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照耀中国：论近期热播红色题材电视剧的青春态传播

◆张伊萱 王 艳

引言：期望“以青春共振青春”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开展了“理想照耀中国”电视剧展播活动。这些优秀作品普遍具备“红色题材、阵容强大、制作精良、立意高远”等特点，引导观众感受中国共产党百年来的光荣与梦想。从开年大戏《山海情》伊始，到《觉醒年代》《啊摇篮》《理想照耀中国》《光荣与梦想》等，这些红色题材电视剧也深得年轻观众喜爱。例如“根据视频网站的站内数据，《觉醒年代》发布弹幕的人群中，90后、95后占比是全站基准值的1.6倍。”截至收官，“《啊摇篮》相关视频播放量达10.3亿，登榜Vlinkage等专业数据平台，相关话题热度不减”。红色主题电视剧往往也面临着艺术创新难度大、与年轻观众群体审美需求难以共鸣、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发展不平衡等问题。一直以来，存在着收视率与口碑难以协调的矛盾。今年这批优秀的红色题材电视剧，无疑在这方面做出了有益探索。

5月25日晚，作为“理想照耀中国——国家广电总局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电视剧展播活动”重点剧目的《光荣与梦想》首播，导演刘江表示，希望“以青春共振青春，去影响年轻人”，明确提出了对年轻受众的期待。所谓的青春态传播，指的是红色主题电视剧在内容与传播等方面与青年观众需求之间形成相互协调的沟通方式。它不仅在故事建构、影像表达、创意传播等具体手段上采用年轻人喜欢的方式来进行艺术创作和传播，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巧构的作品，与青年观众进行精神对话。这是个体生命与国家民族的共同“青春之歌”，家国命运与个体成长形成一种互相观照的共鸣镜像式交互。

一、故事建构：青春的人物群像，共鸣的家国情怀

随着时代的变迁，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红色题材影视剧在传承过程中，也在不断地创新，融入新的时代内涵。“红色题材的出现是有特定的时代语境的，其中最根本、最重要的原因是看待革命历史题材的角度、立场、价值观发生了变化。”建国初期，红色题材影视剧以表现重大历史事件或者战役为主，这类作品将红色等同于革命，内容和形式合一。而当下的红色题材影视剧多被赋予新的内涵，以时代的意识形态与审美趣味重构革命时代的人和事。比如电视剧《山海情》讲述了贫困山区的村民和干部们积极响应国家扶贫政策，进行扶贫致富的故事；《觉醒年代》讲述了一批先进分子和有志青年追寻真理，思想觉醒的故事；《啊摇篮》讲述了上世纪四十年代抗日战争时期，党中央在延安成立托儿所，众多革命工作者为保护红色后代，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革命经历；《光荣与梦想》展现了从中共一大建党，到抗美援朝战争伟大胜利，再到新中国傲然屹立在世界东方的历史……与之前相比，当下的红色题材电视剧“红色”定义的范围更宽广，在表现上也是紧紧围绕着现实主义进行表达。

（一）青春的人物群像

人物不仅是影视剧塑造的中心，也是传递内涵价值的重要载体。在以往的红色题材影视剧中，人物形象普遍存在“脸谱化”与“泾渭分明”的问题，呈现效果较为单一，让观众产生一定的距离感。今年热播的这些红色题材电视剧中，不仅注重刻画主人公，同时还注重塑造多个立体人物，展现了鲜活的人物群像。“人物群像”是指在作品中所表现的一群人的形象。用人物群像的表现方式，既刻画了每一个人物，同时又将每个人物的性格和成长故事表达出来，在不同人物的命运与成长纠葛中，凸显出每个个体生命的魅力。

《山海情》中描绘了一众朴实而又真诚的西北村民群像。既有脚踏实地、实干笃行的扶贫干部马德福，同时也有一群淳朴厚道的村民，有圆滑世故、精明能干的代理村支书马喊水、坚毅独立的新女性白麦苗、乐观稳重的李水花、霸气果敢的杨县长等。该剧编剧王三毛曾谈道，“《山海情》写的不是变迁史，而是一百多万吊庄移民的心灵史。该剧采用文学的表达方式，展现了这一百多万吊庄移民的心灵史，不回避人性、不辜负人心、不粉饰生活，用赤诚的心和对土地的爱，给时代一个交代，给后人一个记录。”剧中厚道村民的身上也有局限，并非完人。例如，李大有是吊庄移民中一位愚昧和短视的村民，他常在一旁煽风点火，阻碍主人公马德福的工作，在他看清了自己的幼稚、愚昧、短视后，李大有开始重新认识自己并积极投入到扶贫工作中。由此可见，该剧不仅刻画了负责踏实的扶贫干部，也还原了土地上虽有缺点但是充满情义的村民，在多元化的人物塑造过程中，再现乡土中国的面貌，给观众身临其境的亲切。

在《觉醒年代》中，我们看到了一群敢为人先、积极探索国家出路的先进分子和有志青年的群像：沉稳朴实的李大钊、立志革新的陈独秀、正直冷峻的鲁迅、开明睿智的蔡元培，也有充满热情的青年毛泽东、怀有理想和抱负的陈氏兄弟等。创作者抓住了这些革命人物各自的性格特征，形神兼备，获得了符合年轻受众的文化心理认同感。每个人物背后都体现着人们为了理想去拼搏、奋斗的姿态。该剧不仅刻画了正面人物形象，对于反面人物也采用了全方位的描绘，从而生动还原了时代群像。

在《理想照耀中国》中，观众也看见了剧中人物一张张青春的脸庞：年仅23岁，嘉兴南湖上“守护”红船召开中共一大最后会议的王会悟；参与红旗渠工程设计的技术员吴祖太被意外夺去生命时，只有27岁；1980年12月，19岁的温州姑娘章华妹成为“中国第一个工商个体户”……这些青春的群像，引发同龄观众对人物的深深共鸣，进而通过个体生命的轨迹，了解那些风云涌动的时代。新华网发文评价《啊摇篮》：“它让‘摇篮精神’在新时代熠熠生辉，以善良、朴实和忠诚的人性光辉唱响了一曲坚韧刚毅、智慧豁达的青春赞歌。”《啊摇篮》根据真实历史改编，剧里透过中央托儿所里的一众群像，带领观众一起见证了整个延安、整个中国红色血脉的成长历史，深切点明了“摇篮精神”更是“延安精神”，这是百年党史一个生动的艺术表现视角，是中国共产党人崇高风范的生动写照，是传统美德和民族品格的集中展示，是如今每一个年轻人需要铭记的“革命精神”。

这种人物群像的展现方式将时代背景下的人物紧密联合在一起，真实、动人而又震撼人心。正是因为其人物的群像，通过这些在不同时代千千万万的人物缩影，观众才能更加身临其境地感受那个时代。正是因为鲜活的人物，观众与角色产生了共鸣和共情，进而在观看中体会到了宏大的时代使命感。

（二）共鸣的家国情怀

红色题材电视剧一直都与历史密不可分，但如何平衡历史与真实，始终是故事建构的难点。例如，历史的真实性如何还原，时代意义如何与历史场景互鸣，进入历史语境的姿态与方法等等。人物共情、情怀共鸣是红色题材影视剧年轻化表达故事建构重要的特点。只有鲜活的人物和生动的情节、遵循历史本貌的叙述，才可以将观众带入到故事设置的情景中，让观众身临其境。不少观众在观看《山海情》和《觉醒年代》等作品后，都仿佛回到了那西北的涌泉村和百年前的风起云涌的时代。

在《觉醒年代》中，青年毛泽东这样出场：天上下着大雨，在杂乱的长沙老街上，一位青年怀抱一沓《新青年》，迎着风雨踏着泥水奔跑……在视频网站出现“他带着光来了”“前方高能”……弹幕形成了刷屏之势。该剧在央视播出后，掀起了收视热潮，不少年轻网友“边追剧边学党史”，并纷纷表示，“这才是青年该有的姿态！”剧中塑造的这些可亲可感的人物，加上他们的热血和激情，让年轻观众很容易产生共情。如《觉醒年代》导演张永新所说，“要精准地还原时代氛围，呈现出一个有呐喊、有热情、有力量的觉醒年代。”

《理想照耀中国》有着史诗般的命题———以不同时期的40组人物和闪光故事，记录中国共产党诞生百年来团结和引领中国人民高擎理想和信仰的炬火，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息奋斗的征程。《光荣与梦想》则以事件为经，以人物为纬，展现了中国共产党成立、北伐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抗美援朝战争等一系列历史大事件，书写了几代人的青春奋斗故事。个体的青春成长历程与国家民族的发展相互叠加之后，其艺术表达就既落到了个体身上，又从个体上升到国家民族层面，洋溢着浓郁的家国情怀，感奋一代代年轻人。

二、影像表达：细腻的画面呈现，真实的场景设置

“电视剧创作生产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实现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相统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一个环节都不可取代。”近期热播的红色题材影视剧不仅注重思想性，也注重艺术性和观赏性，利用丰富的镜头语言来进行表达，并且进行了若干影像表达创造，契合当下年轻观众的接受期待。内容（红色题材）与形式（镜头语言）的合拍，最终创造出新的红色题材电视剧经典。

（一）细腻的画面呈现

《山海情》中对于“戈壁滩”有多次细腻的画面呈现。该剧故事发生在西北地区，大片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具有强烈的震撼力，荒凉的戈壁滩既是村民内心眷恋的故土，也是阻碍村民脱贫的一大难关。剧中对戈壁滩进行多次的镜头刻画，突出了戈壁滩对于村民的羁绊。当麦苗作为新移民来到金滩村，德宝带着自己的兄弟给麦苗接风，几位年轻人的身影被太阳照在戈壁滩上，逐渐下沉的夕阳，漫天飞舞的黄沙，夕阳下奔跑的青年，都在展现着西北青年们的朝气蓬勃，此时的戈壁滩是村民眷恋的家园。当沙尘暴来临时，恶劣的现实环境摆在眼前，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戈壁滩上人影被掩埋在飞扬的黄沙中，广阔戈壁滩上的村民又是何其渺小。全剧以大自然戈壁滩的景象对乡土人文进行表达，既体现了戈壁滩是村民最深的眷恋，又体现了移民群体生活的艰难，特别是在全剧的结尾，村民再次回到家乡后，看到昔日的黄土坡如今植被茂盛，戈壁也变成了最朴实最动人的画面。

《觉醒年代》中不仅通过环境、细节来呈现时代背景，从而让观众感受到百年前原汁原味的北京，同时还多次使用细腻的镜头画面来进行象征和隐喻，使影像表达耐人寻味。《新青年》编辑部的门口有一条泥泞的小路，剧中多次对泥泞的道路进行特写拍摄，每次都具有不同的含义。当胡适与蔡元培和陈独秀一同前行时，泥泞的道路留有积水，难以行走。陈独秀、胡适取来砖头帮助让蔡元培涉水而过，三人一同谈论着新文化运动，志向一致。当胡适和陈独秀、李大钊因为思想理念不合逐渐分道扬镳时，泥泞的道路再次出现，而此时胡适也已经选择了另一条不同于陈独秀和李大钊的政治道路。泥泞的道路既象征着探索救国道路的艰难也象征着新思想文化解放的重重障碍。多次拍摄先进知识分子行走的镜头寓意其探索路途上的艰辛，同时泥泞的道路也使观众对画面多了想象之意。剧中还多次使用蚂蚁、兔子、青蛙等动物进行象征，表达了觉醒的力量虽然弱小但是具有顽强的生命力的含义。无数的知识分子和有志青年正是通过这微弱的力量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了近代中国思想启蒙的运动。

在表达方式上，《觉醒年代》还特别使用了版画来传递影像信息，版画风格强烈，给人以直接的视觉冲击力，这种艺术形式与剧中想要表达的一种震撼力和号召力的风格是完全统一的。版画将剧中无法拍摄到的时代信息进行了整合，为整部剧的情节增添了许多的历史背景，既串联了剧情又为观众节省了冗长枯燥的介绍。这些富于创意性的影像实验，让党史故事对当今年轻群体产生思想和精神层面的呼应与互动，给年轻受众带来很强的新意和吸引。

（二）真实的场景设置

与其他类型的影视作品相比，红色题材影视剧除了在画面上追求艺术性和观赏性，更强调影像的真实性。此时的真实，不仅是故事内容确有其事、人物形象惟妙惟肖，也涉及对历史景象的还原，并且精准找到历史与现实的通联之处，让历史“活”起来，对当今青年的成长具有启发和引导价值。

比如《觉醒年代》一共布置了340个场景去还原百年前的历史风貌，北大红楼和北京城都是剧中十分重要的地点。在布置老北京城时，剧中为了还原百年之前的年代感，特地运了几车的泥土垫在水泥马路上，真实营造百年前老北京城那种尘土飞扬的状态。“北大红楼”在剧中是一个重要场景，不仅作为新文化运动的场所，也是北方第一个共产党小组的成立地。为了再现真实的历史场景，道具组多次对北大红楼进行取景勘察，成功将北大红楼复刻出来，建立了北大红楼的拍摄场地供剧组使用。《觉醒年代》还在各种细节上讲究地域和时代的真实性，如剧中人物在公共场合见面时都要鞠躬的礼仪、风雪陶然亭的雅集、冬天拼锅吃涮羊肉等细节，展现出了浓厚的时代质感，以及老北京的风情。

《山海情》剧组为了还原当时村庄偏僻、荒凉的环境，也采用了组建实景的方式进行拍摄。经过30年的扶贫政策，宁夏地区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荒凉的戈壁滩已经覆盖上了树木，贫困的地区已经变成了宜居的小镇，如何再现30年前的场景成了《山海情》拍摄的一个难题。剧组为了展示30年前荒凉的西北地区，特地选取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重建当时的村子。不仅涌泉村是剧组真实搭建的场地，而且扶贫工作中的重点场景也都是采用实景进行拍摄。《山海情》为了还原种蘑菇的场景，剧组还专门请教了吊庄移民户和农业教授，亲自种植了扶贫的蘑菇。同时演员也多次到宁夏去体验生活从而投入真实的情感和表演。正是对细节的追求，呈现了最真实的90年代。

红色题材影视剧要做到严谨性、艺术性、思想性的协调、平衡与统一，创作本身就具有较高的难度。这些电视剧作品都将剧情扎根到了现实生活，同时在画面上追求质感，每一个细节都精心打磨，以细腻的镜头来烘托人物与时代，让人物、故事、环境成为整体，使观众身临其境、深感震撼。

三、创意传播：发掘亮点的传播，引发口碑的宣传

近期热播红色题材电视剧能够引发大量年轻受众的关注，不只在于其真实的故事、艺术的影像，很大程度上依托于融媒体语境中，找到了从内容到营销触及观众的正确方法。首先在宣传策略上，以《山海情》和《觉醒年代》为例，在各个媒体平台上进行联动宣传，不仅在地铁、公交、客运站等电视屏进行资源投放，同时也在各大视频网站平台首页进行宣传，多渠道联合推荐，增加电视剧的曝光量。其次，新媒体也成为重要的宣传渠道，特别是针对年轻受众的观赏引导。这些作品既在微博上开通了账号，也在抖音、B站等平台开通了官方账号进行宣传，形成长短视频互相辅佐的宣传矩阵。正是因为创作者有情怀、有使命感，才为时代和观众捧出了精品力作。《理想照耀中国》采用系列短剧的形式，本身就充满了年轻态的创作理念——每个故事只用一集，每一集不足30分钟，以近乎中视频的轻盈模式，探索互联网传播语境下主旋律的年轻语态。

（一）发掘亮点的传播

一部反响热烈的电视剧不仅要创作出符合思想潮流的内容，也要在传播上放大其特点，适应当下网络传播的流行趋势，比如如何发掘该电视剧的传播亮点，进行立体整合营销传播。

《山海情》里浓浓的乡土方言是全剧的一大特色亮点。剧中人物语言以西北方言为主，同时还融入了其他地区的方言，不同方言间的碰撞衍生出语言之外的魅力，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使观众更加投入到西北地区的情景中。在播出时《山海情》特地推出了原声和配音两个版本，许多观众都认为带有方言的原声更能代表剧中的乡土人情。当质朴的西北方言配上西北戈壁滩，剧中的人物形象立刻鲜活起来，方言的运用不仅能够展现浓郁而又深厚的地域文化，丰富人物形象帮观众入戏，也营造了强烈的喜剧性格调，拉近了与观众的距离。在抖音账号上，这种乡土风味的传播也与平台属性有着强烈契合性，不少观众在观看后都纷纷表示被该剧方言吸引，接连在平台上发布带有西北方言的视频，这种宣传既符合电视剧的特点，同时也吸引了许多年轻人对于地域文化的关注。在《觉醒年代》中方言这种元素也被巧妙地运用到剧情之中，在剧中有很多知识分子都来自于安徽，剧中为了展现这一地域信息有时会让角色采用方言进行对话。

《觉醒年代》描绘了一幅为革命奋斗的画像，其中包含了大量国家、青年的社会性话题，其深刻而又具有见地的台词是全剧的一大亮点。剧中有大量脍炙人口的台词，其所表达的内容不仅包含着家国情怀，还蕴含着巨大的思想力量和精神力量，“热血”“奋斗”“情怀”“理想”都是观众对这部剧点评的高频词语。在宣传时，《觉醒年代》围绕着剧中台词，输出各种维度话题，频频冲入社交媒体话题榜。同时剧中的台词不仅十分符合人物形象，也具有深度和远见，适应当下时代，让观众感受到有血有肉的先辈形象的同时继承并发扬其精神。鲁迅是全剧中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主要人物之一。台词的设计把鲁迅对时局的不满、孤愤的情绪状态都展现出来，深深地吸引了许多的年轻观众，同时也因为鲁迅直接犀利的台词，社交媒体上的年轻用户纷纷用多种形式对其内容进行传播和互动，进一步提升了该片的社会影响力和传播力。

（二）引发口碑的宣传

2021年热播的这些红色题材电视剧，因扎实的剧本、精良的制作，才有后续的传播效应。正是因为这种优秀的制作，各个社交媒体上许多网民也自发地为优秀的剧集进行宣传。“这种‘自来水’式的宣传就是网络口碑传播的新形式。以网民自发进行宣传推荐的影视剧也反映了网络受众的表达需求和价值取向。”

红色题材影视剧中所表达的内容和时代与观众有一定的时空距离，但在近期热播的红色题材影视剧中，电视剧与受众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不论是《山海情》还是《觉醒年代》，观众在观看时不仅与剧中年代没有距离感，同时还被剧中的人物所触动。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历史进行生活化的表达，不仅做到了精神上的提炼，也在生活上进行了融合，把距离观众遥远的历史时代与当下维度紧密结合。这也体现了当下红色题材影视剧的创新之处。比如李水花是《山海情》中乐观朴素的村民，无论面对多么艰巨的困难，李水花都有着乐观的心态，她通过双手去获取财富，同时她和安永富之间不离不弃的感情也让人感动，这种生活化的表达一下子就拉近了观众与角色之间的距离，而观众的内心也被水花的一举一动所触动。这种真实的情感契合了观众的需求，也击中了观众内心深处希望主人公可以苦尽甘来的美好愿望，《山海情》中水花每一次的重大改变都牵引着观众的内心，也多次在自媒体社交平台上引起了热议。

随着《觉醒年代》的“出圈”走红，许多观众表示，“看完之后自己也好好补了补课，感受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里面的知识点太丰富了，需要边看剧边学习”。这些直达人心的优秀红色题材作品之所以能获得广泛的认可，就是在于其讲述的故事蕴含的精神力量和崇高的价值追求。

结语：祝愿“将青春奉献祖国”

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实施文艺作品质量提升工程，加强现实题材创作生产，不断推出反映时代新气象、讴歌人民新创造的文艺精品。”新时代的红色题材电视剧不仅不再局限于传统红色革命故事，更以时代内涵赋能红色文化，以新时代的价值、逻辑和意识形态重新呈现那些革命时代的人和事，同时以现实主义的方式进行创作。从今年热播的一系列红色题材电视剧的“破圈”，被年轻观众们喜闻乐道的现象，也证明了主旋律是有其广阔市场的。创作团队不仅要注重艺术性和思想性的统一，树立真实可信的人物形象，而且故事也要紧紧围绕生活，利用融媒体的传播方式，做到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艺术表达。

红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有其自身的规律。既不能成为简单的宣传品，脱离年轻受众的审美需求，也不能成为迎合、浅薄的娱乐产品，创作者对题材故事讲述的把握、对影像表达技巧的磨炼，尤其是对正确历史观和价值观的理解和表现，都是至关重要的。正如《理想照耀中国》的主创们所期盼的，“希望年轻的观众看到，我们与教科书中的英雄并不遥远。青年一代就是要将青春献给国家，让理想照耀自己，也照耀别人！”

注释：

[1]陈俊池：《主旋律创作如何抵达年轻观众？》，《中国艺术报》，2021年3月15日。

[2]《〈啊摇篮〉收官热度口碑双丰收》，《武汉晚报》，2021年5年26日。

[3]王磊：《红色题材影视剧的传承与新变》，《文艺理论与批评》，2012年第6期。

[4][5]聂辰席：《深入现实生活讴歌伟大实践——在〈山海情〉创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国电视》，2021第3期。

[6]孙雨婷：《“自来水传播”路径与网络表达的价值取向》，《青年记者》，2016年第3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