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脾益肾方治疗慢性肾衰竭脾3~4期肾气虚湿浊证的临床研究
2021-10-28杨艳
杨 艳
江苏省常州市武进中医医院肾内科 213161
慢性肾衰竭(Chronic renal failure,CRF)是各种慢性肾脏疾病持续进展的结局,以慢性进行性肾实质损伤所致的代谢产物蓄积、电解质紊乱、酸碱失衡为主要临床表现[1-2]。血液净化疗法及肾移植是治疗CRF的重要手段,但受限于费用高昂、肾源短缺、不良反应严重等原因,故而难以普及。中医学认为,CRF病位在脾肾,且以脾肾气虚湿浊证为主要证型[3-4]。辨证施治是中医理论的精髓,CRF病程缠绵,所谓“补虚防助邪,祛邪防伤正”,因此调节脾肾虚损是CRF治疗的重要切入点[5]。补脾益肾方是本院特色方剂,具有益气健脾补肾之功效。本科针对CRF脾肾气虚湿浊证的症状特征,运用补脾益肾方进行治疗,取得满意效果,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9年1月—2020年1月我科收治的100例CRF脾肾气虚湿浊证患者。按随机数字表法将入组患者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每组50例。对照组中男27例,女23例;年龄35~69岁,平均年龄(51.58±9.65)岁;病程2~11年,平均病程(6.91±2.54)年。观察组中男26例,女42例;年龄33~68岁,平均年龄(52.31±9.04)岁;病程2~12年,平均病程(7.02±2.16)年。两组一般资料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依据《肾脏疾病诊断学》[6]中制定的CRF诊断标准;中医辨证标准依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7]中脾肾气虚湿浊证诊断标准,主症:周身水肿、腰膝酸软、倦怠乏力、气短懒言、食少纳呆;次症:脘腹胀满、大便不实,舌淡有齿痕脉沉细。
1.3 选择标准 (1)纳入标准:①符合上述CRF诊断标准(3~4期),且为脾肾气虚湿浊证;②年龄18~70岁;③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2)排除标准:①妊娠及哺乳期妇女;②合并严重心、肝、肾等功能障碍者;③肾移植及腹膜透析者;④合并肿瘤及造血系统疾病;⑤对受试药物不耐受者;⑥精神疾病史或认知障碍。(3)脱落标准:①中断治疗;②失访;③治疗依从性差;④患者证型改变。
1.4 方法 对照组给予西医对症治疗,包括控制血糖、控制血压、纠正电解质紊乱及酸碱失衡、限制钾钠摄入、纠正贫血等。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加用补脾益肾方,组方:党参20g、黄芪30g、白术10g、茯苓10g、仙灵脾10g、菟丝子10g;随症加减:腹胀者加木香、砂仁,纳差者加焦山楂、炒麦芽、炒神曲,血尿者加栀子、白茅根、地榆炭;每日1剂,水煎服,分早晚2次服用。4周为1个疗程,连续治疗3个疗程。
1.5 观察指标 (1)中医证候积分:分别于治疗前及治疗12周后,对临床症状体征进行评价,包括水肿、恶心呕吐、倦怠乏力、腰膝酸软,每项分值均为0~6分,分值越高提示症状体征越严重。(2)肾功能指标:分别于治疗前及治疗12周后,测定血肌酐(SCr)、尿素氮(BUN)、24h尿蛋白定量及肾小球率滤过率(eGFR)变化。(3)血清炎症因子:分别于治疗前及治疗12周后,采集患者清晨空腹肘静脉血,采用ELISA法检测血清中白介素-6(IL-6)、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表达。(4)临床疗效[8]:显效:中医证候积分减少≥60%,SCr降低≥20%;有效:中医证候积分减少30%~59%,SCr降低10%~19%;稳定:中医证候积分减少<30%,SCr降低<10%;无效:症状体征无改善,甚至加重;总有效率=(显效+有效+稳定)/总例数×100%。(5)不良反应:统计用药期间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包括胃肠道反应、瘙痒、出血等。
2 结果
2.1 中医证候积分 治疗前,两组中医证候积分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治疗后,观察组中医证候积分显著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1。
表1 两组中医证候积分比较分)
2.2 肾功能指标 治疗前,两组SCr、BUN、24h尿蛋白定量及eGFR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治疗后,观察组SCr、BUN、24h尿蛋白定量均显著低于对照组(P<0.05),eGFR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2。
表2 两组肾功能指标比较
2.3 炎症因子 治疗前,两组血清IL-6、TNF-α水平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治疗后,观察组血清IL-6、TNF-α水平均显著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3 两组血清IL-6、TNF-α水平比较
2.4 临床疗效 观察组临床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χ2=8.306,P=0.004<0.05)。见表4。
表4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n(%)]
2.5 安全性分析 所有患者均获得随访,无病例脱落。治疗期间,对照组恶心呕吐1例、腹胀腹痛2例,总不良反应率为6.00%(3/50);观察组恶心呕吐2例、腹痛腹胀2例、瘙痒1例,总不良反应率为10.00%(5/50);两组总不良反应率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
3 讨论
CRF属于中医学“水肿”“溺毒”“关格”“癃闭”“肾劳”等病症范畴[9]。《内经》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中医认为,CRF多属本虚标实,即脾肾气血阴阳俱虚为本、湿瘀浊毒邪实为标,且“正虚邪实”贯穿CRF病程的始终[10]。肾乃先天之本,脾乃后天之本,脾肾亏虚,则先后天元气不足,无力运化水湿,气血阴阳失调,致湿邪积聚,浊毒内蕴,终至三焦壅塞,进一步损伤正气,形成恶性循环[11]。由此可见,CRF病机的关键在于脾肾两虚、湿浊瘀阻,乃属“正虚邪留”。因此,CRF的治疗应以补益元气、扶正祛邪为主要原则[12]。
补脾益肾方乃我院自行研制的临床经验方。方中黄芪性温、味甘,可益卫固表、补气升阳;菟丝子性平、味辛甘,可宣通百脉、补阳益阴;二者共为君药,使气血生化、湿浊运化、血脉宣通。党参性平、味甘,可补中益气、生津活血;白术性温、味苦甘,可燥湿利水、健脾益气;茯苓性平、味甘,可渗湿利水,健脾和胃;三者为臣,以助黄芪益气健脾,助菟丝子益精固肾。佐以仙灵脾等,可补肾壮阳、祛风除湿。全方共奏健脾补肾、利湿化浊、活血通络之功效,与CRF脾肾气虚湿浊证的治疗原则不谋而合。本文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SCr、BUN、24h尿蛋白定量均低于对照组(P<0.05),eGFR高于对照组(P<0.05),同时中医证候积分也低于对照组(P<0.05)。这表明采用补脾益肾方治疗CRF脾肾气虚湿浊证,可有效改善患者临床症状体征及肾脏功能。
炎症级联反应是诱导CRF发生发展的主要因素[13]。刘鹏等[14]研究表明,CRF患者体内普遍存在炎症反应,主要表现为IL-6、TNF-α及CRP等炎症因子表达上调,且上述炎症因子表达水平与CRF病情严重程度密切相关。因此,纠正机体炎症级联反应是治疗CRF的重要环节。本文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血清IL-6、TNF-α及CRP表达均低于对照组(P<0.05)。这表明,相较于口服尿毒清颗粒,采用补脾益肾方治疗CRF脾肾气虚湿浊证,更有利于抑制机体炎症反应,这也是该疗法治疗CRF脾肾气虚湿浊证的可能作用机制之一。本文结果还显示,观察组临床疗效显著优于对照组(P<0.05)。提示,采用补脾益肾方治疗CRF脾肾气虚湿浊证可获得更为满意的治疗效果。究其原因,可能与补脾益肾方更有利于抑制CRF所致的炎症反应有关。此外,两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无统计学差异,提示采用补脾益肾方治疗CRF脾肾气虚湿浊证具有较为良好的安全性。
综上所述,补脾益肾方治疗CRF脾肾气虚湿浊证,可有效改善患者临床症状体征及肾功能,提高临床疗效。但本研究所纳入病例较少,随访时间较短,研究方案也有待改进,仍需进一步研究加以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