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考背景下普通高中育人模式转型探析

2021-11-10崔玉婷

天津市教科院学报 2021年5期

崔玉婷

随着2014年9月《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的颁布与同期浙江、上海二省市作为首批试点进入考试招生改革,我国新一轮高考综合改革正式开始。截至2020年,我国共有14个省市分三批进入考试招生综合改革。这次改革中,高等院校、高中学校与各级考试部门成为改革的主体。作为新高考改革的重要主体,普通高中学校既面临着指导学生选科、选课、走班、生涯规划以及管理、评价乃至学校文化变革等方面的严峻挑战,同时也将获得难得的发展机遇。

学校应对新高考改革,不是简单地教学生调整选考、应考策略,而是要进行学校育人模式的全方位转型。只有这样,才能变挑战为机遇,以高考综合改革为契机,构建分层分类、可选择的课程体系,真正变革教学方式与学习方式,促进学校办学质量和教育水平的整体提升。

一、育人模式的概念、要素和结构

(一)何谓模式?

所谓模式(pattern),是指从生产经验和生活经验中经过抽象和升华提炼出来的核心知识体系,就是解决某一类问题的方法论。因此,也可以说,把解决某类问题的方法总结归纳到理论高度的一般思维行为方式,就是模式。[1]不同的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对模式进行界定。美国管理学家哈罗德·孔茨认为,“所谓模式就是现象的抽象。它包括一些被认为重要的变量,同时也舍弃了那些对于解释现象无关紧要的因素”[2]。我国学者认为,“模式是指事物在发展过程中,在一定条件影响下逐步形成的由若干要素构成的,具有某些典型特征的模型或式样”[3]。

概而言之,模式具有以下主要特点:第一,模式是现象的抽象;第二,模式是由若干要素构成的结构;第三,模式是解决某类问题的方法论或策略体系。

(二)何谓育人模式?

所谓育人模式,是指在一定的教育理论、教育思想指导下,为实现特定的育人目标而构建的,并在育人实践中总结和提炼出来的,由适切稳定的教育内容和教育方式组成的育人系统。[4]可见,育人模式是学校整体办学的“顶层设计”,包括育人的思想理念、目标设计、育人的实施与评价反馈等内容,具有系统性、规范性和可操作性。育人模式在本质上主要回答“培养什么样的人”和“如何培养人”等问题。普通高中的育人模式可从育人目标和发展愿景、课程体系建设、教与学方式的变革以及资源支持等方面来阐释。

有学者认为,教育模式在教育理论中具有过渡性,在连接教育理念和教育实践中承担独特的角色,过渡性是教育模式的知识本质。作为教育模式之一种表现形式的育人模式研究的根本价值在于将理念转向实践,将普遍性引向个别性。[5]如果说教育理论可以指导教育实践,那么这种指导作用可以借助“育人模式”这一中介,转化为教育实践者的教育想象力。育人模式的转型,是指学校从“育分”为主向“树人”为主的转型,是学生从较少选择机会向较多选择机会的转型。

(三)育人模式的要素和结构

关于学校育人模式的要素和结构,可从系统论的角度来阐释。系统论是研究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领域以及其他各种系统、系统原理、系统联系和系统发展的一般规律的学科。它以系统为研究对象,从整体出发来研究系统整体和组成系统整体的各要素之间的关系,以把握系统的整体性,达到最优化目标。[6]系统论的基本思想方法,就是把所研究的对象,当作一个系统,分析系统的结构和功能,研究系统、要素、环境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变动的规律。

从系统论的角度看,学校作为社会的一个子系统,学校教育也是一个各种教育行为交互作用和影响的系统。学校发展的水平取决于学校内外各系统要素的配合、协调程度。依此类推,学校育人模式也是一个系统,它包括理念目标、课程建设、社团活动、教与学方式、组织结构、规章制度、学生指导、人际关系、校外合作等各个方面。本研究仅提取育人模式的核心要素,假设学校育人模式主要包括理念目标、课程教学(即课程建设、教与学的方式)、学生指导和资源支持等四个方面的核心要素。其中理念目标主要包括学校的办学理念和育人目标,是育人模式的指导思想和灵魂,对其他要素具有统领作用。课程教学是育人模式的主体内容与载体,包括学校课程文化、课程体系的构建,教师教授的方式与学生学习的方式,即学校育人的路径、手段与方法等。学生指导也即学生发展指导,本来“指导”与“教学”并驾齐驱,同为学校教育应有之义,就是对学生的理想、心理、学业、生涯、生活等方面的需求进行指导。但长期以来我们的学校教育更多地强调了教学而忽视了学生指导。目前,新高考与新课程改革背景下,学生的选择性日益增强,高中学生面临着未来就业与升学的不同发展方向,对学业、职业与生涯、生活指导的需求日益迫切,尤其是对选科指导、选考指导与未来发展规划的需求更为突出。因此,学生发展指导是普通高中育人模式诸要素中明显区别于义务教育阶段的重要因素。资源支持主要指校内外人力、物力、财力资源对学校教育教学的支持,如课程资源、教学资源、活动基地等,是学校育人的重要保障。前面提到的社团活动可以作为活动类课程纳入“课程教学”要素之中;组织结构、规章制度、人际关系、校外合作是学校教育教学顺利运行的组织制度保障与关系保障,也可以归入“资源支持”要素。概言之,普通高中育人模式的核心要素主要包括理念目标、课程教学、学生指导、资源支持等四个方面的内容。

依据上述四个要素,学校育人模式的结构如图1所示。其中,理念目标是此结构的核心,学校的课程教学、学生指导及资源支持都以学校的教育理念为统领,并最终服务于理念目标的实现;资源支持服务于学校的课程、教学与学生指导;学校教育以课程教学和学生指导为中心,并促进学校理念目标的实现。

图1 学校育人模式结构图

二、新高考背景下普通高中育人模式的转型

新高考改革的主要内容为“两依据一参考”,即依据统一高考成绩、依据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即“6选3”或“7选3”)成绩,参考学生综合素质评价,进行择优录取。其直接目的是呼应和深化普通高中新课程改革,旨在形成“分类考试、综合评价、多元录取”的考试招生模式,给学生提供更多的选择机会,注重学生学习过程与综合素质的评价,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最终目标是通过增强高考制度的公平性与科学性,实现从“招分”到“招人”的转变,把党提出的“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落到实处。总之,“选择性”“过程性”与“综合性”是新高考改革、新课程改革的三个关键词。

在此背景下,普通高中学校要从价值取向到实施路径上全面转变育人模式,实现育人模式的全面转型。育人模式转型是指构成育人模式的育人价值、理念、目的、结构、功能、规模、组织、内容、方式方法等部分质变或量变的过程。[7]概而言之,新高考背景下普通高中育人模式的转型主要包括育人的价值取向、育人的路径两个层面的转型。

(一)育人价值取向的转型

一种育人模式一般都是以某种价值取向或价值观念为统帅的操作系统。因此,从根本上说,学校育人模式的转型首先是学校育人的价值取向的转型。育人模式的价值取向主要指学校的办学理念和育人目标,也即学校教育的理念、目标。学校办学理念和育人目标是学校教育教学工作的出发点,也是归结点。因此,学校育人模式转型是以办学理念和育人目标为核心的课程教学、学生指导和资源条件等教育各要素所发生的质变、量变过程和结果,育人价值取向的转型为育人模式转型的精神统领和先决条件。

“立德树人”是新时期我国教育的根本任务,这是我们党和国家对人才培养目标的殷切期待;2016年提出的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即3个方面、6大素养、18个基本要点)是“立德树人”目标的细化,是连接宏观教育理念、培养目标与具体教育教学实践的中间环节。党的教育方针通过核心素养这一桥梁,可以转化为教育教学实践可用的、教育工作者易于理解的具体要求……明确学生应具备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从中观层面深入回答“立什么德、树什么人”的根本问题,用于指导人才培养具体实践。[8]从这个角度来看,新高考改革本身并非最终目的,只是促进“立德树人”任务完成与发展学生核心素养的手段。在此背景下,普通高中育人模式价值取向的转型在于顺应改革大势,回归教育的原点,就是以“人”为本,以“学生发展”为目标,改革传统的以“育分”或“育才”为主要目的的价值追求,以“育人”或“树人”为主要目的,即从“育分为主”转变为“立德树人”。

(二)育人路径的转型

普通高中育人模式转型的路径有很多,诸如学校文化与管理、课程与教学的变革、综合评价的改革、教师专业发展与学生综合能力的提升、学校特色的创建,等等。本文主要提出以核心素养、特色建设和生涯规划教育为核心词的三条路径。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体现了普通高中教育面临的国家要求和国际教育发展趋势,具有科学性、时代性和民族性;特色建设是普通高中发展的重要抓手,自《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鼓励普通高中办出特色”已历时十余年,高中学校在特色建设过程中总结出许多成功经验,但还需进一步深化;生涯规划教育是适应我国普通高中课程改革与高考综合改革的突出特征即学生“选择性”的增强而提出的,是学生发展指导的重要内容,旨在帮助学生规划学业、生涯和人生,帮助学生学会选择,为未来的幸福人生奠基。

1.以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为抓手,统整学校发展理念与课程教学

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是“立德树人”任务的具体化,是国家层面的宏观教育方针、学校层面的育人目标与具体教育教学实践的中间环节。为完成“立德树人”根本任务,适应必备知识、关键能力、学科素养、核心价值之“四层”新高考考查目标,[9]普通高中学校可把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作为抓手,把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与学校发展理念、课程建设、教学方式对接起来,实现学校育人模式的创新。在具体操作层面,可进行以下三个层面的对接:

(1)学校育人目标与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对接

“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以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为目标,包括文化基础、自主发展、社会参与三大方面,主要体现为人文底蕴、科学精神、学会学习、健康生活、责任担当、实践创新等六个方面的素养。[10]学校育人目标是学校发展理念的核心内容之一,育人目标与核心素养的对接,就是以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为指南,对育人目标进行进一步阐释、界定和分解,使之与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内涵衔接贯通。如北京市京源学校系统设计学校理念系统,以“为了人的终身发展和一生幸福”为办学理念,以“培养具有真善美品格,有能力担当社会责任和创造幸福生活的高素质人才”为育人目标,并对育人目标中的“真、善、美”要素进行价值阐释和具体分解(如表1所示)。这些内容或内涵于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之“六大素养”之中,或与之含义相近,从而实现了学校育人目标与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对接,为学校教育教学提供了理念引领。

表1 北京市京源学校育人目标分解[11]

(2)学校课程体系与核心素养的对接

学校课程体系与核心素养的对接,就是把经过阐释和分解的、以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为基本内涵的学校育人目标作为统领和主线,构建学校课程体系,为学生成长与发展提供载体。普通高中学校可对国家课程的校本化实施、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的开发进行统筹规划和顶层设计,构建具有时代性、基础性、选择性和关联性的立体、分层、分类的课程体系。如北京市第十九中学把“六个学会”(即学会做人、学会生活、学会学习、学会健体、学会审美、学会创新)和“具有国际眼光”的育人目标细化至二级、三级指标,这些指标也正是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重要内涵。以三级指标为统领,该校构建了由相应的基础性课程、发展性课程和实践性课程组成的课程体系,体现了该校领导及课程设计者的高瞻远瞩。以下仅以学校“六个学会”之“学会做人”为例,来了解该校把课程体系与核心素养对接的情况(如表2)。表2中的“育人目标”也可理解为“学生发展核心素养”。

表2 北京市第十九中学育人目标与课程设置[12]

(3)教学方式与学科核心素养的对接

课程的落地与实施需要通过一定的教与学的方式来实现。不同课程的目标,不同学科的核心素养,需要采取不同的教学方式和学习方式来达成。从某种程度上讲,学生核心素养的形成从根本上不取决于他们学习了多少知识,而是取决于他们学习知识的思路、过程与方法。换言之,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形成,更多地取决于教师的教学方式与学生的学习方式。因此,在课堂教学与各类研究活动中,注重学生学习的主体性、主动性和互动性、体验性,关注学生在学科基本知识、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等方面的实际获得,把学科核心素养与教学方式对接,成为普通高中学校研究和探索的重要课题。如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探索出“活力课堂”,该课堂具有四个特性、三个维度。四个特性指课堂要体现主体性、过程性、生成性、互动性。三个维度是学生角度、知识角度、教师角度,强调学生、教师和学科都要焕发生命活力。其中,从学科知识角度,活力课堂呈现的“学科知识”要能贴近学生的生活经验,体现本学科的发展逻辑和前沿的研究成果,并能在学习过程中不断结构化;从教师活力的角度,教师要能深刻理解并以生动的方式呈现出学科的内涵魅力,用教育智慧引导学生学会、会学本学科,通过独特的个人体验、独到的见解等个人魅力让学生深层次领悟学科内涵;从学生活力的角度,学生要有主动积极的学习状态、深度的思维参与、切身的情感体验和正确的价值观的生成。[13]“活力课堂”的四个特性、三个维度,全面体现了课堂教学的立体性和人本性、对学生学科核心素养培育的高度重视以及学科核心素养与教学方式的深度对接。

2.以普通高中特色建设为抓手,提升学校办学水平

我国普通高中特色建设始于2011年的“开展普通高中多样化、特色化发展试验”项目。当时,国务院办公厅批准北京、天津、上海、江苏、黑龙江、陕西、四川以及新疆、宁夏等省、市、自治区作为试点,进行高中多样化特色发展试验。在特色创建过程中,许多省市形成了多种类型的学校特色。概而言之,主要有学术类、人文类、科技类、外语类、艺体类和普职融合类等类型。[14]无论何种类型的学校特色,由于都以特色课程或特色活动为主要载体,给学生提供多种多样的选择机会与个性发展平台,所以,普通高中特色建设在给学生提供多样的发展机会、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有特色发展的同时,还会进一步推进普通高中新课程改革,促进高中学校更好地适应以“时代性”“基础性”和“选择性”为特征的新高考综合改革,从而提升高中办学层次和发展水平。如面临第一批新高考改革的上海华东政法大学附中始终坚持“尚法”特色,以培养“明德、尚法、精业”的现代公民为育人目标,把特色建设与新高考改革有机融合,把“尚法”特色融于各学科的课程教学和选课走班的机制建立过程中,最终实现了学校特色的深入推进与学生成绩、学生发展的全面丰收;又如天津市第二十中学着眼于学生的现实状况和未来发展需求,形成了“语商教育”特色,旨在培养“品质优、品位高、品相佳”的三品学子,具体包括培养学生的公德力、学习力、意志力、合作力、创造力、组织力和思考力,构建了以“读书知理,讲辩明理,处事懂礼,行止有礼”为特征的“语商教育”体系;再如天津师范大学南开附属中学基于本校生源基础、师资条件和“每一个学生都是美的代言”的育人理念,坚持走“以美育人,和谐发展”的特色办学之路,遵循“美的规律”塑造美的学生,将教育自身与美融为一体,将教育教学实践提高和升华到“美”的境界。

上述不同特色的普通高中学校,皆是跳出了“育分”的窠臼,站在“立德树人”的高度看待新高考改革,从学校、教师和学生的实际情况出发,不断理顺办学思路,科学定位,扬长避短,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明确办学特色,积极应对未来教育发展需要,推动学校深度转型,促进学校办学质量和教育水平的整体提升。

3.以生涯规划教育为保障,激发学生自信与发展动力

中学生涯规划教育是通过有组织有计划的教育活动,系统地培养中学生的生涯规划意识和行为,使学生逐步树立并掌握自我认知、职业认知和人生认知的意识和能力,使学生在整个生命成长发展过程中受益,为学生终身发展奠基。[15]在新高考改革和新课程改革的背景下,以人生规划、学业规划和职业设计为主要内容的生涯规划教育对学生未来选择与发展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特别是对于生源条件一般、学生学习内驱力较弱的普通高中而言,通过生涯教育和职业体验,让学生重新认识自己和社会,明确自身个性特点和发展优势,激发其内心自信和内在发展动力,为未来的幸福人生打下基础,显得尤为重要。新高考改革以来,许多普通高中学校高度重视生涯规划教育,依据学校特色和资源条件,通过构建生涯规划课程体系、建设生涯体验活动基地与实践平台等方式,实施生涯规划教育,取得明显成效。如北京市第十一中学以“培养积极、有创造性的终身学习者”育人目标为指导,架构了全员参与的学生发展指导体系,组织开展生涯主题教育活动,开设生涯教育专业课程,包括学科学法指导课、学科—专业—职业绪论课、学科渗透课、学习计划指导课,形成了生涯讲坛、生涯系列主题班会、发现之旅、职业规划大赛、职业体验、研学旅行、社团等多元生涯主题活动课程,将生涯教育理念融入学校教育教学全过程,教师通过“价值观引领价值观、生涯渗透生涯、生命感动生命”引导和激励学生对未来进行积极规划设计,将自己的理想、憧憬与学校的学习相结合,提升学生内在发展理性,唤起和激发学习者自主学习、自主发展的内在动力。又如上海交通大学附中加强基于新高考的学生生涯教育,从“适应生活”到“筹划发展”,再到“准备未来”,形成了各年级纵向衔接、各类课程和实践活动横向贯通的局面和“课程学习+课题研究+实践体验+测评反馈”的生涯教育模式,对学生进行系统化、分层次、多元化的生涯发展教育。[16]再如浙江大学附中秉承“文化立校、课程育人”的办学思路,建立了以“健康力、人格力、学科力、学习力、规划力”为核心的“五力”核心素养培育体系,引导每一位学生做好学业规划、职业规划和人生规划。建立起中国茶叶博物馆、浙江省图书馆等20多个生涯规划教育实践基地,以及浙江大学、浙江工业大学、浙江工商大学等高校专业探索基地,为学生搭建生涯体验和学习实践平台。[17]

上述不同地域、不同理念与不同资源条件的普通高中学校,在推进生涯规划教育中表现出不同的特点。北京市第十一中学主要以生涯教育课程与生涯主题活动的形式,通过价值引领,激发学生的内在发展动力;上海交通大学附中则以生涯规划教育的纵向衔接、横向贯通为主要特点,并形成了特定的生涯教育模式;浙江大学附中则以多样的生涯教育实践基地和实践平台为突出特色。这些不同的特色,体现了普通高中的生涯规划教育正在逐渐走向成熟,为学生适应新高考和新课程改革提供了有力保障。

三、普通高中育人模式转型模型及解释

综合以上假设、分析和阐释,我们构建了新高考背景下普通高中育人模式转型的模型(如图2所示)。此模型中,普通高中育人模式的转型包括价值取向转型和路径转型。其中,价值取向转型决定路径转型的方向,路径转型最终又服务于价值取向的转型,即从“育分为主”转变为“立德树人”。普通高中育人模式之“路径转型”包括“以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统领教育理念与课程教学”“以特色建设为抓手,提升学校办学水平”和“以生涯规划教育激发学生自信与动力”三条路径,其中前者可具体化为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与学校育人目标、课程体系和教学方式的对接,后两者更强调和依赖于“资源支持”的作用,即区域内外和校内外各种人力、物力、财力等教育资源的支持。如发挥科研院所、高等学校等单位在理论知识、应用技术和物质资源等方面的优势,共建学校高端校本课程和实践基地;开发数字化资源和网络资源,助力教与学的方式变革,等等。第三条路径之“生涯规划教育”为学生指导的核心内容之一,可上升到学生发展指导的高度,属于普通高中育人模式转型模型的核心要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