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省某高校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现状及其影响因素
2021-10-16于双成李佳迪
周 晴 ,于双成 ,李佳迪,周 彤
吉林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吉林长春,130021
随着医学科学技术的发展,医疗实践越来越强调对人和生命的尊重,医学教育也越来越强调对医学生人文关怀能力的培养。但由于我国医学人文教育研究起步较晚,且国内长期存在医疗技术与医学人文发展不平衡、医患关系紧张等问题[1],如何培养有“温度”、具备高人文关怀能力的医学人才,促进医学人文与临床实践有效融合,成为我国医学人文教育发展中新的挑战。2015年,国家医学考试中心将医师资格考试引入在校本科生教育阶段,并把对临床医学本科生人文关怀能力、沟通交流能力等职业素质的考核融入到考试中。临床医学毕业生作为未来医疗队伍的主力军,即将进入临床工作环节,其人文关怀能力将直接影响未来医疗服务质量,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未来医疗队伍的服务水平与稳定性。因此,有必要对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培养现状进行调查,分析影响人文关怀能力的相关因素,反思我国的人文关怀教育是否真正落在了实处。
1 资料来源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整群抽样的方法,对吉林省某高校449名临床医学专业毕业生进行在线调查(限定IP地址,1次/个)。共回收问卷437份,其中有效问卷392份,有效回收率89.7%。调查对象中,临床医学五年制260人(66.3%),临床医学“5+3”学制132人(33.7%);男生134人(34.2%),女生258人(65.8%)。
1.2 研究工具
一般资料问卷。在参考国内外相关文献的基础上,由相关专家予以补充修改,最终确定的调查内容包括性别、是否独生子女、专业培养方式、选择本专业的原因、对本专业的喜爱程度、是否选修过人文医学课程、人文课程教师示范作用等。
关怀能力量表(caring ability inventory, CAI)。该量表由国内学者马芳、许娟根据Watson编制的关怀能力量表翻译[2-4],马语莲等进行了检验和修订[5],该量表具有较好的信效度。量表涵盖3个评价要素,分别是认知、勇气和耐心,共计37个评价指标。采用Likert 7级评分,得分越高说明其人文关怀能力越强,其中220.3分以上表示关怀能力强,203.1-220.3分为中等,203.1分以下为关怀能力较弱。国内学者郭瑞红等均曾使用该量表对护理人员、护生、医学硕士等进行人文关怀能力测量[6-12]。
1.3 统计学方法
从问卷星导出数据,双人复核无误后采用IBM SPSS 24.0对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得分情况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CAI)平均得分为(186.32±16.41),处于较低水平(CAI<203.1分),且总分及各维度得分呈正态分布。各维度得分与国外常模相比,均低于国外常模水平,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01)。其中认知维度得分最高,勇气维度得分最低。见表1。
表1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各维度得分与国外常模的比较
2.2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口学特征及其人文关怀能力情况
结果显示,男生和女生在CAI总分及各维度得分上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非独生子女CAI总分及耐心、认知维度得分高于独生子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
五年制毕业生在CAI总分及耐心维度得分上高于“5+3”学制毕业生,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选择医学专业的原因中,毕业生在CAI得分与耐心维度得分上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本专业的喜爱程度中,毕业生在CAI得分与耐心、认知维度得分上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人文课程教师示范作用情况不同的临床医学毕业生在CAI得分与耐心、认知维度得分上有显著性差异(P<0.05) ,见表2。
表2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单因素分析
2.3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影响因素分析
以CAI得分为因变量,选取单因素分析中有意义的变量作为自变量,采用多重线性回归,回归模型具有统计学意义,F(5,386)=14.338(P<0.001),容忍度均大于0.1,数据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且模型残差近似正态分布,各自变量之间相互独立(Durbin-Watson检验值为1.843)。是否独生子女、选择医学专业的原因、对本专业的喜爱程度、教师人文示范作用等自变量对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的影响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多重线性回归分析
2.4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医学课程学习情况分析
根据该校最新临床医学专业培养办法方案,人文医学课程主要设置为3个部分:普通教育课程中的必修课程、专业教育课程中的选修课程以及拓展课程(至少选修3学分)。在被调查的392名毕业生中,除必修课程(医学伦理学、医学心理学、卫生法学)以及专业教育课程中的选修课程“医学科研导论”外,在拓展课程中,选修“社会医学”的有234人(59.7%),选修“医学导论”的有131人(33.4%),而选修“医学史”的人数最少,仅占4.1%。
3 讨论
3.1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水平有待提高
本研究中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平均得分为(186.32±16.41),基本符合该校临床医学专业培养方案要求,略高于国内学者弋晓华的调查结果[13],除可能与研究对象的学历、年级差异相关外,还可能与近年来国家强调医学人文教育教学改革相关,政策的实施提高了医学院校对医学生人文关怀能力培养的重视程度。
但本研究中人文关怀能力总分及各维度得分均低于国外常模,可能是该常模主要针对欧美国家护理人员,本文研究对象为临床医学毕业生,二者学科知识与所接受的关怀教育、积累的临床经验也不相同,但也提示我们在培养医学生专业知识技能的过程中,应该将人文关怀教育贯穿于临床医学教学全过程,注重培养医学生在临床实践中的人文关怀能力。本次人文关怀能力调查结果显示,认知维度得分最高,说明临床医学毕业生通过学校开设的通识课程及专业课了解了人文关怀能力及其相关概念,对人文关怀能力有一定的认知,这也是将来走向临床岗位的一个必备素质。而勇气维度得分最低,说明临床医学毕业生主动关心自己和他人、处理未知情况的能力较弱,这与郭红霞的研究一致[14]。因此,医学院校应在了解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水平的基础上,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培养医学生主动关怀他人、处理未知情况的能力,改善目前人文医学教育环境。
3.2 临床医学毕业生人文关怀能力受多方面因素影响
人文关怀能力的塑造与提升,需要后期教育指导和实践经历积累才能逐步形成。本研究结果显示,非独生子女的人文关怀能力得分高于独生子女得分,与彭环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15-17],这可能与非独生子女在与兄弟姐妹的相处中能逐渐学习彼此包容和理解,关爱他人,面对冲突时更关心人际关系是否和谐有关[18]。
医学人文素质教育,重在价值熏陶。研究表明,教师的人文示范作用会影响临床医学毕业生的人文关怀能力。为人师表,以身作则,专业师资队伍是开展有效人文素质教育的基础[19],当医学生感受到良好的教师人文示范作用时,其学到的人文关怀知识就越多,人文关怀的能力也就越强。除了强调教师的课堂引领作用以外,更应重视临床实践带教教师在培养医学生人文关怀能力中发挥的作用[20]。有研究表明,带教老师对患者的关怀行为在医学生人文关怀能力的发展中有显著的影响[21]。
本研究结果显示,选择本专业的原因以及对本专业的喜爱程度也会影响毕业生的人文关怀能力水平,这与陈光毅等人的研究一致[12],原因可能是对本专业的喜爱程度越高,其主动学习本专业专业知识以及人文知识的态度会越积极,掌握的医学人文知识也会越多,也更愿意奉献于医疗卫生事业,面对患者时会更有耐心和更真诚[22]。因此医学院校要充分认识医学人文教育的重要性,加强师资队伍人文素养,发挥好人文示范带头作用,并组织开展人文医学及医学专业相关讲座,引导医学生树立正确的职业价值观,提高对本专业的喜爱程度[23]。
3.3 医学人文课程设置比重较小,整体衔接性不强
课程是人才培育的重要媒介和载体,对于医学人文课程而言,本质在于追寻医学科学之善、践行医学人文精神。本研究结果表明,目前该校大部分人文课程为公共选修课,并未将其贯之于高等医学教育的全过程,各学科之间缺乏整体的衔接和联系,影响了医学人文教学效果,这一情况与刁传秀等人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24]。
医学生人文关怀能力的培育不是纸上谈兵,提高其人文执业能力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尽管当前我国高等医学教育中的人文关怀培育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我国和欧美医学人文教育水平还存在一定差距,医学院校应继续树立和贯彻人文关怀的课程教育理念,让医学生真正成为知识技能与人文关怀能力并重的医学人才。
综上所述,临床医学生作为接受医学教育的主体,应该重视人文教育,树立正确的职业价值观。在学好理论知识的同时,积极参与有关医学人文教育的活动,在实践中深刻领会医学人文教育的内涵,逐步形成关爱生命、敬佑生命的自觉性,培养自己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成为新时代有担当的医学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