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译红楼梦》第五回管窥哈斯宝对《红楼梦》叙事主线的把握*

乌仁高娃

内容提要:清代蒙古族文人哈斯宝节译的《新译红楼梦》第五回在叙事方式的设计安排上继承了《红楼梦》原著的叙事手法，并进行了创新。《新译红楼梦》第五回是全回《新译红楼梦》涉及《红楼梦》叙事内容最多也是最为复杂的一回，与《红楼梦》相比，叙事节奏整体上略显急促。为避免故事时间的脱节和叙事节奏的急促，哈斯宝对叙事时间、叙事空间进行了调节:结合运用概述叙事时间和模糊化故事时间的方法；简单化叙事空间、重视现实叙事空间，强化叙事场景转换，从而保持故事时间和叙述时间的一致性，凸显叙事主线。

清代蒙古族翻译家和文学评论家哈斯宝把一百二十回《红楼梦》节译成四十回《新译红楼梦》。在翻译过程中，哈斯宝大量删减《红楼梦》原著人物和相关故事情节。为了人物情节和叙事时间的连贯性，哈斯宝还重新安排了《红楼梦》回目，见下表。

由表一可见，哈斯宝特别重视《红楼梦》前四回，完整翻译了前四回，然而从第五回开始就对《红楼梦》人物和故事情节进行删减与改动。《红楼梦》第五回是全书的总纲，此回以画册、判词、歌曲的形式，间接交代了许多重要人物的命运。因此，哈斯宝翻译《红楼梦》第五回至关重要，它将直接影响蒙古族读者对于后文的理解和全书脉络的认识。《新译红楼梦》第五回是涉及《红楼梦》回目内容最多，也是最为复杂的一回。本文将比较《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与《红楼梦》对应叙事内容，浅析曹雪芹和哈斯宝所运用的叙事模式之间的对应、互补与借鉴。

表一 《新译红楼梦》前五回与《红楼梦》对应回目对照表

一、叙事内容比较

《新译红楼梦》第五回涉及《红楼梦》第五、六、八、九、十二、十三、十四、十六、十七、十八回等十个回目，大部分内容译自《红楼梦》第八回，少部分译自五、六、九回、简要交代十二、十三、十四、十六、十七、十八回部分内容，见下表。

新译红楼梦① 红楼梦②216－217 此后出了一连串事，宁国府贾珍儿媳妇秦氏死了。 第十三回 概括秦氏之死217 黛玉之父林如海也物故，黛玉去了一趟扬州第十二回8a 谁知这年冬底…往扬州去了第十四回6b－7a正闹着…打折你的腿217贾政长女元春承沐皇恩，被封为凤藻宫妃子，又归家省亲，一时间荣宁两府有说不尽的红火热闹。修了一座极宽广的花园，取名大观园，里面百般雕砌，山水岩林，楼台亭洞，无一不备，养着戏班子，住着道姑女尼，以备皇妃省亲。第十六、十七、十八回几笔交代了贾元春被封凤藻宫尚书、修建大观园、元春归省亲等事

从表二可以看出，哈斯宝在《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中集中笔墨重点翻译贾宝玉探望薛宝钗和贾宝玉上学，对不重要的故事情节一略而过；数语简写《红楼梦》第五回内容和与袭人同领云雨之事；直接舍弃不译的有第七、十、十一、十二、十四、十五回和“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嗔顽童茗烟闹书房”、“贾宝玉路谒北静王”、“秦鲸卿夭逝黄泉路”、“大观园试才题对额”、“天伦乐宝玉呈才藻”等；《红楼梦》鸿篇巨制大观园的兴建和落成，《新译红楼梦》中却轻描淡写而过。

表二 《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与《红楼梦》对应内容比较表

《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不只是简单删减、概括或更改《红楼梦》故事情节，它间接反映出哈斯宝独特的叙事方式。从《新译红楼梦》第五回能看出，叙事时间和叙事空间上，哈斯宝与曹雪芹大相径庭，这与《新译红楼梦》叙事主线有关。

二、哈斯宝的叙事时间策略

对比《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与《红楼梦》原著叙事内容，不难发现二者在叙述时间与故事时间关系上的处理有所不同。《红楼梦》第五回中，贾宝玉神游太虚境时有种种奇遇和经历，其梦里时间不短，在梦外现实中却只是短短一瞬。“当贾宝玉一梦醒来的时候，那秦氏刚刚‘正在房外吩咐小丫头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梦里时间与梦外时间呈现出截然相反的流速。当读者的目光被梦境吸引的时候，其实极少有人去关注时间的背景或流逝问题。”故事时间和叙述时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贾宝玉梦境中不短的时间是故事时间，梦外短短一瞬则是叙述时间。“基于二者的交错关系，叙事时序分为顺序、倒叙和预序。”曹雪芹对贾宝玉游太虚幻境梦境的描写显然采取故事时间与叙述时间交错的手法，但梦境下情节的铺展结合了顺叙和预叙。哈斯宝在这一回叙事时间处理上，完全删除梦境的时间转化为叙述时间，叙述顺序安排到贾宝玉探望薛宝钗的那天，从而形成了线性叙述。纵观《新译红楼梦》第五回的叙事内容，哈斯宝在叙述时间上采用线性叙述，整体叙事以顺序为框架。“贾宝玉探望薛宝钗—贾宝玉梦见警幻仙子—贾宝玉与袭人行云雨之事—贾宝玉上学”等故事情节在故事时间与叙述时间中同步展开。

哈斯宝采用顺叙与删除部分故事情节必会引起《新译红楼梦》第五回在叙事节奏的急促和故事时间的脱节。细读过《新译红楼梦》第五回的读者能够发现并没有故事时间上的脱节与叙事节奏的急促，原因在于哈斯宝调节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上，采取了一系列叙事时间的手段。齐风华在她的博士论文中明确提到，“哈斯宝翻译‘红楼梦’中最多、最频繁使用的是概述翻译、省略翻译。”齐风华在译著叙述时间与原著叙事时间的交错关系上，把“概述”和“场景”延伸定义为“概述翻译”和“场景翻译”。陈岗龙在《论哈斯宝翻译〈红楼梦〉的加法和减法——减少的人物和加长的时间》一文中肯定了齐风华的观点并进行补充。陈岗龙认为，“哈斯宝在翻译实践中采取了‘加法’的策略，把时间放慢，把细节细化，用这样的‘故意拖延时间’的方法把减少人物和减少的时间补回来，从而保证了翻译文本的时间基本与原著叙事时间的一致性。”的确，哈斯宝在节译《红楼梦》时采用了“故意拖延时间”的办法。不仅如此，细究《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会发现，哈斯宝采取了概述叙事时间和模糊化故事时间的策略。

故事时间的模糊化是哈斯宝调节叙事节奏所采取的叙事策略之一。在《红楼梦》第六回至第十五回中，除“贾宝神游太虚境”“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贾宝玉奇缘识金锁 薛宝钗巧合认通灵”“训劣子李贵承申饬”，其余舍弃不译的故事情节均湮没在故事时间的模糊化中。细看《红楼梦》第六回至第十五回具体叙述，故事时间的叙述还是比较清晰的，从月日和季节的明确交代、景物的描绘以及节日的提示，可以理出清晰的故事时间。第六回就设定了一个时间点，即“因这年秋尽冬初天气冷将上来……”，故事从这年秋尽冬初开始。经过“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宴宁府宝玉会秦钟”“嗔顽童茗烟闹书房”等一些列故事的发生，一句“这年十一月三十日”，将故事时间从秋尽冬初拉到第二年秋天。以此类推，至元妃省亲的故事时间为:秋尽冬初—第二年十一月三十日—第三年春天—第三年冬底—贾政生辰—第四年正月，时间跨度将近四年的时间。细看《新译红楼梦》第五回，并没有准确的故事时间点，哈斯宝对此叙事内容进行删除时，用“一日”“此后”等模糊性的时间概念来模糊化原著中明确的故事时间，与此同时发生的故事情节也就不复存在，从而调节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的交错感，保持二者的一致性。

《新译红楼梦》第五回的概述叙事时间体现在回末，只言片语描绘秦氏、林如海、元妃省亲、兴建大观园在较大跨度内的所有经历。秦可卿是《红楼梦》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秦可卿从出场到死在《红楼梦》中出现过五次，均在第五、七、十、十一、十三回，但《新译红楼梦》中以“宁国府贾珍儿媳妇秦氏死了”，一笔带过秦氏两年时间里的经历；林如海是林黛玉之父，《红楼梦》第十二、十四、十六回叙述林如海从生病到物故再到葬入祖茔的过程。《新译红楼梦》中用“黛玉之父林如海也物故，黛玉去了一趟扬州”，数语来交代林如海的结局；大观园的兴建和元妃省亲画面，曹雪芹在《红楼梦》第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回详细描写，哈斯宝在《新译红楼梦》中高度概括这一部分。文中提到的叙事时间的概述与“概述”的概念相同，来自热拉尔·热奈特的“Summary”一词的不同翻译。齐风华在译著叙述时间与原著叙事时间的交错关系上，将其延伸定义为“概述翻译”，笔者认为，应是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的交错关系。

哈斯宝在《新译红楼梦》第五回运用概述手法和模糊化故事时间是有意为之，概括删除没有必要赘述的故事情节，是为凸显《新译红楼梦》的叙事主线。《新译红楼梦》第五回的叙事时间与《红楼梦》叙事时间相比，是单一绵延，不枝不蔓。《新译红楼梦》第五回叙事时间技巧不及《红楼梦》明确；与《新译红楼梦》略显板滞的时间叙事技巧比较，《红楼梦》的时间叙事技巧更灵活多变。

三、哈斯宝的叙事空间设置

《新译红楼梦》第五回在叙事空间设置上与《红楼梦》呈现不同的安排。《红楼梦》第五回至十八回中，太虚幻境和大观园为叙述众多的人物、复杂的家庭、琐碎的事情成了叙事空间。《新译红楼梦》第五回对此省略和简单交代表明了哈斯宝在叙事空间的简单化设置。

《红楼梦》第十六回至十八回细写大观园因何而建、其缮画、兴造、告竣与命名。大观园是为贾元春省亲而建的别院，第十六回先借贾蓉之嘴交代大观园的尺幅，紧接着就传人画图样；十七回一番话表明大观园已建完，只等老爷们为其命名；大观园的命名颇为费事，最后由贾妃定名。大观园不仅是省亲别院，更是为日后情节展开提供的现实叙事空间，没有大观园的建成就没有后面一系列故事的发生。《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修了一座极宽广的花园，取名大观园，里面百般雕砌，山水岩林，楼台亭洞，无一不备，养着戏班子，住着道姑女尼，以备皇妃省亲”一番话，简单交代大观园由缮画到命名的过程。《红楼梦》中，大观园的空间布局十分宏大，这意味着叙述故事的复杂性和盘根错节的人物关系。《新译红楼梦》对此简单交代说明，与《红楼梦》相比，《新译红楼梦》叙述故事具有简单性和单一的人物关系。

如果说大观园是《红楼梦》现实叙事空间，由贾宝玉的梦境构成的太虚幻境则是超越现实空间的叙事场所。太虚幻境在整部《红楼梦》中起到串联现实空间和非现实空间的作用，“太虚幻境的梦境贯穿叙事始终，首尾呼应，凌驾并指导文本的叙事方向，建立起整个‘红楼一梦’的框架。”太虚幻境是连接现实叙事空间和非现实叙事空间的纽带，从而起到过渡叙事空间的作用。如此至关重要的太虚幻境，哈斯宝一笔带过并把它直接转化为现实叙事空间。哈斯宝对非现实叙事空间的忽略和对现实叙事空间的重视，表达了他所追求的是叙事的真实性。

由表二看出，贾宝玉去探望薛宝钗是《新译红楼梦》第五回最重要的故事情节。《新译红楼梦》第五回，贾宝玉探望薛宝钗时，从怡红院到梨香院的路线与《红楼梦》不同。《红楼梦》中的路线为:二门—穿堂儿→厅→梨香院；《新译红楼梦》的路线是:上房后角门→穿堂儿→抱厦厅→王夫人后院→王夫人东院→梨香院。值得关注的是《红楼梦》中提到的厅，并没有交代具体是哪个厅，哈斯宝在《新译红楼梦》中明确了就是抱厦厅；《新译红楼梦》里的路线正好是《红楼梦》原著里的相反的路线。贾宝玉欲从上房后角门过去，恐怕遇见别事缠身又怕遇见贾政，绕远从二门出去；到了穿堂儿，便向东北边儿绕过厅后，遇见詹光、单聘唠叨了半日；转弯向北奔梨香院又碰到吴新登、戴良和几个管事的头目，随后才到了梨香院。《新译红楼梦》里省略了一些具体细节，直接交代路线，“从上房后角门出去，穿过穿堂儿，经过抱厦厅，又从王夫人后院出，进入东院的狭路，来至梨香院”。哈斯宝用空间的迅速场景转换来淡化詹光、单聘、吴新登、戴良和几个管事的头目的故事时间，从而调节删减这几个人物所引起的叙事节奏的沉闷。

哈斯宝简单化叙事空间、重视现实叙事空间和强化空间场景转换都与凸显《新译红楼梦》叙事主线的目的有关。不管是概述叙事时间、模糊化故事时间等策略，还是叙事空间上的方式都是由于哈斯宝在节译《红楼梦》过程中，所删减的人物故事情节导致的。换句话说，哈斯宝的叙事时间和叙事空间上采取的方式都为凸显《新译红楼梦》叙事主线。

四、《新译红楼梦》的叙事主线

《新译红楼梦》第五回的叙事内容改动、叙事时间策略和叙事空间设置，都与哈斯宝秉承的叙事主线有关。《红楼梦》第五回至第七回、第九回至十八回大篇幅故事情节，哈斯宝对其删减和归纳，直接反映出他的人物观和叙事主线。一句话概括秦氏的生平，不仅如此，与秦氏相关的人物和事件，哈斯宝直接舍弃不译，秦钟是最为典型的例子，他在原著中出现过六次，每次出现都与贾宝玉息息相关，但《新译红楼梦》中并未提及他。王熙凤是《红楼梦》中最具魅力的人物之一，但在《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中却大打折扣。王熙凤在秦氏的葬礼上大展才干、贾瑞调戏王熙凤反被设局而死，哈斯宝对王熙凤过人的才干和狠辣忽略不计。

《红楼梦》宏大的叙事内容，导致学者们对叙事主线争论不休，各抒己见。从20世纪50年代起，红学界对于《红楼梦》主线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曾有宝黛钗爱情说、贾宝玉叛逆道路说、四大家族衰亡过程说、王熙凤理家史等多种说法。《红楼梦》第十三回中描绘了秦氏出殡时的浩荡，她的葬礼仅次于元妃省亲场面，哈斯宝则是直接删除了。声势浩大的省亲场面与省亲场地——大观园的缮画与兴造、告峻与命名过程的描述在哈斯宝笔下极其简略，只用数语高度概括。由此看出，哈斯宝不屑描绘如日中天的贾家气势，《新译红楼梦》叙事主线并非是四大家族衰亡过程说；对王熙凤过人的理家才能的舍弃不译也揭示出《新译红楼梦》叙事主线不是王熙凤理家史。

宝黛钗爱情说无疑是《新译红楼梦》的叙事主线。《红楼梦》叙事主体从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开始，第六回道:“按荣府一宅中合算起来，人口虽不多，从上至下也有三百余口，事虽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竟如乱麻一般，并没有个头绪可作纲领，正思从那一件事那一个人写起方妙，恰好忽从千里之外，芥豆之微小小一个人家……”以上叙述，分段意味十分明显，引出刘姥姥一进荣国府的整个过程。《新译红楼梦》第五回言“今便续写主要事件是宝玉黛玉等闲事”，贾宝玉上学之事，替代刘姥姥进荣府之事。不仅如此，《新译红楼梦》第五回中，删减刘姥姥、狗儿、狗儿媳妇、板儿、青儿、周瑞、周瑞家的、贾蓉、秦钟、秦氏、贾瑞、凤姐、金寡妇等一系列与宝钗黛无关的人物，叙述围绕宝黛钗爱情说来展开。这些足够表明，宝黛钗爱情说是《新译红楼梦》的叙事主线。

进一步分析便会发现，宝黛钗爱情说并非是《新译红楼梦》唯一叙事主线。齐风华在《〈新译红楼梦〉叙事结构的探讨》一文中曾言“哈斯宝在翻译的过程中，将宝黛爱情故事从‘红楼梦’的众多叙事线索中剥离开来，同时辅以石头故事作为‘新译红楼梦’的叙事暗线，一明一暗，一实一虚，始终主次分明，遥相呼应，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文本叙事结构。”虽然，齐风华提到《新译红楼梦》存在一条叙事暗线，但并未言明。在笔者看来，这条叙事暗线则是“真假”说。由表一可见，哈斯宝特别重视《红楼梦》前四回，他在节译时完整翻译了前四回，“在哈斯宝看来，‘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就是忠贞与奸佞、正气同邪气的斗争”，由此，全书的线索应该是真与假、正与邪、忠与奸的斗争，换言之，“真假”说是《新译红楼梦》贯穿情节和人物关系的内部叙事主线。至于贾宝玉叛逆道路说是否是《新译红楼梦》叙事主线有待商榷。篇幅不多的《新译红楼梦》第五回翻译了《红楼梦》第八回贾宝玉上学部分，从这角度考虑，贾宝玉叛逆道路说可能是《新译红楼梦》叙事主线之一，考证这一观点需梳理全书《新译红楼梦》叙事内容。

正是上述这些叙事方式的综合应用，《新译红楼梦》第五回的叙事节奏舒缓而真实，保持了与《红楼梦》一致的叙事节奏。哈斯宝把一百二十回《红楼梦》节译成四十回《新译红楼梦》不是一个简单的翻译过程，要深刻了解哈斯宝的叙事模式、翻译策略，甚至是人物观、文学价值观等，着重分析几回的叙事内容是远远不够的，要系统地、全方位地对比《红楼梦》与《新译红楼梦》叙事内容，才能够得出可靠的结论。

注释

① 哈斯宝译《新译红楼梦》(教学科员内部参考)，内蒙古大学蒙语专业出版民族印刷厂印刷1975年版。文中所引《新译红楼梦》原文不再一一注释。

② 曹雪芹著，高鹗、程伟元整理《红楼梦:乾隆间程甲本》，中国书店2015年版。文中所引《红楼梦》原文不再一一注释。

③ 李英然《〈红楼梦〉的时间叙事策略》，《红楼梦学刊》2013年第2辑。

④ 参见[法]热拉尔·热奈特著，王文融译《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中国科学院出版社1999年版。

⑤ 齐风华《蒙古族翻译家哈斯宝的〈新译红楼梦〉研究》，中央民族学博士学位论文，2018年。

⑥ 关于“概述”、“场景”的定义，参见热拉尔·热奈特著王文融译的《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中国科学院出版社1999年版。

⑦ 陈岗龙《论哈斯宝翻译〈红楼梦〉的加法和减法—减少的人物和加长的时间》，《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3期。

⑧ 张世君《〈红楼梦〉的空间叙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88页。

⑨ 齐凤华《〈新译红楼梦〉叙事结构的探讨》，《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1期。

⑩ 哈斯宝著，亦邻真译《〈新译红楼梦〉回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