的驱动力。

（一）提升基层党建的整体效应

现代信息技术优势最集中的体现是效率优势，现代信息技术的赋能某种意义上说是效率赋能。大数据、智慧媒体等对基层党组织的整体性效应表现在内外两个维度：从“对内”维度看，表现为党组织的组织覆盖面、引领力与党员教育管理能力的明显提升；从“对外”维度看，表现为党组织的群众工作能力和治理能力的极大发展。党组织内外两个维度的赋能，是基层党组织通过智慧媒体科学配置组织资源、实现智慧治理可能路径得以体现的[3]137-148。

基层党组织是党在社会基层组织中的战斗堡垒。智慧媒体对其整体效应的影响更深刻全面，开放、智能、互动的基层党组织建设与党建发展模式在智慧媒体日趋成熟的技术条件之下变得更加迫切与真切。第一，智慧媒体大大超越了传统党建的工作场域，延伸到互联网和数字化时空之中的智慧党建为党的工作全覆盖提供了不受物理空间局限的虚拟空间与载体条件。第二，智慧媒体赋予基层党建全新的模式，“互联网+ 党建”的党建平台已在探索中开启并逐渐走向成熟。智慧媒体下“平台优先”不仅是商业领域的聚集效应，对于加强党建而言同样有着政治平台集聚意义。

（二）创新基层党建的呈现方式

不受物理空间限制的全过程、全领域党建在现代信息技术与智慧媒体背景下已经具备了平台与技术条件。传统线下党建由于受制于“单位制”的组织形式，其局限性在多元开放、瞬息万变的智慧媒体信息流之下已日益凸显，而信息消费的个性化、快捷化趋势，使得传统党建的教育管理模式力有不逮。现代信息技术与智慧媒体推进基层党组织党建平台场域迭代发展，不但减少了“单位制”组织科层的繁琐和现实中的人际关系摩擦，而且把组织化的空间场域有效开辟出来，大大改变了组织空间的呈现方式，使基层党建能以更加个性化、弹性化、多样化的形式呈现出来。

（三）提升基层党建的工作效率

有西方学者认为：“一个政党正式党员数量、党内积极分子数量以及这些人对政党支持的强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政党的强弱。”[4]58-60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的重要体现之一就在于它的党员与积极分子人数增加及其对党持续提升的支持度上。现代信息技术和智慧媒体的发展，则为基层党组织不断强化广大党员、积极分子的先进性提供了全新的途径与模式。党建途径与模式的发展完善，反过来又不断提升党组织的组织力与战斗力。

基于现代信息技术与智慧媒体的党建工作，具有不断提升的信息传播和推送的及时性和效率性，党中央的战略决策部署能最及时最迅速传达至基层，能最快速推动重大决策部署贯彻落实。不仅如此，智慧平台模式充分利用新兴技术手段使得基层党建宣传、教育、管理与服务突破了时间、地点、环境空间等限制，不断丰富并创造了自由灵活的环境，大大提高了处于党建末梢的基层党组织的宣传、教育、管理及活动的效率。

（四）优化基层党建的精细管理

时至今日，智慧媒体的崛起带来传播方式与信息流向的深刻变革，算法推送以数据挖掘为支撑，通过场景特征、对象偏好的精准分析和权重分配，实现信息的聚合与过滤。如今，算法已被各大智慧媒体平台广泛运用，例如抖音、快手、今日头条、微博等都利用算法技术强化了信息分发服务的个性化，使得信息与受众之间的匹配更加精准。基层党建工作过程可以利用数字化的智慧媒体获取更便捷、更全面、更精细的信息，尤其是可以精准洞察各类群体热衷的“网络集群”的社交方式，掌握各式各样个性化的“朋友圈”，辨析各群体的价值观念与行为方式形成过程、形塑方式与变化趋势。

二、“智慧党建”的内涵特征及基层“智慧党建”的壁垒表现

“网络是把双刃剑，用好了造福国家和人民，用不好就可能带来难以预见的危害”[5]325。在看到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对基层党建工作带来机遇的同时，我们也要辩证把握其“双刃剑”属性。现代信息技术使“智慧党建”日趋成熟，带给基层党组织深刻而全面的影响，同时也存在一些壁垒阻碍基层党建的良好发展。

（一）“智慧党建”的基本内涵和主要特征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智慧党建”也应运而生。夏行、方永军指出：“‘智慧党建’也即党建智慧化，就是将分散的、零碎的、独立的党建信息化系统、物联网系统进行整合，提升为具备较好协同能力和调控机制的有机整体，是对传统意义上党建信息化的升华。”[6]40-43沙莉、陈秋红认为，“智慧党建”是指充分运用云计算、大数据、移动科技、人工智能、物联网等信息技术，对党建工作进行智能化管理的一种新模式[7]43-47。

“智慧党建”是由不断出现的各种现代信息技术、一系列平台、众多数据库、多元应用终端、多种智能媒体等子系统构成开放的、协同的、整体的党建系统，系统中的党建资源互联互通、融合共享、智能感知、相互协调、共同作用，达到推动党的建设高质量发展的目的。“智慧党建”的基本内涵包括：其一，“智慧党建”是党建工作模式的创新，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整合各种党建资源，构建拥有互联互通、实时感知、智能分析、算法推荐等多项功能的系统。通过这个系统，创新党建工作模式，实现党建宣传、党务管理、党员教育、党员管理、党员监督、群众工作等的信息化、智能化。其二，“智慧党建”是不断演化升级的。“智慧党建”注重用大数据分析、算法推荐、人工智能等不断出现的新信息技术产生新知识，预测新动向，提供新推荐，解决新问题等。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智慧党建”也在不断演化升级。其三，“智慧党建”是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有机统一。“智慧党建”虽体现了追求效率的工具理性，但更强调对价值理性的关切，是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有机统一。

“智慧党建”是现代信息技术与党建相融合的产物，其主要特征有：

第一，高效化。党组织的主张指示、决策部署及信息数据的收集与利用打破了时间与空间上的限制。党务工作者不仅能及时、快速传播党建信息，而且能全面地掌握党建资讯，还能创新服务方式。如“一站式”党建数据的统计分析、在线收党费、在线办理党组织关系转接、在线召开会议与开展培训、在线办理困难党员救助等，显著提升党建工作效率。

第二，智能化。“智慧党建”系统在采集党组织和党员基本信息、日常动态等数据后，对相关数据进行智能分析，从而实时动态掌握党组织和党员的实际状况和整体态势，智能生成党员日常生活及工作的全样本风貌。通过数据挖掘、数据分析、数据关联建构数据模型，智能研判热点事件、社会事件的发展态势，从而把握社会群体“取暖效应”行为的发展方向，提升党建的前瞻性、预判力和预警力。

第三，协同化。“智慧党建”系统包含组织关系平台、工作平台、党务平台、活动平台、学习平台、监督平台、宣传平台、数据平台、民生平台等，以及党员信息、党组织信息、干部资料、学习资料等核心数据库，门户网站、党建APP、党建微信、党建微博等智能媒体；利用互联网、大数据分析、算法推送、人工智能等新信息技术，实现党建信息、党建资源的共享协同。协同党建一体化平台与区域平台、地方平台，协同智能媒体与各应用终端，协同党、政府和社会的线上线下资源，实现党的建设与社会治理、服务群众的良好互动，发挥整体优势。

第四，情景化。“智慧党建”系统用虚拟现实技术可将多样化的信息资源以情景化的形式呈现，实现对党建信息的形象化、生动化展示。优化党建理论、党建知识的传授方式、学习方式和学习环境，增强身临其境的体验感和知识场景体验感。

（二）基层党组织“智慧党建”的壁垒表现

1.行政壁垒阻碍基层党组织协同共享资源

（1）自上而下的层级壁垒一定程度地影响党建资源统筹协同。其主要体现为若未能理顺各级党组织自上而下的智慧党建平台的设置及管理格局，就会影响上下层级间分工协作关系和互联共享关系的建立，形成基层“智慧党建”系统中的“条块分割”壁垒。另外，上下层级间的资源配备不平衡、资源分布不均，使“条”的资源和“块”的资源在一定平台或媒体无法互联互动，会使基层党组织无法实现协同共享资源。

（2）“单位制”党建的横向壁垒致使“智慧党建”治理碎片化。各基层党组织间的信息共享、横向协作机制若未建立或完善，以及党建资源在各区域、各单位的配置不同产生的数据鸿沟，就不利于整合基层党建各子系统，从而影响建立起整体性的基层“智慧党建”系统。

2.技术壁垒影响基层党组织的引领力

美国学者尼尔·波兹坦认为：“信息技术发展和使用推动了主体的数字化存在，并不断促进技术在思想世界里扮演着核心角色。”[8]29现代信息技术在推进基层党组织“智慧党建”建设中存在正面效应时也产生了技术壁垒，主要表现为技术对基层党组织政治性的破坏性影响及技术产生的负面“回音效应”“群体取暖效应”。

（1）影响基层党组织的政治性。互联网是意识形态交锋的最前沿，是社会舆论的放大器[5]325。在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之下，基层党建面对的教育管理环境、平台介质、方式手段都有别于传统环境。当前通过大数据技术及人工智能分析产生的个性化信息消费泛娱乐化现象严重，有些人过分强调自我偏好、迷恋感官轻松愉悦，而不愿花费时间与精力去深入学习政治性、规范性强的党性教育内容，甚至以个性信息消费取代系统性理论汲取，娱乐性活动取代规范的组织生活。基层党建的政治性、严肃性淡化、弱化、虚化，其长远的负面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在涉及面广泛的网络议题、网络舆论、网络事件等方面，基层出现的一些以博取人们关注为手段的不严肃调侃及不真实事实，容易产生负能量的聚合效应。这种负面聚合效应的存在直接影响基层党建宣传、党性教育、党员管理的政治性与引领性。

（2）产生负面“回音效应”“群体取暖效应”。算法推送不断强化了同类偏好，技术与平台创造的“过滤气泡”吞没了“异质”信息，哪怕“异质”信息具有客观真理性。而同质化信息聚集，让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封闭在同类群体的“回音室”里。毋庸讳言，在与党的主张、党的方针政策不一致的“回音室”之中，人们聚在一起形成“群体取暖效应”，每个人听到的只是与自己观点相同的“回音”，相同的观点会被不断重复，不同的意见会被过滤掉。这种负面“回音效应”容易导致人们失去理性，从而诱发群体极化，直接影响基层党组织的引领力。

3.功能壁垒影响基层党组织的组织力

（1）服务功能壁垒影响基层党组织的统筹整合力。信息“圈层代沟”既存在于不同的信息圈层化社交群体中，也存在于党务工作者与受众之间，影响党务工作者群体服务受众群体的质量。后者之间的代沟在传统媒体时代更多是产生于年龄层和信息域的差异因素，而在智慧媒体时代，党务工作者群体与受众群体的圈层固化，更集中表现为智慧媒体背景下信息窄化和产生负面“回音效应”和负面“取暖效应”之后的“破壁”困难，从而影响基层党组织的统筹整合力。

（2）参与功能壁垒影响基层党组织的组织凝聚力。“键对键”带来信息传输与接纳的无比便捷性，但却基本属于信息同质化的“封闭”线上流动。而且“键对键”的信息传输与接纳方式累积的信任、互惠与合作等社会资本相对单薄，致使基层党组织与社会组织间、党员间、党员与群众间的合作治理缺乏充分的精神条件支撑，产生新的参与功能壁垒，进而削弱现实基层党建工作中人与人之间的思想、情感与心灵交流，从而影响基层党组织的组织凝聚力。

三、基层党组织“智慧党建”的治理优化

在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之下，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舆论生态、媒体格局、传播方式发生了深刻变革[9]317。在多元化的智慧媒体环境下，既要用好“智慧”赋权为基层党建增加的能量，又要消解基层党组织“智慧党建”的壁垒，从而形成上下联动、深度融合、多元参与的智慧治理。

（一）有机整合内外资源，构建智慧党建综合平台

新的党建工作模式将是“网络信息技术与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等各领域工作环节的融合与创新，构建一种新时代的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的智慧党建模式”[10]26-30。

1.实现“一网式”的扁平化管理。面对现代信息技术的新境遇，各级党组织需要以大数据为依托，以智慧媒体为平台，以提高党建质量为核心，以推进基层党建规范化工作为抓手，对内挖掘潜力，对外整合资源，汇聚党建合力，将平台与理念、内容、方法相统一，通过数据互联共享，打通行政壁垒，构建跨功能、跨层级、立体化、多维度的“智慧党建”综合平台，实现“一网式”的扁平化管理。

2.有机整合纵横媒体。将作用于小众的水平媒体和作用于大众的垂直媒体有机整合，将社会的各个阶层、各种人群整合起来，创造一个稳定的“纸草社会”。“学习强国”平台就是统合水平媒体和垂直媒体的典范，整合各方资源，将触角延伸到基层党组织的各个角落，不断引领着党建朝更高的水平发展。

3.打造各领域的党建“精品工程”。借助大数据技术打造各领域的党建“精品工程”，凸显基层党组织的政治功能及其在智慧媒体中的地位与作用，进而提升基层党组织的引领力和组织力，推动智慧党建与各领域业务的融合与协同。

总之，上级党组织要做好战略规划和顶层设计，基层党组织要积极主动融入“智慧党建”系统中。统筹协调各方资源，将“智慧党建”贯穿于各项业务、日常教育、管理服务和社会活动中，通过智慧媒体手段与平台汇聚，强化基层党建能效，破解信息个性化消费、娱乐至上主义对党组织组织力的冲击。扭转碎片化、娱乐化、个性化造成的党员教育管理的去中心化，优化基层党建质量，更好地引领社会发展。

（二）多维创新立体党建，激发基层党建活力

基层党组织党务工作者要善于通过数据收集、传输、存储、处理、分析、检索、挖掘和应用，以互联网、微信、QQ、微博、抖音等为平台，以短视频、网络推文、直播、电子编辑等方式编织起社会化的宣传、教育、管理与服务网络，将个体正能量聚合起来，优化基层党组织的治理。

1.创新党建内容与形式。很显然，基于现代信息技术的智慧媒体传播格局冲击了传统的党建模式。传统单向度的灌输与引领，被动性特征明显，主动性需求较难满足。在智慧媒体下灌输固然必要，但只有把握住了新介质环境与信息流特质，才能不断激活基层党建活力。为了避免使基层“智慧党建”设计陷入技术形式主义的“泥潭”，以正确的价值观为核心，不断创新党建的内容与形式成为基层党建工作嵌入智慧媒体的重要方式，也是强化基层党组织的政治性的重要途径。在“互联网+ 党建”“大数据+ 党建”“算法+ 党建”等不断推动党建拓展与深化的背景下，现代信息技术对基层党建提出的要求既包括内容创新，也包含形式创新，更是将正确的价值观融入内容与形式的综合式创新。

2.创新党建格局。“智慧党建”并非停留于外在形式层面党建模式创新，它是致力于“智能+”“党建+”与各领域业务过程的深度融合的系统创新。除了内容与形式的创新外，还需构建多向互动、立体党建的格局，创新智慧党建平台、数字化支部管理、个性教育形式、互动性朋友圈等，不断推进党建网络空间的立体化过程，使基层党建的网络空间“再组织化”条件更加成熟完备；充分应用“互联网+ 党建”“大数据+ 党建”“算法+ 党建”等，使党组织、政府与社会、公民之间形成网络组织。“这种网络组织的核心内涵是网络组织的参与者始终保持复数性即差异性和平等性共存，将公私合作看作是政策执行过程中一个值得期待的副产品，是公共政策工具中的一部分，为人们预言未来的情况提供了很好的素材”[11]48-53。在这样的网络组织中，各主体是趋向合作的，既易于消解负面的“回音效应”和“群体取暖效应”，又易于提升基层党建的互动性、吸引力与关注率。

（三）精准服务受众群体，发挥基层党建引领作用

党组织是具有明显科层制特征的“正式组织”，有着精确性、稳定性与可靠性特征，它明显优化于其他管理方式，有助于组织追求高效率目标[12]245-246。建基于个性信息偏好并以信息圈层固化为表现形式的非正式组织，是深刻影响和制约智慧媒体环境下基层党建质量尤其是冲击基层党组织组织力的突出问题。

1.强化基层党组织的引领力。“在当代中国的国家治理实践中，各地方尤其是基层都把‘党建引领’作为推进治理创新、提升治理绩效的重中之重”[13]88-101。在算法推送不断强化信息消费个性化、娱乐化的大背景下，各种“非正式组织”中的信息是丰富、变动、原生态并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基层党建工作作为正式组织的治理，必须全面进入并转化为“非正式组织”的信息传递过程，弥合生活化与政治化、个性化与组织化的抵牾与对立。基层党建面向智慧媒体信息流特征与环境，要致力于强化对大数据语义化组织驾驭与引领，致力于基层党建话语内容、方式和价值的引领，从而不断增进作为“正式组织”党组织自身的主体性与引领力。

2.提升基层党务工作者的综合素质。在信息消费个性化和泛娱乐化的智慧媒体下，在“人人皆媒”的信息多向流变中，提高党建工作价值引导力似乎更加困难但必不可少，尤其对负面“回音效应”和负面“群体取暖效应”的破壁需要具有一定职业水准、良好综合素质的党务工作者来引导受众、服务受众。一方面党务工作者应主动深入学习政治理论。基层党组织作为政治性、制度性、规范性的“正式组织”，始终扮演着把关人、预警员与引导者的角色。党务工作者要善于“用主流价值导向驾驭‘算法’，全面提高舆论引导能力”[9]318。通过主流价值导向和舆论引导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引领作用。另一方面基层党务工作者要善于运用现代信息技术。以算法推送为代表的信息精算与个性服务已广泛嵌入各个群体，“以前是‘人找信息’，现在是‘信息找人’”[9]316。党务工作者要加强党内的信息采集、信息分析、信息过滤、信息追踪、信息推送、舆情预警等方面的能力，借助反馈与修正的方法实现对客体的引导和调控，做到精准服务受众群体，提升基层党建的针对性、精准性、时效性与实效性。

（四）统筹协调党建模式，推进线上线下良性互动

基层党组织要善于推动线上线下的协同运行，用线上活动促进线下管理、用线上宣传助推线下教育、用线上联系推进线下合作，通过党建场域拓宽、宣传模式创新、互动方式发展而大大促进基层党建面向群众工作成效的整体跃升。

1.主动构建良序友好的线下氛围。传统的“面对面”的“深度会谈”集中方式有利于协调与交流，能使不同的成员开诚布公指出心中的想法，用开放、宽容的态度聆听彼此的意见，形成良序友好的和谐氛围。在这种氛围中，团体成员民主且有创造性地讨论议题，并真诚地反思、体悟彼此的观点，增强成员的政治理性及成员间的互相信任。落实“三会一课”制度，走访慰问群众，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谈心谈话、组织生活会、民主生活会等，这种“面对面”的方式不可或缺。

2.有效配置“信息富裕”的线上资源。习近平强调：“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善于运用网络了解民意、开展工作，是新形势下领导干部做好工作的基本功。”[14]大数据与智慧媒体技术的成熟使“键对键”工作模式更经常，算法推送也使信息服务更加便捷。但如何克服“键对键”造成的党联系群众工作的弱化，是基层党组织“智慧党建”探索的重要面向。“我们需要在丰富的信息源中有效配置注意力”[15]7。因此，基层党组织实现党建线上与线下“注意力市场”的均衡配置，要将注意力更多投射于党建话语与形式本身，以话语破壁和形式破壁牵引带动群众对“有意义”“规范化”“理论化”的追求，从而更好地“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要注意将党建的传统优势与新的信息技术手段有机融合起来，筑牢线上线下两大阵地，实现线上线下统筹推进、良性互动。

四、结 语

现代信息技术对基层党建工作与基层党组织发展的影响是长期的、深远的。消除“智慧党建”的壁垒，各级党组织要有长远战略性规划，积极主动整合内外资源。基层党组织要时刻融入核心价值观的引导，不断创新基层党建的内容、形式和格局，让基层党员干部和群众灵活运用现代信息技术的同时不被技术“绑架”。精准服务受众群体，发挥基层党建引领作用。强化对各类数据算法、语义分析等现代信息技术的灵活运用，构筑线上线下相呼应的党员及群众的“注意力市场”。总之，只有把握好现代信息技术的工具性与价值性的统一，从而确保基层党组织健康发展及党的建设高质量发展，才能最终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把各基层党组织建设成为宣传党的主张、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推动改革发展的坚强战斗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