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艺术相遇在别处
2021-11-13Rolex
创艺推荐资助计划
劳力士秉承品牌尊崇杰出个人成就的传统,为才华横溢的艺坛新秀提供宝贵机会,令其与各领域艺术大师结为师徒,在一定时间内接受一对一指导、进行创意合作。这段合作交流的时光成效显著,同时激发了师生双方的艺术创作灵感。
劳力士创艺推荐资助计划涵盖领域包括建筑、舞蹈、电影、文学、音乐、戏剧及视觉艺术。在其他领域或跨领域中亦有机会进行“ 开放领域 ”的指导,指导时段会按各门艺术领域交替分配。在 2018 至 2019 年度,进行建筑、舞蹈、文学及音乐指导。而在2020至2021年度, 则推出电影、戏剧、视觉艺术及第八门开放领域的相关指导。
劳力士要求导师和门生在两年的指导期内,进行不少于六星期的互动。通常他们交流的时间会比要求更长。本计划鼓励参加者制定计划,藉以持续合作建立紧密联系,且这份情谊通常延续至指导期结束后。导师与门生的互动形式并无任何限制,双方可自由决定地点、方式和时间。门生在导师的建议和支持下,自行选定具体项目进行。在指导期结束前,劳力士会邀请参与者及嘉宾出席公开周末庆典活动,向各组师徒所获的成就致意。
导师和门生的甄选
每两年,由杰出艺术家和艺术从业人士组成一个顾问团(每届轮换),将会推荐著名艺术大师成为导师人选。当艺术家同意担任导师后,劳力士便会连同各位导师确立门生人选的准则。每一对师徒指导关系均量身定制,因人而异。
年轻艺术家不能直接提交申请,而是由资深专家组成的提名小组提名,每门艺术均设有提名小组。小组负责发掘符合导师要求的门生人选。随后劳力士会邀请候选人递交申请。提名小组审视所有申请后,将会于每门艺术领域选出三至四名最终入围者。最后,由劳力士安排与导师见面,由导师各自挑选一位门生。
福赛斯与桑吉加
威廉·福赛斯与桑吉加在 2002 年首届劳力士创艺推荐资助计划(Rolex Mentor and Protégé Arts Initiative)中,蜚声国际的编舞大师威廉·福赛斯(William Forsythe)与中国舞者桑吉加结下了师徒缘分。当桑吉加作为佼佼者被选中时,中国现代舞正蓬勃发展,然而对他个人来说,却正面临着舞者生涯的十字路口。彼时年近三十的桑吉加认为自己陷入了瓶颈期,也深知自己作为表演者的时光所剩无几。那时的他,正在考虑彻底告别舞蹈。然而,与福赛斯的相遇,彻底改变了桑吉加的事业轨迹。
在导师福赛斯的慷慨邀请下,桑吉加赴德国加入法兰克福芭蕾舞团(Ballet Frankfurt),接受原定为期一年的指导。最终,桑吉加与导师福赛斯共处四年,前两年在法兰克福芭蕾舞团学习,随后于福赛斯舞团(Forsythe Company)担任舞者兼助理编舞。虽然桑吉加并不擅长英文,与福赛斯的语言交流较为困难,但就舞蹈创作思路学习而言,他无疑是导师福赛斯的杰出门生。随后,桑吉加凭借所学在舞坛大放光彩,开辟了自己的辉煌道路。
这一重要指导期对桑吉加而言影响深远。如今,劳力士创艺推荐资助计划成立已近二十年,首届计划中的桑吉加已成为欧洲等多地最受欢迎的中国编舞家之一。他通过饱含情感而灵动的肢体语言,为观众带来创新的编舞理念。目前,桑吉加是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CCDC)驻团编舞家,同时接受世界各地知名舞蹈团的创作委托,包括瑞典哥德堡歌剧院舞团(G?teborgs Operan)、挪威卡特布兰奇舞团(Carte Blanche)及意大利情迷当代芭蕾舞团(Spellbound Contemporary Ballet)。2019 年,他倾心编排的舞蹈剧场作品《Re-Mark》,为两年一度的香港“城市当代舞蹈节”拉开序幕。此外,桑吉加还负责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与澳门文化中心的合作项目,为当地艺术新秀提供名师指导,实践曾令他受益匪浅的劳力士创艺推荐资助计划----将宝贵的知识代代相传。
无处又遍处(二)威廉·福赛斯与桑吉加的对话
今年7月,自由空间为大家带来当代舞蹈先驱威廉·福赛斯的大型互动艺术装置,巧妙的设置令人不知不觉跳起舞来,更让观众成为作品的一部分。数百个悬浮摆锤按默认程序擺动,幅度可大可小,节奏或快或慢。在这场“障碍赛”中,观众的唯一指示是在不碰到摆锤的前提下,随意穿梭摆锤迷宫。每个观众躲避摆锤的脚步,逐渐形成独特的舞蹈:原来人人都能自编自舞!
威廉·福赛斯活跃编舞界逾45载,是20世纪最具标志性的艺术家之一。《无处又遍处》最初于毗邻纽约High Line的空置大厦面世,后来进化成各个版本在不同类型的场地展出,包括以现代主义风格见称、由发电厂涡轮机室改建而成的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及威尼斯双年展逾 600 年历史的军器库展区等。此次于自由空间大盒展出的《无处又遍处(二)》为亚洲首展,同场播放三段福赛斯的舞蹈影像,包括《Alignigung》(2016)、《Solo》(1997)及《Lectures from Improvisation Technologies》(2011),介绍这位当代芭蕾大师如何用身体探索舞蹈。
关于 我们的十五年
威廉·福赛斯:我想,劳力士可能想不到他们开了个什么头,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桑吉加跟我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艺术上的关系,你不能计算里面究竟有什么,也不能预计它会怎么样。桑吉加已经非常融入在计划期间发生的艺术作品的肌理里,好像无法想象没有他继续前行了。所以,我只能说他令自己成为我的作品不能或缺的一部分,不能没有他。这也证明他的能力,怎么说,他同理,他也明白,他有一个自然的能力去观察,这是很有趣的事。首先,他可能不是很明白所有东西,因为语言上有一个问题。但是,他的观察是比其他人都好,这是非常奇妙的。我解释所有的东西,有些人明白,有些人不明白。但是,桑吉加只是看,他在观察,他就能明白,他用他的眼睛,不是用耳朵就能明白,这是非常不一样的过程,我觉得是非常宝贵的。我也反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依靠语言来沟通。
桑吉加:我那时候29岁、30岁,我开始犹豫说我为什么要做舞蹈,因为舞蹈能承载什么样的命题,或者它有多大的力量,我是有怀疑的,所以那时候开始怀疑要不要跳舞。当时我去到德国,跟老师,跟他的舞团,跟我们所有优秀的舞者进行合作,开始表演,去学习的时候,我才知道舞蹈的可能性有多大。这是改变我一生的,到现在为止都是这样,我可以传授给我下面的学生,或者我的表演者,他开始理解舞蹈不是单一性的东西。
我去德国是处于一个文盲的状态,你不会看任何东西,你不会听任何东西,全是德语系。这时候老师说的任何一个话,任何一个状态,虽然是英语,但是对于你来说,整个社会是陌生的。这时候可能是人的一个生存本能的需求,他会变得眼睛会非常的敏感,需要去仔细观察。那时候我学会了怎么去观察人、事情,或者你的周围。他的方式是说我们今天去做一个什么什么,其实你不是很清楚的时候,你可以看到舞团的舞者们,他们每一个人的表现,他们每一个人试的时候,你可以感觉到他们哪个地方优秀,是不是用这个方向去走,所以你要让你的身体上同时也要去试验不同的东西。后来我一直在创作过程里面,这也是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一点,是怎么去观察你面前的所有的舞者。
关于 如何舞蹈的艺术融合
威廉·福赛斯:有些人问我在做舞台表演以外的东西的时候,他们会问你是视觉艺术家吗?我说不是,我是编舞者。其实我也是一个艺术家,但是我选择在编舞这个领域里工作。所以有些艺术家,比如说他们是做雕塑,他们做绘画的,他们做不同的东西的, 但是我只做一个编舞领域里艺术家,我认为编舞不光是限制于舞蹈,它是用不同的方法去怎么样看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组织起来的。你可以把它应用在不同的领域上,他也可以把世界打开。所以编舞是怎么样去看世界,是一个世界观。不光是一个组合,不是把动作组合起来这么简单,所以非常感谢感恩我是一个编舞者,它让我可以明白更多的事情。 因为你经常的需要处理,经常去分析它不同的事情怎么样产生共鸣,他們要看很多很多不同的事情,让你有一个能力可以把东西放在不同的场景去,你可以转移,并以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动作。
桑吉加:你的安静,所以才会有你的眼睛能看,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所以我学到了,不只是我们舞团的东西,所有我们舞者身上,他们不只是舞者,他们是音乐家,他们是装置家,他们还可以学程序设计,这些东西我都可以跟他们一块进入到一个语境里,他们学的东西我也可以经验。威廉·福赛斯的舞蹈作品已经超出了舞蹈的范畴,这是直接影响到我的。他会用到装置、现场的音乐、影像,多方位表达他的作品,原来舞蹈可以这样去做,所以我才需要安静去学更多。
关于 打破观众的期待
威廉·福赛斯:作为一个现场表演的制作者,你知道我们的观众是人,他们对节奏,对一些做法,好像桑吉加说要让他们有期待。然后就要打破他们的期待,要让他们有好奇,要让他们持续的好奇。如果他一直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说,我都已经明白了,他们就没有好奇了。这关乎很微妙的平衡,就是有新的一些做法,然后重复一些旧的,让他们可以辨识。然后在某一点,你把所有规律打破,出现混乱,然后你就要提供,让他们有一个可辨别的解决方法,你就这样不断重复的做。我也会从其他人学习,我也从 Pina Bausch 学习,她是德国一个非常伟大的编舞者,我也研究其他人,我的同事,我的前辈,在我之前的编舞者,然后我就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决定。你让自己有什么样的生命,也是非常大的影响你做什么决定的因素。我现在喜欢园艺,我用很多的时间在花园里面,这是一个非常慢的编舞过程,它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去进行,它需要你很多耐心,这也是非常有趣的一个做法,我觉得我是非常有忍耐的一个人,我对自己非常有耐心,所以我对花朵也是非常有耐心。
桑吉加:威廉·福赛斯会跟我说,你要改变,你要打破你自己原来想要的,你习惯的动作,习惯的模式的节奏。原来是节奏可以这样打破的,这个打破过程里面其实也在玩一个游戏是什么,要让观众看到整个一个延展的过程,还是让观众每一个阶段有一个期待值是不同的,它有一个变化。像这种变化和期待值作为观众来说,创作者和观众有一个互动,某种程度上在现场有一个交流,这是我们现场艺术的魅力,是我们可以通过舞者的整个气场、气息和节奏和现场,有一个某种空间的交流,这个是太难得了。
因为这两年这个病毒,让我们居家隔离,我们不能去很多地方,我们只能被限制在一个空间。去年一年,我基本上在我北京的别墅里,那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整个半年多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待在那个屋子里面,你突然发现你听风声都听得很清楚。所以说你听见风声了,你听见漫山遍野的很多色彩的演变过程,很细节的。从 3月、4月、5月、6月开始,整个满山的变化。假如我们没有机会限制在那,我们往往会忽略的,因为我们天天忙在各种大厦里走,你忽略了大自然的演变,你听不见大自然细微的那些声音。同时我可以跟孩子们一起挖地、种地,开始萌芽,开始长出果实,让孩子们开始知道,这是我们原来应该有的生活。
威廉·福赛斯:我在森林里面生活,是比较粗犷的一个森林而已。我17 岁开始就不断地到处巡演,直到70岁吧,第一次不用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