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风景
2021-11-03蒋金顺
蒋金顺
太阳热烈而灿烂,万物都蒸腾着热气。林立的高楼直耸在白亮的云朵间,天空是淡淡的蓝色。
在这个盛夏的午后,我骑着单车,游行在城市繁华的街头,准确说,是一个紧要的红绿灯路口。干净的街道没有一丝尘土,路口一侧的LED大屏在“新时期淮安精神”宣传图片与长三角门户的房产广告之间来回切换。前方二三百米处的土丘上,林木疯狂地铺展着,喷薄出最原始的生命张力。有风轻轻地掠过树梢,传来几声鸟鸣,还有蝉声。当然,少不了如潮水般的车流。但是,非常遗憾,对于我这个在老小区住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这些似乎不能让我感受到一点现代城市的气息。很多时候,我喜欢用声响来鉴别一个地方的经济实力与文明程度,区分城市与乡村。就像现在,如果不是疾驰而过的高铁的轰隆声,还有一拨一拨穿着入时的年轻人操着带有天南地北口音的普通话,我会忘记了自己身处现代城市。哦,不要忽略了,还有风,是的,城市的风大都是温柔的、体面的,像大家闺秀、像儒雅的绅士,不像乡野的风,多呈现一种野性,像撒野的疯丫头,像耍泼皮的坏小子,总要弄出点儿动静。这不,掠过树梢的风又輕轻地、悄无声息地拂面而来,像极了恬静的、有修养的城市人。
我一直没有搞清楚,我的这一私下里形成的评判标准究竟开始于何时,也知道自己的这一评判标准有失偏颇,但是我却热衷这样去做,也许是我的人生经历所致吧—我参加工作不久,曾住在大运河畔,只要站上二楼平台,旖旎的运河风光就尽收眼底。河面上南来北往的船只,会带着我的思绪一起奔向远方。在夜间,时常会听到货船循环播放提醒避让的声音和鸣笛声,我常常把这种声音当作一种文明富裕的标志,总觉得这就是现代气息。因为,在我青少年的记忆中,在离运河很远的老家的夜里,除了犬吠声,常是像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那只是缘于闭塞与贫困。
也就是在那个年代,我深谙父母的艰辛和生活的来之不易,只有读书和奋斗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拥有别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