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杜诗注佚著四种考述
——兼补周采泉先生《杜集书录》
2021-11-12林日波
林日波
杜甫是中国古典诗歌发展史上成就卓荦的一位伟大诗人,他身处唐朝国运转折的时代,半生奔劳困顿,其将所见所感凝练为一篇篇不朽的诗作,传诵至今。然而在当时,杜甫诗名并不显赫,现存唐人本朝诗歌选本收录杜诗者寥寥,降及宋代,“杜甫被宋文化惊喜地‘发现’了,他的忠爱之忱、仁者之心以及对自我的省视和完善等,都是他受到宋人推崇的重要根据”。宋人对杜甫的认同超过前代任何一位诗人,对其品性,朱熹称之“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对其诗格,王禹偁称之“子美集开诗世界”,秦观称之“集诗文之大成者”。两宋学者注杜的热情甚高,编年、分类、集注等不一而足,坊间有“千家”之夸,但流传至今仅存七家,难以概见当时盛貌。所幸周采泉先生积三十年之力搜集历代杜诗著作,完成《杜集书录》一书,其中收录宋代各类相关杜诗书目132种,在版本介绍、序跋辑录、编者按断等方面为学界提供了丰富的信息,但先生以一己之力终难周遍相关文献,难免有遗憾。今将翻阅宋代别集所见南宋杜诗注佚著四种加以考述,兼补周先生之阙略。
一、《杜诗传注》十八卷 鲁詹撰
鲁詹(1082-1133),字巨山,嘉兴府海盐(今浙江海盐)人。徽宗崇宁五年(1106)进士,调扬州天长尉。历苏州常熟丞、亳州部赞令,擢监裁造院、提举福建市舶。高宗建炎初,除提举两浙市舶,寻迁福建转运判官。除直秘阁,累迁枢密院检详文字。以疾致仕,卒。事见张守(1084-1145)撰《枢密院检详文字鲁公墓志铭》。清代学者钱仪吉撰《鲁詹传》,即据《墓志铭》删改而成,称“予得其事于张文靖《毗陵集》中,而箸之如此”。
鲁詹自幼警悟,称誉乡里,仕宦近三十年,公务馀暇仍读书作文。张守《墓志铭》称其“喜读少陵诗,以意笺释。为文有理致,所著诗十卷、杂文二十卷、奏议二卷、《吏役录》三卷、《杜诗传注》十八卷,藏于家”。钱仪吉《鲁詹传》删改为:“詹喜读少陵诗,为之笺释。所箸诗、杂文、奏议凡三十二卷,《吏役录》三卷,《杜诗传注》十八卷。”
《杜集书录》卷一据《鲁詹传》著录:“詹有《杜诗传注》十八卷。佚。”周先生按语称:“詹为訔之兄。鲁訔注杜,今有传本。詹《传注》由来未见各家著录。兄弟注杜,卷数相同,书名略异,未知是一是二?”检《杜集书录》卷一有“《编次杜工部集十八卷》,《年谱》一卷。亦作《编注子美诗》及《编注少陵诗》。宋鲁訔编次”,所据为南宋周必大(1126-1204)撰《直敷文阁致仕鲁公訔墓志铭》,周先生按语称:“鲁訔本当与鲁詹本为同一书,后人只知有訔,不知有詹。”与两处按语相近的意思,钱仪吉《鲁詹传》已有述及:“考至元志,訔注杜诗十八卷,与詹所撰卷数一同。詹,訔之兄也,殆詹创为之而成于訔与?然世言杜诗无及詹者。”
鲁詹、鲁訔(1100-1176)兄弟二人杜诗注之作究竟是一是二,可据张守、周必大所撰兄弟二人《墓志铭》略作推测。张守《枢密院检详文字鲁公墓志铭》起首称:“左朝奉大夫、枢密院检详文字鲁公詹卒,季弟訔状公之出处行实、治历、官寿而其尊奉议自檇李寓书,南走三千里问铭于闽粤帅张某曰:‘寿宁行负神明,老失冢嗣,悲不克自胜。惟是詹之平生,载訔状不诬,得名世君子书之,则老人死且瞑而詹不朽矣!君其宠嘉之。’”由此可知,张守撰写《墓志铭》依据的是鲁訔为乃兄鲁詹所写行状,且鲁父即奉议郎鲁寿宁不顾山水远隔,写信请时任福州知州的张守撰写墓志铭,强调“詹之平生,载訔状不诬”,希望其子可借名世君子之文而不朽。此外,周必大《直敷文阁致仕鲁公訔墓志铭》起首称:“绍兴初,鲁如晦、季钦兄弟问学词章,一时竞爽,名卿毗陵张公守、胡公世将争为延誉,或比之二陆,已而同奏名礼部别院。”张守之所以为鲁詹撰写《墓志铭》,且为鲁詹弟弟鲁訔(字季钦)、鲁詧(字如晦)播扬声誉,原因在于他与鲁詹有戚属之谊。综合来看,张守称鲁詹撰《杜诗传注》十八卷当是事实,而周必大称鲁訔编注《杜少陵诗》十八卷,又《年谱》一卷,很可能是在鲁詹之作的基础上补充完善的。原因或者是鲁詹遽然而逝,《墓志铭》称其“谒告归觐,俄被疾致仕,不数日卒”,其著述均“藏于家”,鲁訔不忍胞兄杜诗注之作湮没,遂继其志而成书。
鲁詹兄弟六人,詹是长子,“次慧静,出家为比丘;次謩,右迪功郎监潭州南岳庙;次誉,未仕;詧、訔皆左迪功郎”。鲁謩、鲁誉名不显于时,前者得官,或为荫补、或为特奏名,詧、訔同登第,詧“素喜释氏书,晚自谓有所悟”,訔“力学强记,年十二下笔惊人。入京师太学,每从儒先质疑义,闻见日广。刻意古文,耻作蹈袭语,下至尺牍亦可观”,鲁訔学识才能与鲁詹为近,乃是他能完成兄书之重要原因。
詹书现已不存,訔书亦只存年谱,有《四库全书》本,今可通过鲁訔撰于绍兴癸酉(二十三年,1153)的《杜工部诗年谱原序》窥测兄弟二人编注杜诗的特点。序云:
骚人雅士,同知祖尚少陵,同欲模楷声韵,同苦其意律深严难读也。余谓少陵老人初不事艰涩左隐以病人,其平易处,有贱夫老妇所可道者。至其深纯宏妙,千古不可追迹。则序事稳实,立意浑大,遇物写难状之景,纾情出不说之意,借古的确,感时深远,若江海浩溔,风云荡汩,蛟龙鼋鼍出没其间而变化莫测。风澄云霁,象纬回薄,错峙伟丽,细大无不可观。离而序之,次其先后,时危平,俗媺恶,山川夷险,风物明晦,公之所寓舒局,皆可概见。如陪公杖屦而游四方,数百年间犹对面语,何患于难读耶?名公巨儒,谱叙注释,是不一家,用意率过,异说如蝟。余因旧集,略加编次,古诗近体一其先后,摘诸家之善,有考于当时事实及地理岁月,与古语之的然者,聊注其下。若其意律,乃诗之六经,神会意得,随人所到,不敢易而言之。叙次既伦,读之者如亲罹艰棘虎狼之惨,为可惊愕,目见当时甿庶被削刻、转涂炭。为可悯,因感公之流徙,始而适,中而瘁,卒至为少年辈侮忽以讫死,为可伤也。
绍兴癸酉五月晦日,丹丘冷斋鲁訔序。
二、《补注杜诗》三卷 王逨撰
王逨(1117-1178),字致君,祖籍宛丘(今河南淮阳),寓居余姚(今浙江余姚)。高宗绍兴二十五年(1155)以恩补登仕郎。次年,特差两浙西路安抚司准备差遣。丁父忧,服除,监行在杂货务杂卖场门。孝宗隆兴元年(1163)进士。二年,除监察御史,右正言。除吏部侍郎,请外,知鄂州。乾道三年(1167)知台州。除提举福建路常平茶事。淳熙元年(1174)改荆湖南路转运判官。三年,迁军器监。四年,除国子司业。以疾终于官舍。事见楼钥(1137-1213)《国子司业王公行状》、曾逢《宋故朝奉郎守国子司业致仕王公墓志铭》。
楼钥《行状》称王逨有《补注杜诗》三卷,曾逢《墓志铭》则称其有《补注杜子美诗》三卷,历来公私书目未见著录,盖其书藏于家而未行于世,遂亡佚无传。补注内容无从获见,但其补注缘由或可从《行状》《墓志铭》中窥见一斑。
一是王逨少年经历与杜甫“安史之乱”经历相仿佛,其对杜诗当多一层感同身受的理解。《行状》载:“建炎二年,金人破宛丘,公年十一,被掳,能以婉言脱祸,至幽燕。久之,会调发骚动,脱身走河朔,复归宛丘,日为南向计。……时作歌诗,盖未尝一饭忘君亲也。”《墓志铭》载其少时独身陷虏事则较详,称:“里人多胁迁幽蓟,道死相望。公以幼童,在兵间能以智自全。少长,又以智走河朔□宛丘。是时,宛丘为胡地,公自默念:吾士大夫家子,今不幸左衽……时时作歌诗,悲吟慷慨,盖未尝一饭忘君亲也。绍兴八年戊午,有自拔而南者,公与之俱,遂达行在所。”据《杜甫年谱》,天宝十四载(755)十一月,“安史之乱”爆发,杜甫率全家逃亡。次年辗转至羌村安顿,闻肃宗即位灵武,遂孑然一身前往投奔,不幸为叛军所获,被押解至长安。一年后才乘间逃离,昼伏夜行,终抵凤翔行在。其后因疏救房琯,触怒肃宗,遂不见用。杜甫一生颠沛流离,郁郁寡欢,但其“一饭未尝忘君”的忠君匡主思想一直为世推重,故而《行状》《墓志铭》中一致借杜甫来肯定王逨“盖未尝一饭忘君亲也”。
二是王逨作诗为文推本溯源,风格高古,有追模杜甫之潜在因素。《行状》称王逨“日常以六经群书至《文选》、韩、柳、李、杜诗文,大率成诵”,并令子弟取径于此,曾说“欲为文,必自先秦文章。欲为诗,必自三百篇以及《骚》《选》、唐人”,其对杜诗熟稔,吟诵于口,揣摩于心,因而“为诗文,皆高古”(《墓志铭》)。“高古”乃杜诗风格之一端,自宋至清,诗论家多有此说。如宋代张戒说杜甫诗中虽多粗俗语,但巧于安排,“乃高古之极也。自曹、刘死至今一千年,惟子美一人能之”;明代焦竑则称“杜陵只欲脱去唐人工丽之体,而独占高古”;直到清代刘熙载仍认为“意欲沉着,格欲高古。持此以等百家之诗,于杜陵乃无遗憾”。
综上可知,王逨补注杜甫诗歌是有心灵契合和创作实践两方面的动因。
三、《杜诗补注》刘弥邵撰
刘弥邵(1165-1246),字寿翁,兴化军莆田(今福建莆田)人。中岁弃科举,闭门读书,一以洙泗关洛之语为宗。晚岁穷困,郡博士致学俸,不受;郡守杨栋尊之,论荐于朝,未报而卒。学者称习静先生。事见刘克庄(1187-1269)《习静叔父(墓志铭)》。
刘克庄《习静叔父(墓志铭)》称刘弥邵“有《易稿》《汉考》《读书日记》《小记》《深衣问辩》《杜诗补注》各若干卷”,各书卷数不明,盖是家藏稿本,未经整饬、刊行,久而散佚不存。《重刊兴化府志》卷二六《艺文志·诗赋类》著录“刘弥邵《杜诗补注》”,他如《(康熙)福建通志》《(乾隆)兴化府莆田县志》等地方志《艺文志》中亦著录此书,所据当即《墓志铭》,而非实有流传。
至于刘弥邵如何补注杜诗,或可从其读书治学的方法中探知。《习静叔父(墓志铭)》称:“先生尤精专,一事一物未通,求之弗指,某字讹,某简脱,某义疑,必反复研寻,归之是而后已。……其考论古今,断制义理,壹以洙泗、关洛之语为准程。”由此可以推测,刘氏大体是从文字校勘、诗义疏解两方面对杜诗用力的。
四、《杜诗注》薛据撰
薛据,字叔容,温州平阳(今浙江平阳)人。生性明敏,家学渊源,弱冠即声名籍籍。嘉定间留行都,从同郡曹叔远、曹豳游,得观秘阁书,辑《孔子集语》《宅揆成鉴》,有功于治道。淳祐间台省交荐,赐同进士出身。宝庆初辟为稽山书院山长。景定元年(1260)史馆刘克庄等进呈其书,诏付秘书省,特与升擢差遣,寻除淮东总领所干办官,分差镇江。秩满,未改官即卒。事见《(弘治)温州府志》卷一〇、《(民国)平阳县志》卷三四。
宋代孙德之《题薛叔容所注杜诗后》称:“平阳薛君叔容,名士也,其府君道号酷嗜杜诗,为之训解,皇皇焉如求取失亡、搜抉秘隐,洞见腧髓,晚年甫成编,厄于火。叔容惧先业之失坠,暗诵追省,十得二三,乃益积而成之,阅若干年而粗完。然叔容不独挟一家之见也,四方知旧,苟有所得,必熟复而备载。”可见,薛据的注杜诗乃是绍续父业之作,真所谓“志宏力毅”,但经历宋末兵燹,“两世遗文,其仅存者,泰山毫芒而已”,其书因而失传。细读孙德之所撰题后,其对注杜诗颇有识见,认为“先考其援据,而后可以得其意”,而薛据父子正是在考文征献、探赜索隐的基础上对杜诗进行训解,同时备载知交旧友读杜诗之所得,犹如“集射夫而注矢”,终究可以破的,得杜诗正解,所以获孙氏揄扬。
以上对南宋张守、楼钥、刘克庄、孙德之四人文集中所见四种杜诗注佚著进行了探讨,其中鲁詹、王逨、刘弥邵均有墓志铭可据,一生行迹清楚明了,薛据事迹则只能借助地方志加以梳理;四家的杜诗注著作,因仅见于墓志铭、题后记载,未见其他史料言及,所以对各自的缘起、特点等只能勉力作出推论,时有捉襟见肘之叹,于此益见三十年前周采泉先生筚路蓝缕之功。
注释:
①梁桂芳:《宋代杜甫接受的文化阐释——以杜甫与韩愈、李白、陶渊明宋代接受之比较为中心》,《文史哲》2006年第3期。
②(宋)朱熹撰,郭齐、尹波点校:《朱熹集》卷七五《王梅溪文集序》,四川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3958-3959页。
③(宋)王禹偁:《小畜集》卷九《日长简仲咸》,《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集部第1086册,第88页。
④(宋)秦观撰,徐培均笺注:《淮海集笺注》卷二二《韩愈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752页。按,秦观此说应该是苏门共识,苏轼尝云:“子美之诗,退之之文,鲁公之书,皆集大成者也。”又云:“杜诗、韩文、颜书、左史,皆集大成者也。”见(宋)陈师道:《后山诗话》,(清)何文焕辑:《历代诗话》,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304、309页。
⑤分别是阙名《门类增广集注杜诗》(国图藏残本),阙名《门类增广十注杜诗》(国图藏残本),郭知达《杜工部诗集注》(或称《九家集注杜诗》,清《武英殿聚珍版丛书》本),旧题王十朋《王状元集百家注编年杜陵诗史》(清宣统三年刘世珩影宋本),阙名《分门集注杜工部诗》(《四部丛刊》影宋本),蔡梦弼《杜工部草堂诗笺》(《古逸丛书》本)及黄希、黄鹤《黄氏补千家集注杜工部诗史》(《四库全书》本)凡七家,此外今人林继中先生整理有《杜诗赵次公先后解辑校》(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
⑥(宋)张守撰,刘云军点校:《毗陵集》卷一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版,第178-181页。
⑦(清)钱仪吉:《衎石斋记事稿》卷六,《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编:《清代诗文集汇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541册,第354页。
⑧按,整理者校勘记称:“‘以意’,原作‘以之’,据文渊阁本改。”“以意笺释”于义为胜,颇合孟子“以意逆志”的解诗传统,且联系鲁詹的仕宦经历及其“自以才结主知,益展四体,修职业,知无不言”的际遇,与杜甫颇有共同之处,有助于其体会杜诗。
⑨周采泉:《杜集书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33页。按,书中此处有一编校疏误,著录称:“清钱仪吉《鲁詹传》:‘詹有《杜诗传注》十八卷。佚。’”读者乍看,易误会“詹有《杜诗传注》十八卷。佚”之语为钱氏所言,其实乃周先生所述,因此引号应删。
⑩周采泉:《杜集书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33页。
⑪(宋)周必大撰,王蓉贵、[日]白井顺点校:《周必大全集》卷三四,四川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321页。
⑫按,钱仪吉所谓“至元志”即《至元嘉禾志》,其卷一三《人物·海盐县·鲁訔》称:“有《注杜诗》十八卷行于世。”(元)单庆修、徐硕纂,嘉兴市地方志办公室编校:《至元嘉禾志》,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124页。
⑬张守《枢密院检详文字鲁公墓志铭》称:“余既与公友善,而余兄之子许妻公之子,故得叙载其实。”(《毗陵集》卷一三,第181页)
⑭(宋)张守:《毗陵集》卷一三《枢密院检详文字鲁公墓志铭》,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版,第180页。按,葛胜仲《丹阳集》卷一三《右奉议郎致仕赐绯鱼袋鲁公墓志铭》载:“绍兴三年,詹为枢密院检讨官,取告归寿其亲,俄以疾不起。人谓公老而哭子且不堪其忧,公一恸即知自广处。余年,詧、訔二子并特赐第。”(《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集部第1127册,第532页)
⑮(宋)周必大撰,王蓉贵、[日]白井顺点校:《周必大全集》卷三二《左朝请大夫鲁公詧墓志铭》,四川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307页。
⑯(宋)周必大撰,王蓉贵、[日]白井顺点校:《周必大全集》卷三四《直敷文阁致仕鲁公訔墓志铭》,四川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321页。
⑰(宋)鲁訔:《杜工部诗年谱》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446册。
⑱(宋)楼钥撰,顾大朋点校:《攻媿集》,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16㊿—1656页。按,文中称“公讳速”,“速”为“逨”之误。
⑲叶树望编著:《姚江碑碣》,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09-116页。
⑳按,《补注杜诗》原无书名号,据文意宜加。
㉑按,《墓志铭》已有磨损,据《行状》补“美”“三”二字。
㉒四川省文史研究馆编:《杜甫年谱》,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47页。
㉓(宋)张戒著,陈应鸾校笺:《岁寒堂诗话校笺》卷上,巴蜀书社2000年版,第2页。
㉔(明)焦竑著,李剑雄点校:《焦氏笔乘》卷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83页。
㉕(清)刘熙载著,王气中笺注:《艺概笺注》卷二《诗概》,贵州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84-185页。
㉖(宋)刘克庄著,辛更儒校笺:《刘克庄集校笺》卷一五一,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5949-5951页。
㉗(明)周瑛、(明)黄仲昭著,蔡金耀点校:《重刊兴化府志》,福建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698页。
㉘有一点可为佐证,即各地方志中《刘弥邵传》均由《习静叔父(墓志铭)》节略而成。
㉙按,《(乾隆)温州府志》卷一九《选举》“淳祐丁未”下按语称:“《平阳县志》是科有薛据,省府选举各志俱无,附识俟考。”参洪振宁编著《宋元明清温州文化编年纪事960-1911》,浙江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52页。
㉚(宋)孙德之:《太白山斋遗稿》卷上,曾枣庄、刘琳主编:《全宋文》,上海辞书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334册,第172页。按,薛据之父薛凝之,字季常,号玉成,早年受学于杨简。庆元间“伪学”禁兴,著《伊洛渊源谱》以明二程统绪,林景熙誉之为“只手卫道”。尝应诏上书,陈时政得失,忤当政,淡然自若。性至孝,奉母耕读,终身不仕。事见王理孚修、刘绍宽纂:《平阳县志》卷三四,1926年刻本。
㉛(宋)林景熙著,(元)章祖程注,陈增杰补注:《林景熙集补注》卷五《二薛先生文集序》,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4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