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杭州地域文化对外传播研究

田晨颖，龚钦杨，彭 飞

（中国计量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一带一路”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2013年9月和10月由国家主席习近平分别提出建设“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合作倡议。“一带一路”建设是以经贸合作带动人文交流，以人文交流促进经贸合作，文化将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扮演重要角色。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杭州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向世界展示优秀杭州文化是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途径和着力点。2018年5月31日浙江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次会议批准《杭州市城市国际化促进条例》。杭州在成为我国新一线城市后，为继续深化城市发展，需提高国际化程度，通过与其他国家频繁深入地文化交流，不断向世界展现杭州作为“精致和谐、大气开放”的城市精神。

政府为杭州文化对外传播提供强有力的政策支撑。为更好地促进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交流，我国文化部于2016年编制并发布了《文化部“一带一路”文化发展行动计划（2016—2020年）》，为全面提升我国文化领域对外开放水平提供了政策方面的保障。杭州市规划资源局组织编制《杭州市文化设施近期建设规划（2020—2025）》，通过推动杭州文化设施在“两带、三区、多片”空间格局上聚集，以打造世界级文化地标、塑造杭州特色文化品牌和打造精致舒适的文化环境；《杭州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印发杭州市推进文旅“金名片”培育工程实施方案的通知》深入推进文化和旅游高质量融合发展，力争建成18张具有国际影响、品质一流的杭州文旅“金名片”。国家和地方推行实施积极的文化政策，为杭州地域文化在“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走出去”提供了有利条件[1-4]。

目前在国内学界，蒋欣[5]就“浙江地方文化对外传播现状及发展策略”一题展开研究，以在浙外籍人士对浙江文化符号认知程度调查为依据分析浙江文化对外传播情况，提出了要拓展多元文化符号、探索讲好地方故事新思路、推动地方媒体融合发展等多项措施；施福平和唐丹妮[6]认为“一带一路”建设为上海建设国际大都市提供机遇，上海在此背景下应发挥好文化先发效应。同时，还有张羽洁[7]、曹艳艳[8]、卢魁等[9]就陕西、陕北，邢台地区的地域文化对外传播现状及策略进行了系统研究，他们分别从当地地域文化对外传播特点、“一带一路”倡议为地域文化传播带来的机遇、当下地域文化传播挑战及提升策略四方面进行论述。

近年来，杭州市人民政府十分重视文化建设工作，但目前针对杭州文化的相关研究中，大多从杭州文化传承角度展开论述，有关杭州文化在国际上交流和传播的研究较少，尚未有学者从留学生视角出发来探究杭州文化传播情况。本文在“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基于在杭留学生对杭州文化了解程度的调查研究，探究杭州文化对外传播现状，并对改进策略作出论述。

1 杭州文化概况

杭州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源地，其作为我国历史文化名城和七大古都之一，拥有优越的区位优势、悠久的历史和独具特色、内涵丰富的地域文化[10]。沈金华和辛薇[11]认为：“杭州这座城市，在中国乃至世界城市文明史上都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杭州位于我国东南沿海的浙江省东北部，既是浙江省省会城市，也是长江三角洲南翼的中心城市，具有水陆空兼备、完善便利的多层级交通系统，其经济发展水平走在全国前列；杭州作为我国首批跨境电子商务贸易综合试验区，也拥有稳定的、广阔的国际间信息交流平台；杭州还拥有优质的高等教育资源。这些区位优势都为杭州文化对外传播提供了便利条件。

杭州历史悠久，具有丰富多彩、极具地方特色的文化资源。距今8 000～7 000年前的跨湖桥文化和距今5 300～4 000年的良渚文化实证了杭州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从秦始有建置至今，杭州形成了吴越文化、南宋文化、明清文化和近现代文化等完整的文化发展序列。植根于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民众的长期生活劳动，杭州形成了风格独特的民俗风情。杭州民间文学繁多，西施传说、《白蛇传》《梁祝》等是杭州脍炙人口的口头文学；越剧、杭剧、睦剧、小热昏和杭州各地的“社火”“舞队”等共同组成了杭州丰富多彩的戏曲及表演艺术；“张小泉”剪刀、孔凤春“杭粉”、王星记“杭扇”、都锦生“杭锦”和宓大昌“杭烟”并称“五杭”，是杭州传统手工技艺的代表；还有远近闻名的龙井茶、山核桃、杭帮菜等风物特产，这些共同构成了丰富多彩的杭州民俗文化。

现代杭州十分重视文化建设。至2020年，杭州拥有西湖、京杭大运河（杭州段）和良渚古城遗址3处“世遗”和4项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国篆刻、作为“中国蚕桑丝织技艺”子项目的余杭清水丝绵制作技艺和杭罗织造技艺、作为“古琴艺术”子项目的浙派古琴艺术以及作为“二十四节气”子项目的半山立夏习俗。

杭州地域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促进杭州文化的对外传播对于提高杭州的国际知名度和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具有重要意义。

2 杭州文化对外传播的现状及挑战

杭州以开放包容的姿态，一直走在文化对外交流的前端。如今，越来越多的外国人选择到杭州工作或学习。外国留学生是杭州对外传播的潜在窗口，通过调研其对杭州文化的了解程度，可以更好地了解杭州文化对外传播现状。针对杭州文化和对外传播现状的主题，对在杭留学生发放纸质调查问卷，共收到在校留学生有效问卷340份，受调查对象分别来自欧洲、非洲、中亚和北美地区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他们的年龄主要集中于20～25岁之间。经数据分析后发现：“一带一路”背景下，杭州文化对外传播相关活动较多，在全国范围内处于较高水平，但尚处于起步阶段，亟待形成完善的传播体系，具体表现为以下3个方面。

2.1 杭州文化符号众多且文化交流活动丰富

调查问卷显示，97.06%的受访者对于“西湖”这一文化符号整体认知程度最高，“阿里巴巴”位居第二，“龙井茶”“钱塘江”并列第三。“西湖”“钱塘江”作为自然景观文化符号，“阿里巴巴”作为经济生活文化符号，“龙井茶”作为饮食生活文化符号，在外籍人士的认知中占据了一定地位。由此可见，自然景观和日常生活的文化符号认知传播度较高，杭州文化符号在国际上拥有一定的影响力，作为杭州的象征在国际上传播效果较好。32.35%的受访者知道“东坡肉”是“杭州名菜”，在外籍人士的认知中留有深刻的印象。侧面反映出，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在经济领域中，中国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而由经济衍生出的经济文化，也成功提高了杭州的国际知名度，有助于杭州文化传播，杭州文化符号认知度比较见图1。

图1 杭州文化符号认知度比较

杭州开展了多项文化交流活动，如2020年第十四届杭州文化创意博览会、杭州国际马拉松、“一带一路”文明互鉴的浙江研究学术研讨会、2020杭州国际工艺周、杭州地域文化有关纪录片（《西泠印社》等）。杭州文化正在积极地“走出去”。

2.2 杭州文化对外传播各项措施效果有待增强

虽然杭州文化底蕴丰富，拥有众多独具特色的文化符号，但是从问卷数据中可以看出，受调查对象对于众多杭州文化符号的了解程度不深，认知度普遍偏低。虽然近年来杭州大力发展文化对外传播，但是效果并不理想。“良渚文化”“灵隐寺”“杭扇”3个文化符号占据了末位，受访者对这3个文化符号的认知度普遍较低，反映出杭州文化在对外传播过程中，历史文化、艺术形态类的文化符号传播效果较差。

综合问卷数据和文献资料，总结出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传播手段较为单一，二是缺乏专业的对外传播人才队伍。调查报告显示，受调查对象中有76.47%的人是通过“上课”了解到杭州文化的，但是通过“旅行”“听别人说过”“网络”了解到杭州文化的人数占比不大，文化传播形式较为单一，了解杭州文化的途径见图2。

图2 了解杭州文化的途径

2.3 杭州的城市国际知名度仍有提高空间

调查问卷显示，样本中61.80%的留学生在来杭州高校学习前，未听说过杭州这个城市，没有了解过杭州的基本情况。杭州市人大代表、杭州行地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永兴在2014年杭州市两会期间表示：“杭州在国内是有名的风景旅游城市，但是在国际上知名度并不高，打造城市金名片的文章大有可为。”可见，当今杭州城市国际知名度有待提高。

究其缘由，主要有两方面不足：一是杭州对于城市及城市文化本身的宣传力度不够。地域文化与中华整体传统文化相比出现较大短板，省市级地域文化的国际化传播在广度和深度上都与中华文化整体传播存在较大差距，与中华文化整体对外传播相比，地域文化的国际化传播起步晚、发展相对滞后，未来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二是地方人民群众宣传意识不强。较之以前，当下杭州市人民政府、企业和社会组织已在积极地向世界推广杭州“精致和谐、大气开放”的形象，杭州人民本身的文化自豪感也大大增强。但横向对比来看，杭州与北京、上海、香港等国际知名城市相比，无论是推广力度还是群众的文化自信、宣传意识都有待增强。

3 “一带一路”下杭州文化对外传播的提升策略

3.1 扩大互联网和文创产业并提供传播平台

文创产业范围主要覆盖信息服务、动漫游戏、设计服务、现代传媒、教育培训、文旅、艺术品、文化会展等领域，如今，文创产品已成为架起中国与丝路沿线国家的重要桥梁，正在带动沿线国家教育、经贸等领域的合作。文创产业是打动“一带一路”沿线人文交流与合作的一大动力。当下，“互联网+文化”持续火热，彰显出文化新业态的巨大韧劲和发展潜力，杭州市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中心发布《关于认定杭州文化直播服务平台的通知》，认定“杭州网·杭网直播”等17家文化直播平台为杭州市文化直播服务平台。受疫情影响，在线视频直播需求迅速增长，各大杭州文化直播服务平台能够发挥主流网络媒体优势，积极助力文化会展、文旅、文博等各大文创行业推出广受好评的各类文化直播服务。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时代背景下，杭州文化更要借助好互联网和文创产业平台，以更加多元、更加新颖的方式进行对外传播。

3.2 加强杭州对外传播人才队伍的培养和建设

“一带一路”倡议作为各国经济、文化沟通交流的桥梁，促进了高校深入开展国际交流合作项目。汉语国际教育专业不断蓬勃发展，培养对外传播中华文化的人才。通过在国外开设孔子学院及孔子课堂，增加留学生来华数量等措施，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中华文化的传播。由此可见，杭州更要加强对外传播人才队伍的培养与建设，借助好“一带一路”倡议所提供的平台，通过优质的人才队伍推进杭州文化的对外传播，提升传播质量。目前，越来越多的杭州高校开设了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其中8所在杭高校拥有该专业硕士点，6所高校设博士点，为对外传播文化的队伍储备了优质人才。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推进，杭州高校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教育方面的合作也越来越多，同时来杭留学生的数量日益增多，与此相匹配的人才队伍培养与建设也应紧随其后，为杭州文化传播添砖加瓦。

3.3 打造城市品牌以提升城市国际知名度

针对杭州国际知名度不高的形势[12]，陈永兴认为主要原因在于缺乏内涵定位及城市特色。需整合文旅资源，明确内涵定位，打造城市品牌。城市品牌可以被视为传达城市竞争优势、城市质量、历史、生活方式和文化的工具[13]。杭州市市长刘忻在2020年杭州市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扎实推进文化建设，不断扩大文化影响力。”通过打造杭州城市品牌提高城市国际知名度[14]，促进杭州文化对外传播。

4 结束语

“一带一路”倡议为世界各国架起了沟通交流的桥梁，也赋予了历史悠久、独具特色的杭州地域文化开放发展的机遇。当下，杭州要更加主动地融入“一带一路”大格局之中，充分利用自身深厚的文化底蕴，不断创新对外传播途径，加强对外传播人才队伍的建设，推进杭州地域文化对外传播，提高杭州的知名度和提升国际影响力，向世界展现丰富多彩的杭州地域文化，助力中外文化交融互鉴，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为“一带一路”建设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