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承文化之脉：“烹”出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的时代味儿

蔡传喜 张成贵

武昌理工学院，湖北 武汉 430223

1 重塑与激活：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的文化基因

1.1 回眸：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价值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我国古代各民族关系融合发展的历史产物，揭示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我国各民族关系发展的内在沟通与联系，对促进民族融合、民族团结，都有着现实价值。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非物质文化遗产集群的古代民族有的已经消失，有些民族又逐渐融合生成新的民族，那么不论是已经消失或者融合成而今正在发展的民族，都对我国灿烂的历史文化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杨明著在其著作《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法律保护》一书中指出，非物质文化遗产源自传统社区、原住民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于文学、艺术、日常生活与生产、医疗、宗教等领域积累起来的知识、技术和某种形式的表达，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也能够直接影响现代社会经济生活，对人类社会产生积极的影响。[1]李存煜在其著作《蓦然回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反思失去的地平线——帝国主义侵略与民族心理的演变》中说道：“在中国人跨入近代以前，近代西方文明毫不客气地宣布：中国传统文明已经发挥完了自身固有力量中的一切成长更新的潜力。近代中国的根本问题是如何把西方的力量适应于中国，这是大势所趋”。[2]然，非物质文化遗产思潮澎湃的今天，其历史价值日益受到重视，换句话来说，文化遗产本身就可以像货币一样进行媒介的沟通，围绕非物质文化遗产历史价值的利用而进行的争夺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愈演愈烈。因此，传统文化和当地居民不得不被卷入这场利益争夺的浪潮之中。

1.2 守承：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价值

现代汉语中的“文化”一词是借用日文的译词对译英文中的“cultur”，它来源于拉丁文“cultura”，最初的含义为耕种、居住、练习、注意，所涉范畴局限于对土地的改良、对植物的栽培等，后来引申为对人的培养，包括教育、修养、礼貌、知识、情操、风尚以及其他人类能力的发展。[3]19世纪末，法国与德国学者在探讨“文化哲学”的研究中率先提出“文化价值”的概念。史上，关于“文化价值”的概念，早在19世纪后期就由法国和德国学者在研究文化哲学的过程中提了出来，时至今日，人们对文化价值的认识还停留在伦理的层面上。众所周知，历史的必然性法则有时候并不完全依赖历史学家们的逻辑推理而直接地实现的，在现实情况中东、西两种文化接触并不是一个简单混合的过程，而这更像是一场文化战争，而在这场文化掠夺的战场上，不是西方的因素消灭中国的因素，就是被屈服而改变其原有的价值体系，从而导致本土文化不再饱含文化价值的本真性。诚然，文化战争以其独特的力量促使着中国传统的历史经验与西方文明的价值体系，以及东、西方文化思想的信念在中国领土上进行了一场空前绝后的较量。综上所述，文化的创造无不是与人紧密相连，只因文化能满足人和社会的需要，能促进人与社会和谐的发展，文化内含重要的价值，对人、对社会都有着重要的作用，不同民族的文化形态能续存文化价值的多样性，随之也提升了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价值。

2 聚智聚力：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的时代表达

2.1 挖掘：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经济价值

根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的分析，民间文学艺术的经济价值主要集中于工艺、文化、旅游、音乐、多媒体、出版、建筑和服装业。[4]由此可见，民间文学艺术具有美学艺术价值和精湛技术含量的手工艺制作品，使其在市场经济的产业化结构中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产业链。尤其是在非洲和拉美地区的国家，民间艺术产品的经济生产甚至可以构成一个国家GDP的重要部分，诸如印度的手工艺产业在2000年-2001年间的雇佣工人就有860之众，经济产值达到61亿美元，直接收入近33亿美元。[5]我国云南省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十大名片中，也多数与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有关。在丽江，东巴文化和美丽的自然景观吸引着国内外的游客，2004年旅游业对丽江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57.1%。[6]在休闲时代的今天，人们已经不在满足吃饱穿暖的计划经济时期，出于对精神文化的高度要求，各个国家或地区敞开门积极打造各自的文化品牌，以创新文化产业集群，来引领地方经济发展和提升就业率。[7]综上所述，在现代文明多元化、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回归自然、崇尚传统的思潮在全球范围内愈演愈烈，由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概念悄然走入寻常百姓家，成为各阶层人们青睐的对象。在全世界方位内，许多地方将文化遗产作为旅游开发项目，通过文化本身的独特性和魅力性成为当今世界旅游的重要组成部分，促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经济价值日益凸现出来。

2.2 强化：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科学价值

价值是一个关系范畴，它是存在于人与外界、主体与客体的关系中，科学来源于知识分子在闲暇时间进行社会实践的一种追求。马克思指出：“价值这个普遍的概念是从人们对待满足他们需要的外界的关系中产生的。”[8]科学价值是指现实的人同满足其某种需要的科学的属性之间的一种关系，人类在探索自然界的长期实践活动中，形成的求真、客观与人文关怀的科学精神，以及批判与创新的科学思想，乃至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科学方法均是科学的内在价值，它是科学文化的核心，是不以时代、国家、民族、地区为转移的。[9]众所周知，非物质文化遗产记录了不同时期人类创造能力、生产力发展水平和科学技术发达程度的集中体现。王鹤云，高绍安在《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律机制研究》一书中说道：“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本身具有较多的科学内容，还为我们提供了极其丰富的史料和极有学术价值的资料，是历史学、人类学、民俗学、语言学、社会学、宗教学、艺术学、生物学等人文学科、社会学科的始源和开展研究的主要对象。[10]综上所述，在科学活动的实践过程中，作为实践主体的人出于对事物产生好奇，从而不断探索其中奥秘的精神使得科学得以发展和创新，人们追求知识和真理使得科学价值具有普遍性、公有性和无偏见性，它对人类文化的发展和文明进步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3 共襄盛举：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的情景展现

3.1 共享：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教育价值

在教育领域，“危机”这个术语最初是指学生所面临的学业失败，从教育者的角度来看，教育关心的就是确定有关危机的问题。（美）杰弗里斯·麦克沃特在《危机中的青少年》指出:“大量的证据表明，教育干预是影响青少年复原力的保护性因素(Miller&Macintosh，1999)，从中可见教育价值的重要性”。[11]教育对于人和社会有着特殊的作用和意义，张念宏在《教育百科辞典》一书认为，教育价值有两种含义：一是教育中的价值，即在教育活动中应该达到什么目的，实现哪些人生价值和教给学生哪些有价值的内容；二是教育的价值，即在教育活动中应该采取哪些方式方法才能达到教育的要求，收到教育的效果。[12]诚然，现阶段教育中的价值在于我们所处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其它方面所要求人们应该具备的价值。为充分实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教育价值，《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第四章第三十四条规定：“学校应当按照国务院教育主管部门的规定，开展相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13]乔晓光在《活态义化》一书中说道：“大学中非物质文化遗产相关学科极度缺乏，教育不能培养提供文化遗产所需社会人才”。[14]综上所述，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重要的教育价值，但要真正在全球，乃至全社会形成重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环境氛围，就必须把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引入学校，并在学校教育范围内设立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教育相关的课程、专业，乃至设置系所、院校，以此才能充分的利用和发挥非物质文化遗产重要的教育价值。

3.2 提升：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审美价值

审美意识是人的社会意识的组成部分，被用来支配人的审美、创造美活动的思想、情感和意志，它与其它社会意识相互影响、相互渗透。《左传》主张“文物昭德”，《乐记》主张“乐以治心”，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认为美可以“净化”人心，德国里普斯认为美和审美价值是主观移情的结果，是对象化了的对于自我的“价值感觉”；伏尔盖特认为美是人类的伟大价值；瑞士布洛认为审美需与对象保持距离。“距离提供了审美价值的一个特殊标准”；意大利克罗齐认为美是直觉，正价值是美，反价值是丑；美国杜威认为事物的价值在于合乎主观的效用观，效用价值决定事物的审美价值；帕克认为审美价值在主观经验中的满足、享受，是主观想象决定的价值。[15]诚然，近代以来东西方美学家都认为美、崇高等是被人的审美经验决定的，个人的主观经验、判断、评价、态度决定着事物的审美价值，主张用“审美价值”来代替美、崇高等概念，审美价值是审美创造美追求的目标.它决定事物对人的审美意义，制约人的审美态度，人又可以通过创造性的实践发现、认识和发展事物的审美价值。张魏在其著作《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系统的动态仿真研究》一书中指出，艺术审美价值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的重要价值之一，它能够满足游客的审美需求，给他们带来美的享受，是现代旅游的主要功能。[16]覃德清在其著作《审美人类学与区域文化建设》中认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的愉悦身心、宣泄情感、传承文化的审美价值和功能，往往与民众生活直接地融为一体，人们可以通过十分便捷的方式，借助非物质文化产的演述，实现情感的宣泄和情绪的表达，展示人的成就感和自尊心理，并且在潜移默化中养成社会道德习惯，给生活增添乐趣，变得“富有意味”。[17]总而言之，社会的和谐发展，基本依托于满足人的基本生存需要和一定的财富积累以及文化生态系统的运作，只有践行文化的自觉，才能建立起有效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审美价值体系。

4 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体现

4.1 历史认知程度的体现

历史认识对象是已经逝去的人类社会的历史现象，现实是理解过去和预测未来的前提和基础，由此现实决定了历史学研究什么、怎样研究的问题。在个人价值观中，个人对客观世界、社会历史的认知程度，对自我角色的定位角度等，从根本上确立了道德观中的行为角色、行为定义，确立了规则的建立角度。[18]历史认识的主、客体，不仅相互依赖而且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相互转化，科学的历史认识是实践的历史认识，是历史与逻辑的统一，在认识论或历史认识领域，历史事实是主观与客观的完美结合。[19]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历史认知价值的体现是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帮助人类认识自身历史的过程中所彰显出来的独特价值。其中，对历史认知程度的价值体现在证史价值、正史价值以及补史价值等三个方面。证史价值体现在人类利用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来帮助大家见证历史进程中所呈现出来的某些独特价值。诸如太极文化中的传统养生理论、武当武术中的道法自然，少林武术中的传统技击。通过见证传承至今的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我们便可以知道古代道仙方术的肢体活动内容，如若不然在中国历史文化面前我们便会陷入摧枯拉朽的愧疚之中。众所周知，在人类通过纂写文字记述历史文化的时候，统治阶级对文字的梳理成史书的过程中难免会有差异。因此，历史价值主要是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在纠正历史偏谬过程中所呈现出来的某种独特价值。中国自春秋以来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录史传统，一部二十四史，将中国数千年历史连续不断地记录下来，这在世界上也是为数不多的。[20]补史价值主要体现在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通过补充、丰富历史文献的过程所呈现的某种独特价值。

4.2 艺术审美视角的体现

素称四大文明古国之称的中华民族，有着悠久、灿烂的文化艺术传统，民族民间艺术在人类文明史中，有着独特、深远的艺术价值，任何一种辉煌的文化艺术，都源自民族民间文化艺术的沃土。非物质文化遗产为当今的艺术家们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当今艺术家们从非物质文化遗产中，领略到人类文明史的发展和民族精神，体会到民族雄壮、豪爽、质朴以及勤劳、勇敢、聪慧的品格。[21]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艺术价值主要体现在帮助人类认识不同历史时期以及不同地域审美观生成规律的过程中，所呈现出来的独特肢体语言价值。艺术价值不一定为所有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所共有，诸如建筑艺术、绘画艺术、书法艺术、舞蹈艺术等几乎都具有着重要的艺术审美价值。人类文化遗产保护史向我们诠释了，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几乎是在艺术领域开始慢慢升华的，其中关于艺术审美标准的选定，无不客观反映人类社会对于审美世界的普遍追求。由于历史背景、自然化境和人文思想境地的迥异，不同地域的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在艺术风格上都会呈现出明显的地域特征。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太极拳项目为例，河南温县陈家沟的太极拳必然与湖北十堰武当山的太极拳略有不同。由此，通过对不同地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研究，可以促使我们了解不同历史阶段的审美特征和审美价值的标准。现在我们所能欣赏到的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几乎都是以“现在进行时”的形象展现在我们面前。但实际上众多的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某个历史节点上的某种艺术形式是不一的，伴随时代的发展和竞技体育的冲击与融合，诸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已经改变了原有的肢体语言味道，而逐步迎合社会市场的供求关系。总而言之，保留至今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无不是在助力我们去追溯不同历史环境下，人类社会审美情趣的嬗变历程，以期与不同时空环境下去品味特色迥异的肢体语言魅力。

4.3 民族文化认同的体现

对政治意义颇感兴趣的后现代主义者认为：“所有的文本和文化事物都应从它们如何被社会性地生产出来这一角度去理解，也就是从在什么历史时期被生产、具有什么样的政治意义这一角度去理解。”[22]从文化生产的政治角度结合“传统发明”的理论范式，研究者认为非西方国家把本国民众创造的传统文化实践登入文化遗产名录中，既是为了保证传统文化的延续，更是国家权威在建构现代民族国家过程中刻意制作的政治象征符号，藉以整合社会、文化凝聚，有意引导文化遗产成为当代民众崇拜的精神产物，同时强调文化遗产的民族认同、象征等外在因素，甚至将其作为全球化进程中本国与西方文化抗衡的利器。[23]由此看来，“非遗”一词在现代国家建设的过程中，开始扮演重要的角色，各省市通过多种形式发现、宣传非遗项目，各类传统武术文化以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申报为契机，开始了融汇民族文化共同体的进程，并巧借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的东风向世界蔓延开来。文化遗产保护的开展通常都有国家及其权利的明确在场，国家实施非遗保护最为根本的用意是在“形成公民的民族身份，通过诉诸本民族的具有凝聚力与认同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以此激发全体民众的民族国家情感。”[24]白松强认为：“我国近年来把与阴历有关的传统节日设为国家公共假日，是民族文化认同在时间文化制度上的一种反应，它发挥了积极的影响。保护阴历制度对于保障文化延续是一个开始”。[25]综上所述，伴随文化遗产成为民众日常生活的经验与积累，这种与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有关的民族必然会逐渐认同这种文化意识，换句话来说，国家主动培育国民文化认同的积极表现，也无不是民族文化认同感的迫切需求。

4.4 社会和谐符号的体现

通过对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发掘、保护与弘扬，可以用来抵御西方体育文化的入侵，以此保护本土体育文化的本真性与世界文化的多样性。诚然，和谐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不仅仅依赖高新技术的推动，与此之外，还有必要构建起一个完善、有效、和谐有序的社会文化符号，用以协调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之间的关系，以此增进和谐社会的凝聚力。以健身、休闲、娱乐为目的的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活动，易于打破国家与民族之间的文化屏障，能被不同文化信仰的人群感同身受，它以其鲜明民族特色、浓郁的乡土气息和广泛的群众基础以及休闲娱乐价值，极大地丰富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满足人们关于休闲娱乐的社会和谐心理的诉求。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在社会发展的进程中，始终秉持和谐文化的理念，以其丰富多彩的运动项目对磨砺人们意志、沉淀传统文化内涵、活跃民族气氛均起到了良好的作用。综上所述，人际关系和谐与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和谐是一个互动的过程，尽管这种双向互动是非常复杂的，但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发展模式可以为人际关系和谐提供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反之人际关系和谐也能够促进和提高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建没的水平。因此，在推进人际关系和谐进程中，必须进行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创造和建设，通过文化的繁荣和发展，为人际关系和谐营造良好的人文环境。

5 结语

唯物辩证法认为：“一切事物都是运动、变化和发展的。而且一切事物都是作为过程而存在，作为过程而发展的。” 面对时下经济全球化的态势，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容身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在当前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与发展工程中应当有所作为，只有诱导激活于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的文化基因；聚智聚力于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的时代表达；共襄盛举于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的情景展现，才能恰如其分的守承中华文明的接力棒，以此映寸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