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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艺术人才参与传统古村落的文化保护研究
——以江西南丰石邮村为例

2021-11-28胡家翀桑念姿

现代农业研究 2021年10期
关键词:乡民文化遗产村民

胡家翀,桑念姿

(江西财经大学艺术学院 江西,南昌 330000)

南丰县,位于江西省东部,被国家文化部命名为“中国民间艺术之乡”以及被江西省文化厅命名为“傩舞之乡”,在中国传统傩文化研究中具有重要地位。而位于南丰县的石邮村具有八百多年的历史,该村落风景秀丽、民风古朴、是一个以“傩”闻名的千年古村落。在石邮,傩是神秘而神圣的,石邮村的整个秩序都依附着傩而存在。从文化价值来看,石邮村的傩一直以其古朴、神秘的传承方式,亘古不变,保留了傩文化最原始,纯粹的一面。尤其是石邮村的“傩舞”,更是中国现存已知的最早的傩文化的表现形式,是中国原始的傩文化的典型。石邮村的傩文化历史悠久,具有深厚的历史价值。“在《余氏族谱·傩神辩记》中曾记载道:汉吴芮将军封军山王者,昔常从陈平讨贼驻军山。对丰人语曰:此地不数十年有刀兵,盖由军峰耸峙煞气所钟,凡尔乡民一带介在山辄,须祖周公之制,传傩以靖妖氛。”[1]这里所传的“傩”开始在石邮村流传,直至明宣德年间,石邮村乡人吴潮宗返乡时,在石邮村修建傩神庙,传播乡傩,石邮乡傩很快就传播开来。在数千年的演变传承中,作为国家级非物质遗产的石邮村的傩文化,也面临着一些困难和挑战。由于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导致大量的古村落遭到破坏以及对古村落传统文化传承的忽视。基于这些问题,结合当代乡村振兴战略,艺术介入乡村建设能为建设美丽乡村推波助澜。艺术介入石邮村社会构建,介入石邮村乡村建设,修复乡村价值,推动石邮村傩文化的保护发展。

1 田野考察纪实:石邮村傩文化“本真性”与“演变性”的冲突

江西省南丰县中部地区的石邮村的“跳傩”,在整个南丰县的古傩仪式中,是保存最好的乡傩班。据石邮村民传说,石邮乡人吴潮宗回乡时,带回了八位吴氏子弟教习“跳傩”,实际上石邮村村民傩事上依赖于吴氏子弟,所以石邮大傩也为吴氏族傩,有严密的组织和管理,保持着世袭制。甚至可以说石邮村的傩舞班只为村中的吴氏服务,吴氏家族绝对不允许傩舞班走出石邮村为其他姓氏的族群服务。由于这种严格的管理制度,使得其他文化基本没有对石邮村乡傩产生冲击。每年春节石邮村必举行傩事活动,并且保留了古老的“驱傩”仪式和独有的傩舞节目。早已在清代乾隆前,石邮村的乡傩就已名声大振,被邀请到各地驱鬼逐疫。在《石邮乡傩记》中就有记载:“春王元旦起傩,乐奏金鼓,以除阴气乃至元宵后一夜,灯烛辉煌,金鼓齐喧,诗歌互唱,以除不详,神威达旦。”[2]这说明石邮村乡傩仪式从农历大年一直持续到正月二十日前后。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石邮村乡傩仍旧按照古礼举行,而且其程序和结构仍保留着原始的六段式,即为:下殿—起傩—演傩—搜傩—圆傩—安座。石邮乡傩除了傩仪仍旧遵循古礼外,保持着其特有的原始性,石邮村的傩舞也与其他傩舞不同。石邮傩舞的演出部分只有肢体动作,基本没有“戏”的部分,也被称为“老傩”。这是因为程朱理学不仅在意识形态方面影响着石邮村傩文化,在行为规范上也制约着石邮乡傩。因此,它更多地保留着汉族先民的宗教信仰,并没有过多地被其他宗教所影响,同时具有更丰富的原生意识和保留着更多的“本真性”。

石邮傩舞极负盛名,曾吸引著名的戏曲理论家、中国傩戏学研究会会长曲六乙先生前往观看,并在人类学、艺术学、文化学等领域都获得高度评价。在石邮村的过去,人们都喜欢自发地表演傩舞,但随着数百年的历史和文化变迁,尤其是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打工经济”的繁荣,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更愿意到城市里闯荡,对傩舞已经渐渐地陌生,石邮乡傩在村民心中也逐渐地失去了地位。尤其在近几年,由于村傩庙中地13面傩面具被偷和村里最德高望重的傩首领罗会有的不幸去世,石邮村的傩文化饱受打击。江西省舞蹈家协会主席、中国傩事协会理事余达喜曾说过:“傩文化具有不可再生性,一旦消失,就永远不可能复活了。”在经过越来越多的不可挽回的损失之后,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关注石邮村的傩文化,推动石邮乡傩的可持续发展。虽然石邮村的傩文化比起其他省份的傩更具原生态和古朴的气息,但一成不变的机制也难以给石邮村的傩文化提供持续发展的养分,所以对于如何推动石邮乡傩的持续发展,尤其是要推动开展对于石邮村这种传统古村落的非物质遗产的保护研究。在我国国务院办公厅的《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中,就已指出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中必须要遵循的指导方针为: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意味着在进行石邮村传统傩文化的保护工作中,也就是推动石邮乡傩转型的演变中,首先要遵循的是保存石邮村傩文化的“本真性”。

在推动石邮村傩文化发展的过程中,也会出现曲解、滥用这一方针的情况。在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中,“过度开发”经常会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产生不可逆的损伤。如何协调好“保护”与“开发”之间的矛盾,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难题。抱有不同目的、站在不同角度的人都在主张提倡“双赢”和“兼得”,但在现实中,想实现这种“双赢”,也面临着很多困难。从某种角度来看,要想对传统文化赋予现代意义,也就是对石邮村的傩文化进行合理的“演变性”中,也难以完全保持其“本真性”,保存其原生态的形态。因为只有在现代意义中,只会把文化遗产看作“遗产”,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文化遗产在当时的历史情境中,并不是作为“遗产”的作用而存在的,而是作为“使用价值”存在的。直到进入现代社会,文化遗产的传统使用价值逐渐消失,生成了新的价值符号。从现代的价值意义去审视文化遗产,谈论对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发展,却容易忽视对于遗产来说,传统的“本”才是根,在演变中逐渐流失遗产在特定历史语境中的使用价值。但是,遗产具有“传统”和“现代”的双重身份,在以经济效益为主的现代社会,文化遗产也是文化资源,石邮村傩文化向现代化转型的过程中,更要注重对于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创新。文化遗产具有不可逆的消耗性,消亡中的遗产,借用演变,才能延续生命力。“本真性”和“演变性”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地出现在石邮村傩文化的保护研究中。要想真正实现石邮村傩文化遗产的价值,就要平衡好这一矛盾,合理利用石邮村的传统文化资源。

2 高校人才艺术乡建的重要路径:艺术重塑乡民主体

中国的现代化转型是以牺牲乡村为代价的,但是,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并没有带动乡村的发展。相反,随着资本的入侵,乡村陷入空壳化的危机当中。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号召下,艺术介入乡村的实践,可以给如何重新探索乡村建设以及对当今传统古村落的再修复新的可能性。而艺术乡建作为乡村建设的一个重要领域,它背负着乡村文化建设、文化自省等使命,再结合乡村振兴战略下发展实践的需求,艺术乡建可为建设和复兴美丽乡村提供强有力的助攻。对于石邮村来说,艺术乡建能否成功就在于各种在石邮村的艺术实践能否与石邮村傩文化的成功融合,石邮村傩文化是否能实现“活态传承”以及是否实现了石邮村村民的真正参与,尊重石邮村村民的主体地位。

当代艺术乡建的主流实践方式是通过改造乡村面貌来实现的,例如修复乡村古建筑,在乡村外墙进行艺术墙绘,或者通过举办一些艺术节来吸引外来游客,刺激当地经济发展。这些都是最简单、最直观地通过艺术改变乡村现状的方式。在石邮村,当地政府和艺术家也是通过修复传统傩庙,举办傩舞表演或者傩文化节来吸引游客,使石邮乡傩得到更有效的传承。但是,这种模式忽略了石邮村民的主体地位,且村民参与度很低,对石邮村民的影响还仅仅停留在表层。在艺术乡建中,艺术家必然是首当其冲的建设者和推动者,而这些艺术家推动艺术乡建的初心除了为了保护乡村传统文化之外,更多地会把乡村建设看作是一种“行为艺术”,把经过改造后的美丽乡村看作是自己的“艺术作品”,倾向于把艺术从日常生活当中分离出来。“这也就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艺术家介入乡村建设并非主要是为了乡村、为了乡民,更多的是为了艺术、为了文化。”[3]即使通过艺术家在乡村的一些艺术实践,将传统文化变成一种资源,能够在短时间内给当地的村民带来一些收益,但这些实践从根本上看只是从艺术家的审美理念出发,乡民缺乏审美意识。而且在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基本都外出打工,村里大部分都是一些留守的老人、妇女和儿童,很少有人能够积极主动地参与到这些艺术建设当中,大部分都置身于外,最多是举办一些艺术节的时候,村民们会选择留在家里,但这无法从长期带动传统乡村的经济发展,也就是无法从根本上给传统文化的转型注入本土活力。日本千叶大学的宫崎教授曾经说过:“乡村建设应该是内发性的,即由居民内部产生出来构想和提案,因而,乡村景观重建并不是乡村建设的要点,当地居民才是乡村建设的真正对象,乡村建设的关键是人心建设。”尊重乡民在艺术乡建中的主体地位,重塑乡民在艺术乡建中的主体性,让乡民重新拥有文化觉醒和文化自信,是艺术乡建实现成功的重要路径。所以,艺术乡建不应该是为了艺术家的乡建,而是为了乡村的乡建,也是为了乡民的乡建,这是毋庸置疑的。乡民作为艺术乡建的主体,大多数乡民愿意参与到乡建的一些实践中来,还是基于利益的驱使,这是不可否认的,更是不可避免的。艺术家作为艺术乡建的助推者,应该要理解普通村民的生存需求和物质需求,艺术家们从一开始就要放下居高临下的姿态,避免用精英主义的姿态与乡民接触,拉近与乡民的距离,用艺术的手段转化当地的文化资源,为乡民拓展经济来源,从根本上解决艺术乡建中忽视村民主体性的问题。与此同时,还要考虑到要引导推动艺术实践在乡村建设中发挥持续性的作用,光靠留守村民的参与作用不大,要思考如何通过乡村建设中的艺术实践去吸引走出去的人口再回来,甚至吸引一些外来人口前往乡村生活、建设,为艺术乡建注入更多的活力。

重塑乡民主体地位,最好的方式是激活村民的个体价值。例如在福建龙潭村,通过“人人都是艺术家”的公益性艺术活动,为当地村民们提供免费的油画教学,拉近村民与艺术的距离感。这次公益艺术活动的创办人,林正碌先生就认为在艺术家介入乡村建设时,要和村民在彼此尊重和相互平等的态度上改变村民,进而改变乡村。在林正碌先生的“人人都是艺术家”的理念下,他认为艺术并不是高不可攀的,在乡村建设中,可以把艺术看作是一种工具,一种媒介,它的介入是以重塑村民的主体性为目的的。基于这个理念,在这次油画教学中,林正碌鼓励村民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跳过学院派的教学程序,无论男女这种方式是有效的,通过指导村民参与艺术创作,引导村民们更加关注当地的传统文化并认可自己的价值,提升文化自信。在潜移默化的艺术熏陶中,村民们开始关注审美、更敢于自我表达,乡民在艺术乡建中的主体性得到充分体现。随着乡村公益艺术教学的影响力的不断扩大,林正碌的“人人都是艺术家”的理念不仅得到了政府和企业的大力支持,甚至吸引了大量外来人口前来学习和考察,相继地带动了当地的餐饮、旅游、文创等产业的发展。当地的村民们不仅获得了经济收益,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更是重拾了文化自信,增强了主人翁意识。在石邮村艺术乡建的实践中,也要借鉴其他成功的案例,重视乡民在艺术乡建实践中最重要的主体,驱使村民们能够自发地投入到乡村建设中来,积极地成为艺术乡建的创造者和实践者。

3 艺术乡建中“傩文化”的活态传承与可持续性发展

石邮村傩文化作为国家级非物质遗产,“活态传承”是对其保护的一个重要理念。在非遗保护工作中,大规模改造非遗的现象是存在的,这种形式很有可能会对非遗造成内核文化的变异和消亡。“苑利先生把传统文化的内涵和本真性比作文化的“DNA”,他认为文化的传承必须保存其最基本的文化核心,文化基因一旦被改变,传统文化的核心就从根本上消失了。要想保存传统文化的根本,就不能容许文化的发展演变。”[3]但是,对非物质遗产的保护并不是简单地对传统文化“本真性”的保护,因为没有任何一种“活态”的文化是不会随着长时间历史的演变而发展演化的。古代文人刘勰就曾在《文心雕龙》中提到过:“文律运周,日新其业。变则其久,通则不乏。”这说明了文化要想源源不断地传承下来,就一定要发展。就像地球上的生态系统,几十亿年来,生态系统都是不断地发展、演化的,自然生态的每一次演替,都会造成旧的生物群体的灭亡和新生物的繁衍,但是新生物的繁衍是需要旧生物群体的遗留下的有机物和生命的种子。我们可以把传统文化也看作是一种文化系统,随着环境的变迁,我们现在所面对的非物质遗产不可能还是最初的面貌,也是文化系统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演变遗留下来的文化有机物和种子,这就是传统文化的“活性”。任何一种文化,既然能够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不被淘汰,能够延续和保存下来,就存在其特有的稳定性,其核心文化是符合历史长河的走向的。石邮村的傩文化,在数百年的历史长河中,能够传承下来,就是因为石邮村特定的地理文化环境,在这种环境下,给予了石邮村傩文化一定的稳定性,也就是说,石邮村傩文化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活性”和“生命力”。直至当今,面对全球化的发展和后工业社会的来临,石邮村傩文化的发展又在面临一次文化生态的演替,面对新的环境,我们也要以文化生态保护的理念去促进石邮村傩文化的“活态传承”和“可持续发展”,让它以一种新的形式出现在石邮村乡民的生活中。在石邮村艺术乡建的实践中,利用艺术实践能够有效地推动石邮村傩文化的活态传承和可持续发展。

非物质遗产包含很多种类,不是所有的非物质遗产都是可以进行“加工”和“生产”的,像属于工艺类的非物质遗产,其目的主要就是为了生产而创造经济效益。石邮村的傩面具一共分为11种,分属8种角色,石邮村村民又把这11种傩面具按照它们的特征分为文像和武像,文像分别有傩公、傩婆和双伯郎,武像又分别是关公、开山、钱纸、雷公、判山和大小鬼,这些傩面具色彩丰富,对比强烈,每个傩面具都有着其背后的传说故事,代表着不同的地域特征。对于这种工艺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保持石邮傩面具基本的傩元素的基础上,不改变手工技艺和文化内核,在符合非遗保护规律的前提下通过生产来促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可持续发展,建立有关石邮傩元素的版权体系,促进一系列相关的文创和旅游业的发展,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良性发展循环,实现石邮村傩文化的活态传承。但是像舞蹈、音乐和戏剧等类型的表演型非物质文化遗产,都不能随意地进行加工和改造。石邮村的傩舞,就属于表演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石邮村进行乡村建设的实践中,就不能为了盲目地创造经济效益而改变石邮傩的文化内核,破坏其活性。只有在不改变活态传承的前提下,举办一些艺术节、文化节进行傩舞展演,产生经济效益,推动石邮村傩文化的可持续发展。但是,在举办傩文化艺术节时,不能无视石邮村乡村的现实问题,直接将国外大型乡村艺术活动直接照搬到石邮村,例如在日本就已经非常成功的大地艺术节。因为即使在全球都面临的乡村问题中,中国的乡村困境存在着特殊性,在日本,在乡村举办大型艺术活动是针对乡村经济衰退和人口流失的问题。但是,在有着数千年农耕历史的中国,乡民对生活的家园是有精神和信仰的,我们所面临的是乡村文明信仰的崩塌,那就意味着乡村宗族信仰、社会秩序以及村民道德感的流失。所以,将艺术介入乡村建设时,必须尊重乡村这一主体,必须重视乡村的伦理关系以及精神信仰。石邮村古建筑众多,留有傩神殿以及傩神庙等,具有非常原始和古朴的气息。近年来,给乡村使用“化妆术”,让乡村“旧貌换新颜”的艺术实践在古村落的艺术乡建中屡试不爽,这种速成的方式并没有解决乡村建设面对的困境,反而从一定程度上将乡村建设向商业化引导,失去了乡村传统文化原有的活性。在石邮村的艺术乡建中,要避免这种艺术反客为主、过度消费乡村的行为。

4 结语

乡土文化生态、社会功能与在地主体尊严的修复才是艺术乡建的核心,才能在艺术乡建中保持传统文化的活态传承与可持续发展。看待石邮乡傩不能把它看作单一的传统文化,而是与当地人类社会的空间构建相互衍生的一种包含了天地神人、物我群体之间的伦理关系以及关系到石邮村的精神和信仰、宗族的荣耀和尊严、村民的道德和行为等的社会整体呈现。艺术介入石邮村的乡村建设以及石邮村傩文化的保护研究时,必须要强调的是与当地居民的平等关系,强调乡民在艺术乡建过程中的主体地位,艺术在乡村建设中充当媒介的角色,重塑乡村社会的整体价值,缓和长期割裂的紧张的城乡关系,让艺术与乡村社会建立一种积极稳定的互惠关系。艺术乡建从“许村计划”到福建龙潭村,这些成功的案例值得我们去借鉴,不要让石邮村变成一般意义上的旅游景区,也不要让石邮村变成艺术家纯粹的艺术作品,让石邮村在艺术乡建中仍保持作为石邮村民的生活和精神乐园,延续自己的历史和生活。也许不久之后,我们也能见证石邮村从没落到日渐复苏,通过艺术实践找到自己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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