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旅游示范区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及应用

朱 磊，胡 静，李燕楠

（1.安庆师范大学资源环境学院安徽安庆 246133；2.华中师范大学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旅游国际化已成为一个国家和地区综合实力和软实力的象征。中国旅游业要走向国际，旅游国际化是重要推手和引擎。何为国际旅游示范区，如何建构国际旅游示范区的指标体系，应在实践中进一步展开。本文尝试作粗浅探讨。

一、国际旅游示范区的概念内涵

在国际旅游示范区的研究方面，研究者大多从国际旅游城市角度展开研究。国外学者的研究重点主要集中在对游客旅游行为的探讨、旅游地主客体之间行为特征的分析以及对建设城市国际旅游形象的探讨等[1-4]。国内学者最初的研究视角也大多集中在构建国际旅游城市方面，如李志刚、周玲强等分别根据实际需求构建了国际旅游城市的评价指标体系[5-8]。张婷、盛学峰等在构建国际旅游城市建设标准的同时，分别对桂林、青岛、黄山、武夷山等地进行了实证研究[9-14]。近年来，国内旅游学界对构建国际旅游目的地的研究逐渐增多。袁晓玲、王庆生、张全晓等通过分析西安、天津、武当山等地打造国际旅游目的地的优势与不足，构建相应的评价指标体系，并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15-17]。在旅游标准化研究方面，国外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旅游标准化的基础理论、生态旅游标准、休闲旅游标准和旅游服务标准等方面[18-20]。国内关于旅游标准化的研究起步较晚，但也逐渐形成体系。目前国内学者主要围绕旅游标准基础研究、生态旅游标准、景区旅游标准、乡村旅游标准、低碳旅游标准等几个方面展开。陈学章、张凌云等分别通过对实际问题的剖析指出旅游标准化的现状及实施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以及旅游标准化运行的机制和作用等[21-22]。肖建红、李长健、余子萍等通过构建模型对生态旅游标准的内容进行了梳理，并对我国部分生态旅游景区标准实施的问题进行剖析[23-25]。邱萍等通过对旅游景区的案例分析，探讨了景区标准建设的内容、评价指标、具体问题等[26]。

总的来看，国内外对国际旅游示范区的研究已经取得一定的进展，但还主要以定性研究为主，定量建立其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较少。鉴于此，本文在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对国际旅游示范区的内涵及其必备条件作了界定，构建国际旅游示范区评价指标体系，以此来衡量区域国际旅游的发展水平，以期为中国旅游国际化的发展提供建设依据，在规范化的基础上实现特色化可持续发展。

综上所述，本文认为“国际旅游示范区”是指区位优势突出，旅游吸引物独特、基础设施完善、服务质量优越、支持环境多样、管理系统国际化，在全国乃至世界上具有重要影响力和示范性，以国家行政建制设立的城市建成区或中心县为依托，且边界相对清晰的区域。其中“依托区”是指国际旅游示范区所在的具有国家行政建制设立的城市建成区或中心县。

国际旅游示范区具有以下主要特征：一是吸引力强，具备独特的吸引物与完善的资源保护体系；二是影响力大，辐射范围广、旅游带动作用突出；三是基础设施和服务设施齐备，提供高品质的服务；四是示范区与政策、生态、文化环境关联密切，支撑条件优越；五是具有全方位的管理体系，旅游管理能力突出。

二、“国际旅游示范区”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一）构建思路

国际旅游示范区首先要拥有独特性的吸引物，为保障游客在旅游过程中的舒适水平和便捷程度，示范区应该具有国际化的旅游管理、多样化的环境支持、精品化的服务质量，此外示范区还应该具备带动区域发展的影响力。同时，并不对区域旅游发展完全进行硬性的规定和强求，而是鼓励区域在满足基本旅游功能和服务质量的前提下，充分张扬区域个性、凸显其特色。

在科学界定国际旅游示范区的内涵、特征的基础上，深入思考标准构建的客观合理性。本文认为标准体系的建设应主要围绕旅游吸引物及影响力、旅游基础设施与服务、发展国际旅游的支持环境和旅游管理体系等四个方面展开，筛选出各类别相应的代表性指标，从而构建国际旅游示范区的建设指标框架，并充分借鉴吸收国内外已有先进标准，按照科学权威、系统全面、可量可行、区域可比、潜在引导等原则设计建立健全评价标准体系。

（二）构建标准

基于以上思路，国际旅游示范区的建设标准应该包括必备条件和基础标准两大部分。必备条件包含：国际化程度、安全、通达性、空气质量和政策与规划支持等五个方面。申报区要满足上述五个方面，实行一票否决制度。基础标准设有四项评价内容（旅游吸引物及影响力、旅游基础设施及服务设施、国际旅游的支持环境、国际旅游管理体系），4 个准则层面、21 项指标层、81 项要素层，具体见表1所示。

（三）评价方法

1.指标无量纲化处理

在各项指标中，由于指标的单位和属性不同，首先需要进行指标的正向化和无量纲化处理。对于正向指标的无量纲化处理，如式（1）所示，式中Ui表示无量纲化处理后的值，Di表示该指标的原始得分值，Ri表示满分值。对于逆向指标的无量纲化处理如式（2）所示，各字母含义同上。

2.指标权重的确立

指标权重有多种计算方法，现有研究中采用较多的有熵值法、均方差法、层次分析法、德尔菲法等。本文采用层次分析法和德尔菲法综合确定各项指标的权重：根据层次分析法的标定系列（表2）对 A-B 层、B-C 层、C-D 层指标的重要程度通过专家打分进行确定。我们请前述20位专家独立地对各项指标进行打分，并提出修改意见，经过3轮的打分和充分的沟通之后，最终获取各位专家对各层指标相对重要程度的分值（表1）。

表1 因子相对重要性标定系列

表2 国际旅游示范区评价指标体系及其权重

3.指标数值的来源及计算方法

由于目前各地区统计口径不一致，且尚未形成规范的统计制度、统计方法与统计指标，因此本文对各指标计算方法及数据来源做了进一步说明（详见表 1“备注”栏）。81 项指标中，D6、D7、D8等为定性指标，分值可由专家打分后获得（评分值满分为10 分，分别划分为优（10 分）、良（8 分）、中（6分）、及格（4分）、不及格（2分）五个等级）。其余指标的数据分别从相关统计年鉴、统计公报中直接或间接获得，各指标的分值严格遵循国际惯例的科学量化方法得出，主要采取专家打分法，按照每个指标的重要程度对其进行赋值，共81 项指标，总分1 000分。

4.评价方法的确立

区域国际旅游发展水平的综合评价采用线性加权法计算，其公式为：

式中，E表示区域国际旅游的发展水平，Wi表示指标权重，Ui表示标准化值，m为指标总数。E的取值范围为[0，1000]，值越大，表明该区域国际旅游发展水平越高，反之则越低。

续表2

三、实证分析——以武汉市为例

武汉作为我国中部中心城市，旅游资源禀赋较好，交通发达，被称为“九省通衢”，近年来旅游业发展较为迅猛，尤其是入境旅游有着不俗的表现，旅游国际化开始初显。因此选择武汉市作为研究案例地，根据本文建立的评价指标体系，对其国际旅游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并将最终结果与实际情况进行对比分析，以验证上述指标体系的科学性与实用性。其中，大部分数据直接或间接来源于2019 年出版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旅游年鉴》《湖北统计年鉴》《武汉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部分数据来源于对湖北省旅游发展委员会、武汉市旅游局的走访调查，如D12、D13、D16、D19等。此外，D30、D31、D32、D33等我们采用中国旅游研究院武汉分院2018年所进行的湖北省游客满意度调查的数据分析得来。

结果表明，武汉市国际旅游发展水平最终评价值为881 分。结合各项指标得分（图1）可以看出，武汉市国际旅游业已取得一定的成绩，总体达到了中等偏上的水平。通过对各项指标的具体得分进行分析，可以看出以下几个特征：

图1 武汉市国际旅游发展水平总体得分及准则层得分

首先，武汉市国际旅游发展过程中，国际化的旅游吸引物及影响力表现最为突出。这说明武汉市作为我国中部地区的中心城市，自然旅游资源及人文旅游资源十分丰富，且旅游资源质量较高。根据湖北省2018年游客满意度调查显示，黄鹤楼、武汉东湖等景区已经成为武汉市发展国际旅游的名牌产品，长江大桥、户部巷等具有武汉特色的开放式景区逐步成为外国游客到访武汉的必游地，尤其是近年市政府重点打造的“两江四岸”风景区，将武汉市核心景区集体打包呈现给游客，构建出一个居民与游客和谐共享的开放式空间。

其次，武汉市发展国际旅游的支持环境以及国际旅游的管理体系表现也相对较为突出。这说明武汉市经过多年的发展，其经济活动、交通物流、娱乐服务、科技信息等各行业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尤其是近年来，武汉市积极探索推进国际旅游发展的新机制，使得武汉市国际旅游管理水平得到了快速提升，在旅游管理体系完善、旅游服务中心建设、特色旅游产品研发、旅游市场营销等方面的表现均很突出。

最后，武汉市国际旅游基础设施与服务设施得分相对较低。目前，武汉市经济发展、城市建设、科技信息等方面综合水平已相对较高，但武汉市旅游服务系统尚存在一定的不足，在吃、住、行、游、购、娱等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缺憾，如星级饭店床位数较少，特色餐饮门店相对较少，旅游标识双语程度较低等。此外，国际旅游引导系统、城市环境卫生、城市基础设施等方面的问题仍然较为突出，这已成为制约武汉市发展国际旅游的主要障碍。

四、讨 论

第一，国际旅游示范区评价指标体系是一项系统性工程，涉及多个学科，我国在国际旅游示范区等方面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本文所建立的指标体系从4个层面、21项指标、81项要素综合评价国际旅游示范区的建设情况。从实证的角度看，依据本文所建立的指标体系，通过分析总体得分和21 项指标得分，能够整体把握区域国际旅游发展水平；通过分析各项具体要素的得分，能够找出区域在国际旅游发展过程中的不足与缺陷，从而针对性地制定弥补措施。

第二，本文以武汉市为例进行实证分析，所得结果较为客观公正，与武汉市真实发展水平基本一致，从而验证了该指标体系的科学性与实用性。结果显示，武汉市国际旅游发展整体处于腾飞阶段，在国际化的旅游吸引物、国际旅游支持环境和国际旅游管理体系等方面，武汉市得分相对比较突出，说明武汉市旅游国际化发展已初具规模，但是在国际旅游基础设施和服务设施等方面，武汉市得分较低，今后仍然需要继续努力。

第三，受数据采集的限制，本文所建立的指标体系还有待进一步完善，对于数据的处理与分析方面的不足等，在今后的研究中有待于进一步深化。此外，本文实证研究只针对武汉一座城市，尚不能完全反映指标体系的科学性与实用性，并且本文只选取了最近一年的数据进行分析，尚不能全面了解武汉市国际旅游发展水平的横向变化，在今后的研究中不仅要加强城市间或区域间的对比分析，还应在数据选取方面扩大时间范围。

总之，在当下国内旅游蓬勃发展，国际旅游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如何促进区域国际旅游科学的发展，将成为多数城市或区域在旅游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重要问题。因此，构建国际旅游示范区标准体系，探讨国际旅游发展的路径、方法、策略等，将会成为学界和业界共同关注的热点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