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原则视角下美剧《东邻西舍》中言语幽默解读

李美佳

（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00）

一、引言

情景喜剧是言语幽默的表现之一，深受广大观众喜爱。当前热播的美国情景喜剧《东邻西舍》语言诙谐幽默，文章从格莱斯的会话合作原则视角出发，以《东邻西舍》中的幽默对白为语料，分析了本剧因违反会话合作原则而产生的幽默现象及其成因，以期帮助观众以全新视角更好地理解美剧《东邻西舍》中的言语幽默。

二、言语幽默

幽默是指可以使人发笑的东西。“按照与语言的关系划分，幽默可以分为言语幽默（verbal humor）和非言语幽默（non-verbal humor）。”（Grice，1975）探究言语幽默的一个重要学科是语用学，格莱斯提出的会话合作原则就是语用学研究言语幽默的理论之一。

三、格莱斯合作原则

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是由美国著名语言哲学家格莱斯（Grice）于1967年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中提出的。格莱斯认为，“在语言交际中，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会共同遵循某种原则，这种原则就是合作原则。”（何文忠，吴友富，2003）格莱斯认为人们在日常交谈中应该遵循合作原则中的四条准则:

数量准则（the maxim of quantity），所说的话应满足交际需要且不应超出需要。

质量准则（the maxim of quality），不要说假话。

关系准则（the maxim of relation），要与当前对话相关。

方式准则（the maxim of manner），“避免含糊不清；避免歧义；避免冗长；要有序。”（何兆熊，2005）

四、违反合作原则下美剧《东邻西舍》中的言语幽默

《东邻西舍（The Neighborhood）》讲述一个原本住在美国密歇根州（Michigan）的大好人 Dave Johnson因妻子工作原因携妻子Gemma Johnson和儿子Grover Johnson举家搬到洛杉矶（Los Angeles）某社区后，这儿的人并非都欣赏他的为人处世风格，其中就包括新邻居Butler家的男主人 Calvin Butler。Butler家由丈夫 Calvin、妻子 Tina、大儿子Malcolm和小儿子Marty组成。Dave从第一天搬入这个社区后，就对他的邻居Calvin十分在意，这对原本看彼此不顺眼的双雄在历经种种大小“冒险”之后，他们之间的友情一点一点累积起来。Johnsons跟Butlers这两个家族之间进行各种场景的互动，笑料层出叠见，为观众提供了诸多乐趣。《东邻西舍》剧中很多台词没有严格遵守会话合作原则，创造了意想不到的幽默效果。文章选取了《东邻西舍》第一季中的一些台词，对其中违反会话合作原则某一准则从而产生幽默的现象进行了分析并讨论了其成因。

（一）违反数量准则而产生的言语幽默

1.因信息量不足而产生的幽默

例1

Dave:Anyway，look，I-I planned the perfect night.There’s just one problem.We need to find someone to watch Grover.

无论如何，我计划了完美之夜。只有一个问题，我们需要找人看着葛罗弗。

Calvin:Well，why don’t you get a babysitter?

怎么不找个保姆?

Dave:Well，we would，but since we moved，we haven’t found anyone.You know，back in Michigan，we knew all our neighbors and felt comfortable leaving him with them.But...the only neighbors we know here are you guys.

我们想找的，不过搬家后一直没找到。在密歇根的时候，我们认识所有邻居，把他交给邻居感觉没问题，不过……这里的邻居我们只认识你们。

例2

Calvin:Okay，say no more.I got the answer to your problem.

不用多说了，我能解决你这个问题。

Dave:Calvin，thank you so，so much.（脸上作兴奋的表情）

卡尔文，太感谢你了！

Calvin:Move back to Michigan.（脸上作坏笑的表情）

搬回密歇根。

Dave和 Gemma的结婚纪念日即将到来。Gemma的新工作压力很大，还要适应这里的生活，Dave为了让Gemma放松下来，准备了一系列结婚纪念日庆祝活动，过完美的二人世界。可是儿子Grover还小，需要找人看护，之后发生如上对话。Calvin提议找个保姆看护 Grover，但 Dave初来乍到，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又提到在密歇根时，会找邻居看护。Calvin听懂了Dave的言外之意，并说能解决Dave的问题，此时没有直接说帮Dave照看孩子。作为观众，人们的想法与Dave应该是一样的，即Calvin答应为Dave看护孩子。但Calvin话锋一转，提议Dave搬回密歇根。Calvin故意不说完整，让Dave白高兴一场。这一举动使得Dave表情无奈，与刚才感谢Calvin时的兴奋之情形成强烈对比，惹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幽默效果显著。

2.因提供多余信息而产生的幽默

例3

Grover:Can we be done playing catch?

能不玩接球了吗?

Calvin:Done?We haven’t started playing catch.So far，we’ve just been playing miss.

不玩?你都没接住过。刚才我们一直在玩丢球吧。

这段情节发生在Dave进屋查看水管维修情况，请求Calvin陪儿子Grover玩耍之后。由于Dave离开前一直夸奖接球并不娴熟的儿子，导致儿子Grover自信满满，询问Calvin要不要一起玩接球，Calvin欣然答应，但他并不知道Grover不擅长接球，把球扔到了Grover的脸上，由此发生如上对话。因为Grover脸部受伤，所以他不想再玩接球，根据会话原则中的数量准则，Calvin只需回答玩或不玩，但他还说了多余的话，这些多余的话充满幽默，引得观众哄堂大笑。

（二）违反质量准则而产生的言语幽默

例4

Gemma:It’s just，things have been so crazy at work，and Grover’s still adjusting to the move.He’s even started sleeping in our bed.

只是工作上的事太忙了，葛罗弗还在适应搬家，他都开始跟我们一起睡了。

Tina:Let me ask you this.You-you’re still attracted to Dave，right?

我这么问吧，你还喜欢戴夫吧?

Gemma:Are you kidding?You’ve seen him.He looks exactly like Tom Cruise.

你在开玩笑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他就是翻版汤姆·克鲁斯啊！

Tina:Yeah.All right.（脸上作不敢苟同的表情）是啊，好吧！

Gemma认为Dave像汤姆·克鲁斯，Tina随声附和。在Tina心里，Dave并不像汤姆·克鲁斯，她没有反驳Gemma，说出自知虚假的话，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质量准则，这样说是为了利用幽默和礼貌否定Gemma的话，营造轻松搞笑的氛围，现场观众大笑不止。

（三）违反关系准则而产生的言语幽默

例5

Grover:Hey，Malcolm，can I go play video games in your room instead?

马尔科姆，我能去你房间打电子游戏吗?

Malcolm:Yeah.Sure，little man.

当然可以了。

Dave:Seriously，buddy?You...you want to play video games instead of having fun with your family and friends?

真的吗，儿子?你……你宁愿打电子游戏也不和家人朋友一起玩吗?

Grover:See ya.失陪。

Tina邀请Johnson一家参加家庭游戏夜，Grover不喜欢爸爸Dave准备的游戏，打算去马尔科姆房间打电子游戏。Dave询问Grover宁愿打电子游戏也不愿和家人朋友一起当面做游戏吗，Grover回答“See ya”。Grover本应回答和大家还是不和大家一起做游戏，这看似毫不相关的回答给对话罩上幽默的色彩，逗得在场各位哈哈大笑，也使得电视机前的观众哄堂大笑。

（四）违反方式准则而产生的言语幽默

例6

Dave:It was kind of a big party，wasn’t it? 的确是个大派对。

Calvin:I mean，I wouldn’t call you the Party King of Pasadena，but it was a’ight.

你虽然称不上帕萨迪纳派对之王，但也行吧。

Dave:Well，thank you.多谢。

Calvin:You’re welcome.You hear what I said?I said you’re welcome.

不客气。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我说不客气[欢迎你]。

Dave:Yeah，I heard you.我听见了。

Calvin:I don’t think you did.You are welcome.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不客气[欢迎你]。

Dave:O-Kay.好的。

Dave邀请新社区的邻居们参加他的乔迁派对，在派对上，Dave与Calvin发生了语言上的冲突，这段对话发生在冲突之后。Calvin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送给Dave垃圾袋以示歉意，Dave感谢Calvin送来垃圾袋，Calvin 说“You’re welcome.” 在英语中，“You’re welcome”既可以回答某人的感谢，表示“不客气”的意思，也可以表达欢迎某人的到来。在此刻两人对话的语境中，“You’re welcome”可以表示两层含义，正是因为这句话的歧义，Dave一开始并未理解Calvin的想法。Calvin使用歧义句，违反了合作原则方式准则中避免歧义这一条要求，间接表达出欢迎Dave一家来到这个社区，惹得观众捧腹大笑。

五、结语

在现实交际活动中，人们可能会不经意地违反会话合作原则中的某一条准则以表达某种独特的话语意义，特别是产生幽默的功效。文章立足于格莱斯会话合作原则，分析了《东邻西舍》某些对白因违反会话合作原则而产生的幽默现象并讨论了其成因。分析幽默的成因将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和掌握语言，从而帮助观众以全新视角更好地理解美剧《东邻西舍》中的言语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