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的环境损害赔偿研究进展与展望

牛铭杰,赵海霞*,朱天源,顾 湘,张 磊

基于文献计量的环境损害赔偿研究进展与展望

牛铭杰1,2,赵海霞1,2*,朱天源1,2,顾 湘3,张 磊4

(1.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中国科学院流域地理学重点实验室,江苏 南京 210008；2.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 100049；3.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法政学院,江苏 南京 210044；4.江苏省环境科学研究院,江苏 南京 210036)

以环境损害赔偿为研究对象,通过对CNKI(中国知网)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英文文献的梳理,对国内外环境损害赔偿文献年代分布、文献的机构、期刊分布与研究热点趋势等方面进行研究分析.结果显示:国内外环境损害赔偿的发文量呈显著上升趋势且国外研究时间较早;文献发表机构主要集中在中国和美国,其中英文文献主要集中在环境管理、生态经济、污染效应、政策实施等研究领域,中文文献则更注重环境污染损害赔偿的法律制度构建和责任保险制度的实施;近几年,随着区域性环境污染的逐渐增多,跨界环境污染损害赔偿以及系统、完善的制度建设、保障实施的机制构建等会成为未来学界关注的重点.

环境污染；损害赔偿；文献计量分析

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马斯河谷烟雾事件”、“伦敦光化学烟雾事件”、“日本水俣病事件”等环境污染事故陆续发生,成为震惊世界的公害事件.中国也不例外,伴随经济的高速发展,每年环境污染与破坏事故大小足有2000起[1],严重制约我国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近年来,随着环境监管力度的不断加强,污染突发事故逐年下降,由1995年的1996次下降到2018年的286次,事故发生率明显降低,然而由其造成的环境损失不降反增,特别是一些特大事故如“松花江水污染事件”、“天津港特大爆炸事故”、“盐城化工厂爆炸事件”等对社会的安定和人民的健康带来了严重的危害[2].为了弥补突发事故造成的损失,各国(地方)纷纷施行环境损害赔偿,我国于2015年出台了《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试点方案》,首次对生态损害赔偿制度进行国家层面的设计,并于2018年印发了《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方案》,进一步明确环境损害赔偿的范围、责任主体、索赔主体以及损害解决途径等问题,又将环境损害赔偿制度写入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决定》,再度彰显党中央对“环境有价、损害担责”的态度.然而,环境污染突发事故仍层出不穷,无法从根本上得到遏制.据统计,有近70%的直接污染事故损害没有得到赔偿和社会化救助,只能由受害者、国家与社会承担[3],无论对环境还是当地居民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与不利影响,成为政界高度关注的焦点,并引发研究热潮.

国内外关于环境损害赔偿的相关研究已有很多,但是研究时期不同,关注领域、研究重点以及涉及深度存在差异.通过对CNKI(中国知网)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英文文献的梳理,对比分析文献主要内容与研究手段,并通过与国外文献的研究比较,发现国内环境损害赔偿研究的不足,可为后续研究指出可能拓展的方向.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采用Citespace分析软件(5.6.R5版本),通过文献计量法,从文献年代分布、文献的机构、期刊分布与研究热点趋势等方面,对当前环境损害赔偿的国内外文献进行梳理与总结.

文献计量法是利用数学和统计学等方法对所有与文献有关的媒介及其相关特征进行定量研究的一种科学方法.该概念由情报学家Pritchard首次提出[4],研究对象是文献的各种外部特征,如作者、单位、地区、机构、关键词、引文、基金来源等,通过采集大量数据统计汇总,进行可视化分析以研究其分布规律.其中,引文分析是对论文参考文献的数量、类型、语种、国别、学科来源以及引证和被引证情况进行归纳总结,以揭示其数量特征和内在规律,其可用来评价科技期刊的学术地位和个人的学术水平[3].目前文献计量的软件主要有Citespace、VOSviewer、SATI、HistCite、Refviz等,也可利用Excel、Spss等软件进行统计分析[5].相较于其他软件,CiteSpace因其知识图谱稳定、可读性良好、信息丰富、国内国际应用更广[6]而被选为本文的文献计量工具.

文中所用数据主要来源于CNKI(中国知网)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其中,通过中国知网检索中文文献,以主题“污染损害评估”或者“环境损害赔偿”或者“污染事件赔偿”或者“环境影响经济评价”进行检索,文献类型选择期刊,期刊库选取“EI”和“核心期刊”和“CSSCI”和“CSCD”,共检索到有效中文核心文献644篇(截止2020年).外文文献检索选择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因“environmental compensation”含义较多,单一检索词无法准确定位相关文献,因此检索关键词采取主题“environmental damage compensation”或者“pollution incident*compensation”、“pollution accident* compensation”、“environmental damage assess*”、“pollution damage assess*”,检索时间段选取“all years”,文章类型选择“article”,共检索到文献359篇,按照“相关性”排序,结合具体内容逐一剔除不相关文献,最终保留有效英文文献195篇(截止2020年).

2 文献结构分析

2.1 文献公开发表时间

20世纪的全球尤其是经济发达国家处于快速工业化时期,相继爆发了多起重大环境污染事故.从全部文献的公开发表时间看,国外从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了对环境污染损害赔偿的研究,而直到80年代,国内才陆续出现相关研究,2000年后,文献数量呈指数增长(图1).

图1 国内外全部文献发表数量

其中,核心文献的发表数量与总体趋势变化是基本一致的.国外期刊文献数量20世纪整体呈现比较平稳的状态,进入21世纪后发表数量明显逐年增多.国内核心期刊数量则分为3个阶段:①萌芽期(1992～2002年).此时国内刚刚开始研究关于环境污染损害赔偿的问题,年均发文量不足两位数,大都是沿着国外研究视角,开展国外发达国家《环境责任法》[5,7]、海上船舶溢油事故[8-9]、跨国环境污染[10-12]等领域的研究.②发展期(2003～2013年).国内工业化的迅速发展,加剧了环境突发事件的发生,危害性和损失逐渐增大,可持续发展的态度缓慢明晰.涌现出一批国内学者,纷纷转向国内环境赔偿概念[13]、法律制定[14-17]与责任保险[18-19]的相关研究.③爆发期(2013年至今).生态文明建设成为我国的重要战略之一,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是贯彻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举措,也是生态环境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也是环境治理能力与"环境有价、损害担责"上升到重要地位,国内无论是政界还是界对环境事件的关注度持续高涨,对环境损害评估方法、赔偿责任、立法等相关研究陡然增多(图2)[20-22].

图2 国内外核心文献发表数量

图3 各国文献发表数量占比

2.2 刊源分布

从全部英文文献看,环境损害赔偿研究的主要国家是欧美发达国家,以及中国、日本、韩国等东亚国家,这些国家的经济实力均居世界前列,工业化进程较快,而且英国、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早在20世纪就发生过全球最严重的环境污染事件,也促进学者们对这些国家环境损害赔偿的相关研究.从英文核心文献看,主要来源国家为中国和美国,分别占总发文量的24%和18%,此外英国、德国、日本、法国、意大利、加拿大等国家也均有较高的发文量(图3).进一步运用Citespace进行区域合作网络分析发现,中国和美国的节点面积最大,且均有紫色外圈,说明两个国家均有较强的中心性(图4).

图4 区域合作网络分析

表1 中英文核心文献研究机构(前10名)

对英文核心文献和中文核心文献发表数量前十的研究机构进行统计,中国研究机构在英文文献的发表中占据多数,主要为中国科学院、兰州大学、南开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山东大学等国内知名高校和研究机构,其次为欧美国家的高校和研究机构,主要为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伦敦大学和哥本哈根大学等综合性研究机构,发表数量前10的研究机构共发表36篇,占总数的18.46%.中文核心文献发表数量前10的研究机构中包含了武汉大学、中国政法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河海大学等知名高校,环境保护部和中国科学院各所也发表了相当数量的文献,发表数量前10的研究机构共发表189篇,占总数的29.35%(表1).

2.3 发表刊物类型

英文核心文献发表数量前5名期刊分别是《SUSTAINABILITY》、《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ECOLOGICAL ECONOMICS》、《ENVIRONMENTAL MANAGEMENT》、《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主要为环境类期刊,其中又可细分为环境管理、生态经济、污染研究、政策类等.中文核心文献发表数量前5名期刊分别是《环境保护》、《法律适用》、《生态经济》、《法学论坛》与《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主要为环境类和法学类期刊,其中《法律适用》、《法学论坛》是国内较好的法学类期刊,但中文文献整体期刊质量要远低于英文文献期刊的质量(表2).

表2 中英文核心文献发表期刊来源(前5名)

进一步运用Citespace软件对195篇英文核心文献进行期刊共被引网络分析.期刊《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和《ECOLOGICAL ECONOMICS》的节点面积最大,表示该期刊上关于环境污染损害赔偿的文献被引次数最多,其节点外的深色圆圈面积最大,表示该期刊具有较高的中心性,同时两个期刊上发表相关文献的数量也较多,说明学者对海洋污染与生态经济两个方向具有更高的关注度.其次《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期刊节点也有明显的深色外圈,表示其具有一定的中心性,表明学者对环境污染损害赔偿跨国界的研究也较多(图5).

图5 期刊共被引网络分析

3 主要研究领域

图6 英文核心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

运用Citespace分别对英文核心文献和中文核心文献进行关键词的共现网络分析,将收集到的数据规范化处理为WOS类型导入,设置参数切片为1年,选择节点类型为关键词共现网络,筛选每个时间切片排名前50的数据,剪切方法为寻径,采取K类中心聚类方法得到中英文核心文献关键词的共现图谱.由图可知,已有的研究多集中在针对单一环境要素的损害赔偿、赔偿标准的确定以及赔偿后的保障等方面.其中,英文核心文献涉及的主要关键词如pollution(污染)、ecological compensation(生态赔偿)、management(管理)、environmental service(环境服务)、payment(付费)等出现频率最高,主要偏向损害、赔偿金额的确定等方面的研究(图6).

图7 中文核心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

而中文核心文献涉及的主要关键词则为环境影响、损害赔偿、环境侵权、环境责任保险、环境公益诉讼、赔偿责任等,更多地侧重法律角度研究环境侵权、诉讼与赔偿等环境赔偿管理机制方面的问题(图7).而且从学科分类上也可以看出,英文核心文献主要研究方向为生态环境学、科学技术类、水资源、经济、海洋淡水生物.其中,生态环境学文献数量最多,占比达到54.87%,也是环境污染损害赔偿主要涉及的方向;中文核心文献主要的研究方向为法学、环境、国民经济、工业经济和保险,其中法学方向占54.04%,是国内主要的研究方向,环境占34.16%,同样较为重要(表3).总体上,关于环境损害赔偿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环境损害赔偿的领域、标准与制度保障三个方面.

表3 中英文核心文献研究方向(前5名)

3.1 环境损害赔偿的领域

目前,主要从空气污染、水污染和土壤污染3种不同类型的污染研究关于环境损害赔偿的问题.20世纪50～60年代,英国伦敦和美国华盛顿相继爆发了光化学烟雾事件,对此学者们最先关注到的是空气污染对人的影响.随着空气污染的加剧,研究扩展到空气污染对建筑物材料如涂料和大理石[23]的影响和造成的损失,随后又转向对植物和农作物[24-27]的影响研究.1995年,Holland[28]综合分析了空气污染对人类健康、材料、作物和其他陆地生态系统以及淡水渔业的影响及损失,之后关于空气污染的研究逐渐聚焦到对人类身心健康造成的危害,如皮肤损伤[29]、情绪[30]、综合状况[31-32]等.其次,关于水污染赔偿的研究在1978年Amoco Cadiz石油泄漏事故发生以来逐渐增多,国内外最初关注的水污染赔偿案例也是从石油泄漏[33-34]开始,随后又开展了对地下水污染[35]、洪水污染[36]、非点源水污染[37]等方面的研究,国内则偏向对流域污染的研究[38-39].针对土壤污染的研究则多聚焦在耕地、基本农田与工业场地污染[40-43].此外,还有许多关于噪声污染[44]、重金属污染[45]、矿山开采污染[46]等方面的研究,拓展了环境损害赔偿的领域研究.

3.2 环境损害赔偿标准

环境损害赔偿核算是生态环境管理的重要依据,是开展突发环境事件应对工作的基础.关于环境损害赔偿范围、核算方法、标准的确定等一直以来都是学者们研究的重点.纵观已有的相关研究,主要的核算方法主要有资源等价分析法[47]、价值等价分析法[48]、生境等价分析法[49]、条件价值评估法[40-41]等.其中,条件价值评估法是一种对环境等具有无形效益的公共物品进行价值评估的方法,主要通过对受访者的偏好陈述与假象市场构建,从而推导出最大的支付意愿(WTP)或最小的受偿意愿(WTA),是一种非市场价值的估计方法.由于自然资源与环境价值具有难以量化的特性,条件价值法在环境损害赔偿核算中逐渐受到学者们的关注.此外,还有成本法[50]、生态系统服务系统[51]、行政付费[52]等角度的研究,丰富了环境损害赔偿核算的研究,也为方法的多样化贡献了力量.

3.3 环境损害赔偿制度

环境诉讼与责任保险是环境损害赔偿的重要制度保障.对环境诉讼方面的研究是从海上石油泄漏赔偿制度开始的,学者们在对1967年《国际油污损害民事责任公约》和1971年《建立国际油污损害赔偿基金国际公约》的分析探讨的基础上,发表了一系列关于海上溢油事故赔偿的文章,主要包括赔偿原则[53-54]、赔偿范围[55-56]等法律意义上的界定.此外,对环境诉讼的责任人[57-58]、诉讼时效[59]等问题也进行了深入探讨.也有学者针对环境污染事件发生后造成的损失单个企业或个人无法完全承担的特点,从环境责任保险评估模型[60]、环境责任保险立法[61-62]、保险权责划分[63]、承保范围[64]等角度,研究建立环境责任保险制度的必要性.尽管关于环境损害赔偿制度完善的研究已较多,但多从法律角度和保险角度进行定性分析,并没有从根本上提出制度完善的保障性建议.

4 研究展望

环境污染损害赔偿是一个系统、全面的科学问题,引起了各领域学者研究的共同关注.已有环境损害赔偿标准的确立为赔偿金额的核算、赔偿方式的选择等提供了技术上的支持,环境损害赔偿相关法律与制度建设的研究为环境损害赔偿的权责划分、赔偿范围、赔偿原则等提供了法律依据和保障,环境损害赔偿责任保险的相关研究则为企业的事先预防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和保障,环境损害赔偿各研究之间相辅相成,互为支撑,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赔偿实施体系.然而,随着人们对环境污染事故复杂性、影响广泛性的认识,以及国家对环境损害赔偿制度的不断完善,环境污染损害赔偿的研究领域应该不断拓展,也会不断深化.

首先,随着区域性环境污染的逐渐增多,跨界环境污染损害赔偿成为关注的焦点[65].由于跨界环境污染不仅影响范围广,而且造成的损害往往涉及两个或多个行政区或多个利益主体,导致环境损害难以得到及时赔偿.然而现有研究大多只聚焦于单一污染事件并提出相应方法,且在我国现行管理体制下,跨界水污染治理的权利被分割,各行政区多关注自身的利益而导致协商合作较难进行[66],为保障跨界环境损害赔偿顺利实施,亟需研究制定一个可以打破行政管理边界的协调治理机制,将行政区与自然区有机融合,把突发环境污染损失降到最低.

其次,环境损害鉴定评估是生态环境管理的重要依据,是开展突发环境事件应对等工作的基础,也是做出行政处罚等处理决定的考虑因素之一.正是环境价值理论和赔偿机制在实践中的一次次运用促使着现行制度发现冲突与重叠问题,不断自我完善.然而,当前学术界对环境损害鉴定评估标准的确定方法不统一、科学性有待商榷,很多因子的核算无法确定,且国内学者大多仍在沿用国外现成的核算方法,缺乏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的核算标准,导致利益相关者与赔偿范围等问题仍存在争议.标准核算方法本身的完善也是一个长期研究的过程,博弈论可为环境损害赔偿标准的确定提供重要理论基础.在不确定标准的基础上,融合多方共议的博弈分析可为环境损害赔偿的相关利益者提供一个现有框架下最公平且利益最大化的赔偿标准.因此,研究将博弈论纳入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成为学界、政界未来共同关注的议题.

最后,完善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既是赔偿方法有效实施的保障,又从法律的角度有力推动了研究和技术的革新.我国学者往往淡化环境损害的特殊性,将环境污染与环境侵权一概而论.这种归责原则存在问题,应当吸取美国《综合环境响应、赔偿与责任法》和欧盟《环境责任指令》的成功经验,逐步形成以无过错责任归责原则为主,状态责任为辅的归责体系[67],用更为合适的法律手段维护受损的生态环境公共利益.环境的恢复与重建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构建一个长效完善的环境损害赔偿机制.而且环境赔偿涉及多方利益、多部门、多机构,需要政界、社会和公众的共同参与,从相关法律机制、环境事件预防机制、应急管理机制、协商合作机制和长效恢复机制等各方面综合建立环境损害赔偿机制,以便在环境污染事件发生后,能够及时确立赔偿人与受偿人、赔偿范围与金额,展开环境修复以及后续的维护.近年来,我国政界已将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纳入重要议事日程.2015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建立独立公正的生态环境损害评估制度".2017年1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方案》,全面启动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然而,国内学界研究多从法律角度和保险角度进行定性分析,并没有从实质上对环境损害赔偿制度的完善起到决定性作用,今后一段时间需要结合当地实际,深入开展适合中国国情的环境赔偿方案研究,构建一个责任明确、途径畅通、技术规范、保障有力、赔偿到位、修复有效的环境损害赔偿制度体系.

5 结语

尽管环境污染事件不断减少,环境污染事故造成的损失却没有下降,导致学术界关于环境污染损害赔偿的相关研究热潮不减反增.大国对环境污染事故的损害赔偿更加关注,国外学者对环境损害赔偿相关计算方法已有相当认识,数据也表明环境污染损害赔偿足以引起中国政府和学者的广泛关注.

英文文献主要集中在环境类,具体分为环境管理、生态经济、污染效应、政策实施等领域,研究内容多集中在环境污染事件造成的社会经济、生态环境的影响及损害的确定,而中文文献则以法学和环境类居多,更注重环境污染损害赔偿的法律制度构建和责任保险制度的实施.

随着人们对环境污染事件认识的更加深刻全面,国家对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的重视,环境损害赔偿的拓展研究会更深入系统,除了对标准方法的改进外,系统、完善的制度建设、保障实施的机制构建等会成为未来学界关注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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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and Prospect of environmental damage compensation based on Bibliometrics.

NIU Ming-jie1,2, ZHAO Hai-xia1,2*, ZHU Tian-yuan1,2, GU Xiang3, ZHANG Lei4

(1.Key Laboratory of Watershed Geographic Sciences,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Nanjing Institute of Geography & Limn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Nanjing 210008, China；2.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3.School of Law & Public Affairs, 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 Technology, Nanjing 210044, China；4.Jiangsu Provincial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Nanjing 210036, China)., 2021,41(10)：4894～4903

Taking environmental damage compensation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literature age distribution, literature organization, journal distribution and research hotspot trend of environmental damage compensation at home and abroad by combing the Chinese and English literature in CNKI and Web of Science core collection database.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amount of publications on environmental damage compensation at home and abroad has shown a significant upward trend and the research time abroad is relatively early; The publication institutions of the literature are mainly concentrated i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The research fields of English literature mainly focus on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ecological economy, pollution effects and policy implementation. Chinese literature pays more attention to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legal system for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damage compensation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liability insurance system;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gradual increase of regional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cross-border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damage compensation and System, perfect system construction, and mechanism construction to ensure implementation will become the focus of future academic circles.

environmental pollution；damage compensation；bibliometric analysis

X2;X171.5

A

1000-6923(2021)10-4894-10

牛铭杰(1994-),男,河南省郑州人,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环境污染与损害赔偿研究.

2021-02-09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704082);江苏省生态环境厅课题(2019005)

* 责任作者, 副研究员, hxzhao@niglas.ac.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