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资源视域下国家形象建构的话语策略研究——以《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英译本为例

马静静，詹全旺

(安徽大学 外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中国最新的能源白皮书即《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发布于2020年12月，这是中国进入21世纪继《中国的能源状况与政策》(2007年)和《中国的能源政策》(2012年)后的第三部能源白皮书。该白皮书全面概述了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能源改革的丰硕成果，并就我国能源发展战略的核心政策和具体措施进行了全面梳理。《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英译本，作为中国政府代表我国能源立场和态度的官方文本，不仅是国家传递重要信息的工具，也是政府建构国家形象的重要窗口。研究该能源白皮书英译本，对帮助国内外各界人士更好地了解中国在能源问题上的政策主张、原则立场和发展状况，提升中国的国家形象、国际地位和影响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目前，学术界已开展了对能源白皮书的相关研究。但现有研究主要集中于能源政策研究领域，多关注与能源相关的经济政策、能源政策、能源供应安全、能源挑战等[1]；少数学者讨论了能源话语权问题[2]。同时，也有学者从话语建构的角度，采用语料库和话语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对白皮书文本及其社会语境展开对比性批评话语分析，但鲜少有学者关注到能源白皮书尤其是能源白皮书英译本的积极话语分析[1]。

鉴于此，本文将采用评价理论的态度系统和辅助检索工具AntConc以及UAM Corpus Tool 3.3，对《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英译本进行积极话语分析。评价理论能有效发掘语言涵盖的各种评价资源，呈现出语言使用者的主张和立场,其中居于核心地位的态度系统能够表明言语者的情感和态度;而积极话语分析能实现对语言中积极意义的探究。对《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英译本进行积极话语分析，旨在研究该白皮书态度资源使用过程中传递出的话语意义，探究话语中隐藏的意识形态，据此剖析对中国国家形象的建构。

1 理论基础

评价理论是20世纪90年代澳大利亚语言学家Martin创立的，是对系统功能语言学人际功能研究的补充和拓展。他认为评价理论是关于评价的，即语篇中所协商的各种态度，所涉及的情感的强度以及表明价值和联盟读者的各种方式[3]25，其主要探究语言使用者如何运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情感、态度和观点，强调说话者在语言交流过程中如何通过语言来表明立场，并使听话者能清楚地了解自己的主张，调节主体间立场乃至意识形态立场，从而建构完整的人际关系，促进人际意义的实现。针对评价性话语，评价理论不同于以往研究仅聚焦语法层面，而倾向从词汇层面开展研究。

评价理论包括态度(attitude)、介入(engagement)和级差(graduation)3个系统[3]59。其中，态度系统是评价理论的核心，它由情感(affect)、判断(judgement)和鉴赏(appreciation)3个子系统构成。态度主要指评价者对某一特定对象所持有的心理和行为倾向，而态度系统是说话者对事物、现象等的情感表达，因此词汇层面上存在积极和消极的区分；但积极词汇和消极词汇并不代表其所表达的态度一定与之完全对应，实际上很多场合下运用消极词汇旨在反衬一种积极、正面的态度[4]。情感系统是指语言使用者对人或事物的情感表达，情感资源可分为4个方面：不高兴/高兴、不安全/安全、不满意/满意和非倾向/倾向[5]51。判断系统是指对人的性格或行为做出判定，判断资源分为社会评判和社会约束。社会评判主要包括行为规范、做事才干、韧性等方面，社会约束主要指行为是否真实和妥当[6]。鉴赏系统属于美学范畴，用于对事物或现象进行评价，鉴赏资源分为反应、构成和价值，主要涉及社会价值的美学准则。

本文将基于评价理论，展开积极话语分析的实证研究。积极话语分析作为批评话语分析的补充，由澳大利亚语言学家Martin在PositiveDiscourseAnalysis:SolidarityandChange一文中首次提出。Martin认为话语分析应具有一定的建设性，应采取积极友好的态度，从而建立一个美好的社会[7]。也就是说，积极话语分析主要以评价理论为理论框架，基于词汇层面分析话语的各个系统；不同于批评话语分析的消极解构，它主张采用积极和建设性的态度，建立积极友好的话语分析模式，为营造和谐社会而努力[8]。

涉及积极话语分析的相关研究，目前并不多。在中国知网以“积极话语分析”为检索词，发现截至2021年5月25日，共计有202篇相关的中文期刊文献。就学科分布而言，主要涉及3个学科领域：外国语言文学、中国语言文学和传播学。就研究主题而言，主要涵盖2个方面。一是有关积极话语分析的理论研究，如积极话语分析理论与批评话语分析理论的对比研究或对积极话语分析的述评。二是采用积极话语分析研究各类语篇，包括新闻话语、政治演讲、网络话语等。例如：董丹采用积极话语分析方法探讨新闻话语中态度资源的分布特征,验证了评价理论在分析政治性新闻语篇中态度走向的适用性[9]；赵永华、孟林山以习近平总书记2013—2018年的“一带一路”国际话语为基础，自建语料库就典型话语展开积极话语分析，揭示了中国国家领导人对“一带一路”的定位是一种经济合作倡议，其实质是国家间的发展战略对接，是以共商、共建、共享为原则的全球公共产品[10]；钱建伟等人对《纽约时报》近年来涉及中国游客的新闻语篇进行积极话语分析，发现西方主流报刊对中国游客的形象建构发生积极转向，批判的同时亦有积极建构[11]；陆丹云、邵红万等均对不同类型如作文、商务谈判的语篇，进行了积极话语分析[12-13]。

目前，我国学者已经着手展开对积极话语分析的研究。积极话语分析具有建构性，评价理论能够探讨词汇的意义取向，剖析语篇的态度、情感和意识形态等，因此基于评价理论的态度系统去探讨积极话语中的词、句以及语篇表达是有效的分析手段。针对这些“好话语”进行分析，可将表明立场和态度所使用的话语策略和为建设和谐社会引导公众认识所做的努力识别出来，有助于个体或国家建构和谐的人际关系或社会。

2 研究设计

2.1 语料来源

本文选取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英译本作为语料，自建小型语料库，该语料库共包含15983个形符、2193个类符。根据该语料库，基于评价理论态度系统分析积极、消极词汇的使用情况，用以识别和确认该语篇中的态度资源。

2.2 数据分析

本文对白皮书英译本进行积极话语分析，采用检索工具AntConc和UAM Corpus Tool 3.3统计文本中态度资源的使用及分布，探讨各类态度资源传递的积极意义及对于建构中国国家形象的功能和作用。

2.2.1 对白皮书英译本进行主题分析

词频统计是语料库研究方法的基本手段之一。本研究借助AntConc软件，对《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英译本的高频词进行统计分析，数据整理情况如图1。根据图1，在白皮书英译本的高频实词中，“energy”的频数位列第一。

图1 白皮书英译本高频词统计

语料库语言学中的主题词是指在和参照语料库比较时，统计出的具有特殊词频的词。主题词所提供的信息能帮助研究者进一步用定性的方法去解读某种语言现象，是很好的切入点[14]。主题词不一定是文本中最常用的词。主题词分析主要用于语料库间的对比，实质上是一种频数对比，可以有效地发现语料库的语言特征。本研究使用主题词分析，旨在揭示白皮书英译本中我国能源话语的主题特征。本研究将Crown & CLOB通用语料库作为参照语料库，共计200万词，利用AntConc软件，生成主题词表(见图2)。

图2 白皮书英译本主题词统计

根据图2，“energy”位列主题词表的首位，进一步凸显出白皮书英译本中能源的核心地位。当今全球一体化的背景下，能源作为国际公认的战略资源，绝不仅仅是经济意义上的商品或产业，而是兼具自然、经济、政治、人类文明、文化伦理等多重属性的战略物资[1]。能源发展不但关乎国家安全和经济社会发展全局，而且也关乎人类福祉和未来，因此一直是国际竞争和大国博弈的核心，是国际舆论话语权较量的主阵地[15]。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发布《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充分说明了新时代中国对于能源问题的持续高度重视和实现能源高质量发展的决心。

索引分析有助于全面地考察词的意义和功能，深刻剖析语篇的人际意义。本文借助AntConc软件的N元(N-gram)分析，设定最小值为2，最大值为5，得出主题词“energy”的搭配词表(具体见图3)。

图3 白皮书英译本主题词“energy”搭配词统计

根据图3，去掉虚词，白皮书英译本中频率较高的前十位搭配有“energy sector”“energy consumption”“energy conservation”“energy-saving”“energy technologies”“energy development”“energy cooperation”“energy efficiency”“energy security”“energy resources”。这些高频词组反映了新时代我国高度重视技术革新在能源行业和能源转型中的重要作用，在追求能源发展的同时兼顾能源安全，也折射出中国乐观友好的积极话语基调，建构了中国积极、负责任的正面国家形象：面对能源资源约束以及能源开发导致的日益严峻的环境破坏、气候变化等全球问题，中国倾向于通过技术路径改善能源发展，通过国际合作促进能源发展。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积极推动能源转型过程中，始终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具有高度的国际视野，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而不懈努力。

2.2.2 对白皮书英译本进行态度系统分析

本研究利用UAM Corpus Tool 3.3对文本进行多次标注，统计出白皮书英译本态度资源的分布特征以及态度资源极性的分布(统计结果见表1和表2)。

表2 白皮书英译本态度资源极性的分布

根据表1，文本中共有2393处态度评价词。就态度资源分布而言，判断类词汇最多，情感类

表1 白皮书英译本态度系统中情感资源、判断资源、鉴赏资源的分布

词汇最少，情感类词汇占比仅为10.62%。这可能是因为情感一般是言语者主观态度的直接体现，缺乏客观性。而白皮书是一国政府发布的官方政治文件，代表国家意志，措辞往往严谨客观。根据表2，就态度资源的极性分布而言，文本中积极词汇占比远远高于消极词汇，积极词汇出现频次高达2274次，而消极词汇仅有119次。积极词汇的大量使用表明了新时代背景下，中国对能源问题采取了一系列的积极举措以及对自身和全球能源发展抱持较大希望。

3 结果与讨论

下文将逐一分析判断资源、鉴赏资源和情感资源在文本中的具体使用。

3.1 判断资源分析

白皮书英译本通过判断词的有效使用，建构“开放合作、务实担当”的中国国家形象。判断是指依据伦理道德和社会规范来评价行为。语料中判断资源出现的频率如表3所示。

表3 白皮书英译本中判断资源各维度的分布情况

根据表3，在判断资源中，才干类词汇占比最高，且结合表2可知大多数都是积极词汇，凸显了白皮书英译本对话语积极意义的传递，为数不多的消极词汇也反面映衬了新时代中国政府对能源问题的坚定立场和积极作为。

首先，文本中guide、strengthen、improve、promote、develop等词分别表达了“引领”“加强”“改善”“推进”“发展”等含义。它们的高频使用充分说明了中国在能源发展方面的坚强决心——中国坚定不移走能源高质量发展之路，并向本国民众和世界表明中国面向未来的能源行动，全面推进能源消费方式变革。例如：

例1： It has introduced the energy-saving index into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system of eco-environmental progress and green development, to guide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philosophy. It breaks down the dual control targets of total energy consumption and energy intensity for key energy consumers, and evaluates their performance...

例2：China has strengthened oversight over energy-saving law enforcement, reinforced operational and post-operational supervision, and exercised strict accountability for law enforcement...

例3：China is improving the green financial system, and makes use of energy efficiency credits and green bonds to support energy conservation projects.

例4：The government is promoting energy performance contracting (EPC) and developing integrated energy services...

其次，文本中规范类词汇占比也较高，这可能与中国基本国情和发展理念有关。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始终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各国互利共赢；始终坚持发展与保护并重，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将节能贯穿于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和各领域。中国在积极应对能源问题的同时，高度重视对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并倡导低碳经济，把能源创新摆在核心地位，通过健全节能法律法规和标准体系，以期达到能源高质量发展的目标。例如：

例5：China has revised the Energy Conservation Law.

例6：It has strengthened the management of demand-side power use and implemented a market response mechanism to guide the economical, orderly and rational utilization of electricity.

例7：It has strengthened standard-setting as a constraining factor and improved energy-saving standards system.

再次，韧性类词汇的使用亦不可忽视，这类词在建构积极国家形象上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其中，self-reliance、hard work、make every effort、determine等词的使用，凸显了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逐步建成较为完备的能源工业体系，能源发展势头良好。例如：

例8：Under the leadership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PC), a relatively complete energy industry system has been established. This has largely been achieved through self-reliance and hard work.

例9：China is making every effort to ensure that the market plays a greater role in the energy sector.

例10：China is determined to promote energy market reform, to marketize energy commodities and form a unified and open market with orderly competition.

例11：China promotes green and sustainable energy under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BRI), and endeavors to improve energy infrastructure connectivity.

例12：China perseveres with its fundamental national policy of conserving resources and 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

最后，相比之下，诚实类和妥当类词汇占比极小。文本中guarantee和fair的使用表达了“保证”“公平”的含义。根据Martin等人的观点，才干、规范和韧性属于社会评判，说明人或事物的能力，诚实和妥当属于社会约束，说明行为的真实性与正当性[5]52。使用这类词汇，能够提高中国能源白皮书的公信力。例如：

例13：China guarantees full acquisition of all renewable energy generated.

例14：It is building an energy market system that is unified, open, competitive and yet orderly, removing market barriers, and making the allocation of energy resources more efficient and fairer.

以上判断词的使用建构了中国“开放合作、务实担当”的国家形象，集中反映了中国政府借助白皮书英译本向全世界传递的积极话语：新时代，中国立足基本国情，重视能源革命，对能源问题始终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并积极参与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全方位加强能源领域国际合作，深化全球能源治理合作,推动全球能源可持续发展。中国政府向本国人民和世界传递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和绿色发展理念，表达了共同促进全球能源可持续发展的中国主张。

3.2 鉴赏资源分析

白皮书英译本通过鉴赏词的有效使用，建构“绿色发展、造福人类”的中国形象。鉴赏主要指语言使用者对事物的形式、构成或价值做出评价。语料中，鉴赏资源出现的频率如表4所示。

表4 白皮书英译本中鉴赏资源各维度的分布情况

根据表4，价值类词汇出现最多，共有669处，占比65.98%，且大多数都是积极词汇，反映出中国在走新时代能源高质量发展之路的同时，也在全方位加强能源国际合作，为推进共建“一带一路”能源合作而不懈努力。同时，占比极小的负面词汇也反映了中国胸怀世界，愿意加强交流合作，建设更加清洁、美丽、繁荣、宜居的世界。例如：

例15： China bases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on the principle of mutual benefit and win-win results while embracing the concept of green development.

例16： It is endeavoring to ensure energy security in an open environment, open its energy sector wider to the world, promote high-quality Belt and Road cooperation, actively engage in global energy governance, guide global cooperation in climate change, and build a global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例17： China follows the principles of extensive consultation, joint contribution and shared benefits, and pursues open, green and clean governance in its energy cooperation with BRI countries towards high-standard, people-centered and sustainable goals.

例18： China is the largest renewable energy market and the largest clean energy equipment manufacturer in the world.

例19： Jointly promoting the transition to green and low-carbon energy to build a cleaner and more beautiful world.

例20： Jointly consolidating multilateral energy cooperation to accelerate the green economic recovery and growth.

例21： Jointly facilitating international investment in energy trading to protect global market stability.

例22： We should help underdeveloped countries and regions to popularize advanced green energy technologies,…

反应类和构成类词汇占比相对较小，但也为充分展现中国应对能源问题的积极立场发挥了作用。这两类鉴赏词的使用说明了中国能源发展卓有成效，中国将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按照互利共赢原则开展广泛而持续的双边、多边能源合作，致力于与各国一同应对全球环境变化。这折射出“世界”这一概念在我国能源白皮书中的重要地位，表明我国在积极推动能源发展过程中，具有宽广的国际胸襟，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着中国力量。例如：

例23： China proposes that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should work together…address the challenges of climate change, and build a cleaner and more beautiful world.

例24： This is part of our commitment to realizing more inclusive, balanced and equal development for all, and to building a clean, beautiful, prospe-rous and habitable world.

例25： China is focusing on green and low-carbon energy transition and developing extensive and sustainable bilateral and multilateral cooperation with other countries.

以上鉴赏词的使用，建构了中国“绿色发展、造福人类”的正面国家形象：中国遵循互利共赢原则，深化全球能源治理合作，践行绿色发展理念，扩大能源领域对外开放的同时保证能源安全；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与各国携手推进“一带一路”的高质量建设，开展全方位、宽领域、高层次的合作。中国坚持走绿色发展道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展现了负责任的国家形象。

3.3 情感资源分析

白皮书英译本通过情感词的有效使用，建构“包容自信、和谐共赢”的中国形象。情感指语言使用者对人或事物的心理反映。Martin等人将人的情感划分为4个维度，分别是与情绪相关的不高兴/高兴、与生态社会状态相关的不安全/安全、与满足感相关的不满意/满意、与倾向性相关的非倾向/倾向[5]51。鉴于语料中并未出现与情绪相关的不高兴/高兴，此处将不对该维度做分析。因此，语料中情感资源出现的频率如表5所示。

表5 白皮书英译本中情感资源各维度的分布情况

根据表5，情感资源中占比最高的是与意愿相关的非倾向/倾向。文本中多次使用will、should等表达意愿的情态动词传递积极的情感意义。这类词汇的使用说明了中国基于自身所处的基本国情和发展阶段，以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为导向，坚持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保护，优先发展非化石能源，同时推进化石能源的清洁高效开发利用，协同推动区域多能互补协调发展。中国在以能源发展有力支撑自身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同时，也努力在为应对全球的能源资源约束、环境风险挑战、气候变化等问题贡献中国力量。例如：

例26： In the new era, China’s energy strategy will provide forceful support for sound and sustained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例27： China will continue to develop high-quality energy to better serve economic and social progress,…

例28： We should join forces to tackle global climate change and make our contribution to building a cleaner and more beautiful world.

例29： We should improve international gover-nance and maintain an open, inclusive, balanced and reciprocal multilateral framework for international energy cooperation.

例30： We should strengthen transnational and cross-regional innovation on clean-energy and low-carbon technologies, and cooperation on technology standards…

例31： We should help underdeveloped countries and regions to popularize advanced green energy technologies…

此外，encourage focus on、give priority to等也折射出中国在能源发展方面的关注点、坚定立场以及要贯彻落实的具体行动。例如：

例32： China encourages hard work and thrift and calls people to conserve energy and work and live with green energy,…

例33： China is focusing on transforming the energy sector through technical advancement.

例34： All these measures aim to unlock potential and provide support for quality growth of the energy sector.

例35： China gives priority to eco-environmental conservation and pursues green development.

例36：It focuses on supply-side structural reform in the energy sector-giving priority to non-fossil energy…

同时，文本中也出现了占比同样较少的与生态社会状态相关的不安全/安全和与满足感相关的不满意/满意等词汇。其中，不安全/安全类词汇多为消极词汇，反映出当前全球化时代下，经济与科技的飞速发展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也为各国带来了挑战，能源短缺、气候异常等全球性挑战形势日益严峻。为此，中国呼吁全世界携手行动，为全球能源可持续发展贡献力量，解决气候变化等世界性难题，合力共建共享清洁美丽的世界。例如：

例37： …requires the joint effort of all countries to address the challenge of climate change and improve the global eco-environment.

例38： We should eliminate energy trade and investment barriers,…

例39： The world today is experiencing a scale of change unseen in a century.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文本中出现的与满足感相关的不满意/满意类词汇多为积极词汇。这些积极词汇反映了中国的能源发展已取得历史性成就。中国一直坚持优化生产布局和消费结构，不断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努力实现能源的自给自足，为能源的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为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本世纪中叶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坚强的能源保障”[16]。例如：

例40： Significant progress has been made in clean heating in northern China, with improvements in the energy use and living environment of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例41： China has successfully developed and manufactured the world’s largest single-unit hydropower generators…

例42： All this provides important support to 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victory in the battle against poverty,…

例43： A diversified energy production infrastructure consisting of coal, oil, natural gas, electricity, nuclear energy, new energy and renewable energy is in place.

例44： The energy reserve system has been steadily improved.

例45： The shift towards clean and low-carbon energy consumption is accelerating.

例46： China is embarking on a new journey towards a modern socialist country in all respects.

以上情感词的使用，建构了中国“包容自信、和谐共赢”的国家形象。一方面反映了中国的海纳百川，包容自信。随着综合国力不断提高，中国始终遵循互利共赢原则开展国际合作，政策和行动上都实实在在地践行着能源安全发展战略。另一方面表明了中国将持续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深化全球能源治理合作的愿景：中国有信心、有能力与各国携手促进全球能源可持续发展，共建清洁美丽世界。

4 结语

本文基于评价理论的态度系统，结合语料库对《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英译本进行了积极话语分析，逐一分析出中国能源白皮书态度资源的分布规律，剖析了其对国家形象的建构。白皮书中，关键词和高频搭配的使用表明新时代中国对能源发展的态度和决心，政府使用各类态度资源建构了积极的国家形象：通过判断资源建构了“开放合作、务实担当”的中国形象，通过鉴赏资源建构了“绿色发展、造福人类”的中国形象，通过情感资源建构了“包容自信、和谐共赢”的中国形象。最终使得这一正面国家形象深入人心。

本研究从态度系统视角，进一步拓宽了评价理论在白皮书研究中的应用范围，为各类白皮书研究提供了更多参考。但是本研究仅涉及评价理论的态度系统，后续相关研究可结合介入系统和级差系统进一步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