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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资源型城市资源诅咒效应及协调发展研究*

2021-10-23史宛桀刘耀龙赵晓雪徐倩岚艾德杰

科技创新与生产力 2021年9期
关键词:资源型回归系数协整

史宛桀,刘耀龙,赵晓雪,徐倩岚,艾德杰

(太原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山西 晋中030600)

自然资源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条件和经济发展的物质基础。在自然资源(尤其是矿产资源)丰富的地区,资源产业的贡献除了中短期的“新兴都市”效应,更多的是与资源相对应的经济社会问题,甚至出现了拖累经济发展的现象,即“资源诅咒”效应。国外学者开展了长时间序列的实证分析,论述“资源诅咒”效应的存在[1-3],国内学者对于资源诅咒的研究多集中在省域尺度[4-5],城市尺度的研究相对较少。

山西省是我国重要的能源基地,煤炭资源长期持续地开发,其在为国家经济建设作出巨大贡献的同时,也形成了一批高度依赖煤炭的资源型城市。这些城市兴起和发展所带来经济利益的背后,是山西省在发展中所形成的,以煤炭及相关产业为主导、第一和第二产业比重大的典型“嵌入式”工业化模式[6],而这种模式阻碍城市和区域经济持续发展的负面效应也逐渐凸显。

基于前人关于资源型地区资源诅咒效应的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7-9],本文通过对2003—2017年山西省9个资源型城市人均GDP增长率(y)与资源开发指数(RED)、制造业投入(Manu)、物质资本投入(Inv)和人力资本投入(Edu)面板数据的回归分析,探讨资源开发利用对城市经济发展产生的影响及传导机制,初步验证城市尺度的“资源诅咒”效应,为科学地认识资源型区域经济、社会和环境问题产生的原因,实现山西省资源型城市的转型、振兴与可持续发展提供参考思路。

1 指标选取与回归模型

1.1 指标选择与数据来源

资源诅咒指的是丰裕的自然资源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反向关系,考察一个地区是否存在资源诅咒效应,首先需要确定该地区的资源丰裕度。参考黄悦的相关研究[10],以资源开发指数RED表征城市的资源禀赋和丰裕度,计算公式为

式中:REDi,t为第i个城市第t年的资源开发指数;Miningi,t为这个城市这一年度的采矿业从业人数;Employmenti,t为这个城市这一年度的总就业人数值。

选择人均GDP増长率衡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yi为第i个资源型城市的人均GDP增长率;GDPi,t为第i个资源型城市第t年的人均GDP;GDPi,t-1为第i个资源型城市第t年前一年的人均GDP。

城镇单位就业人员数、城镇单位就业人员数-采矿业和人均GDP等原始数据来源于《中经网统计数据库》(http://db.cei.cn/)和《山西省统计年鉴2003—2018》(http://www.shanxi.gov.cn/sj/tjnj/)。考虑到县级市统计数据难以获取,且山西省运城市城镇单位就业人员数(采矿业)统计值缺乏,本研究选择山西省9个地级市为研究对象,2003—2017年的资源开发指数RED见表1。

表1 2003—2017年山西省9个地级市RED计算结果

1.2 回归模型与控制变量

资源诅咒效应的评估模型为

式中:yi为经济发展指标,以人均GDP增长率表征;REDi为资源开发程度;Zi为控制变量;εi为随机扰动项。本文选取滞后一年的人均GDP自然对数来表征经济的初始值,模型调整为

式中:yi-1为滞后一年的人均GDP自然对数,选取制造业投入、物质资本投入和人力资本投入作为控制变量。上述变量的定义与测量见表2。

表2 变量描述说明

2 回归分析结果

运用Eviews软件,建立Pool面板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协整检验,确定影响形式(固定效应或随机效益)和影响模型(变截距模型、变参数模型或不变系数模型),最后进行回归分析。

2.1 平稳性检验

分别对变量y,lnGDP-1,RED,Manu,Inv和Edu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表明:y,lnGDP-1,Inv和Edu水平和一阶差分均平稳,RED和Manu一阶差分平稳,因此6个变量同阶单整,可以进行协整检验。

2.2 协整检验

对因变量y和自变量RED之间进行Pedroni和Fisher协整检验。其中,Pedroni检验的6个统计项P值<0.050 0,Fisher检验的None项P值为0.000 0<0.050 0,表明y与RED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可以进行回归分析。

2.3 影响形式

为因变量y和自变量RED建立随机效应模型,进行Hausman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8863>0.0500,因此接受原假设,应使用随机效应模型。

2.4 影响模型

通过F检验来确定因变量y和自变量RED模型的3种形式(变系数模型、变截距/固定影响模型、不变参数模型),经计算S1,S2,S3分别为97 366.96,101 930.70,102 910.70,计算公式为

式中:N,k,T分别为样本数、解释变量(自变量)个数和时间跨度,本例中,N=9(9个地级市),k=1(1个自变量RED),T=15(15年)。比较F2和临界值Fα2[60,496]=1.340 0,以及F1和临界值Fα1[30,496]=1.480 0,采用王鹏飞和彭虎锋[11]确定回归模型形式设定的假设H1,H2和判定规则,若F2<临界值Fα2,则接受H2,模型形式为不变参数模型;若F2≥临界值Fα2,则拒绝H2,之后检验H1;若F1<临界值Fα1,则接受H1,模型形式为变截距/固定影响模型;若F1≥临界值Fα1,则拒绝H1,模型形式为变系数模型。经计算,F2=0.685 5<临界值Fα2,F1=0.416 3<临界值Fα1,可见,因变量y和自变量RED的模型为不变参数模型。

2.5 回归分析

通过最小二乘法拟合因变量y和自变量RED的随机效应不变参数模型(见表3),结果显示:模型1的RED的回归系数为-1.419 5,p=0.913 7>0.010 0,未通过显著性检验。模型2,3,4和5的RED回归系数均>0,伴随概率p>0.100 0,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2003—2017年山西省资源型城市不存在显著的资源诅咒效应,即资源开发并未导致经济发展出现显著的增长率降低现象。

表3 回归分析结果

对截面数据进行回归分析,依次增加控制变量,考察自变量的回归系数及伴随概率。在城市层面上,山西省朔州市表现出较为显著的资源诅咒效应(回归系数均为负值,且伴随概率p<0.050 0),其他城市均未出现资源诅咒效应。时间截面方面,未加入控制变量,2014年RED的回归系数为151.684 3,p=0.004 4<0.010 0;2015年回归系数为-127.092 1,p=0.020 2<0.050 0。表明2014年山西省9个城市资源开发显著地带动了经济增长率,而2015年资源开发显著地阻碍了经济增长率,即2015年的资源诅咒效应明显。加入lnGDP-1,Manu变量,2016年出现一定的资源诅咒效应(回归系数为-99.954 6,p=0.064 9<0.100 0);加入全部变量,2008年出现极其显著的资源诅咒效应(回归系数为-252.647 7,p=0.000 6<0.010 0),2016年表现出一定的资源诅咒效应(回归系数为-108.032 3,p=0.080 6<0.100 0)。可见,山西省9个城市2008年表现出显著的资源诅咒效应,2016年表现出一定的资源诅咒效应,其他年份没有出现资源诅咒效应。

3 结束语

2003—2017年山西省9个资源型城市不存在显著的资源诅咒效应,即资源开发并未导致经济发展出现显著的增长率降低。或者说,山西省资源型城市的资源诅咒效应在2003—2017年尚未显现。城市截面方面,山西省朔州市存在具有统计意义的资源诅咒效应,宜对其效益及影响进行持续关注和研究;时间截面方面,2008年、2015年和2016年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资源诅咒效应。山西省2010年开始设立国家资源型经济转型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经济转型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或抑制了资源诅咒效应的产生和扩大。近年来,随着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能源革命综合改革试点、煤炭绿色清洁高效利用等战略举措的持续推进,山西省资源型城市将逐步实现经济转型和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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