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旅游价格研究文献计量分析

戴莉莉 张冬冬

1.韩国又松大学管理学院，韩国大田 34598；2.西华师范大学管理学院，四川南充 637000

引言

旅游价格是旅游者为实现旅游目标，离开居住地去往异地，进行综合性消费价值的货币表现，具体包含与旅游消费相关的各种商品价格和服务价格两个方面。旅游价格作为调节旅游市场供求关系和协调各相关经济主体利益关系的重要经济杠杆，涵盖了食住行游购娱六要素，也涉及旅游景点、旅行社、饭店、交通运输、餐饮等领域，始终贯穿着旅游商品的生产、流通和消费等环节（熊正德等，2007）[1]。在旅游景点方面，景点的门票价格一直是我国学者的关注重点，何芙蓉等（2020）[2]分析了旅游景区门票价格的影响因素有哪些，王公为（2019）[3]则研究了旅游景点门票价格受到的旅游季节性强度的影响作用如何。此外，天价虾等热点问题的出现，也反映了旅游价格中餐饮价格值得关注，因此，也有学者就餐饮价格的监管问题进行了研究，如王超等（2017）[4]便基于青岛天价虾问题分析了旅游餐饮价格监督机制，文谨等（2010）[5]则分析了旅游餐饮价格对旅游者购后行为的影响作用如何。整体上而言，关于旅游价格的研究成果丰富，也反映了伴随我国现代旅游的不断发展，旅游价格受到广泛关注。为了更为准确地把握我国旅游价格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以及今后的发展趋势，本文以旅游价格为关键词，发表时间限制在2000年至2020年，在国内CNKI数据库中进行检索获得数据，借助科学知识图谱绘制工具CiteSpace软件探索我国关于旅游价格的研究演化规律，对旅游价格研究趋势和热点进行可视化分析及呈现，从而明确我国旅游价格研究的发展路径，力求完整地呈现旅游价格的研究基本图景。

一 研究工具与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Citespace 5.6 R5进行可视化分析，Citespace通过关键词共现、作者及机构合作等分析，展示某一知识点在一段时期内的发展趋势和方向，是被广泛应用于文献综述中的一种分析软件。数据则来自于中国知网（CNKI），在中国知网中，时间跨度设置为2000年至2020年，以“旅游价格”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共获得569篇期刊文献，以这569篇期刊文献为样本进行统计整理，载文量靠前的现有期刊包含《中国价格监管与反垄断》《价格理论与实践》《价格月刊》《中国物价》等，尤其后三者作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表明旅游价格的研究成果相对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作者方面，较为明显的研究团队有胡北明、黄俊团队，该团队主要就旅游景区门票价格进行了相关研究，此外比较明显的合作团队是周玉能团队，该团队在旅游价格领域的研究成果众多，涉及旅游价格管理、景区门票上涨、服务价格管理等方面。上述众多学者的研究成果不断丰富旅游价格的理论依据，为其他学者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参考。

二 结果与分析

（一）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及聚类分析

使用CiteSpace的关键词分析功能对数据进行整理分析，可以了解当下关于旅游价格的热点问题、切入点，即关于旅游价格的研究热点问题。根据绘制出的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我们可以发现，我国旅游价格的研究以门票价格、旅游景区、旅游市场、物价局、景区门票等热点展开，即我国关于旅游价格的研究，比较集中的一个方向便是门票价格研究，门票价格作为旅游消费中不可忽视的一个方面，加上我国景区门票价格相对较高的现状，关于景区门票价格的影响因素、门票价格的制定及调整问题一直是业界及学者关注的焦点，本研究的图谱绘制结果也显示了门票价格在我国旅游价格研究领域中的重要性。此外另一个比较集中的方面便是旅游市场、物价局、明码标价等关键词，这些关键词集中表现的是我国旅游市场价格监管方面的相关研究，即天价菜、天价虾等旅游餐饮问题引起的关于旅游价格监管问题的思考，由此可见伴随我国旅游市场的快速发展，旅游餐饮价格问题同样受到了广泛关注。

为了更加有效地把握旅游价格研究领域的热点和趋势，本研究对关键词做聚类分析处理，通过CiteSpace软件内的LLR对数拟然算法，得出12个聚类，即价格杠杆、影响因素、门票价格、明码标价、中国价格协会、企业管理、政府指导价、旅游服务、旅游景区、假日旅游、旅游市场、创新。CiteSpace依据网络结构和聚类的清晰度提供了模块值和平均轮廓值作为我们评判图谱绘制效果的依据，一般而言要求Q值在0.3以上，平均轮廓值在0.5以上，而本研究的Q值为0.6251，S值为0.5381，结果表明网络同质性较高而且聚类结构比较合理，本研究综合上述结果，将聚类进行在整理并分析，分为以下几个方面进行阐述。

价格杠杆是指以价格来调节国民经济的一种手段，价格作为调节国民经济的手段中最灵敏、最有效的调节手段，其能够很好的起到引导生产，引导消费，促进供求平衡和国民经济协调发展（何盛明，1990）[6]；关于旅游价格的研究，很多也是探求其对旅游产业、旅游消费的影响，如宣作明等（2003）[7]探究了价格杠杆的作用及其对旅游经济发展的影响，强调应该重视旅游市场价格管理，应用价格杠杆启动节假日消费者市场；赵三辉（2008）[8]以张家界为对象，分析该市该如何更好地发挥价格职能，服务建设世界旅游品牌，围绕旅游价格，提出价格环境品牌、价格诚信品牌以及价格服务品牌三个层面提出了详细的对策方案。上述研究表明国内学者关注旅游产业中的价格杠杆问题，基于价格杠杆优化当地旅游环境、促进旅游升温。

关于门票价格，国内学者主要围绕定价进行了众多研究，张士伦（2009）[9]、段玉（2009）[10]分别从经济学理论及需求弹性理论探讨了旅游景点如何更合理的进行门票定价，张士伦的研究结果显示应运用“薄利多销”“三级价格歧视”原理，来解决门票价格涨幅过大的问题，以促进地方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又或是就特定地区的景点门票价格上涨现象进行了原因分析并提出了管理对策，如陈晓艳（2008）[11]以南京市景点为对象的分析结果得出旅游景区门票上涨的原因主要包含景区运营成本、景区资源保护、景区利益主体不明确、从众行为及攀比心理、导游折扣导致了景点门票价格的上涨。

第三个聚类是影响因素聚类，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研究影响旅游景区门票的因素，何芙蓉等（2020）[2]研究得出旅游景区门票价格主要受到核心资源属性、旅游地发展水平两个因素的影响，此外，虽然实证分析结果未获得验证，但是众多研究结果已经证明了景区可达性及景区瞬时容量对景区价格门票也有影响作用，最后旅游地经济水平和旅游地发展水平同样也起到一定的影响效果；刘智兴等（2015）[12]基于游客感知，研究得出旅游价格、旅游服务、旅游环境等因素对游客的形象感知具有明显的影响作用，由此可见旅游价格作为旅游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之一，其影响着旅游消费者感知及行为决策，因此，对于旅游价格的关注显得格外重要。

最后，综合明码标价、政府指导价、企业管理等元素，汇总得出市场监管这一聚类。为了切实保护旅游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并整顿规范旅游市场的价格时序，对于旅游价格的市场监管受到政府的广泛关注，各地出台一系列的明码标价指南、价格管理规定，这些也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如贵州出台的一系列的《贵州旅游景区门票、交通运输服务及景区相关服务明码标价指南》，海南的《海南经济特区旅游价格管理规定》，都反映了政府对于旅游价格监管的关注。邵海燕等（2016）[13]围绕相关政策进行了解读，强调旅游市场价格监管的重要性。

（二）突现词分析

突现词分析是在关键词分析的基础上，由CiteSpace运算出的在某一时期递增程度很大的关键词，突现词分析能够反应短时期内研究的关注度和方向，研究结果显示，国内2000年旅游价格的相关研究主要分为以下几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00—2008年，在该阶段的关键词主要是旅游者、旅游景点、旅游产品。旅游产品分为整体旅游产品和单项旅游产品两类，较早对旅游价格的关注也主要起始于整体的角度关注整个旅游产品的价格，如张超（2002）[14]通过对旅游产业中旅行社行业、住宿行业及交通运输行业这“三大支柱”产业的对比分析，从积极学角度找出旅游价格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正确的产品价格形成机制：李志勇（2008）[15]同样基于核心旅游产品、基本旅游产品及衍生旅游产品，剖析旅游产品的价格构成，提出相应的价格制定策略。这些研究成果均从整体的价格思考旅游产业整体的价格问题，较少从单个组成部分进行研究。

第二阶段是2009—2015年，在该阶段新产生的关键词主要有景区、物价局、海南、景区门票、旅游景区，这里尤其值得强调这段时间国内学者开始集中关注景区门票这一单体要素，当然早期已经有学者关注景区门票价格问题，如高明（2007）[16]对资源依托型旅游产品的价格制定进行了经济学分析，但是整体上来说成果较少，2009年以后成果较多，苏建军等（2009）[17]就此前关于旅游景区门票价格研究进行了综述研究，此后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旅游景区门票价格定价、价格上涨、价格管制等方面，王崧等（2011）[18]指出我国资源垄断型旅游景区目前面临价格管制失效的问题，究其原因则主要是因为国家财政投入不足、价格管制制度缺失、信息不对称导致了这一问题的存在，在此基础上，我国应该完善制度建设、重组业务结构、制定完善政策来更好得进行价格管制。上述研究表明我国学者在这一时期关注到旅游景区门票昂贵问题是我们旅游经济增长的瓶颈问题。

第三阶段是2016年至2020年，在该阶段，主要的关键词除了延续上一阶段的景区门票以外，更多的关注市场价格监管及明码标价问题。2015年10月发生的青岛天价虾事件引发旅游消费者的广泛关注，针对这一现象，王超等（2017）[4]通过文本数据挖掘分析，指出由于政府相关部分价格监管不当，引发旅游消费者的强烈不满，损害当地政府形象及旅游目的地形象，指出在后续旅游餐饮价格监管方面，应该加强价格监管队伍建设、完善价格监管体系、构建价格监管网络等对策。梁敬祎（2020）[19]指出旅游市场的价格监管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因此需要社会各界以及相关部门的协调合作，共同努力完善，只有依法落实价格监管责任们才能切实维护旅游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促进旅游市场的健康、可持续发展。这些也都表明伴随我国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加上社交媒体的迅速普及，旅游价格中存在的问题更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价格监管问题也就随之被不断提及，从知识图谱我们可以发现“价格监管”这一突现词一直延续至2020年，表明关于价格监管的问题正是当下旅游价格研究领域中的热点话题，相信在未来一段时间，关于旅游市场价格监管的研究会越来越多。

三 结语

本文运用Citespace 5.6 R5信息可视化分析软件，对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旅游价格相关文献进行了计量分析和可视化呈现，绘制出关键词共现图及突现词分析知识图谱。

在关键词共现及聚类分析方面，主要关键词有门票价格、旅游景区、旅游市场、物价局、景区门票，表明我国学者在研究旅游价格时更多的关注景区的门票价格，又或是物价局所在部门对旅游价格的监管问题，因此景点门票价格及旅游价格监管的研究成果也就相对较多，而背后也是源于我国旅游景点门票价格较高以及旅游餐饮问题不断出现所导致的。基于关键词共现分析的结果，更深层次进行聚类分析，以更好的把握研究热点，汇总整理成以下四个聚类：价格杠杆、门票价格、影响因素及市场监管。价格本身就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调节手段，旅游产业的健康发展自然离不来旅游价格杠杆，研究结果也表明国内学者对旅游价格的关注，肯定其对旅游产业发展的重要作用；此外，出于国内门票价格较高这一现实问题，我国学者关注旅游景点门票价格问题，分析景点门票价格调整的原因，结合经济学相关理论提出制定门票价格的策略。尤其在门票价格制定方面，一个旅游景点门票价格的制定受到景点历史、规模、旅游目的地经济发展现状等诸多因素的影响。第三个聚类是影响因素，即包含之前所提到的影响价格制定的影响因素，也包含旅游价格对旅游消费者行为的影响作用，一次旅游行为的产生，对于旅游价格的考虑是必不可少的，研究结果也表明了旅游价格对旅游消费者行为的影响作用，因此，合理的旅游价格对于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具有现实意义；最后在价格管制方面，针对今年天价虾等旅游餐饮价格事件的发生，使得旅游价格监管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众多学者的研究成果也围绕如何进行价格监管进行了分析与研究。

突现词分析结果显示，我国旅游价格研究主要分为三个阶段：2000—2008年，这一阶段我国学者就整个旅游产业中的旅游价格问题进行研究，分析旅游产品价格背后的经济学问题，整体上来说以理论研究为主；在2009—2015年，则关注到旅游景点门票价格问题，分析景点门票价格该如何制定，现有景点门票价格所存在的问题等；最后一个阶段是2016—2020年，这段时间主要就旅游餐饮价格方面进行研究，也是因为这段时间里天价菜、天价虾问题层出不穷，在此基础上进而强调旅游价格监管的重要性，指出政府部分在旅游价格监管中的重要性。通过突现词分析，我们可以了解价格监管这一问题是当下的研究热点，即如何更好完善旅游市场价格监管机制、政府与企业如何更好的协调合作，以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为最终目标，有效地进行价格监督正是当下被广泛讨论的重点话题。以上分析梳理了国内学者对旅游价格的学术贡献，明确了学者及机构之间的合作情况、揭示了旅游价格的学术研究前沿、热点和主要关注点等动态问题，为进一步深化旅游价格研究提供了跟踪对象、突破方向和重要信息，为开拓新热点提供科学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