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视域下农村基础教育扶贫价值与路径研究
2021-10-09胡佳
胡 佳
(西安财经大学行知学院,西安 710000)
精准扶贫诸多维度中,教育扶贫是赋予贫困群体自我发展、自我脱贫的有效措施,从本质上而言,基础教育扶贫是一项重构思想观念、增值贫困户人力资本、提高生产技能的教育治贫活动。自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农村现代化建设成为全国各地重点开展的社会发展战略。教育提供大量高素质人才,乡村振兴战略需要人这一主体完成,因此教育是乡村振兴的基础。基础教育核心在于辅助个体做好知识铺垫,以获得更深层次的知识奥义[1]。只有真正打好基础教育根基才能更好地贯彻职业教育、高等教育扶贫。乡村振兴视域下农村基础教育扶贫具有理论价值与实践意义,本研究以国内农村地区基础教育扶贫项目为例,全面分析乡村振兴视域下农村基础教育扶贫必要性,并以层次分析结果为定量依据,基本形成一个以农村基础教育价值为导向的教育扶贫路径。
1 农村基础教育扶贫价值
1.1 农村基础教育对于乡村振兴战略的价值
1.1.1 提高农村人口职业技能与意识,带动乡村经济发展 农村基础教育扶贫是优化人口素质与地区民族素养的根本途径,使贫困地区人口在思想、观念、能力上发生空前的转变,从而培养自身职业能力以及树立远大的人生理想。所以教育扶贫能够通过优化生产技能的方式使人力资本价值得到增值,进而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宏观发展目标[2]。2019年李克强总理在会议上强调了基础教育改革的重要性,认为“基础教育关系到每一个人,是提高国民素质、实现国家富强的基础性工程。要着力在提高质量、促进公平上下功夫,努力办好人民群众满意的基础教育”。教育扶贫可以让贫困儿童从小树立用知识武装自我的意识,培养其坚韧的意志,并成为有知识、有素质、有能力的人才;有利于激发年轻群体彻底改变自我命运、地区命运的思想,主动投入到地区创收等实践中来;有助于贫困地区人口在思想层面上脱贫,鼓励其他群众开阔视野、拓展致富思路,从而为家乡乡村振兴贡献力量[3]。农村地区基础教育扶贫不仅是响应国家精准扶贫政策,同时也与乡村振兴战略发展目标相契合。
1.1.2 传递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实现乡村文化振兴 文化振兴是中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环节,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不仅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更具备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能助力实现乡村振兴和经济发展的远大目标。农村地区尤其是贫困地区文化传播体系及机制大多处于碎片化状态,缺乏正确的价值观导向。农村基础教育一方面向学生传递正确的文化知识,帮助其树立对文化的敬仰与渴望之心,能顺利地将质朴、文明的农耕文化传递给下一代;另一方面,农村基础教育无形中影响着村民对文化形态的认知,帮助村民重视家庭教育、培育良好家风和建设乡村文明,让其自觉承担起继承乡村文化、弘扬本土乡村文化的重大使命,使乡村文化真正得到振兴与发展,并成为村民建设家乡的精神食粮。
1.2 农村基础教育对于精准扶贫策略的价值
1.2.1 为扶贫工作提供智力支持,促进精准扶贫可持续发展 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的宗旨始终是实现农村地区脱贫致富,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的全部活动事项都是以实现群体性贫困状态而展开[4]。扶贫成效是指经过教育精准扶贫后的群体通过思想优化、观念融合、素质提升形成了长久的财富创造能力,但要明确的是,单纯创造财富功能、超越扶贫标准限值并不是教育扶贫的根本目的,而是扶贫过程中使用的中介机制,简而言之,精准扶贫就是通过做一些事情达到更高层次的目标,即人的发展。农村基础教育即能良好实现此功能,经过教育扶贫的群体可能在教育学业上有所造诣,更愿意投入到国家扶贫活动中,将从教育扶贫中获得的文化、理念和思想回报于扶贫事务本身,形成农村扶贫的智力支持。他们不仅具有创造财富的能力,还可以使用创造的财富提升自我、发展自我,从而促进精准扶贫工作可持续发展。
1.2.2 从根本上阻断农村地区贫困代际传递,夯实精准扶贫成果 农村贫困地区基础教育的保障将从根本上改善儿童受教育水平,使其拥有与其他地区同龄儿童一样的学习权利,是防止贫困代际传递的有效措施。“贫困代际传递”一词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由于当时美国贫困阶层长期处于贫困状态,引发了美国学者对这一现象的深入探索,得到以下结论:贫困地区或者家庭会将贫困传递给下一代,多代人后也难以脱贫[5]。深入探究发现,产生贫困代际传递的原因可以采用人力资本理论、能力贫困理论、贫困文化理论等解释,所以帮助贫困人口脱贫本质上要提高其创造财富的能力、发挥其人力资本的价值。农村基础教育扶贫就是在贫困人员儿童时期给予其知识力量,赋予他们改变命运的意识、决心和希望,转变这种不思进取、安于现状的贫困思想,将脱贫决心转变为自我发展能力,最大程度上终止贫困代际传递。因此,开展农村基础教育扶贫是阻断农村地区贫困代际传递、畅通精准扶贫的基本举措。
2 乡村振兴视域下农村基础教育扶贫路径探索
2.1 教育层次分析法的农村基础教育扶贫路径分析
为了解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真实成效及实施过程存在的问题,本研究以某农村基础教育扶贫项目作为案例分析对象,实地调研考察基础教育扶贫的方式与内容,并以此作为乡村振兴视域下农村基础教育扶贫路径探索的现实依据。
结合国家和地方层面有关教育扶贫的政策文件、扶贫项目具体情况以及以往关于基础教育扶贫评价研究成果,构建如图1所示的乡村振兴视域下农村基础教育扶贫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其中,准则层包含4项宏观内容,方案层总计包含11项评价指标。本研究将利用该体系对此区域基础教育扶贫绩效进行定量与定性评估,具体方法是基于层次分析法确定方案层各指标的权重,以规划更为全面的农村基础教育扶贫路径。
2.1.1 构造判断矩阵 向农村基础教育扶贫领域专家发放两两因素比较问卷,然后基于1~9标度法构建两两因素判断矩阵,计算专家问卷权重结果的算术均值即为最终的指标权重。AHP计算权重的判断矩阵如下:
其中,rij为两个对比因素关于上一层次的相对重要程度。结合专家问卷结果构建准则层判断矩阵R,准则层指标的相对重要性对比内容见表1。
表1 准则层指标的相对重要性对比
2.1.2 矩阵的指标权重求取 表1中指标权重向量可利用方根法计算,并对权重实施归一化处理,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wi表示指标权重,rij表示同一层次内指标i与指标j相对于上层指标的重要程度。计算得到准则层指标资金投入情况、项目协作程度、文化振兴水平和扶贫成效归一化权重分别为0.286、0.117、0.149、0.448。
2.1.3 指标权重一致性检验 指标权重必须通过一致性检验才可作为有效数据使用。首先计算指标权重的最大特征根λ,计算公式如下:
然后求取最大特征根权重一致性,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n表示指标判断矩阵阶数,CI、RI均为一致性指标值,当矩阵阶数为3~10内并且为正整数时,RI取值分别为0.58、0.90、1.12、1.24、1.32、1.41、1.45。权重一致性是否通过的判断原则如下:当CR<0.100,证明矩阵通过检验,权重即为有效,反之,则重新构建判断矩阵,直至通过一致性检验。基于上述方法得出准则层判断矩阵CR为0.053,小于0.100,表明通过一致性检验。
2.1.4 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绩效评价体系权重确定基于上述方法详细计算方案层各指标的权重,进而得出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绩效评价权重分配情况(表2)。
2.1.5 农村基础教育扶贫实施总规划 由表2可知,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绩效评价体系中,扶贫成效的权重最大,为0.448;其次是资金投入情况(0.286);最后是文化振兴水平(0.149)和项目协作程度(0.117)。由此可见,扶贫成效是评价农村基础教育绩效的关键因子,社会成效略大于文化成效;基础教育资金投入影响较大,其中资金投入渠道权重为0.451,在基础教育扶贫资金投入上占有关键比重;此外,文化振兴水平也是评估基础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农村基础教育扶贫路径构建提供了定量依据。
根据各级评价指标的权重情况判断基础教育扶贫的重点方向,并结合农村基础教育对乡村振兴与精准扶贫的价值导向作用,进行农村基础教育扶贫路径的总体规划。经济层面,拓展教育扶贫资金来源,为基础教育扶贫提供充足的财政支持;文化层面,帮助村民树立正确的价值取向、渗透家庭教育理念;成效考核层面,构建扶贫成果考量体系,严格把关基础教育扶贫的过程与成果。据此形成图2所示的乡村振兴视域下农村基础教育扶贫实施流程。
表2 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绩效评价权重分配情况
2.2 经济层面:拓展教育扶贫资金的渠道与来源
国家财政部门每年支出的教育经费量巨大,为了缓解国家财政压力,切实增加农村基础教育扶贫资金,早日实现乡村振兴,需要从国家政策引导、区域商业开发、社会群体帮扶等多个层面实现财政扶持拓展资金源头。
2.2.1 国家实行政策性引导 利用国家金融机构富足资金补充教育扶贫资金缺口,加大国家对贫困地区基础教育的资金支持力度,开拓资金源头。鼓励当地的农村信用社以免抵押、无担保的方式向求学贫困户提供贷款服务,免除贫困户教育经费贷款利息,由国家统一支付。政府还可以将福利彩票作为教育资金募集平台,发售助学彩票,以此筹集修建学校、增添教学设施的经费,实现农村贫困村庄学生接受教育的美好愿望。
2.2.2 商业性开发回报作为教育经费 除了寻求社会各界帮助外,还可以从贫困地区的旅游资源、矿产资源、土地资源入手,寻找教育贫困地区的商业价值。如中国西南部的农村地区大多处于山区,空气新鲜、环境宜人,存在巨大的旅游资源开发潜力,国家应鼓励社会企业到这些地区开发建设,并给予开发商政策性帮扶,将当地可开发的资源收益适当地用于本地区基础性教育事业,以保障儿童获得公平的教育资源。
2.2.3 来自社会群体的教育资金帮助 努力达成教育扶贫地区与社会企业的帮扶关系,号召有实力的企业为基础教育中成绩优异的学生提供资金与学习资源上的帮助,免去贫困学生求学的后顾之忧。国家加大社会个人或者群体资助贫困生的宣传力度,实现一对一的精准教育帮扶,在生活与资金上给予贫困学生支持[6]。在就近的城市开展学习用品、图书、学费捐赠活动,一是解决贫困学生的教育问题,二是激发农村贫困儿童回报社会的积极心态。
2.3 文化层面:帮助村民树立正确的价值取向、渗透家庭教育理念
2.3.1 帮助村民树立正确的价值认知 农村基础教育是乡村建设、乡村振兴的公共资源与工具,是改善村民素质的根本性社会服务。农村基础教育能够从两个关键渠道帮助村民树立正确的价值认知与取向:①日常的学校教学丰富了学生的精神世界、道德素养和科学视野,学生在潜移默化中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②通过学生、支教教师与村民在日常生活中的频繁接触,将正确认知与取向渗透到周围人群,以自身行为影响着村民的科学素养、价值认知以及道德素质,这种间接影响能激发村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努力提升自我能力、自我素养,积极参与到美好乡村建设活动中来,为乡村振兴带来强大的发展动力。
2.3.2 形成现代化的家庭教育观念 家庭教育早于学校教育,并且贯穿于学校教育的始终,是教育的起点与基础。儿童在进入基础教育学习之前已接受一定时间的家庭教育,初步形成行为习惯、文化素养和道德素养。受农村固有条件局限,农民整体价值素质相较偏低,使得农村儿童的家庭教育效果不理想。农村基础教育扶贫不仅要向学生提供知识层面、道德素养层面的教育服务,还要加强教师与家长的沟通。扶贫教师应根据家长的特点进行有效的沟通,转变其错误的家庭教育观念,使其认识到孩子在幸福家庭中成长的重要性,在学习中慢慢树立现代化的家庭教育观念。
2.4 成效考核层面:加紧构建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的成果考量体系
农村基础教育扶贫政策持续出台,中央反复强调农村基础教育扶贫中财政支出的关键性,但实施效果尚未达到理想状态,制约了乡村振兴战略进程的推进。综合分析国内教育扶贫案例可知,农村基础教育扶贫普遍存在“普惠型扶持为主、精准型扶持为辅”的问题,此矛盾主要源于教育扶贫对象划分模糊、扶贫统筹不足等因素。为实现国家教育扶贫财政投入效益最大化,有必要加快建立并完善农村基础教育扶贫的成果考量体系,真正解决农村基础教育贫困问题,此举也是确保民主财政、制定合理绩效目标的根本要求。为此,结合廖逸儿[7]的研究确定了农村基础教育扶贫成果考量体系(图3)。
由图3可知,随着农村基础教育扶贫阶段差异,扶贫绩效要求和绩效目标有所不同。扶贫前期、扶贫期间、扶贫产出一律采用量化考核的方式,而考量扶贫社会效益时则采用定性评价方法,两种考核方式均由扶贫与财政领域专家组成的评价考核小组完成,全方位搜集教育扶贫财政投入信息,基于模糊综合评价法、灰色评价模型、层次分析法等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式,科学考量财政在农村基础教育中的扶贫应用成效。
扶贫对象精准识别是优化农村基础教育扶贫效果的关键,在此基础上考虑教育扶贫投入、产出、运行等因素,有利于做出科学的绩效评价。由于精准扶贫政策尚处于探索和尝试阶段,农村基础教育扶贫成果考量指标内容尚不完善,结合前人研究成果以及基础教育特征,将“扶贫对象识别、扶贫资源投入、教育扶贫产出、扶贫成效”作为农村基础教育扶贫成果绩效考量的主要内容方面[8],可基于实际考核目标、考核标准等因素对4项绩效考量内容进行进一步延展,确保基础教育扶贫为乡村振兴提供成果人才支持保障。
3 结论
教育是服务于社会的实践活动,乡村振兴视域下更加深化了教育的社会服务功能。本研究利用层次分析法,以某地区基础教育扶贫项目为对象,分析了基础教育中的重要因素及关键点。在基础教育扶贫价值导向下,构建了以乡村振兴为目标的农村基础教育扶贫路径:一方面解决当前农村地区群众文化水平不足问题,通过改善农村基础教育条件为乡村振兴提供智力支持,有效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另一方面从资金角度加强教育资源分配的均衡性,利用系统化考核体系约束教育扶贫的实施效果,使贫困乡村从根本上摆脱地域贫困,实现乡村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