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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教学中的审美鉴赏

2021-10-29林姗

文学教育下半月 2021年10期
关键词:认识论审美情趣自由

林姗

内容摘要:在高中语文诗词教学中,如何结合诗词培养学生的审美情趣是课堂教学的重难点。在笔者看来审美过程就是人认识不断深化的过程,对于古诗词的鉴赏也是一个由浅层的感性感知到深层的理性飞越的过程。本文试以李清照的《一剪梅》为例,以认识论为据,分析审美的三个层次,旨在为学生清理审美层次,逐步感受诗歌之美。

关键词:审美情趣 认识论 自由

西方古哲说过,最好的教育就是让学生接受美的教育,因此作为语文核心素养之一的审美情趣的培养至关重要。在诸多的语文教育资源中,古诗词是最好的,因为诗词本身就是艺术的表现形式,而艺术就是美的创造。所以通过对古诗词的鉴赏来提高学生审美情趣是再合适不过的。

在现实教学中,对古诗词的鉴赏,老师会通过朗诵以情感带领学生进行赏析,让学生领悟诗词文字的含义,了解其中心大意,明了其所运用的表现手法,意象的内涵等相关知识。这种教学在审美的简单层次上是对的,学生懂得了诗词说了什么,也感受到了诗词的美了,那学生的鉴赏力就提高了。但其实,对于一些领悟力较差的学生而言,问他们美在哪里,为什么美,他们可能就说不出来,或者解释的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分析的眼光,视角是有的,解释的也很清楚,老师的情感带动也不谓不强烈,可学生的领悟多是处在表面层次,学后就忘,即使没忘,也只是表面上的背记,根本谈不上审美情趣的激发与提高。究其原因,是在诗词的审美上缺乏一种清晰的普遍的无关领悟力的认识论指导。这种能力應该是所有人都具备的,老师要做的就是帮学生发现自我的认识结构,认识过程,提供一个清晰的认识逻辑顺序。同时在审美的探析路上,发现真正的,诗词背后的契合自身的理念。因此,文章尝试从人的认识论相关知识方面以《一剪梅》为例,对其审美过程进行分析,深入与展开。

一.审美的感性开端

对于一切认识而言,人的认识最先是从感性认识开始的,审美是人认识中的一种,其过程也是如此。如果说人感性认识中的对象是感官中直接呈现的知觉印象的话,那么在审美认识中其对象就是艺术作品本身,在古诗词鉴赏中表现为诗人所写的文字,这是最直接的直观。这种直观所对应的是两种视角,一种是诗人视角,另一种审美者视角我们作为审美者通过解读诗人的直观来获取属于我们关于这首诗的直观,审美视角的直观与诗人视角的直观是不尽相同的,在更多情况下,前者包含后者。直观又分为两种,一种隐性直观,一种显性直观。

以李清照的《一剪梅》为例,我们分析诗词的第一步就是带领学生了解诗词中所有的感性材料。首先我们来看隐性直观,它包括诗人的生活,精神状况,社会和时代背景等,之所以说它们是隐性的,是因为这些材料可能在艺术作品中并没有直接呈现给我们,但它们对于我们正确理解诗词本身又是必不可少的,因为真正的艺术都是跟现实世界有关的,是对现实生活的反映。因此我们要带领学生穿越回北宋,此时的北宋虽然外在繁华,但权利层内部党争不断,李清照虽生于富裕的官家但经历了家庭巨变,看尽了世间冷暖,而立之年与丈夫身居青州。随着政治风波的平息,丈夫再次出仕,诗人可却因为现实原因无法跟随丈夫一起生活,从而有情人分隔两地,相思痛苦。

接着就是显性的感性材料的分析,这一部分的获取途径我们跟诗人是一致的,那就是诗人在词中所体现的她所看到的直观材料。当我们还没有运用我们的知性功能的时候,我们对诗词的知觉就最先开始于这种诗词中的直观。“红藕”是视觉,“香残”是嗅觉,“玉簟秋”是触觉,还有兰舟,云,雁,月,西楼,花,水,诗人的视角看到这些感性材料,是大自然里的景色,物体,感官中具体现象,诗词表达的直观概念是有限的,“因为诗是精粹的语言”[1],当然精粹的语言表达的意味是无限的。同时我们还通过诗人描写的情节与动作,直接直观到诗词显现的场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轻提着衣裳,一个人上了小船,她抬头仰望天空,到了晚上,她在小楼里,月光洒满大地。这个场景在这个阶段还是属于感性认识的,因为没有情感的加入。

此外,此首词的音律,也是属于这种显性感性材料的范围,它们属于感官中的听觉。对词牌的分析,可以让学生在平仄的抑扬顿挫,韵音回绕中,感受词与曲的高度统一。

通过诗词中的显性感性材料和隐性感性材料的分析,我们提炼出我们对诗词的感性认识,接着我们要走向审美的第二步。

二.审美的知性提升

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知性认识,是人认识深化的必然过程。面对杂多的感性材料,人运用自己的知性能力,对感性材料进行统摄,形成判断。在审美活动中,美当然也不是具体事物,诗人所面对的杂多感性材料,如果没有知性范畴的统摄就没有办法创造出美的境界。在古诗词的艺术创造中,情感范畴是统摄一切的直观的审美活动的网结。情感是诗人的情感,是诗词创造的起点,也是归宿。因此在审美的知性层次一开始,情感就是从头至尾登场的主角。

情感的登场使感性活动中的物象被主体激发出一种特殊的心灵体验,使物成为情与景相交融的意象。意象是中国诗词艺术中最鲜明的特色,其出现跟中国古人,物我合一的哲学观念有着极大的关系。在《一剪梅》中藕,玉簟,舟,云,月,楼,花,水,诗人选择的象通过离愁情感的浸润,成为构建整首词的骨架。诗人的情感与具体的生活行为结合,就形成了诗词作品的情境和冲突。“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离愁的情感,让一个极富有美感的乘舟变成了孤独的写照,“月满西楼”,没有了离愁,那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花自飘零水自流”,有了离愁,才显露出了诗人的哀伤。最后,意象与情境的结合构成了一个主题为离愁的意境,“在主客体交融,物我两忘的基础上,将接受者引向一个超越现实时空,富有形上本体意味的境界中。”[2]

在知性认识这个环节,除了把握诗人的情感范畴之外,还要注意把握诗人的想象力。在杂多感性材料面前,诗人的艺术把握是通过想象力的筛选,使主体的情意与感知相一的物象融合在一起。“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在词中,诗人运用丰富的想象力,想象鸿雁传信,“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移情与想象力的结合,想象出丈夫跟自己同样的哀愁,想象相思是一种流动,在眉头,心头萦绕不散。诗人的想象力跟知性的情感相融合,形成一种宁静的状态,一个完整,清晰的精神体现。

精神的发展不断向外部扩张,寻求一种将主观情感客观普遍化的力量,这是艺术创造的独特魅力,也是知性认识所要达到的目的。诗人因某种根植于现实的情感出发,运用知性范畴捕捉到感性现象,从而寄托自己的情感需要。一切的現实生活的,精神上的痛苦束缚都在这种知性提升中消除,诗人因此获得一种释放的愉快感,这种愉快感是一种普遍的愉快感,它追寻客观化,也就是说,它追求传达给别人,一切人,因着它的悲伤而悲伤,因着它的快乐而快乐。此刻,原本属于诗人主观的离愁与相思,仿佛成为了一种客观的东西,在诗人完成词作的那一刻,脱离了诗人的主体,成为一种独立的个体。

而审美者之所以能进入诗人营造的艺术境界[3],是因为无论古今之人心中都有一种需要,我们都有共同的认知结构,共同的知性范畴,无论历史的车轮如何向前,人性中共同的情愫,却是亘古永恒。

三.审美的理性飞跃

如果说上面的两次认识层次都是要我们进入到诗人的审美认识之中,那这个最后一个层次,则要求我们跳出诗人所营造的艺术境界[4]。这一跃,来自于知性自身的痛苦涅槃。

知性是要形成一个对象,知性将情感凝聚在一个对象上,但诗人的想象力不断地突破知性的这种限制,知性无法把握它。诗人的离愁挥之不散,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相思的痛苦,已经是泛滥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在审美活动中知性就无能为力。它召唤一种更高,更深的认识能力,那就是理性。理性能力是一种把握无限的能力,它提出理念,理念是一种无限的概念。知性范畴是有限的,它是集中形成一个对象,理念则把所有对象都引向一种无限。通过一种痛苦的激发,调动人的理性能力去与想象力协调。于是产生了更高一层次的一种快感,这就是崇高。

这种崇高包含着诗人绵绵不绝的相思痛苦,引导诗人与道德有一种沟通[5]。在通往寻求解脱的路上,诗人通过自由的审美活动踏上道德的领土,也唯有信仰与利用自由之力,才能调动起理性力量去超越这种知性不能克服所带来的痛苦。在这个层次上,诗人所创造的艺术,相思的崇高之美,才是以一种开放的姿态,一种无限的暗示,根植于人性柔软的最深处,超越时空。

四.审美情趣的自由之路

如果说诗词艺术作品的审美是境界说,那么最基本的就是分此三种境界:感性境界,知性境界,理性境界。通往此三种境界,依靠的是构建学生的认识结构,以清晰的认识论为基础,以情感为桥,以自由为翼,方能真正提高学生的美育,在人生之路上,且歌且行!

参考文献

[1]朱自清.古诗十九首释[M].江苏:译林出版社,2015

[2]蒋孔阳、朱立元.美学原理[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

[3]何艳勤.浅议古诗词教学中审美情感的培养[J].中学教学参考.2014,(16):15-16

[4]滕敏.浅谈古诗词鉴赏的第一步:读懂诗[J].语文天地.2018(31):39-40

[5]裔胜东.古典诗词鉴赏中的“八看”[J].中国民族教育.2017(04):48-50

(作者单位:福建省福清第三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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