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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翻译中显化的研究述评

2021-11-29任小华

大连大学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连词代词语料库

张 宁, 任小华

(1.河南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3;2.陕西科技大学 文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21)

学者们对翻译中“显化”(explicitation)的关注由来已久。20世纪50年代末,Vinay、Darbelnet提出“显化”的概念,指“把原语所隐含的但可以从语境或情景中推断出来的信息在目标语中显现的过程”[1]342,但未引起其他学者的关注。20世纪80年代,显化迎来了第一次质的飞跃,其标志为Blum-Kulka 提出的“显化假设”,即“因译者对原文的解读而导致译文相对原文更加冗长。主要表现为译文中衔接的显化程度提高”[2]300。此外,显化被认为是翻译过程中不可避免的[2]。然而,显化假设却遭到了一些学者的质疑。Seguinot认为,显化假说范围过于狭窄,在他看来,显化不仅表现为文本的冗长,还通过词汇选择或其它方式表现出来[3]。Pym认为,显化假说只限于衔接的明晰,没有涉及语篇的其它方面[4]。进入90年代,显化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主要表现为Baker对“显化”的重新表述,即“相对特定原语文本及非翻译文本总体而言,翻译文本显性程度显著提高”[5]243,是“把原文中所隐含的信息表达出来的一种趋势”[6]180。在Baker的影响和大力推动下,从90年代中期开始,语料库语言学与描述性翻译得以结合,把显化研究推向了深入。如今,显化已成为翻译研究一个重要议题。国内学者对翻译中“显化”的关注始于21世纪初,主要着眼于翻译汉语或翻译英语的显化,目前仍然是研究热点之一[7]117,[8]19。本文旨在对近二十年国内学者对翻译中显化的研究进行梳理,以期给未来显化研究提供一些启示。

一、国内学者对显化的理论探讨

国内学者对“显化”的理论探讨主要涉及显化的分类、研究路径与方法以及对显化的解释等方面。

(一)显化的分类

Blum-Kulka认为“显化”是翻译过程的固有属性,与诸如译者、文体这样的因素无关[2],但国内许多学者对此持有异议,认为应该把显化细分后再进行讨论。柯飞认为显化可以分为形式显化和意义显化,前者主要是衔接关系的显化,后者主要指译者明晰原文隐含的或表达模糊的意义[9]。黄立波把显化分为语内显化和语际显化,前者指的是与非翻译本文相比,翻译本文显化程度的提高,而后者指的是译文对原文中所暗含信息的明晰[10]。上述学者对显化区分的维度比较单一,胡显耀和曾佳从两个维度对显化进行了区分[11]。他们认为黄立波的语内显化和语际显化是就比较对象而言的[11]。此外,他们认为,就内容而言,显化可以分为语义显化和句法显化[11]。这和柯飞的区分类似,但他们认为语义显化受译者、文体、读者和社会等因素的影响,因而是强制性的。句法显化则取决于原语和目的语句法形式化程度的差异和翻译方向,因而可以是强制性的,也可以是非强制性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发展了对显化的分类。受功能语法学家韩礼德所提出的语言三大功能的影响,胡开宝和朱一凡将显化分为概念功能信息显化、人际功能信息显化和语篇功能信息显化三大类[12]。概念功能信息显化主要指译者把原文隐含的概念信息或命题意义明晰化;人际功能信息显化主要是译者凸显原文所隐含的交际者之间的关系、语篇中人物的语气和态度意义等;语篇功能信息显化指的是译者把原文隐含的句子之间关系明晰化[12]。相比而言,语内显化和语际显化后来得到大多数学者的认可和接受。

(二)显化的研究路径与方法

因为国内学者大都通过比较翻译文本和原创文本或非翻译文本来考察显化,即采取的是对比语言学路径,而对显化的其它路径关注或思考较少。庞双子和胡开宝对显化路径进行了深入思考,他们把显化的研究路径归结为语言学路径和翻译学路径,他们认为前者主要包括对比语言学领域的研究和通过翻译调节语言的研究,后者包括传统的质化研究和新型的量化研究,注重对翻译行为的考察[13],对比语言学研究、通过翻译调节语言的研究及质化和量化的翻译研究构成一个连续体(cliné)。就目前的研究而言,国内学者大多关注的是语内显化(把翻译语言和非翻译语言进行对比)或语际显化(把翻译语言和原语言进行比较)[14,15],少数学者关注复合显化(语内显化+语际显化),把翻译语言和非翻译语言和原创语言进行比较[16]。显化的“翻译研究路径”还没有受到国内学者的关注。

(三)显化的解释

受Blum-Kulka的影响,国内学者并不否认翻译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显化的产生。胡开宝认为,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首先根据自己掌握的对原语语言文化理解并掌握原语文本所表达的意义,其次译者提取原文所表达的意义,最后译者通过目的语来解释或转述,以便读者理解原文的意义。在这个过程中,译者不可避免会明晰原文所隐含的或表达不清晰的信息,并明晰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因此显化的出现是难免的[17]。然而,显化也受到其它因素的影响,柯飞认为翻译中的显化和隐化与语言因素、译者因素、社会文化因素和文本因素有关[9]。从形式化程度低的语言向形式化程度高的语言翻译,显化体现得更加明显,汉译英比英译汉更多体现形式上的显化。翻译过程中,为了提高译文的可读性或弥补译者自己能力的不足而仿译也会导致显化的产生。翻译涉及的两种语言在社会和文化上的差距越大,可能需要更多的解释性“显化”。文本种类不同可能会导致不同程度显化的产生。胡开宝也认为语言文化差异和译者因素会导致显化的产生,但他把译者因素细化了,认为译者因素包括译者的文化背景、思维方式、个人能力和风格偏好等[17]。任小华认为翻译目的、翻译策略和源语透过效应也会导致显化的产生[15]。他认为如果翻译目的是引进,那么译者一般会采取直译策略[15],也即柯飞所谓的仿译,这样显化就会产生。源语透过效应即“在把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时,译文有可能处在以原语为导向的趋势”[18]80,换言之,译者会在译文中保留原文的信息。

二、国内学者对显化的实证研究

国内学者对显化的实证研究多聚焦于翻译语言的显化,可以大致分为对翻译语言整体显化的研究和对语言某一个层面的研究。

(一)翻译中显化的整体特征

翻译中显化的整体研究包括对某一语言或某一类型语篇中显化的考察。总体而言,国内学者多关注英译汉中的显化,对汉译英中显化的关注相对较少。

英汉翻译中的显化。贺显斌对O·Henry短篇小说The Last Leaf 及其汉语译文中具体词语使用、人称转换、辞格转换等进行了定量和定性分析,结果发现汉语译文中的显化倾向较为明显[19]。胡开宝和朱一凡对《哈姆雷特》梁译本和朱译本中的显化进行了定性和定量研究,发现两位译者的文本概念信息、人际功能信息和语篇功能信息都呈现出显化趋势,但存在程度上的差异[12]。刘泽权和陈冬蕾基于《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三个汉语译本的显化研究表明译本中均存在显化现象,尽管他们还发现语内显化比语际显化更明显[20]。肖忠华基于翻译汉语和原创汉语语料库的研究表明,汉语译文作为一个整体都存在明晰化(显化)趋势[14]。董敏间接证明了英汉科技翻译中的语际显化的普遍存在[21]。庞双子和王克非对翻译文本中的显化进行了历时考察,发现翻译文本中存在词汇丰富程度提高、词汇显化比语法显化更为明显[22]。基于翻译汉语和原创汉语构成的历时语料库,庞双子对两个语料库的标准型次比、平均句长、平均段长、联结程度、代词使用、虚词使用等进行了对比,发现标准型次比、平均句长、代词使用和联结程度方面显化比较明显[23]。

汉英翻译或口译中的显化。刘泽权和闫继苗对《红楼梦》前56回英译中三个译者对报道动词使用进行了对比,发现三位译者英译中报道动词存在不同程度的显化[24]。黄立波对《骆驼祥子》两个英译本中人称代词主语和叙事视角转换进行了考察,发现英译文本中主语人称代词和叙事视角转换类型均存在显化特征[25]。石春让、林庆扬和李琳对中企简介的英译进行了考察,发现中企简介英译中存在比较突出的显化特征[26]。佟玉平对《邓小平文选》(第三卷)英译中人称代词使用进行了语际对比考察,发现人称代词使用显化非常明显[27]。许家金和徐秀玲借助Coh-Metrix,对比了翻译英语和原创英语中的25项语篇衔接特征,结果表明,翻译英语中有多项语法和词汇衔接特征与原创英语存在显著差异,呈现出衔接显化的特点[16]。赵征军和陈述军考察了《牡丹亭》英译中的符号意象词的使用,发现英译同时存在显化和隐化,尽管显化更为突出[28]。此外,胡开宝和陶庆基于汉英会议口译平行语料库对语篇显化现象进行了计量分析,发现汉译英口译中语篇显化程度相当显著[29]。

(二)翻译中显化的局部特征

显化的局部研究包括对某一类词,如连接词或人称代词,或几类词如连接词、介词、人称代词或话语标记,在某部作品、某一类或几类文本中使用情况。总体而言,国内显化的个案研究多集中在连接词、代词和介词上。

1.翻译中单一词类的显化

连接词的显化。柯飞对自建的通用汉英对应语料库中80多万原创汉语和近80万汉译语料进行了考察,发现时间连词(在……时、在……时候、当……时)、条件连词(如果、要是)和因果连词(以致)在翻译汉语中使用频率高于原创汉语,呈现出显化的特征[9]。许文胜和张柏然对《傲慢与偏见》和《最后的莫西干人》及其汉语翻译和原创汉语小说《郑重的故事》和《围城》中表示因果关系的连接词进行了定量分析,发现汉语译文中因果连词使用不仅大大高于英语原创文本,而且还高于汉语非翻译文本[30],换言之,汉语译文中因果连接词存在显化。黄立波对翻译汉语和原创汉语中表示条件、转折和因果连接词考察表明,这几类词在翻译汉语中使用远远高于原创汉语,呈现出显化特征[31]。胡开宝和邹颂兵对莎剧《仲夏夜之梦》《哈姆雷特》《李尔王》《爱的徒劳》《麦克白》《罗密欧与朱丽叶》和《驯悍记》的梁实秋和朱生豪译本中的逻辑关系显化进行考察,发现两种译本中体现逻辑关系的手段都存在显化,但相比而言,朱译本中逻辑关系的显化程度高于梁译本[32]。任小华基于翻译汉语和原创汉语可比语料库对连接词进行了研究,发现,与原创汉语相比,翻译汉语倾向于使用更多的连接词[33,34]。唐芳和李德超对旅游文本汉译中翻译固有词汇特征进行了考察,重点考察了连词的使用,发现通过添加联系来明晰句子之间关系的趋势明显[35]。

代词的显化。黄立波基于汉英双向对应语料库、王克非和胡显耀以及任小华基于翻译汉语和原创汉语可比语料库对人称代词进行了研究,表明翻译中的人称代词存在显化现象[10,36,15]。张易凡、许明武和张其帆对招待会中15种人称指示手段进行了统计,发现人称指示语使用存在显化[37]。除了单个人称代词外,巩雪先和黄立波从类比语料库视角对浙大翻译汉语语料库和兰卡斯特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中“人称代词+的”进行了考察,发现翻译汉语中“人称代词+的”的使用频率大大高于原创汉语,显化特征很明显。此外,他们还发现翻译汉语中“人称代词+的”在小说类语料中的使用频率低于新闻类、通用类和学术类,换言之,与其它三类文体相比,显化在小说中不显著[38]。任小华基于翻译和原创汉语可比语料库,对指示代词进行了研究表明,总体上,指示代词在翻译汉语中均体现出显化特征[39]。

介词的显化。戴光荣对浙大翻译汉语语料库和兰卡斯特汉语语料库中介词的使用进行了对比分析,发现翻译汉语中介词的使用频率远远超过原创汉语,呈现出显著的显化特征[18]。基于浙大翻译汉语语料库和兰卡斯特汉语语料库,巩雪先、王晓红和任晓雯对原创汉语和翻译汉语中介词使用进行了分析,发现翻译汉语中介词总体使用频次在所有文体中均高于原创汉语[40]。巩雪先和黄立波对汉语译文处于句首的介词“在”的考察表明,汉语译文中句首介词“在”的使用频次远远高于原创汉语,这种特征在不同文体中具有普遍性[41]。

2.翻译中多个词类的显化

这类研究一般考察人称代词或连词与其它词类在翻译汉语和原创汉语中使用频率的高低,如果前者高于后者,就说明翻译中存在显化特征。

基于通用汉英对应语料库,王克非和胡显耀对翻译汉语的词类分布进行了考察,发现文学类翻译汉语虚词(尤其是连词)和代词的使用显著增多,呈现出显化特征[42]。基于自建的当代汉语翻译小说语料库和兰卡斯特现代汉语语料库,胡显耀和曾佳对比分析了语法标记在这两个语料库中的使用,发现汉语翻译小说中助词、介词和连词的使用高于原创汉语,即汉语翻译小说中助词、介词和连词表现出显化特征[11]。韩红建和蒋跃对《傲慢与偏见》三个汉语译本从词法和句法层面进行了量化分析,发现在代词、连词和助词使用上三个译本均存在显化特征[43]。

基于自建的英汉双语商务平行语料库,马建军、朱穆朗玛和刘文宇考察了英汉翻译中人称代词和介词的使用,发现人称代词和介词的使用显化趋势明显[44]。基于自建的汉语译文语料库和多文类汉语对照语料库,张利和张环对校园生活、科技新闻、时政新闻、娱乐新闻和经济新闻中代词、介词、连词、助词和被动结构等进行了考察,发现汉语译文在代词、介词、助词、连词和被动句的使用方面显化明显,此外,他们还发现,相比之下,科技类文本中显化更为常见[45]。

此外,赵秋荣和王克非、胡开宝和毛鹏飞分别对话语标记和人际意义的显化进行了考察。赵秋荣和王克非对复合语料库中重述标记的研究发现,包括“总之”“总而言之”“一句话”等30个重述标记在翻译汉语中使用普遍高于同一时期的原创汉语,显化特征明显[46]。胡开宝和毛鹏飞对莎剧梁实秋和朱生豪的汉语译本中Lord的考察表明,两位译者的译文中均存在人际意义的显化[47]。

三、对国内显化研究的三点思考

(一)对显化普遍性的思考

国内学者的研究大都支持显化,即相对于非翻译文本和原创文本,翻译文本中许多语言特征使用都很突出,但是,也有学者对此提出了质疑。缪佳和邵斌对《兄弟》汉语原文、英语译文和英语小说分析后发现,与汉语原文相比,英语翻译体现出语际显化,但相对于英语原创小说而言,英语翻译形合程度低,因而不支持语内显化[48],这说明,对显化的研究需要明确区分是语内显化还是语际显化,即与翻译对比的是非翻译可比文本,还是原文。朱一凡和李鑫对翻译和原创汉语新闻语料库生成的主题词表进行对比,发现翻译汉语相对于原创汉语而言,显化和隐化并存。具体而言,人称代词、指示代词、“添加”类连词、名形词和大部分介词存在显化,但名动词、助词存在隐化[49]。这说明,不能简单认为“显化”在翻译中存在与否,而需要科学界定显化的研究对象,因为某一类词可能在翻译中呈现出显化特征,而其它词类则呈现出隐化特征。此外,即使针对某一词类,比如人称代词,各个小类之间(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和第三人称代词)也存在差异,任小华研究表明翻译汉语中第三人称代词的显化比第一人称代词和第二人称显化都突出[15]。鉴于此,翻译中的显化是否存在,需要看研究对象,因为有时翻译语言整体上呈现显化特征,而有时候显化只存在于某些词类或某些语言项目中。在此,我们认为翻译语言的显化是否具有普遍性,不能一概而论,显化的“倾向性”提法更可取。

(二)对“显化”研究范围的思考

尽管国内一些学者们开始关注搭配和语义韵等在翻译中的显化[50,51],但就显化对象而言,国内学者的研究多集中在代词、连词、介词、助词等一种或几种[10,14,33,34,15],对其它词类(如副词、形容词、数词)关注很少。上述某一类或几类词类的显化充其量只揭示了翻译中显化的部分面貌,对翻译语言显化整个系统的研究比较少见,有代表性的学者只有肖忠华的研究[14]。如果把显化分为形式显化和意义显化,除了姚琴对意义显化的考察[52],国内学者目前的研究大都可以归结为形式显化,对语义、语用等非形式的显化关注很不够。翻译有外汉和汉外翻译之分,国内学者大都关注外汉,特别是英汉翻译中的显化,对汉外,如汉英翻译中的显化,关注不够,对其它外(如德语、法语、俄语)汉翻译中显化,几乎无人问津。可能因为诸如汉德、汉法这样的语料库开发难度太大,国内学者对显化的研究集中在翻译(主要指笔译)中的显化,对口译中显化的关注不够。最后值得一提的是,交际的多模态化得到国内外学者的普遍认可,那么翻译,尤其是口译,也是多模态的,那么在口译中除了语言,非语言信息,比如韵律和眼神,是否也存在显化,显化程度如何?这些非语言信息和语言信息在显化中如何配合,少有人关注。

(三)对“显化”解释的思考

对显化的解释,国内学者主要集中在语言本身、译者因素、社会文化因素、文本因素、翻译过程因素、翻译目的和策略、源语透过影响[9,17,15,18]。但是学者们对显化原因的讨论不是很充分,换言之,对显化的描述是微观的而解释却是宏观的,二者没有得到很好的结合。此外,在对翻译中显化的解释中,“源语透过效应”似乎更强大,然而,受翻译语言语料库丰富性和规模的限制,学者们一般通过其它小型平行语料库来解释[18],这样的解释未直接触及所研究语言的实质,显得不够透彻。

四、结语

本文对国内近二十年翻译中有关显化研究的文献进行了梳理,发现国内学者对显化的研究涉及到语言的方方面面。但总体而言,国内学者目前对显化研究的范围还比较狭窄,他们对代词、连词和介词的显化关注较多,但对其它词类的显化关注较少;对语言形式上的显化关注较多,但对语言的意义和语用等非形式方面的显化关注比较少;对英汉翻译中的显化关注较多,但对英汉口译、汉英翻译及汉语和其它外语翻译及口译中的显化关注不多;对显化的解释和描写结合得不够好;通过源语透过效应来解释显化时所使用的语料库不太理想。作者建议:未来的显化研究可拓宽研究对象的范围,关注除代词、连词和介词以外其它词类的显化;在继续考察语言形式显化的同时,可以尝试意义和语用方面的显化;关注汉英翻译以及其它外语与汉语之间翻译中的显化;研究英汉或汉英口译中的显化,并对笔译和口译中的显化进行比较;把对显化的解释和描写更好地结合起来;同时使用平行语料库和可比语料库,深挖源语透过效应对显化的解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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