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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中元节

2021-11-17林建杰

美文 2021年21期
关键词:习俗佛教印尼

[印尼] 林建杰

  [印尼] 林建杰

在异国之间的民俗文化交流中,会发生文化的撞击或者融合。一种民俗文化离开了发源地到异国落地生根,撞击与融合更是在所难免。两种不同民俗文化融合的结果将会产生一套崭新的民俗文化体系,然而不符合当地民情的民俗文化也将慢慢被淘汰。

长期阅读《美文》杂志,曾看到過一位居住在澳门的学者描写过在澳门过中元节的情景。据我所知,这个节日在中国内地已不再怎么“热闹”,但在澳门特区和南洋诸国人们仍把它视为一个重要节俗。

中元节俗称“鬼节”或“七月半”,是中国传统节日之一,也是一个离开了发源地迁徙到异国他乡的习俗。它既保留了浓厚的发源地文化气息,同时也吸收了目的地文化的新元素。这是民俗文化融合的一面。此外,中元节俗在海外的存留证明华人群体赋予了它顽强的生命力,它也在华人群体当中起到了不容忽视的凝聚作用。因此可以说中元节俗在海外的传播就是文化迁徙中两种文化相互撞击与融合的产物。这一节日不仅在中国而且在日本等华人华侨较为集中的亚洲国家仍在延续着,印尼作为世界上华人人口最多的国家更不例外。除夕、清明、中元及冬至——这四个节日并称为印尼华人的四大祭祖节日,尤其是对极度重视传统习俗的客家人而言,这四个节日是十分重要的。其中,中元节对印尼客家人所带来的影响之深堪称仅次于春节。比如,在印尼客家人最集中的地区——邦加勿里洞省,每到中元节都会热闹非凡,其隆重程度足以让人瞠目结舌。即便是中国内地,现在或许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完整地保留“过鬼节”这一传统。曾有印尼学者指出:“一种民俗,离开它的发源地越远,对于这个民俗文化背景下的群体来说,这种民俗在新的土地上就会更具生命力。”因此,了解中元节传入印尼客家区的途径和时间,它在印尼发展、扩散、留传、演变的现象,把中国的中元节习俗与印尼原住民的信仰及态度联系起来,借此了解中国印尼两国的文化交流态势,应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对于拥有多元文化和信仰的国度——印尼而言,其间的客家人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文化冲击。这是为什么呢?首先,客家人在印尼华人群体中占有很大的比例,是印尼华人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其次,客家民系是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形成的,他们是在迁徙过程中形成的民系。正是这样一个特殊的背景让客家民系有着深厚的乡土之情。也因为如此,使得客家人具备很强的生地适应能力、接受能力及融合能力。如今,印尼邦加岛客家人仍然完整地保留了许多祖宗传下来的习俗。但同时,他们也吸收了当地文化,把中华文化与马来文化融于一炉。第三,据官方的统计数字显示,客家人占邦加勿里洞省华人人口的90%以上,为全印尼客家人最集中的地区之一。

目前无论在中国还是海外,有关中元节的文献非常有限,尤其是针对海外华人的相关文献。大部分文献的研究内容尚停留在节日的由来及风俗习惯。在印尼国内甚至难以查到有关中元节的确切书籍,目前已有的为数不多的文献所针对的是受汉文化影响较深的日本以及华人较集中的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把节日和客家民系联系起来的文献就更少了。因此,我曾前往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进行考察,即便查到的相关文献不甚丰富,但亦颇有参考价值。至少关于中元节的形成、发展及文化价值已有得以立足的说法。根据前人的研究成果,现在大家都比较一致地认同中元节由来的两种说法。分别是按照佛教的说法和道教的说法。杨思民在《论中元节的形成、发展及文化价值》中有专门谈论中元节来历的章节。傅功振和樊列武的《浅析“中元节”及其现实意义》也在文章的开头说明了相关问题。刘志文在《广东民俗大观》中指出中元节即盂兰盆节本是一种印度佛教仪式。“盂兰盆”一词源于梵语“Ullambana”的音译,是一种用竹条编织而成的供品盛器,引申为“救倒悬”的意思。根据佛教的说法,盂兰盆节习俗源自目连救母的典故。目连亦称目犍连或大目犍连,是佛陀的十大弟子之一。其法力无边,有“神通第一”的称号。正因为目犍连有一次通过神通得知已故的母亲正在阿鼻地狱饿鬼道受苦,如处倒悬,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之苦的目犍连试图用自己的法力来拯救母亲。但目犍连用法力变出来的食物在他母亲吃下去之前即化成火焰,根本无法得救度。无奈之下目犍连祈求佛祖救度。根据《盂兰盆经》记载,佛祖对目犍连曰:“汝母罪根深结,非汝一人力所奈何!汝虽孝顺,声动天地,天神地祇、邪魔外道、道士、四天王神,亦不能奈何!当须十方众僧、威神之力,乃得解脱……十方众僧,七月十五日僧自恣时,当为七世父母,及现在父母,厄难中者,具饭百味五果、汲灌盆器、香油锭烛、牀敷卧具、尽世甘美,以诸盆中,供养十方大德众僧。”佛祖让目犍连在夏季众僧安居结束之日(农历七月十五日)备百味饮食,供养十方众僧,以此公德回向地狱受苦众生即可解脱。因此,盂兰盆节在佛教里面也作孝亲节。

中元节日子是农历七月十五,所以俗称“七月半”。根据已有的文献记载,中元之命名来源于魏晋南北朝时期道教的说法。道教将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这三个月圆的夜晚定为上元、中元、下元。正月十五上元节为天官的诞辰,此时祭天;十月十五下元节为水官的诞辰,此时祭水;七月十五中元节为地官的诞辰,传说这天地官下降,定人间善恶。由此形成了天官赐福、水官解厄、地官赦罪的三元节。《道经》载:“七月十五日,中元之日,地官校勾搜选众人,分别善恶……于其日夜讲诵是经。十方大圣,齐咏灵篇。囚徒饿鬼,当时解脱。”因此自古以来民间都将这一天作为悼念祖先、祭祀已故亲人的日子。但由于中元节和佛教的盂兰盆节有较密切的关系,因此中元节亦被称为盂兰盆节。故佛教寺庙会在此日举办盂兰盛会超度亡灵和祭祖。这样一来,佛教的盂兰盆节就与道教所谓的中元节有了交叠之处。如今在印尼的庙宇,每逢中元节人们也会以盂兰盛会互相称之。

对亡灵的有意识的祭祀活动早在先秦时代就有。当时还只是一种萌芽状态,而祭祀亡灵作为中元节的主题也是逐步确立的。张宁在《中元节考述》中把中元节的形成分为四个发展阶段:一、魏晋南北朝之前的孕育期。二、魏晋南北朝的成长期。三、唐宋的成熟期。四、元明清以后的延续期。从祭祀亡灵主题的确立过程来看,这一分期应当是比较符合实际的。

人类对灵魂的崇拜以及对死后世界的认识也早已有之。根据《搜神记》卷十六载:“昔颛顼氏有三子(生下即死),死而为疫鬼:一居江水为疟鬼;一居若水为魍魉鬼;一居人宫室,善惊人小儿,为小鬼。”古人相信人有灵魂,人死之后肉体虽然不复存在但灵魂却是永恒的。“死亡”對于人类来说是一个可怕的字眼。面对死亡人类是那么的无奈。但身为万物之灵长人类又如此地不屈于死亡。人类相信“死亡”只是肉体在腐烂,人只是转入灵魂状态。这种意识伴随着人类走过了漫长的时空。这种意识也深深地影响着、左右着人类的思维、信仰、社交;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小到个人,大到一个民族,从个人的思维到民族的观念都深受灵魂意识的影响。东方的中元节和西方的万圣节的形成可以说是人类对灵魂崇拜的体现。“原始宗教从逐渐产生到繁荣,各种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灵魂崇拜、祖先崇拜的观念与仪式在初民社会中盛行。山顶洞人的尸体上撒有赤铁矿粉,并有简单的生产工具(石器)陪葬,说明当时已有灵魂观念。不少墓葬中死者的头向一致,并陪葬有工具与生活用品,反映了某种回归彼岸世界的观念。”这是人类早期灵魂观的体现。当时巫术活动已盛行,后来甚至分化为专门的巫师与祭司,不同程度的祭祖活动频繁举行。

魏晋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变化巨大的时期。对生死、哀伤,对人生短促的感慨成为整个时代的典型音调。祭祖在当时成为一种隆重的行为,魏晋之前,祭祀的日期并不确定,后来逐渐固定在七月十五日前后。“南北朝时,七月十五已是皇家祭祀祖庙的吉日,民间祭祀祖灵的活动日大概也在这一时间。”根据《亡灵信仰与中元节俗》的说法,中元节是在上古秋祭习俗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由于古代人农业生产技术不高,认识水平还很有限,人们对春种秋收的农业收成非常忧虑。因此希望有神灵的援手以保证农业的丰收。这样就形成了以秋收的农作物报答神灵祖灵的信仰习俗。在农作物丰收的时节人们要举行向祖灵献祭的仪式,把成熟的谷物首先献给保佑自己的先人。古老的祭祖习俗到了南朝时期因佛教文化的融入而面目一新。在崇尚佛教的风气下,七月十五日演变为盂兰盆节。江新建《佛教与中国丧葬文化》一书中写道:“南朝时梁武帝曾于大同四年(538)带头在同泰寺设盂兰盆斋。”是日便需要诵经,布施食物给孤魂野鬼。这又与道教所谓的七月十五地官诞辰之日不谋而合。人们相信在田地耕作必受地官保佑才能有收获。因此在秋收时节民间都会准备丰富的供品祭拜地官大帝及自己的祖先。

唐以后,中元才作为系统的节日出现。李唐王朝建立后,统治者提高了道教的地位,使其高居三教之首。因此道教节俗在主流意识的影响下介入民众生活。宋代也是道风鼎盛的时代,神鬼信仰弥漫于社会,因此与鬼有关的中元祭祀在民间的传播更是如鱼得水。唐代中元节已经有祭祖、礼佛的内容。江新建《佛教与中国丧葬文化》一书中介绍:“到了唐代,每年七月十五日皇家就送盆到各个官寺,献贡各种杂物,民间也有人到寺庙献盆、献贡杂物。”宋代《东京梦华录》记载:“中元先数日,市井卖冥器、靴鞋、帽带、彩衣之属,以竹斫成三脚高三五尺织灯窝之状,谓之‘盂兰盆,挂冥钱、衣服、备素食以供养先祖。”由此可见唐宋时期中元节已具备影响千年的节日形态,对后世产生了久远的影响。

中元节俗到唐宋时期具备完整的节日形态后,逐渐成为无论集镇还是乡村都十分重视的一个节日。佛道两教的中元节仪式都有一定的规模。佛教仪式的活动多在相关宗教社区举行,而在乡村人们更多的是传承以自家为单位的祭祖、斋醮、烧纸钱等内容,前者有人称之为公普而后者为私普。种种祭祀活动反映出的是人们对祖先的崇拜与敬畏。这一时期的中元节俗已呈现出多样化的风俗。《中元节考述》中介绍:“各县在中元节这一天有不同的风俗,有的于夜间在水陆放灯,有的于门两旁供芝谷,有的上坟祭扫,有的携瓜果脯礼楮钱登丘陇祭奠。”如今海外的中元节俗还是延续着如此多样化的风俗习惯。不同地区都保留了符合当地风土民情的一些习俗。但现在还保留着放水灯这个习俗的地方已经不多见。

目前而言,有关中元节传入印尼的确切时间仍无法查寻到。如果说中元节是伴随着早期华侨而传入的,如今我们也只能通过中外文所有的相关文献去推测所有的可能性。但由于印尼国土甚广,所谓的民俗传入与传播在印尼的不同区域也许会因地而异,因此我们也不太可能提出一个斩钉截铁的说法。

根据现有的文献记载,中国印尼两国自古就已经开始来往。《中国与海外华人》一书中介绍中国与东南亚的关系可以追溯到二千年前左右。根据《东南亚华侨史》记载,爪哇与苏门答腊等处曾发掘出一些汉代的陶器残片。这不仅证明中国印尼两国的关系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它还说明两国人民可能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进行经济与文化的交流。但至于该期两国的交流途径,史书里也没有详细的记载。最有可能的途径料想是离不开丝绸之路,无论是陆上还是海上的丝绸之路。但在我看来,早期的华商船队即便到了印尼,他们是否与当地族群进行了贸易以外的交流现在还难下断语。“海外贸易中的私人投资我们所知甚少,但有大量有关朝廷或地方政府支持海外贸易的资料,或派遣贸易使团到海外,或鼓励外商(官方的或非官方的)经常来中国港口。”若按照这个说法来推想,作为官方派遣的贸易使团应该会在任务完成后立即返回本国。即使当时发生了文化方面的交流,但经过漫长的时间我们很难说如今还存留一些什么遗迹。再从中元节形成的历史来看,佛教在西汉时期通过丝绸之路才开始传入中国。此外,从道教的角度来看,这个时期也仍未有中元节的存在。《道教史》中写道:“具体说来,道教的正式形成是在东汉的中后期。”由此可判断中元节的传播不太可能从汉代就已开始。再查阅历史文献我们也不难发现,距汉朝建立大约五百年左右的东晋也在印尼留下了足迹。晋僧法显在他六十四岁时下定决心与四位志同道合者前往西域佛教发源地——天竺求取佛经。他从长安出发,经过三十多个国家,最后在返国途中漂泊耶婆提国。据《佛国记注译》介绍,耶婆提国乃今日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估计是Yavadi(Java)之古音译。若将此记载与印尼史载对校,此时印尼爪哇岛正处在多罗磨(Tarumanagara)王国的统领下。多罗磨王国是印度婆罗门教王国。这种情形非常符合法显《佛国记》所描述的内容:“其国外道,婆罗门兴盛,佛法不足言。”

即便不能直接判断此时中元节是否已经传播到东南亚地区,但从《佛国记》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出当时已经出现与中元节有关的几个词条。法显在此书中记下了不少关于夏安居和目犍连的事迹。在此有必要提醒,按照佛教的说法,中元节即盂兰盆节的由来是源于目犍连救倒悬的典故。虽然从法显的记载里面尚未找到有关中元节的直接描述和记载,但有些部分的描述,我认为与中元节习俗比较相似。他在中天竺时写道:“安居后一月,诸希福之家劝化,供养僧,作非时浆,众僧大会说法。说法已,供养舍利弗塔,种种香华,通夜然灯。”佛祖在世时期规定僧侣在阴历的四月十五到七月十五须进行安居修行。根据印尼大乘佛教的算法,七月十五安居终了之日后一个月乃是供养月。印尼佛教的惯例,供养月里将从中选择某一天作为特定的供养日,是日信徒将带上供养品前往寺庙,这些供养品多为袈裟、食品以及生活用品。这个惯例的由来在一定程度上与目连为了救度母亲供养十方大德众僧的典故相关。

根据上面的线索来看,盂兰盆节习俗可能已经在模糊形态中存在于当时的天竺。但由于当时达鲁马王国属于印度婆罗门教王国,我们很难断定当时法显一行能够将此习俗带入达鲁马王国。再者,当时的中国与达鲁马王国的来往大多限于朝廷派遣的使团之间,交流内容也多属货品贸易。至于有无进行更深入的文化、宗教、习俗交流,史书里面也没有详细地描写这一方面。即便有一定的习俗文化交流,恐怕大多仍局限于当时爪哇地区的一些王国,是否已涉及邦加岛地区还难以确定。

继东晋法显之后的又一个重要历史时期是隋唐。此时的印尼西部与马来半岛诸国正处于三佛齐王国的统治之下。三佛齐正是《唐书》里的室利佛逝(Sriwijaya)。如今查阅《诸蕃志校释》《岛夷志略校释》《岭外代答校注》,三书均有关于三佛齐国条的记载。三佛齐乃是举世闻名的佛教王国,当时的三佛齐定都巴林冯。《诸蕃志校释》记载:“其国自唐天佑始通中国。”中国印尼两国的交流在这个时期可谓是进入第一个高峰期。当时诸多唐朝高僧前往三佛齐佛学基地学习。因为三佛齐地理位置的关系,它也成為高僧们前往天竺之前停留栖息的重要区域。《岭外代答校注》载:“三佛齐国,在南海之中,诸蕃水道之要冲也。东自阇婆诸国,西自大食、故临诸国,无不由其境而入中国者。”此时一名唐高僧义净曾在三佛齐前前后后呆了十几年的时间。印尼史书也对义净逗留三佛齐十几年时间里的事迹,包括他学习梵语、研习佛经、进行文化交流等作了相当多的记载。更值得关注的是,这一时期的部分著作里面也在三佛齐国条里提到了邦加(Bangka)。这标志着当时的中国航海家们已经开始注意到邦加岛作为三佛齐的一部分的存在。根据印尼的历史记载,邦加岛曾经出土三佛齐国时期留下的石碑——Kota Kapur石碑。这个石碑证明了当时的邦加岛与三佛齐中心巴林冯已经建立关系。《岛夷志略校释》三佛齐国条注释里有这样的记载:“室利佛逝一名,西方学者皆依汉语名还原。如… …戈岱司(Coedès)则以为应依邦加岛(Bangka)哥打卡波(Kota Kapur)碑铭作Sri Vijaya。”此外,《瀛涯胜览校注》旧港国条里面也提到了“淡港”以及“彭家门”,彭家也就是邦加岛(Bangka)。而“淡港”则是连接穆西河(Sungai Musi)与邦加岛的河口岸。如今邦加岛的客家人仍然沿用“淡港”一词。但现在“淡港”的词义泛指偏远的村落。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推测的话,我们不排除唐宋时期已经有中国人踏上邦加岛土地的可能性。

此外,三佛齐乃是佛教王朝,再加上与唐朝僧侣的频繁来往,我认为宗教习俗颇有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进行。中元盂兰盆节作为佛教的节日之一也很有可能在这一时期开始传入三佛齐,并传入邦加岛。但在此之前,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中元盂兰盆节也许是伴随着佛教的到来从印度直接传入印尼。根据达鲁马大学中华文化研究所所长兼达利教授的看法,最有可能的传入时间与途径是明朝时期伴随着大批华侨华人涌入印尼之际。之前,中国印尼两国虽然很早就有来往,但史书并没有对那些使团的人数作具体统计。在没有确切数字的情况下我们很难断定一种民俗的传入和形成。毕竟民俗的传入和发展是离不开人类群体的。如果早期的朝廷使团或高僧团队的人数不多想必也不足以将一种民俗传播出去。故达利教授推测中华文化与民俗的传入最有可能发生在明代,但同时他也不排除中元节是伴随着佛教从印度的传入而来到印尼的。

(责任编辑: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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