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自然资源资产价值核算研究

陈广成

(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林产工业规划设计院，北京 100010)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UNEP）将“自然资源”的内涵解释为，“人在其自然环境中发现的各种成分，以任何方式能够为人类提供福利的都属于自然资源。自然资源既包括地球过去进化阶段中无生命的物理成分，如矿物；又包括地球演化中的产物，如植物、动物、景观要素、地形、水、空气、土壤和化石资源等。”[1]然而，在人类的发展进程中，地球自然资源没有得到应有的保护和重视。直至19世纪，人类才强烈地意识到保护自然生态、缓解破坏自然资源给人类带来危害的重要性[2]。众多学者提出，导致自然资源过度开发和生态系统退化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其价值没有被足够量化[3]。高度重视自然资源价值，显化自然资源的资产和资本属性，既可以真实反映自然资源的稀缺性，又可以真正使自然资源保护在政策决策中得到重视，这也是我国建设生态文明、推动高质量发展一个重要的发展方向。

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提出了编制“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并实行领导干部离任审计。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设立国有自然资源资产管理和自然生态监管机构”，以及“统一行使全民所有自然资源资产所有者职责”。国家已将自然资源资产价值核算，作为国家宏观经济管理、生态文明体制建设以及领导干部离任审计的重要载体，以此来引导、规范和约束各类开发、利用、保护自然资源的行为，用制度保护生态环境[4]。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同时提出建立国家公园体制，并将其列为我国生态文明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2019年6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的指导意见》，明确要求“统一管理自然保护地……制定以生态资产和生态服务价值为核心的考核评估指标体系和办法”。作为国家首批批准建立的国家公园体制的试点，东北虎豹国家公园于2017年8月19日在长春挂牌成立，是我国第一个由中央直接管理的国家公园管理机构。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过程中，开展自然资源资产价值评估，将为相关决策提供多角度的参考，一方面，可以为政府提高管理能力提供更为多样的手段和工具；另一方面，对于在全国推广自然资源科学管理具有重要的示范作用。

1 研究区概况

东北虎豹国家公园于2017年建立，位于吉林、黑龙江两省交界的老爷岭南部，总面积1.46万平方千米，其中，吉林省片区占71%，黑龙江片区占29%。东北虎豹国家公园划定的园区是我国东北虎、东北豹种群数量最多、活动最频繁、最重要的定居和繁育区域，也是重要的野生动植物分布区和北半球温带区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区之一。设立东北虎豹国家公园，对于有效保护和恢复东北虎豹野生种群，促进其在我国境内稳定繁衍生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具有重要意义。

东北虎豹国家公园下设10个分局，由7个森工总局所管辖的64个国有林场、11个地方国有林场和3个国有农场组成，东起吉林省珲春林业局青龙台林场，与俄罗斯滨海边疆区接壤，西至吉林省汪清县林业局南沟林场，南自吉林省珲春林业局敬信林场，北到黑龙江省东京城林业局奋斗林场。由于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成立的时间短，结构复杂，生态、环境、经济、社会的数据仍在监测和统计中，尚未完全公开，基于数据可获取性和相对完整性等原则，本文以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片区为主要研究区域，开展自然资源资产价值评估的研究。东北虎豹国家公园管理局汪清县局于2017年9月12日挂牌成立，县局面积为29.2万 hm2，占东北虎豹国家公园试点单位汪清林业局总经营面积的97%，占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总面积的20%，对东北虎豹汪清县局的自然资源资产及其服务价值进行评估，能够让社会公众更直观地认识国家公园自然资源的价值，为健全和完善国家公园管理体制、促进国家公园可持续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2 研究内容与方法

2.1 评估范围

自然资源是指自然界天然存在、未经人类加工的资源，如土地、矿藏、水、生物、气候、海洋、能量等资源，是人类生产原料和生活资料的重要来源[1]。国家公园是国家为了保护一个或多个典型生态系统的完整性，而划定的需要特殊保护、管理和利用的自然区域[2]。基于国家公园的基本属性和特征，按照基础数据可获和价值可评估的原则，本文仅对土地、森林、湿地、野生动植物（生物多样性）等自然资源价值进行评估，对矿物、化石、风力、太阳能等不纳入评估范围。

2.2 研究方法

自然资源资产价值评估，首先计算不同质量等级的自然资源资产提供的产品实物量（存量和流量）和生态服务（存量和流量）进行计算，然后借助价格将不同质量等级的自然资源资产实物产量与生态服务量转化为货币计量，最后加总为自然资源资产总价值[1]。定价方法主要包括：1）实物产品价格，主要采用市场法、成本法和收益法；2）生态服务价格，主要采取市场价值法、费用支出法、替代工程法（影子工程法）、机会成本法、恢复费用法和支付意愿法等。具体评估根据自然资源实际选择合适的方法。实物产品的评估，首先要界定实物产品的类别，根据植物性产品、动物性产品、已开发利用产能的产量和价格，计算自然资源实物产品总价值；生态服务价值评估，首先评估各指标的生态因子，确定各因子的价格，再计算生态服务的价值[3−5]。

2.3 评估指标

本文的评估方法借鉴了联合国、欧盟、经合组织、世界银行以及联合国粮农组织共同发布的 《2012年环境经济核算体系中心框架》及《实验性生态系统核算》的方法[6−9]。同时，参考了我国构建的“基于森林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的框架和内容”，结合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的自然资源特点，尤其是基于资源本地数据的限制和量化评价方法的限制，本文选取了森林与湿地这两种具有代表性的自然资源，评估其资产总价值（存量价值）和生产价值（流量价值）。其中，资产总价值反映自然资源资产存量的价值，资产总价值的变化可揭示出自然资源资源经营的可持续性；生产总价值包括物质产品价值和生态服务价值两部分，生产总价值反映的是自然生态系统的生产力，可为绿色GDP评估奠定基础（图1）。

图1 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与湿地资源价值评估指标体系Fig. 1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forest and wetland resources in Wangqing County Bureau of Siberian Tiger and Leopard National Park

本文开展的评估时间点为2018年。在资产评估中，主要评估了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与湿地资源的土地资产、物质生产资产、生态资产（碳资产、土壤养分资产）的价值；在生产和服务评估中，主要评估了森林与湿地资源的物质产品价值和生态服务价值。其中，物质产品价值包括立木价值和非木质林产品的价值；生态服务价值包括涵养水源、调蓄洪水（湿地）、保育土壤、固碳释氧、净化空气（减少空气污染物）、净化水质（湿地降解污染物）、教育科研、休闲游憩、维持生物多样性等服务的价值[10]。

2.4 数据来源

本文的研究基础资源数据是由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所提供的，土地资产评估根据国家的土地流转政策文件以及汪清当地的森林资源流转交易实践，以林地承包经营权流转（不包括其附属的林木所有权流转）的市场价格作为林地资产的价格，来评价林地资产的价值。其中，各种类型的林地年平均租金根据2018年当地实际交易行情（https://heilongjiang.tuliu.com）取平均值。物质产品资产评估中，立木资产评估根据对2018年东北地区木材市场的调查可知：针叶材原木平均价格1 500元/m3；阔叶材原木平均价格2 300元/m3。扣除采伐、运输成本等各类成本后，针叶树的立木价格取750元/m3；阔叶树的立木价格取1 500元/m3；混交林立木价格，取针阔叶材加权平均，取1 200元/m3。非木质产品资产根据调查，2018年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非木质林产品产值为4 802.50万元，非木质林产品的利润率为50%，贴现率取3%进行评估。

在生态资产评估中，碳资产价值评估采用市场价格法，即碳储量乘以碳的市场交易价格。本文的研究中碳价格采取碳排放试点交易城市北京市近4年碳交易的年度成交均价50元/t二氧化碳。土壤养分资产价值评估，以含有等量养分的化肥的价值来衡量。根据研究调查，相对于无林地，汪清县有林地土壤中的各类养分平均含量分别为有机质2.73%、全氮1.024 g/kg、全磷1.115 g/kg、全钾2.475 g/kg；湿地土壤中的各类养分含量分别为有机质11.05%、全氮0.80 g/kg、全磷0.36 g/kg、全钾0.65 g/kg。标准化肥中养分元素的含量分别取碳酸氢铵含氮量17.5%、过磷酸钙含磷量19.5%、硫酸钾含钾量48.0%、有机质按50%有机质含量的泥炭折算。根据2018年当地肥料市场的行情，按照泥炭280元/t、碳酸氢铵620元/t、硫酸钾2 600元/t、过磷酸钙730元/t进行评估，其他数据和用到的参数来源于各类公开的报告、文献和资料，参数的选取尽量贴近当地的实际。在价格确定方面，本文采用了生态服务评估中常用的替代市场法，具体的定价方法有费用支出法、市场价值法、机会成本法、旅行费用法等，在评价中根据生态系统服务类型进行选择。具体价格以2018年汪清当地的价格为准，或参考吉林省乃至全国的平均价格。

3 结果与分析

3.1 自然资源资产价值评估

本文中自然资源资产评估内容包含森林与湿地资产评估，具体分为土地资产、物质产品资产 （立木和非木质林产品）以及生态资产（碳资产和土壤养分资产）。

3.1.1 土地资产

（1）森林资产

根据国家的土地流转政策文件以及汪清当地的森林资源流转交易实践，以林地承包经营权流转（不包括其附属的林木所有权流转）的市场价格作为林地资产的价格，评价林地资产的价值。其中，各种类型的林地年平均租金，根据2018年当地实际交易行情（https://heilongjiang.tuliu.com）取平均值，根据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的各类型林地面积，可计算出林地土地资产价值为793 855.66万元。

（2）湿地资产

湿地土地资产的评估受限于湿地生态系统的独特性以及数据的可获取性等因素的限制，其土地资产的评估方法参考林地土地资产评估方法。湿地土地的年租金选取有林地土地的租金值，根据湿地面积，可计算出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湿地土地资产价值为12 303.22万元。

3.1.2 物质产品资产

物质产品资产主要以森林物质产品资产评估为主，包括立木资产和非木质林产品资产。立木资产反映的是某一个时点的活立木蓄积存量，包括林分、疏林、四旁树和散生木等所有立木。根据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活立木蓄积量，可测算出其立木资产的价值为1 637 762.85万元。非木质林产品资产，是指依托森林资源在未来能够源源不断地产生某种或一系列非木林产品收益的森林资源资产[11]（以下简称为“非木质林产品资产”）。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的非木林产品资产价值为80 041.67万元。由于受限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未评估湿地物质产品资产。

3.1.3 生态资产

森林生态资产包括森林碳资产和林地土壤养分资产。湿地生态资产包括湿地碳资产和湿地土壤养分资产。树木通过光合作用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固定下来，经过多年的累积形成一个碳库，从而降低了空气中的温室气体，这已成为一种重要的生态资产；林地土壤中的二氧化碳也会随着森林植被数量和质量的发展而增加，从而也成为一种生态资产[12]。因此，森林碳资产包括立木碳资产和林地土壤碳资产两部分。根据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二氧化碳量，测算出其森林碳资产的价值为533 789.44万元，其湿地碳资产价值为19 319.98万元[13−14]。

土壤养分资产包括林地土壤养分和湿地土壤养分两部分。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林地土壤养分资产价值为877 583.00万元。根据湿地的实际情况，本文中只评估了沼泽湿地的土壤养分资产价值。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湿地土壤养分资产价值为26 280.38万元。

综上所述，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与湿地资产总价值为3 980 936.20万元。其中，土地资产占比20.25%，物质产品资产占比43.15%，生态资产占比36.60%（表1）。

表1 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自然资产汇总表Table 1 Summary of natural assets of Wangqing County Bureau of Siberian Tiger and Leopard National Park

3.2 生产和服务价值评估

森林与湿地生态系统的生产价值包括物质产品价值和生态服务价值。根据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的实际情况和资源特点，本文评估了立木产品和非木林产品等物质产品的价值，以及涵养水源、保育土壤、调蓄洪水、固碳释氧、净化空气、净化水质、教育科研、休闲游憩、维持生物多样性等生态服务的价值。

3.2.1 物质产品

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林分蓄积年平均生长率取3.21%[15−16]。根据林分蓄积年平均生长率可计算出各类型林分蓄积的年生长量，据此可测算出，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立木产品的价值为52 572.19万元；根据主要非木材产品的年产量，估算出非木林产品的价值为4 802.50万元。湿地提供的物质产品包括提供淡水、水产品和水力发电等，由于受限于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湿地产品数据难以获得，本文未对湿地物质产品的价值进行评估。

3.2.2 生态服务

生态服务包括涵养水源、调蓄洪水、保育土壤、固碳释氧、净化空气、维持生物多样性、教育科研、休闲游憩。

（1）涵养水源

森林涵养水源服务的价值包括调节水量和净化水质两个方面。1）调节水量：根据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每年调节水量，可测算出其调节水量服务价值为171 699.78万元。2）净化水质：森林净化水质服务与调节水量服务是同时发挥的，2018年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净化水质服务价值为28 897.58万元。湿地具有较强的降解污染物能力，据研究，东北虎豹国家公园周边湿地单位面积降解污染物的价值为25.64万元/hm2[17]。由此可测算出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湿地净化水质（降解污染物）服务价值为48 140.64万元。因此，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涵养水源服务总价值为248 738.00万元。

（2）调蓄洪水

湿地其特有的水文物理性质，能够将过量的水分储存起来，并缓慢释放，从而将水分在时间和空间上进行再分配。根据相关研究结果测算[18]，2018年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湿地的调蓄洪水服务价值为57 429.01万元。

（3）保育土壤

森林保育土壤服务包括固土和保肥两方面。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固土服务价值32 005.41万元，保肥服务价值为100 099.02万元，森林保育土壤总价值为132 104.43万元；湿地固土服务价值为40.23万元，减少土壤肥力流失的价值为160.50万元，湿地保育土壤总价值为200.73万元。

（4）固碳释氧

固碳释氧服务包括固碳和释氧两个方面。1）固碳：根据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和湿地的碳汇量，测算出森林碳汇服务价值为3 423.35万元，湿地碳汇服务价值为135.69万元。2）释氧：根据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释放氧气的量，测算出其释放氧气服务价值为24 689.59万元，湿地释放氧气服务价值为962.98万元[19]。因此，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局2018年自然资源固碳释氧服务总价值为29 211.61万元。

（5）净化空气

根据森林对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的年吸收能力、滞尘能力以及各类污染物的治理成本[20]，可测算出2018年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每年减少污染物的服务价值为31 971.81万元。

（6）维持生物多样性

汪清林区各类型林分的Shannon-Weiner指数为Ⅳ[21]，单位面积价值取值依据林业行业标准LY/T 2735-2016规定的取值。据此可计算出，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的森林维持生物多样性的价值为319 013.20万元，其湿地维持生物多样性服务的价值为2 448.34万元。

（7）教育科研

我国单位面积森林生态系统每年的教育科研服务价值为3 163.61元/hm2[11]。根据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的森林面积，可计算出其教育科研服务价值为37 799.00万元。湿地教育科研服务价值取全国的平均值，为每年每公顷4 630.00元/hm2[22]。根据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湿地面积，可计算出湿地的教育科研服务价值为869.31万元。

（8）休闲游憩

国家公园以其丰富的森林景观资源和森林文化资源，成为人们休闲游憩的理想之地。根据2018年汪清县旅游收入及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公园面积占汪清县有林地面积的比例，估算出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局森林游憩康养服务价值为22 234.68万元。

综上所述，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湿地生产和服务总价值为939 394.81万元。其中，物质产品价值为57 374.69万元，占比6.11%；生态服务价值为882 020.12万元，占比93.89%（表2）。

表2 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生产和服务价值汇总表Table 2 Summary of production and service value of Wangqing County Bureau of Siberian Tiger and Leopard National Park

4 讨论与结论

4.1 自然资源资产存量

自然资产增值代表着自然资源具备可持续性，也代表财富的增加。本文评估的森林湿地资产仅是其全部资产中的一部分，由于基础数据和评估手段所限，目前尚无法反映自然资源资产的全部价值，但从部分森林与湿地资产价值的变化，也能看出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自然资源的重要意义。

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湿地资产总价值为398.09亿元。其中，经济资产总价值252.40亿元，占比63.40%；生态资产总价值145.70亿元，占比36.60%。从单位面积自然财富看，2018年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湿地总面积125 241.56 hm2，资产价值398.09亿元，因此，单位面积森林湿地资产价值为31.79万元/hm2。

4.2 生态系统服务能力

自然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的福祉包括物质产品和生态服务。自然生态系统生产能力的增长、稳定或降低，反映了生态系统对经济社会发展支撑作用的变化趋势，以此来评估可持续发展水平与状况，考核一个地区或国家生态保护的成效，也可以作为评估生态文明建设进展的指标之一。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与湿地生态系统的生产总价值为93.94亿元。其中，物质产品总价值为5.74亿元，占比6.11%；生态服务总价值为88.20亿元，占比93.89%。森林与湿地生态服务价值中，涵养水源服务价值为24.87亿元，占生态服务总价值的28.20%；调蓄洪水服务价值为5.74亿元，占生态服务总价值的6.51%；保育土壤服务价值为13.23亿元，占生态服务总价值的15.00%；固碳释氧服务价值为2.92亿元，占生态服务总价值的3.31%；净化空气服务价值为3.20亿元，占生态服务总价值的3.63%；维持生物多样性服务价值为32.15亿元，占生态服务总价值的36.45%；教育科研服务价值为3.87亿元，占生态服务总价值的4.39%；休闲游憩服务服务价值为2.22亿元，占生态服务总价值的2.52%。

生态服务价值排序为：维持生物多样性服务>涵养水源服务>保育土壤服务>调蓄洪水服务>教育科研服务>净化空气服务>固碳释氧服务>休闲游憩服务。其中，维持生物多样性、涵养水源和保育土壤三项服务的价值合计，占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近80%，这三项服务均具有较强的外溢性，不仅仅能够服务于当地，而且对更为广泛区域甚至全球生态环境的稳定具有重要的作用[3]。森林与湿地生态服务价值是其物质产品价值的15.37倍。森林与湿地生态系统每年单位面积的生产价值为7.50万元/hm2。

4.3 资产收益率

2018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与湿地的资产价值为398.09亿元，当年的生产总价值为93.94亿元。由此可见，森林与湿地资产的年收益率为23.60%。

在开展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自然资源现状梳理和价值评估工作的过程中，针对我国国家公园自然资源资产价值评估工作，本文提出以下建议：1）在此次资产评估过程中未考虑文化资产，建议在更完善的自然资源资产价值评估中充分考虑文化资产的重要地位；2）建议统一自然资源价值评价标准和本底资源调查技术体系；3）在现有基础上，建议加大自然资源价值评估资金投入力度；4）充分发挥高校、科研院所的科技支撑作用，在基于理论研究的基础上，建议优化森林和湿地的经营管理，提高自然资源的总量和质量。

森林和湿地是林业自然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对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汪清县局森林和湿地自然资源价值的评估可发现，2018年其资产价值中经济资产（包括土地资产和物质产品资产）占比63.40%，生态资产（包括碳资产和土壤养分资产）占比36.60%；其生态系统的生产和服务总价值中，物质产品总价值占比6.11%，生态服务总价值占比93.89%。本次评估反映出未来仍需进一步探索研究森林和湿地自然资源价值评估的方法。通过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过程中开展自然资源资产价值评估，将为相关决策提供多角度的参考，一方面，可以为政府提高管理能力提供更为多样的手段和工具；另一方面，对于在全国推广自然资源科学管理具有重要的示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