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税务大数据的河南省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研究

杨婷婷， 马 斐， 魏豪豪

(1.河南大学 经济学院， 河南 开封 475002； 2.国家税务总局 河南省税务局， 郑州 450008)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指出，中国将在“十四五”期间进入新发展阶段，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为主要特征的新发展理念指导下，创新成为引领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科技创新通过新技术推动新兴产业快速发展，激发市场新活力，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市场活力反映了市场主体优化资源配置和提高资源利用效能的能力，可以激励企业加大技术研发投入，将有限的资源配置到创新领域，促进科技创新。由此可见，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互为因果，存在着互相关联、互相作用的耦合关系。在新发展理念下，优化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两者之间的协调关系，形成良性互动的耦合协调关系，有助于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由2020年河南省税务大数据可知，河南省2020年底全省新设各类市场主体136.9万户, 一般纳税人户数达到137 133户，一般纳税人主营业务收入在2020年达到70 010.433亿元，与2016年相比增加76.548%。河南省高技术制造业与服务业企业户数在2020年分别达到8 337、177 755户，与2016年相比增加79.63%、159.97%。在经济高速度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新阶段，河南省要实现经济强省的建设目标，就必须推动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协同发展，以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因此，本文基于耦合协调模型对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协调关系展开研究，为推动河南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实现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高效协调发展提供一定的理论支撑和决策支持。

现有文献关于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的研究主要涉及以下两个方面内容：一是市场活力的影响因素。Poot和Pawar[1]认为在适当的政策条件下，人口变化不会降低经济市场活力；Long和Huang[2]研究发现城市规划与经济市场活力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相关关系；刘瑞明等[3]指出文化体制改革有助于激发市场活力，促进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从而带动旅游业的发展；冯净冰等[4]则从政府引导角度对经济市场活力的作用展开研究，认为政府引导能激发市场活力，改善PPP模式的社会资本吸纳效果。二是关于科技创新对经济运行的作用，以及科技创新指数的测度。陈柳和刘志彪[5]研究发现省级层面的创新能力与技术外溢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存在明显差异；田志康等[6]利用“欧洲创新记分牌”指标，构建了基于BP网络的国家科技创新能力综合评价方法；庞瑞芝等[7]认为中国各省的创新成果不足制约了科技创新支撑经济发展的能力；雷欣等[8]、蔡玉蓉和汪慧玲[9]用发明专利授权量与地区人口数量之比作为地区科技创新水平的衡量指标；沈立等[10]认为创新能力和市场活力对中国城市可持续竞争力的影响具有区域异质性；Wang等[11]采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对中国各省市科技创新效率和经济效率进行了测算。此外，既有文献[12-16]对耦合关系的探讨主要集中在科技创新与产业集聚的耦合关系、创新与政府支持、财政支持的耦合关系、科技创新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关系、科技创新与数字金融的耦合关系、创新效率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关系等。较少有文献对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之间的关系展开研究，且很少有从耦合协调发展的视角来分析。

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基于税务大数据，构建了河南省的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指数，分别从区域和地市层面测度河南省2016—2020年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动态特征及两者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具体的实证结果如下：河南省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度由“勉强协调发展”阶段逐步提升至“初级协调发展”阶段，但科技创新指数水平的增长幅度滞后于市场活力；除郑州大都市区以外，各区域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指数间存在明显的不均衡性，两指数的协调程度并未形成良性的耦合互动；各地市在样本期内均实现了“跨阶段”提升，郑州、商丘等区域中心城市的协调发展程度明显高于对应区域其他城市，能够起到示范引领作用。本文的潜在创新点包括两个方面：①利用税务大数据可实现对微观、宏观信息进行整合这一优势，测算基于税务大数据的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指数以及耦合协调度，反映河南省区域及地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动态特征。②从耦合协调发展视角，通过测算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的耦合协调度，为不同地区制定差异化动态管理政策提供理论依据。

1 研究框架

1.1 市场活力指数与科技创新指数的构建

中国经济正处于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阶段，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战略目标就要形成以“创新、绿色、协调、开放、共享”五位一体的新发展理念，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基于此，构建市场活力指数与科技创新指数，分别从创业活动、主体发展、市场交易、科技主体和创新能力等5个维度来反映指数的各个特定属性。税务大数据来源于辖区内的一般纳税人、小规模纳税人、自然人等，本文从中提取市场主体注册、企业增值税发票、申报纳税等一系列数据测度指标，指数体系的具体构建见表1。市场活力指数和科技创新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表1 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指标体系

(1)

式中：Xi表示市场活力指数或科技创新指数；βi表示各个二级指标权重(1)公式(1)中权重采用德尔菲法与层次分析法相结合的方法确定，对三级指标采用等权处理。；Yi表示二级指标。市场活力是市场主体通过创业、运营和交易等来实现自我积累、自我改造、自我发展的能力。本文使用以下3个二级指标构建市场活力指数。①创业活动。创业者利用已有或可利用的资源和自身能力来建立市场主体的活动，反映市场活力的承载力。②主体发展。市场主体通过产品研发、生产运营等达到持续经营的目标，反映市场活力的发展力。③市场交易。市场主体在提供商品或劳务过程中实现货币价值的活动，反映市场活力的繁荣度。科技创新是市场主体在生产体系中加入科学发现和技术发明等创新性活动，从而创造出新价值的过程。本文使用以下2个二级指标来测算科技创新指数：①科技主体。研发投入强度相对较高或采用高技术手段为社会提供服务的市场主体。②创新能力。市场主体通过研发新材料、改良生产工艺和采用高技术手段提供服务等活动实现的市场价值。

在构建指标体系后，对所用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剔除数据单位不一致对指标构建的影响。为了保障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指数测度结果的连续型，基础数据的标准化处理过程以基期为参考集合，即在评价河南省“十三五”时期各区域或各地市的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指数中以2016年各区域或各地市的指标数据为参考基准。评价指标包括正向和负向两种指标，采用极值法对指标进行变换。正向和负向指标的标准化公式分别为

(2)

(3)

式中：Xit为对应的测量指标；XZit为Xit对应的测量指数；min为求解极小值函数；max为求解极大值函数。

1.2 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模型

耦合度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影响，实现协调发展的动态关联关系，可以反映系统之间的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程度。耦合协调度模型基于耦合度模型建立，耦合协调度指耦合相互作用关系中良性耦合程度的大小，可体现出协调状况的好坏[17]。本文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的协调发展程度，具体计算过程如下。

包含两个子系统的耦合度模型为

(4)

式中：U1表示市场活力指数；U2表示科技创新指数；C表示耦合度，取值在0～1。C值越大，即耦合度越好，说明系统之间有序配合，紧密相关。耦合度说明了系统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程度，但无法真实反映系统变量之间的协调发展水平[18]。因此，为反映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水平，建立如下耦合协调度模型：

T=αU1+βU2

(5)

(6)

式中：D为耦合协调度；T为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综合评价指标；α、β为待定系数，表示市场活力指数和科技创新指数对整个系统耦合协调作用的贡献程度。考虑到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指数对整个系统的影响作用，本文认为两者同等重要，取α=β=0.5[19-21]。

结合河南省经济实际运行情况，借鉴已有文献对耦合协调度的划分标准[22-23]，按照D值的大小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10个阶段：极度失调衰退、重度失调衰退、中度失调衰退、轻度失调衰退、濒临失调衰退、勉强协调发展、初级协调发展、中级协调发展、良好协调发展、优质协调发展。具体划分如图1所示。

图1 耦合协调发展评判标准与类型划分

1.3 数据来源

以河南省为研究对象，基于2016—2020年5个区域18个地市的数据，研究河南省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参照《河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对河南省经济区域的规划，本文把河南省地市单元划分为郑州大都市区、洛阳副中心都市圈、南部高效生态经济示范区、北部区域协调发展示范区、东部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等五大经济区域。其中，郑州大都市区以郑州为中心城市，辐射开封、新乡、许昌、焦作等；洛阳副中心都市圈以洛阳为中心城市，辐射平顶山、三门峡、济源等；南部高效生态经济示范区以南阳为中心城市，辐射漯河、信阳、驻马店等；北部跨区域协调发展示范区以安阳为中心城市，辐射鹤壁、濮阳等；东部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以商丘为中心城市，辐射周口。本文所选取的数据分别来自河南省税务局以及各地市的《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16—2020)》和《政府工作报告(2016—2020)》。数据的描述性统计见于表2。

表2 描述性统计

2 河南省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发展现状

2.1 河南省区域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

河南省总体市场活力指数从2016年的79.089增长到2020年的95.749，增幅较大且在期末达到优秀状态，各区域的市场活力指数值保持稳步增长的良好态势(图2)。其主要原因是主体创业活跃度、市场主体成长度、企业盈利面、市场交易规模和活跃度等指标值出现显著增加且处于相对较好的水平，说明河南省的营商环境、市场环境、企业质量等在“十三五”期间有较大幅度改善，在“放管服”和促进创业等领域取得了良好成绩，市场交易呈现出整体向好的局面。在2016年，郑州大都市区的市场活力指数达到85.492，高于其他4个区域，原因在于郑州大都市区的创业活动、主体发展、市场交易指数分别达到80.437、87.052、87.333，明显高于河南省平均水平。在2020年，洛阳副中心都市圈、南部高效生态经济示范区、北部跨区域协同发展示范区、东部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等的市场活力指数介于88.424～95.636，逐年提升但仍低于河南省平均水平，且与郑州大都市区之间存在较大差距。反映出这4个区域可以通过合理的市场管理来优化营商环境，从而提升创业活跃度、激活市场交易和优化市场活力。

图2 2016—2020年河南省区域市场活力指数

河南省的科技创新指数从2016年的72.668增长到2020年的80.506，各区域的科技创新指数表现出明显差异，但在“十三五”期间均呈现出逐年上升的趋势，整体处于相对较好的水平(图3)。主要原因是工业部门和服务业部门科技主体成长度、创新能力等指标值均出现了稳步增长，反映出河南省整体上高技术制造业企业或高技术服务业企业在关键技术上的攻关以及在行业市场中的发展对区域科技创新系统发展的影响较大。在2016年，河南省科技创新指数存在明显的地区分层现象，郑州大都市区的科技创新指数(79.202)显著高于河南省平均水平，且与其他区域存在一定的差距。在2020年，郑州大都市区的科技创新指数为88.339，明显高于河南省平均水平，其他4个区域的指数值介于74.762～75.961，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提升。原因在于，郑州大都市区内的郑州和新乡是河南省科技创新指数水平最高的2个城市，与该区域的其他地市得分差距较大，发挥了有效带动作用。类似的，河南省其他区域存在同样的现象，这表明区域内部尚存在着发展不协调的问题，科技型企业的研发水平和市场地位是制约各个区域科技创新指数再上新台阶的重要因素。

图3 2016—2020年河南省区域科技创新指数

2.2 河南省地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

河南省地市的市场活力指数在2016—2020年均呈现出显著增长的趋势(图4)。在2016年，郑州、新乡、焦作等3个城市的市场活力指数居于前三位，信阳、周口、驻马店等3个城市的市场活力指数居于后三位。在2020年，郑州、济源、新乡等城市的市场活力指数分别达到110.131、107.866、103.363，位列河南省前三位，信阳(85.844)、许昌(85.730)、鹤壁(85.253)等城市的市场活力指数位列后三位，而济源、商丘、安阳等3个城市的市场活力分别增长了43%、27%、27%，增长速度居于河南省前三位。在此期间，各个地市的增长幅度为9.141～32.613，所有地市在2020年的市场活力指数均超过85，处于较高水平，地市间的指数水平差距较小。从创业活动、主体发展和市场交易3个维度来看，各个地市的主体发展指数均高于92，为92.309～120.305，创业活动和市场交易指数均高于71，说明各个地市的主体发展为市场活力指数增长提供了重要的驱动作用。

图4 2016、2020年河南省地市市场活力指数

河南省地市的科技创新指数在2016—2020年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提升，整体处于相对较好水平，但地市间仍存在较大差异(图5)。在2016年，郑州、鹤壁、平顶山等3个城市的科技创新指数居于前三位，濮阳、周口、信阳等3个城市居于后三位。在2020年，新乡、南阳、郑州等3个地市的增长幅度大于10，但各地市的科技创新指数排名变化不大。其中，郑州、济源、新乡等城市的科技创新指数分别达到101.564、89.218、87.549，位列河南省前三位，焦作、信阳、三门峡等3个城市的科技创新指数为67.909～68.377，居于后三位。因此，各个地市的科技创新指数差距较大，且除郑州大都市区外的4个区域内部地市差异大于区域间的差异。从科技主体和创新能力两个维度来看，郑州作为科技创新指数值最高的城市，其科技主体和创新能力指数在2020年分别达到103.532、99.595，领先于其他地市。三门峡市的科技主体指数为65.655，其他17个地市的科技主体指数值在2020年均超过70，原因在于三门峡以高山农业和文化旅游等为支柱产业发展经济。而开封、安阳、焦作等10个地市的创新能力指数60～70，处于相对较差的状态，说明多数城市的科技主体创新能力较弱，亟须通过普惠性政策与发挥市场作用相结合等措施来提升地方科技创新能力。

图5 2016、2020年河南省地市科技创新指数

3 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发展实证分析

3.1 河南省区域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发展分析

河南省总体及五大经济区域无论是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发展速度，还是指数间耦合协调程度，其演进规律趋于一致且具有相似性，两指数之间的耦合协调度呈平稳的上升态势。在2016—2017年，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的总体耦合协调度已超过0.5，并在 2020年升至0.656迈入“初级协调发展”阶段。对比来看，市场活力指数的增长幅度达到65.7%，明显大于科技创新，除郑州大都市区外的4个区域的指数比值均大于1.8，说明河南省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指数存在不均衡性，即科技主体和创新能力等指标的整体水平滞后于创业活动和主体发展，这种不均衡性将会影响日后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耦合协调水平的进一步提高。

在2016—2020年，河南省五大经济区域的耦合协调程度逐步增强，体现出“十三五”期间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在不同区域内耦合互动的演进规律，由于各区域自身经济基础和高技术产业发展进程的快慢不同，河南省各区域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出分层现象(图6)。具体分析如下：郑州大都市区的耦合协调度在2020年达到0.745，与其他区域存在着明显差距。得益于自身优越的经济区位，该区域积累了一定的资本基础与技术优势，科技创新水平(88.339)远高于省内其他区域，对市场活力产生强大的带动能力，而市场活力反哺于科技创新，对其发展起到强有力的支撑作用，为郑州大都市区内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优质协调发展提供了稳固的发展基础。洛阳副中心都市圈等4个区域的耦合协调度为0.563～0.606，反映出河南省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的协调程度并未形成良性的耦合互动。洛阳副中心都市圈在2016—2020 年的市场活力指数明显高于科技创新，对两指数耦合协调度提升的贡献度较高，洛阳、平顶山、济源等地市主导产业中资源消耗型和资源加工型的制造业所占比重较大，导致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不平衡，从而制约了两指数间的有效互动发展空间。北部跨区域协同发展示范区的耦合协调度在2020年升至0.6以上，中心城市安阳以高端装备制造业、现代化工与新材料等为主导产业，促使区域内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水平稳步增长，进而提升两指数间的协调互动效应。南部高效生态经济示范区和东部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无论是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指数发展速度还是指数间的耦合协调程度，其演进规律趋于一致且具有相似性。两个区域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耦合的紧密程度在2020年升至“初级协调发展”阶段，但互相促进、相互提升的作用仍较弱，科技创新水平一直严重滞后于市场活力，难以对区域市场活力起到有效引导和带动作用，成了制约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耦合协调的重要原因。因此，各个地区需进一步提高科技创新水平，兼顾科技型企业的研发水平和市场地位提升，加强产业技术创新与应用，实现区域内的优势互补和共同发展。

图6 2016—2020 年河南省区域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度

3.2 河南省地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发展分析

本部分进一步讨论河南省不同地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耦合协调演化的共性和差异性特征，各个地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在“十三五”期间有较大幅度提高(表3)。在2016年，郑州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最高，处于中级协调发展阶段；新乡、洛阳、平顶山、鹤壁等4个地市处于勉强协调发展阶段；开封、许昌、焦作等13个地市协调发展度低于0.5，处于不同程度的失调衰退阶段。在2020年，郑州、洛阳、南阳、商丘等区域中心城市的协调发展程度明显高于对应区域其他城市，能够起到示范引领作用；郑州达到“良好协调发展”阶段；除许昌、信阳、驻马店外15个地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的协调发展程度均提升至0.5以上，实现了在保证市场活力的同时大力推进高技术产业发展，辅助支持科技创新指数水平的增长，进一步促进两指数间的良性协调互动。在“十三五”期间，协调发展程度增幅最大的3个地市分别是周口、信阳、漯河，并且18个地市均实现了“跨阶段”提升。

表3 2016、2020年河南省地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度

通过表3可以看出，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最高的3个地市分别为郑州(0.865)、新乡(0.729)和鹤壁(0.650)，这些地市所属区域为郑州大都市区、北部跨区域协同发展示范区。耦合协调发展程度较差的3个地市分别为信阳(0.477)、许昌(0.485)和驻马店(0.490)，这些地市所属区域为南部高效生态经济示范区、郑州大都市区，说明区域内不同地市的耦合协调度有较大差异。具体来看，郑州大都市区的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发展以郑州、新乡为依托，郑州市的主导产业是汽车、智能装备、新型材料、现代食品等，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指数值分别达到110.131、101.564，对应的工业和服务业部门的主体成长度和创新、创业能力等指数值均位于省内首位，为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优质协调发展提供了稳固的发展基础。新乡市的科技创新(89.218)和市场活力(103.363)在省内分别居于第2、3位，其支柱产业主要有装备制造、食品加工、动力电池和新能源汽车、生物医药和医疗器械等，在促使市场活力水平稳步提升的同时，获得先进的服务技术和管理经验，进而拉动两指数之间的协调互动效应。许昌作为郑州大都市区内耦合协调度最差的城市，处于“濒临失调衰退”阶段，原因主要在于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发展不平衡，许昌市的支柱产业是装备制造、发制品、食品产业等，科技创新指数水平(68.700)较低，明显滞后于市场活力(85.730)，难以对市场活力起到有效带动作用，说明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之间的耦合协调度与各地市的经济基础和产业结构紧密相关，战略新兴产业所占比重较高的地市具有较高的协调度水平。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基于河南省2016—2020年的税务大数据，构建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模型，对各区域及地市的耦合协调情况进行实证分析。河南省总体以及各区域的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发展速度和指数间耦合协调程度，其演进规律趋于一致且具有相似性，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程度逐步增强，所有地市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在样本期内均实现了“跨阶段”提升。具体研究结论如下：

1)河南省市场活力指数从2016年的79.089升至2020年的95.749，达到优秀状态，各个区域的市场活力指数保持稳步增长的良好态势，各个地市的市场活力指数在样本期内均呈现出显著增长的趋势，且各地市的主体发展为市场活力指数增长提供了重要的驱动作用。河南省科技创新指数从2016年的72.668增长到2020年的80.506，各区域和地市的科技创新指数在此期间呈现出逐年上升的趋势，但多数城市的科技主体创新能力较弱。除郑州大都市区以外，河南省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指数间存在明显的不均衡性，这种不平衡性将会影响两指数之间的协调程度。

2)河南省及五大经济区域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的耦合协调度均呈现出平稳的上升态势，由于各区域自身经济基础和高技术产业发展进程的快慢不同，河南省区域和地市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出分层现象。郑州大都市区得益于自身优越的经济区位，积累了一定的资本基础与技术优势，为区域内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优质协调发展提供了稳固的发展基础。其他4个区域的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的协调程度有所提升，但并未形成良性的耦合互动。

3)河南省地市层面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在样本期内均实现了“跨阶段”提升。郑州达到“良好协调发展”阶段；除许昌、信阳、驻马店之外的15个地市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之间的协调发展程度均提升至“勉强协调发展”及以上阶段，实现了在保证市场活力的同时大力推进高技术产业发展，辅助支持科技创新指数水平的增长，进一步促进两指数间的良性协调互动。因此，耦合协调度与各地市的经济基础和产业结构紧密相关，战略新兴产业所占比重较高的地市具有较高的协调度水平。

鉴于以上结论，为进一步提升市场活力与科技创新的融合发展水平，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本文结合已有研究结论，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优化营商环境，激发市场活力。提高市场活力要培育更有活力、创造力和竞争力的市场主体，形成创新、创业的营商环境。营商环境是市场主体面临的制度性条件和生存基础，税收营商环境作为营商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衡量一个国家经济软实力的重要指标之一。深化税制改革，优化税制结构，落实大规模的“减税降费”政策，是优化资源配置、激发市场活力的重要手段，有助于提高市场主体交易活跃度和交易规模，推进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进一步耦合发展。

2)完善科技创新体系，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完善科技创新体系要着力解决制约科技创新提升的根本性问题，明确区域市场主体的科技、技术以及专利等结构对提升创新活力的重要性。各级政府应注重运用普惠性政策来激励大中小企业研发创新，发挥市场对创新指数配置效率的提升作用，进一步提升地方科技创新能力。与此同时，政府应在资金投入、人才引进和技术研发等方面增强对非中心城市的政策倾斜性，夯实科技研发基础，精准扶持创新活动和高新技术企业发展，通过区域协作等方式尽快解决地区间的科技创新发展不平衡问题。

3)制定差异化动态管理措施，推进指数深度融合。为推动市场活力和科技创新两指数的深度融合发展，政府应加强体制机制改革，注重激发市场活力，增强科技创新指数的流动性，充分发挥民营企业、外资企业等所有制企业的创新作用，促进创新指数有效配置。各级政府应因城施策、因地制宜地制定差异化动态管理措施，为缓解区域协调发展不平衡，实现优质耦合发展奠定笃实基础。对于市场活力综合指数水平较低的地区，要重点提高市场主体交易活跃度和交易规模，引进外资、民营等所有制企业。对于创新主体成长度和创新活力水平较低的地区，要大力增加科技教育投入，聚集形成科研、创新、金融于一体的高新技术产业基地，以提高地区科技创新能力综合指数及其与地方市场活力的耦合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