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影响路径研究
2021-10-23薛斯文
薛斯文,周 旗
(宝鸡文理学院地理与环境学院,陕西 宝鸡 721013)
气候变化是导致自然和人类社会系统不利影响和关键风险的主要原因[1]。全球气候变化导致极端天气事件发生频率增加,灾害发生强度和损失程度增大[2],应对气候变化风险成为急需解决的问题。科学研究民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3],开展有针对性的风险管理行动是应对气候变化风险的有效途径。国外对气候变化风险感知所开展的研究较国内时间长且深入[4]。Leiserowitz[5]通过研究美国民众对风险和气候变化的感知,发现民众对气候变化风险的感知影响气候政策的实施。Pidgeon[6]认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对未来气候政策和决策至关重要。Lata等[7]调查发现大部分裴济岛居民不能正确识别导致风险的原因。Roeser[8]认为情绪是风险感知重要决定因素,也可能是气候变化问题有效沟通的缺失环节。Safi等[9]评估内华达州农牧民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的重要因素,发现信仰、政治取向是气候变化风险感知最显著的决定因素,性别对风险感知的形成起着重要作用,脆弱性、年龄对气候变化风险感知没有显著影响。国内对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的研究多基于心理学视角[10],其他领域研究较少。崔维军等[11]运用Binary Logistic模型分析,发现居民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对出行方式没有积极影响。彭黎明等[12]研究了广州城市居民对气候变化风险事件、风险源、风险后果以及风险责任4个方面的认识。金非等[13]调查了苏州市民众对温室气体灾害风险的感知状况,发现民众的温室气体灾害风险感知水平与性别、职业、文化程度有关。林天生等[14]分析表明,政府公开信息的信任度和信息及时度、温室气体风险可控程度、危害持续时间、危害接受度、个体收入水平显著影响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度。国内外对民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状况和影响因素的研究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15],但还存在不足。研究主题多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的后果、适应方式等;研究对象大多为农户;研究方法多侧重于探讨影响因素与感知的单一关系。急需确定影响民众气候变化应对感知的关键因素及这些因素对民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作用路径[15]。
陕南地区气候类型多样,气象灾害频发,当地政府虽然采取了一些措施来应对陕南气候变化风险,如气象预警平台的建立、气象灾害知识的宣传等,但对民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影响路径了解较少,对民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状况即气候变化活动的参与状况和日常应对行为缺乏较为详细的认识,在决策过程中容易出现偏差。民众对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效果的感知也是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一部分。基于结构方程模型对陕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路径进行较为合理的探索,旨在为政府气候变化风险的管理和应对提供参考[16]。鉴于结构方程模型难以解释影响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和应对的主要因素[17],运用地理探测法对民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影响机理进行实证分析。着重研究:①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因素对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影响效应。②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因素对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所起的作用。③陕南地区影响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的判别因子。④应对陕南气候变化风险的建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
陕南北靠秦岭、南倚巴山,汉江自西向东川流而过,地处东经105°30′—110°01′,北纬31°42′—34°24′,自西向东依次是汉中市、安康市和商洛市。陕南的汉中市、安康市自然条件方面具有明显的南方地区特征[18]。陕南属北亚热带湿润气候、山地大部分为暖温带湿润气候,陕南的浅山河谷为全省最暖地区,年均气温多在14~15℃,最冷月1月平均气温为0~3℃,最热月7月平均气温为24~27.5℃,年降水量为700~900 mm。陕南洪涝灾害较多,秋季易出现相对多雨时段,常称为“秋淋”,一般出现在9月上旬末至中旬初。气象灾害主要有伏旱、暴雨、连阴雨、冰雹、霜冻、大风、寒潮降温等[19]。
1.2 数据来源
2015—2019年进行了4年的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调查,调查区域以陕南地区所在各县为主,兼顾了近郊大型居住区、经济开发区和相邻村庄等典型地区。问卷主要按照街道人口比例(1/2 000),采用分层抽样与方便抽样相结合方案进行随机调查,共回收问卷1 000份,其中有效问卷823份,有效率82.3%。被访者以陕南地区常住居民为主,同时包括少量退休流动人员,重点围绕基本状况、人地观和风险观、环境感知和应对行为等内容进行调查[20]。问卷由31项问题组成,每一题项按李克特五级量表构成。
从样本基本特征属性统计来看,性别差异较小,男女占比分别为47.7%、52.3%。年龄主要为48岁以下中青年,占样本总体六成以上。被访者受教育程度良好,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占比超过半数,占比为54.2%。月收入为3 000元以上群体数量最多,占比为43.3%;同时1 000~2 000元群体比例也相对较高,为18.6%。从职业性质来看,教师所占比例较大,达到33.9%(表1)。虽调查样本结构与陕南相应地区第六次人口普查的人口结构略有差异,但样本整体仍具有较好代表性[20]。
1.3 问卷信效度
1.3.1 问卷信度 采用α系数估计该问卷的内部一致性信度。陕南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759,大于0.5,说明问卷数据来源可靠,可以进行下一步分析[21]。
1.3.2 结构效度 对结构方程模型拟合程度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陕南的χ2/d f为1.945,介于1~3,近似误差均方根也介于0.05~0.08。其余适配指标均在相应范围内(表2),说明因子结构与理论模型拟合良好,问卷具有较好的效度。
表2 问卷效度验证
1.3.3 内容效度 陕南地区的文化程度、居住地环境、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以及人地观念都与应对状况感知呈正相关,都在0.01的水平上显著;风险观念、人地观念、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与气候变化原因感知呈正相关,且在0.01的水平上显著;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与应对效果感知呈正相关,其中文化程度与应对效果感知在0.01水平上显著、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与应对效果感知在0.05水平上显著;风险观念、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与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呈显著正相关;风险观念、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与节能减排效果感知在0.0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陕南地区问卷指标选取得当、问卷内容效度高(表3)。
表3 陕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相关系数
1.4 结构方程模型的构建与检验
1.4.1 研究假设 气候变化感知的影响因素成为学者们研究的热点话题之一。基于风险观念、人地观念、文化程度、居住环境构建了陕南地区民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模型来研究影响民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的主要因素,对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提出如下假设[17]。
假设F1:气候变化效果感知、人地观念、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影响应对状况感知。
假设F11:民众的人地观念、风险观念通过影响气候变化原因感知进而影响民众对气候变化应对状况的感知。
假设F2:人地观念、风险观念影响气候变化原因感知。
假设F3:风险观念与居住环境、人地观念、节能减排效果感知、产业结构调整状况感知、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呈正相关。
假设F4:居住环境与文化程度、风险观念、产业结构调整状况感知、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节能减排效果感知呈正相关。
假设F5:人地观念与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呈正相关。
假设F6:文化程度与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应对效果感知呈正相关。
假设F7:节能减排效果感知与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应对效果感知呈正相关。
假设F8: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与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应对效果感知呈正相关。
假设F9:产业结构调整感知与应对效果感知呈正相关。
1.4.2 变量选取及描述性统计 陕南的变量选择假设模型为个人状况—信息传递—感知环境—应对[22]。其中,居住环境和文化程度代表个人状况;气候变化问题关注度代表信息获取状况;风险观念、人地观念、气候变化原因感知、产业结构调整感知、节能减排效果感知代表感知环境;应对状况感知和应对效果感知代表气候变化风险应对状况(图1、表4)。
表4 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解释变量
图1 陕南民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的影响机理假设模型
采用极差标准化方法将各变量的测量指标无量纲化处理后取平均值,得到各变量的综合指标,利用路径分析解析变量之间的作用路径[23]。
1.4.3 路径分析法 为了辨明影响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的关键因素及作用路径,在AMOS 26.0环境下,通过构建路径图并计算效应(总体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来分析各变量之间的作用效果[16]。在结构方程模型中,各自只有一个观察变量的潜在变量间的结构模型,即为路径分析,用来检验假设因果模型的准确度和可靠度、测量变量间因果关系的强弱,可以容纳多环节的因果结构并利用路径图将其表示出来[17]。其中,应对状况感知主要包括气候变化活动的参与状况和日常应对行为,气候变化活动的参与状况包括低碳生活付诸自己的行动、为低碳环保多支付一些费用、学习防灾知识和救护技能、参加环保公益活动、参加植树造林活动、参加所住社区的环境卫生活动六方面的愿意程度,日常应对行为主要调查民众乘坐公共交通、骑自行车或步行、节约资源(水、电、煤气等)、尽可能减少物质消费(服装等)、尽可能购买环保商品、尽可能减少各类垃圾排放六方面应对行为的频繁度;应对效果认知主要调查民众对政府在开展节能减排工作、调整经济产业结构、发展绿色低碳能源(风能、太阳能等)、推进植树造林加强农业、水资源等防灾减灾能力建设、加强气候变化科研工作、推动国际气候变化谈判、增强气候变化公众意识、制定气候变化法律规章等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措施中的效果;气候变化原因感知主要包括气候变化原因评价和气候变化原因了解程度两部分。气候变化原因评价主要调查民众对气候变化风险的原因是自然原因还是人为原因的倾向度,气候变化原因了解程度包括对碳排放量增加、土地利用变化和温度升高三方面原因的感知水平。
2 结果与分析
2.1 模型拟合度检验
对陕南模型进行适配度检核(表5)。陕南感知路径模型的自由度为17时,其卡方值约为15.762,显著性概率P=0.541>0.05,未达到0.05的显著水平,接受虚无假设,模型与样本数据间可以适配。假设模型卡方自由度比(CMIN/DF)为0.927<2[23];RMSEA为0.000<0.050;GFI、AGFI、IFI、TLI、CFI分 别 为0.998、0.991、1.000、1.003、1.000,均符合大于0.900的标准;假设模型的AIC、BCC、BIC、CAIC、ECVI均小于独立模型与饱和模型的数值,说明假设模型与实际数据适配良好[17]。
表5 陕南模型适配度检核指标参数
2.2 检验结果分析
陕南变量间的总体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进行检验(表6)。结果表明,风险观念、人地观念、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产业结构调整感知、气候变化原因感知对应对状况感知影响的总体效应分别为-0.009、0.128、0.199、0.183、0.119、0.111,假设F1成立。除了风险观念、人地观念、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对应对状况感知的直接效应与总体效应不一致外,其余都相同。其中,产业结构调整感知、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文化程度、气候变化原因感知对应对状况感知的影响在0.01水平显著;人地观念对应对状况感知的影响在0.05水平显著。因此,产业结构调整感知、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文化程度、气候变化原因感知对应对状况感知的影响最大。进一步分析发现,民众的人地观念、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风险观念通过影响气候变化原因感知进而影响民众对气候变化应对状况的感知,间接效应为0.033、0.016、-0.009,假设F11成立。此外,人地观念、风险观念、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对气候变化原因感知的总体效应分别为0.293、-0.083、0.139,其中,人地观念、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对气候变化原因感知的影响在0.01水平显著,风险观念对气候变化原因感知的影响在0.05水平显著,假设F2成立。基于上述分析,可以认为气候变化原因感知与应对状况感知存在一定的相关关系。
表6 陕南变量间的总体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
各变量的交互影响对理解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具有重要意义,可以用协方差分析实现(表7)。表7显示,风险观念与居住环境、人地观念、节能减排效果感知、产业结构调整状况感知、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协方差分别为0.054、-0.019、0.095、0.062、0.044,假设F3不成立。其中,风险观念除了与人地观念在0.05的水平显著外,其余均在0.01水平显著,且风险观念与人地观念呈负相关[23],即陕南地区的风险观念越强,其人地观念反而越淡薄。居住环境与文化程度、风险观念、产业结构调整状况感知、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节能减排效果感知呈正相关,均在0.01水平显著,假设F4成立。说明居住环境越好的地方人地观念和风险观念越强、文化程度越高。人地观念与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的协方差分别为0.091、0.052,均在0.01的水平上显著,假设F5成立,也验证了前面的猜想。文化程度与应对效果感知、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的协方差分别为-0.005、0.105,在0.05的水平显著,即文化程度越高,应对效果感知反而越低,这可能与文化程度高的人对政府应对效果认识更为全面、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也高,进而其感知强度也与普通百姓不同,假设F6不成立。节能减排效果感知与气候变化趋势感知、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呈正相关,均在0.01的水平显著,假设F7成立。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与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应对效果感知呈正相关,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与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在0.01水平显著,假设F8成立。其中,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对产业结构调整感知的协方差大于应对效果感知,说明其对产业结构调整感知的影响较大。由此可以认为,文化程度越高的人应对效果感知越低,但对气候变化问题的关心度反而越强。产业结构调整感知与应对效果感知呈正相关,在0.01水平显著。
表7 陕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协方差矩阵
陕南地区民众气候变化效果感知、人地观念、风险观念、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对陕南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因果路径有影响,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对气候变化应对状况感知影响显著。这与陕南的产业结构以第一和第三产业为主有关[24]。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因果路径有9条;民众的人地观念、风险观念通过影响气候变化原因感知进而影响民众对气候变化应对状况的感知;人地观念、风险观念影响气候变化原因感知(图2)。
图2 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的影响机理模型(标准模型)
2.3 各市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
以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路径(图3)为参考,对汉中市、安康市和商洛市的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进行探索。结果发现,汉中市、商洛市和安康市的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与陕南地区的较为相似,气候变化应对效果或原因感知对各市气候变化应对状况感知均有一定的影响。区别在于汉中市和商洛市存在大量的相关路径,无中介模型;安康市虽然相关路径少,但中介变量气候变化原因感知起到了重要作用,与陕南地区同为完全中介模型。根据地理探测器得出的结论(图4,表8,表9),推测与安康市应对效果感知、居住地环境不同于另外两个市有关[25]。
表8 交互探测结果
表9 生态风险探测结果
图3 陕南地区分地市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
图4 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因素的因子解释力
3 小结与讨论
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影响因素的因子解释力排序为:应对效果感知因子>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因子>气候变化原因感知因子>人地观念因子>文化程度因子>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因子>风险观念因子>节能减排效果感知因子>居住地环境因子>家庭收入>性别。其中,家庭收入和性别对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解释力均小于0.05,显著性也较低,这为结构方程模型中只有文化程度和居住环境这两个人口学因子归入提供了有力解释。应对效果感知对气候变化风险认知的解释力最大,可能与陕南民众对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效果非常重视有关。
应对效果感知、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气候变化原因感知、人地观念、文化程度、产业结构调整感知、风险观念、节能减排效果感知、居住环境因子对气候变化风险应对状况感知的影响均存在交互作用,而与性别、年龄、家庭收入等人口学因素未检测出交互作用。任意两个影响因素交互后因子影响力均表现为非线性加强或双线性加强[20],推测是结构方程中性别、家庭收入等人口学因素无法纳入路径且相关路径较多的原因,这也许是结构方程模型单向回归本身的缺陷,未来可以用ANP即网络分析法来加以改进。
由地理探测器生态风险探测可知,居住环境和节能减排效果感知对气候变化风险应对状况感知有明显的控制作用,至于产业结构调整感知与气候变化风险应对状况感知具有相对一致性。因此,可以通过判断陕南地区民众居住环境、节能减排效果和产业结构调整感知状况来推断其气候变化风险应对状况感知强度,也可以解释陕南各市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各异的原因(安康市居住环境与另两市差异较大)。对陕南各市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相异的原因只有猜想,无实证,后续研究需要加强。至于陕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判断因子推广到其他地区还需要证明,因并未将所有的解释变量纳入模型中,尤其人口学部分有所残缺。
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效果感知和风险观念交互后因子影响力最强,影响力达到0.999,说明风险观念与应对效果感知的交互关系会影响应对状况感知,为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感知路径模型中间接影响合理性提供了证据。陕南地区气候类型多样,风险观念和应对效果感知在不同的地区差异性较大,进而交互后对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影响较大。后续可加强这方面的探究。
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探究出影响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相关路径有19条,因果路径有9条。其中,相关路径中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产业结构调整感知、节能减排效果感知与应对效果感知呈正相关,这为决策者采取合理措施提升民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效果感知奠定了基础,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至于其余相关关系则解释了陕南地区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路径的形成过程。
因果路径中气候变化后果感知、气候变化原因感知、人地观念、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影响应对状况感知、民众的人地观念、风险观念通过影响气候变化原因感知进而影响民众对气候变化应对状况的感知,这些路径揭示了民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具体细节,决策者可采取相应的对策来加强民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水平,如加强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宣传、加快产业结构调整、加强节能减排效果的提高以及加强气候变化后果和原因相关知识的宣传等。尤其是在加强民众正确的风险观构建基础上,政府对气候变化原因相关知识的普及一定要准确到位。虽然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可以较好地揭示陕南民众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路径和影响机理,但是由于问卷内容有限,一些指标还未纳入调查范围,如气候变化原因感知中除了土地利用变化、高温和低碳环保措施会影响气候变化外,暴雨、冰雹和雷电等灾害也可能影响气候变化。后续研究要加强对问卷内容的延伸和拓展。
通过研究,得出以下结论和政策建议。
1)气候变化风险感知的因子解释力大小如下:应对效果感知因子>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因子>气候变化原因感知因子>人地观念因子>文化程度因子>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因子>风险观念因子>节能减排效果感知因子>居住地环境因子>家庭收入>性别。
2)影响应对状况感知的因素有:气候变化后果感知、气候变化原因感知、人地观念、文化程度、气候变化问题关心度、产业结构调整感知;民众的人地观念、风险观念通过影响气候变化原因感知进而影响民众对气候变化应对状况的感知。
3)居住环境、节能减排效果和产业结构调整感知可以作为气候变化风险应对感知的判别因子。
4)决策者需要加大对民众气候变化风险的宣传,普及有关气候变化风险原因的知识,鼓励民众关注气候变化信息,促使民众树立正确的风险观、提高政府的公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