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TSA要求提供自动驾驶事故数据以期加强监管

孙正良

第1号指令主要规定条款

NHTSA发布的2021年第1号指令涉及以下五项主要条款：

◆对于符合下列条件的每起事故（事件），报告主体应当在24小时内向NHTSA提交一份事故报告，并于10天内提交更详细的事件报告：

a. 配备L2级高级辅助驾驶或L3～L5级自动驾驶的测试车辆在美国公共道路上发生的碰撞交通事故；

b. 在事故发生前30秒内的任何时刻，目标车辆上的L2级高级辅助驾驶或L3～L5级自动驾驶功能处于接通状态；

c.车祸导致任何人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或死亡的，或车辆被拖走的或安全气囊打开的，或涉及道路使用者受伤害的。

◆报告主体应当在每月15日前提交所有L2级高级辅助驾驶或L3～L5级自动驾驶涉及人员受伤或财产损失的事故完整报告。

◆对已按照上述第一条和第二条要求提交的事故报告，在获得任何重大新的或补充信息时，报告主体应当在下月15日前提交更新的事故报告。

◆在本指令发布10天后，各报告主体就需要按照规定的电子表格和内容，开始向NHTSA提交本企业测试车辆发生的交通事故报告。

◆对于可能涉及的商业机密信息（CBI），允许报告主体在事故报告中列出“ADAS/ADS版本号”“是否处于ODD”和“相关说明”等3项内容免于公开披露。

第1号指令规定的报告内容

NHTSA要求汽车制造商、自动驾驶软件提供商和测试运营商上报的内容主要有：报告主体信息（Reporting Entity Information）、涉案车辆信息（Subject Vehicle information）、事故情况（Incident Information）、事故现场情况（Incident Scene）、碰撞情况描述（Crash Description）、碰撞后信息（Post-crash Information）、相关说明（Narrative）等七个关键项目信息。

新政出台的相关背景

在人工智能、车联网和5G等新技术发展和产业创新政策的推动下，中美欧自动驾驶发展已经不相上下。在世界各国，L2级高级辅助驾驶功能已成为新车标配，涉及L2级辅助驾驶汽车的交通事故随之增多、甚至出现不少致死事故，而L3级以上自动驾驶系统正在研发测试中，虽还没有上市销售给最终消费者，但允许在公共道路上用于测试、出租车和货物运送等试验。

在奥巴马执政和特朗普执政期间，美国对自动驾驶发展上保持技术中立和自由开放的态度。目前允许L3～L5级自动驾驶车辆在公共道路上运行的美国联邦政策有两个：一是制造商可以在完全符《联邦机动车安全标准（FMVSS）》并认证合规的车辆上安装自动驾驶系统ADS；二是制造商可以以研究或展示为目的，依据《国家交通与车辆安全法案（National Traffic and Motor Vehicle Safety Act）》，申请为期2～3年的临时性豁免政策，允许安装自动驾驶系统ADS但不符合FMVSS的研发新车型上路测试。该政策为Waymo、Tesla、Cruise等企业提供创新成长环境。

但是，SAE标准定义的L2级高级辅助驾驶汽车产生的交通事故责任仍由驾驶人负责，因此美国过去五年对L2级汽车交通事故往往是按照人类驾驶员监管不力来划分责任，鲜有对车辆制造商或自动驾驶软件提供商追责的案例。同时在公共道路上测试的L3～L5级自动驾驶汽车发生碰撞事故时，由于事故原因调查和向公众发布信息的责任在地方政府，多数汽车制造商或运营商也不会向NHTSA和社会主动披露事故详细信息，更谈不上24小时快速上报。当前，部分制造商采用的自动驾驶汽车技术架构也不支持实时云端监控行车数据，而地方警察局在交通事故调查时也没有分析车辆配置的ADAS/ADS功能是否触发、系统软件版本号是什么等信息。

因此，面对自动驾驶系统的快速发展，美国拜登政府开始重视自动驾驶安全监管，推进监管手段的跟进步伐。NHTSA代理局长Steven Cliff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NHTSA通过强制报告获得的交通事故关键数据，有助于快速识别自动化系统中可能出现的安全问题。收集数据将有助于让公众相信联邦政府正在密切监督自动驾驶汽车的运行安全”。而美国汽车安全中心执行主任Jason Levine则认为：“NHTSA终于听到了汽车安全中心长期以来的呼吁，我们要求联邦政府对不受监管的自动驾驶技术进行有效监督。而此前，自动驾驶系统的测试、量产既没有向居民发出警告，也没有监管部门收集必要的数据”。路透社指出，NHTSA新指令的出台代表着美国政府对包括特斯拉Autopilot在内的自动驾驶系统的审查将越来越严格。

我们相信中国和欧盟国家也会很快跟进出台相关监管措施，包括机动车运行安全、汽车网络安全和汽车数据安全。

上海推动无人驾驶路测及智能网联汽车数据安全

7月16日，上海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发布了一项关于《上海市智能网联汽车测试与示范实施办法》（下称“办法”）的征求意见稿，要求对智能汽车测试过程中产生的数据进行保护，这凸显了中国对数据安全的日益关注。

具体而言，进行车辆测试的实体妥善处理数据的获取、处理、应用和传输；未经有关部门批准，测试和示范活动中产生的数据也不得向海外传输。经信委还要求各单位采取相关措施保护数据保密，形成个人信息保护制度，禁止非法交易、转让和披露相关数据。

此外，最新的《办法》征求意见稿首次对申请无人驾驶测试和示范的材料进行明确，将推动全无人驾驶汽车在上海公开道路上的測试。

智能网联汽车已成为汽车行业转型发展的共识，美国、欧盟、日本等汽车强国持续发布支持自动驾驶政策，确保产业安全发展和消除既有制度对创新障碍。上周，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了一项发展国家网络安全产业的行动计划草案，以更好地管理数据存储、数据传输和个人数据隐私。

上海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相关负责人介绍，上海正在搭建统一的测试和示范应用的公共数据中心，包括建立评测体系。“我们测试中心的数据都在这个地方集中，我们所有的测试数据和示范应用数据都做到可测、可控、可追溯。”“这会是一个第三方的数据中心。”目前，很多汽车公司都已经承诺将会在中国建立数据中心，把中国的智能汽车数据保留在中国。（节选自《第一财经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