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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筝的人》中主要人物之尼采式悲剧审美解析

2021-11-14

戏剧之家 2021年21期
关键词:追风筝的人酒神哈桑

张 敏

(河南工业贸易职业学院 河南 郑州 450012)

《追风筝的人》是关于两个阿富汗少年受传统民族观念和战争的影响,以其亲情和友情线为线索展开背叛与救赎的故事,这部小说在得到广泛好评的同时,在相关国家、地区也有较大的争议,尤其是阿富汗国内。其中人物塑造生动,各具特色,基于尼采式悲剧,需要进行深入赏析。

一、尼采式悲剧特点

尼采式悲剧主要是尼采在摆脱叔本华悲剧主义过程中对世界产生的新的理解,在尼采的《悲剧的诞生》一书中,其将不同的两种人生态度用两种神来表示,即狄俄尼索斯和阿波罗,这两个神都属于西方神体系,其精神体现为酒神精神和阿波罗精神,是“自然对艺术的力量”。其中,阿波罗精神主要是指平衡、克制或者限制,是通过人的理性干预而执行相应的行为,阿波罗动力的核心关键词就是“梦”,即利用虚幻的梦想世界,鼓舞人们。酒神精神则更加倾向于人的主观思想,是在既定情况下人物的情感表达等具有“疯狂性”,统一“人”和“原始”,是对原始性喜悦的一种表达,通常被尼采用“陶醉”来类比,在文学创作中酒神精神和阿波罗精神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在一定程度上,当“权力意志”得到创造,其基本体现就是将阿波罗精神作为表象,将酒神精神作为核心,是对个人原则的一种重建,从而体现作品真正的悲剧美学。本文主要根据尼采式悲剧的特点,从阿波罗精神、酒神精神和二者精神的结合体现这三个层面分析《追风筝的人》。

二、解析《追风筝的人》中主要人物的尼采式悲剧审美

(一)阿米尔尼采式悲剧

1.阿波罗精神的体现

阿米尔是《追风筝的人》中的主角,该小说全篇以阿米尔的视角进行讲述,在小说的大部分故事情节中其体现的形象都可以用“懦夫”来形容,童年时期羡慕父亲对哈桑的态度,为了得到父爱的关注,想要赢得风筝比赛的冠军,在阿塞夫攻击哈桑的过程中,阿米尔选择了逃避,不想输掉比赛,而背叛了哈桑,随后又被这种背叛所折磨,以至于想赶走哈桑这个“仆人”,在和父亲沟通无果后,设计诬陷哈桑是小偷,顺利赶走哈桑。在这一过程中阿米尔阿波罗幻想的体现主要在:将被攻击的哈桑放在一边之后,其可以远离阿塞夫的伤害,也可以赢得父亲的爱,心中甚至已经感受到父亲拥抱自己的场景。在这种情况下,阿米尔得到了自己的梦,但是作为阿米尔实现梦想的牺牲品——哈桑,却一直是阿米尔心中的刺,梦的喜悦很快被这种悲伤冲淡,阿波罗幻想到底能不能改变现实,阿米尔将房子中的所有人都拖入了“地狱”。

2.酒神精神的体现

酒神精神更多表现为狂野激情的一种状态,打破人与人之间的一种障碍,可以从两个情节中看出:(1)阿米尔无法承受自身背叛的压力,也没有勇气面对哈桑忠诚的目光,最后酒神力量在阿米尔冷漠对待哈桑的过程中爆发,二人去到山上,阿米尔不断的打哈桑,在投掷石榴的过程中不断说着“懦夫”,希望可以得到对方反击,但是哈桑并没有,最后阿米尔做出将哈桑赶出的决定,将自己带入更痛苦的世界中。(2)在父亲之后,阿米尔得知哈桑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进而决定和阿塞夫决定寻回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哈桑的儿子,再次撕开面纱,击打促成自己悲剧的帮凶——阿塞夫,这期间阿米尔在感到活着乐趣的同时已经有面对死亡的勇气,比如小说中提到的最好的事情“一无所有”、“快死”,阿米尔意识到悲伤世界中并不仅有自己,从而将自身融入原始世界,达到酒神的野蛮状态。

3.酒神精神和阿波罗精神的结合体现

从以上两点的分析可以得出阿米尔的精神状态呈现为动态的转变过程,其早期的精神状况主要受阿波罗精神支配,在面临残酷现实的情况下依旧在自欺欺人,活在自己构建的虚幻世界中,将哈桑的离开美化成摆脱自身悲伤的最佳方式,将目睹哈桑受欺不去救的行为自欺成哈桑是什叶派、是哈拉扎人,表示哈桑是自己获取父亲关注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战争之后,阿米尔在美国“平静”的生活被拉希姆汉的信件打乱,残酷现实再一次呈现在阿米尔面前,在和阿塞夫决斗过程中阿米尔获得悲剧英雄般的重生,打破自己的个性化原则,直视黑暗生活,试图进行救赎,获得自身的“权力意识”,进而迎接苦难世界。

(二)哈桑尼采式悲剧

哈桑在《追风筝的人》中主要体现的就是阿波罗精神,其心理状态主要呈现为静态和平和,对尼采式悲剧中的酒神向爆发基本很少涉及。

1.阿波罗精神的体现

哈桑为阿米尔战斗,是《追风筝的人》主角生命中的重要人物,“为你,千千万万遍”,这是哈桑对阿米尔的忠诚,虽然在风筝比赛中哈桑受到巨大伤害,但是其仍然勇敢且忠诚,并试图打破阿米尔之后对自己的冷漠,不断尝试和阿米尔接触,在其梦想世界中阿米尔是自己最亲近的朋友,之后虽然哈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父亲被赶出房子是阿米尔造成的,而且在哈桑的一生中也并没有明确的感受到自身的真实身世,最后在战争中被杀害。在哈桑身上的阿波罗幻想主要为,在母亲的私奔和父亲的残疾家庭环境下,其用精神力量保护自己,在其梦想中阿米尔的友谊和阿米尔父亲的爱是自己快乐的源泉,哈桑坚信阿米尔对自己和自己对阿米尔的态度是一样的,会在彼此有危险的时候保护对方,随后在阿塞夫的欺负和阿米尔的疏离之后,其梦想世界出现裂缝,于是其又很快的构建第二梦想世界,用其中的光亮弥补和掩盖现实世界中的黑暗。

2.酒神精神和阿波罗精神的结合体现

哈桑不具有典型的审美特征,在哈桑的一生中基本都是阿波罗精神占据主导权,哈桑不会对主人说不,也不会为了自己而战,只是用最平和的心态对待所有不公平、不平等的待遇,是当时统治环境中的受害者,并为自己找到了不能进行反击的理由——相信自己不怕死,只是怕妻子失去丈夫、儿子失去父亲。一旦其酒神状态想要爆发之后,其还是会克制自己,忘记痛苦悲伤和社会地位,不会让自己直接面对残酷的现实生活,忠于主人、忠于国家并忠于人民,在整篇小说中其精神状态更倾向于静态,哈桑勤劳勇敢、正直忠诚,基本具有原始独立体所有完美的特点,但是阿波罗幻想本质还是表象,并不是真相,不能实现真正的救赎,其最终将自身的悲剧延续到儿子身上。

(三)阿米尔父亲尼采式悲剧

1.阿波罗精神的体现

阿米尔父亲对世界有自己的衡量原则,不支持也不赞成阿米尔学校中的宗教课程,其给人的普遍印象就是迷人、勇敢,敢于反对穆斯林教条,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其同样生活在自己构建的阿波罗幻想中,有着两张面孔,一种面孔是对外展示的对合法儿子的尊重,是其理性和正面的体现,另一种则是对阿里的背叛,阿里是阿米尔父亲最亲密的朋友,但是哈桑却是自己的孩子,在风筝比赛之后,面对哈桑的搬离,阿米尔父亲警告自己克服哈桑离开的痛苦,不能将隐藏的事情暴露出来,并在战争中带着阿米尔逃到美国,创造新的梦想世界,相信阿米尔在美国会有光明未来,将对自己梦想世界的主体转变为自己的合法儿子,用这种信念将自身从绝望中解救出来,用梦想平衡现实痛苦,降低现实痛苦对自身的影响。

2.酒神精神的体现

阿米尔父亲在阿波罗精神中获得现实生活的力量,但是在尼采式悲剧中如果阿波罗精神遇到酒神精神,获得胜利的基本都是酒神精神,阿波罗精神只是事物在幻想中的形象,相较而言酒神精神的现实性更加强烈,让阿米尔父亲不得不面对黑暗,撕开自己用社会地位作为掩盖黑暗的面纱,却又受社会准则的限制,其主要体现在阿米尔提议更换仆人、女士遇难和美国杂货店这三个情节中。阿米尔父亲个性化的原则,使其在美国生活过程中阿波罗幻想不断被打破,在杂货店被视为小偷,这种耻辱是其原则上认为最恶的行为,最后无法再维持阿波罗幻想,开始爆发、失控,将杂货店变得一团糟,溶解自身的理性,并突破自身原有的习惯枷锁,用酒神中的原始方式释放苦难生活中的压力。

3.酒神精神和阿波罗精神的结合体现

阿米尔父亲用阿波罗精神将现实世界平衡化,其清楚的知道自己生活的国家特点,在苦难世界将其平衡打破时,酒神力量就会得以爆发,其具有一定的典型悲剧性格,始终对生活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尼采式悲剧中最后一层的悲剧美学相对应,用一种艺术态度进行生活,其情感被分割成合法的阿米尔部分和属于哈桑的隐藏部分,通过创设梦想世界,保护哈桑和阿米尔,希望用不同的方式给予两个儿子平等的爱,但是经过改变仆人、女士受辱等种种经历,其个性化原则逐渐解体,最终在得知癌症之后拒绝治疗,表现为放弃的信念,但是这种情节设定是悲剧美学中的另一种形式的高点,在其悲剧生命中,突出生命本质,使阿米尔父亲的情节描述具有另一种艺术力量。

总而言之,在《追风筝的人》中,主要人物阿米尔、哈桑和阿米尔的父亲基本都知道生活的残酷,并都试图用华美的面纱进行掩盖,希望得到心理上的平静,但是这种尼采式悲剧中的阿波罗幻想终究只是表象,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救赎,在短暂安慰之后,其依旧会通过酒神精神释放情绪,整体呈现为用悲剧英雄精神走向悲剧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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