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发展对东盟国家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研究
——以私人部门信贷为视角
2021-09-29唐文琳刘园园
金 鹤,唐文琳,刘园园
东盟,全称“东南亚联盟”,是东南亚地区以经济合作为基础的政治、经济、安全一体化合作组织。随着东盟区域合作机制逐渐成熟,东盟成员国也普遍受益,各国经济迎来了持续的发展。然而,除了新加坡是发达国家,东盟中的绝大多数国家都属于发展中国家,各国经济发展仍存在着诸多问题,如生产力不发达,农业生产效率低下,工业基础十分薄弱,制造业落后;科技水平较低,经济结构中劳动密集型产业占据很大比重,技术密集型产业较少;市场发育不够,体系构建不完善,缺乏健全的市场调控机制等。近年来,中国—东盟合作关系稳步提升,经贸往来不断深化,双方不断加强战略合作。“一带一路”倡议为中国与东盟合作搭建了有利平台,东盟已是中国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主动对外拓展的首选目的地,也是中国数字经济、电商企业的投资热门。目前,中老、中菲、中印(尼)等多个项目正在有序推进,澜沧江—湄公河、中国―东盟东部增长区、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等次区域合作也在积极开展之中。
为了推进东盟十国中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发展转型,也为了顺应中国—东盟经贸合作不断深化的大趋势,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和促进金融高质量发展将成为解决东盟国家一系列问题的突破口。研究如何促进产业结构调整,提升产业水平的综合性具有很大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与此同时,作为资源配置的重要主体,金融产业在服务实体经济的过程中实现自身的完善。发展金融市场、完善金融体系并协调其和实体经济增长的关系,对于促进东盟各国经济发展转型至关重要。私人部门信贷额一直是各国央行主要观测的数据之一,其作为金融发展具有代表性的指标在东盟国家的经济发展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一、文献综述
(一)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
金融发展这一概念最早由Goldsmith 提出并定义,即国家当前金融机构以及各类金融工具共同反映出的金融发展的程度。而相应的金融发展理论是研究对国家金融结构和金融工具起决定性作用的关键因素,并进一步梳理和阐明这些因素的影响机制,从而形成对当前国家金融发展水平的评价[1]。古典经济学家大多认为金融发展能促进经济增长,Schumpter 在《经济发展理论》一书中认为金融中介所提供的服务对于技术创新和经济增长有着重要作用[2],Hicks 在《经济史理论》中指出技术革命本身不足以推动18 世纪英国经济的长期持续增长,金融创新对工业革命的作用与技术进步同等重要[3]。
在金融发展理论的基础上,国内外学者针对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这一议题展开了一系列研究。Fisman 和Love 指出金融发展水平的提高与资本配置效率呈正比关系,金融发展能引导资本流向最有竞争力的生产项目,从而促进产业的发展和升级[4]。国内学者更多基于我国金融与产业结构的关系进行研究。李强将金融发展细分研究,发现金融效率、金融结构和金融规模对我国产业升级都具有促进作用[5]。马微、惠宁的研究表明产业结构升级和金融结构正向相关,即金融市场合理配置资源的能力越强,就越能集中资金进行技术创新,进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6]。
与此同时,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的区域差异化也是学者们在该领域研究的重点之一。Leyshon 指出,金融资源在各区域间的分布和配置并非均衡的,金融供给的非均衡空间结构的影响会在产业主体外部资金的可获得性上有所显现,从而导致产业结构的区域差异[7]。李健等在《东盟十国金融发展中的结构特征》一书分析了东盟十国不同的金融结构特征及各自对本国产业结构的影响[8]。范祚军在《区域开发与金融支撑——以环北部湾经济区开发为例》一书分析了2011 年北部湾经济区开发的支撑条件,针对区域金融差异提出以差异化的金融结构调整和特色化的金融发展模式来构建北部湾经济区金融支撑体系[9]。梁颖、卢潇潇认为根据金融危机影响不同区域的差异,构建起区域型价值链对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产业结构升级至为重要[10]。吴崇伯、单苏认为优化产业结构需要考虑区域差异,产业结构升级需要增强资本的活力,银行对中小企业信贷就是重要途径之一[11]。
(二)私人部门信贷
在衡量金融发展的指标中,本文将研究的重点放在私人部门信贷上,尝试探索东盟国家以私人部门信贷为标志的金融发展对其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由于私人信贷占GDP 的比率是Goldsmith 衡量金融发展、金融深化的指标之一,所以国外学术界对私人部门信贷的关注度逐渐提高。亚洲开发银行提出私营部门信贷占GDP 的比率这一指标概念,用于反映一国金融业的资金配置状况。King 和Levine 首次将私营部门信贷/GDP指标作为一国金融发展程度的替代变量[12]。国内学者对私人部门信贷的研究也在不断加深,其中李猛提出了金融深度与金融宽度的概念,并指出利用私人部门信贷占GDP 的百分比作为金融深度的衡量指标能在一定程度上排除政府对金融机构放贷的影响[13]。江春认为私人部门信贷占GDP 的比率能反映间接金融活动的规模,在目前情况下用私人信贷占GDP 的比率来反映一国的金融发展水平是最合适的,并指出一国私人信贷占GDP 比率很高虽然能一定程度代表其金融发展水平,但并不表明该国的金融体系健全且有效率[14]。
2000 年至2018 年,东盟十国产业结构及私人部门信贷都得到了逐步发展,两者之间的关系十分具有研究的价值。国内外学者已对产业结构升级以及金融发展、私人部门信贷的相互关系进行了一定的研究,但鲜有对该影响机制在东盟国家中是否发挥作用且如何作用的研究。本文结合相关文献以及私人部门信贷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理论分析,选取在衡量东盟国家金融发展水平指标之中具有代表意义的私人部门信贷来研究东盟国家的金融发展对其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作用。
二、理论分析
(一)私人部门信贷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
银行对私人部门的信贷可根据私人部门不同主体分为消费贷款和投资贷款两类。消费贷款是指消费者个人以其信用为担保向商业银行或相关金融机构申请发放的贷款款项。对于产业来说,消费贷款可以凭借放贷资金的引导机制刺激相关产业的产出增加和效率提高,从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消费贷款是从资金的需求角度影响产业结构,称作需求导向型。投资贷款是指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将市场上的零散资金组织集聚起来并提供给企业或个人用于其生产和再投资的贷款款项。投资贷款是从资金的供给角度影响产业结构,称作供给导向型。投资贷款的调节实现了社会资金在不同市场主体之间的流转,引导了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同时,投资贷款要求信贷结构只有与产业结构相适应,才能真正促进实现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私人部门信贷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如图1 所示。
图1 金融发展影响产业结构机制
(二)东盟产业结构与私人部门信贷发展的关系
经历了20 世纪90 年代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洗礼,东盟国家经济金融在过去的十几年间都实现了复苏。东南亚金融危机之后东盟各国政府逐渐意识到鼓励居民消费以及支持中小微企业发展的重要性,对原先占比较小的私人部门信贷也越来越重视。各国政府通过政策引导银行业加大私人部门信贷支持力度。在2000 年除了泰国和马来西亚两国私人部门信贷处在较高水平,其余东盟国家的私人信贷规模都十分有限,其中最低的国家柬埔寨私人部门信贷仅占GDP 的6.4%。在随后的发展中,东盟各国政府开始意识到私人部门信贷的重要作用,对于中小微型私营企业贷款的制度在逐步完善。东盟多数国家私人部门信贷的GDP 占比也在波动中提高,至2018 年,上升幅度最大的柬埔寨和越南分别比2000 年提高了97.9%和93.2%。
现阶段,在世界经济增长放缓以及出口贸易严重受阻的形势下,东盟国家经济由以外向型经济为主导逐渐转型为主要依靠国内消费与投资拉动。东盟国家产业结构升级的趋势是第一产业在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不断下降,第二产业(尤其是制造业)增加值比重迅速提高,第三产业增加值比重总体趋于上升。私人部门信贷作为促进经济转型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关键助力手段,银行引导着其资金流向合理去处。图2 为东盟十国2000 年和2018 年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增加值之和占对应年度国家GDP 总值的比重对比。由图可知,2000 年、2018 年除马来西亚、越南第二、三产业增加值总和占比分别下降了3.7%和0.1%外,其他东盟国家的产业结构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优化升级。其中产业升级幅度较大的国家为缅甸、老挝、柬埔寨,分别提升了34.7%、14.4%和13.2%。
图2 东盟十国2000 年和2018 年产业结构升级情况
(三)提出研究假设
从东盟国家产业结构升级和私人部门信贷近年来的发展走势可以观察到,两者可能存在正向关系,但还有待实证检验。本文从上述理论分析出发,提出以下两个假设。
假设1:私人部门信贷在东盟国家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发挥重要的影响作用。
假设2:考虑到东盟十国之间经济金融发展程度的区别,私人部门信贷对不同经济金融发展程度的国家的影响有所差异。
三、研究设计
(一)计量模型
根据前文分析,以私人部门信贷为标志的金融发展水平将对东盟国家的产业结构升级产生影响。为了验证该影响效应是否存在,本文根据各要素之间的经济关联,构建如下计量模型:
其中,下标i代表东盟各国,t代表年份,ISU表示产业结构升级,Fin表示金融发展水平,Control为相应的控制变量,αi和αj为变量系数,ε为干扰项。
(二)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
本文被解释变量为东盟国家产业结构升级程度。本文选用东盟各国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各年度的增加值之和占该年度国家GDP 总值的比重来衡量产业结构升级的变化程度,即:
公式中ISU为产业结构的升级情况,其比率数值增加意味着产业结构呈现升级趋势。
2.解释变量
本文解释变量选用东盟国家的私人信贷额占GDP 的比重来描述各国金融发展水平。私人部门信贷/GDP 是衡量金融发展、金融深化的指标之一,对于东盟国家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升级有着重要意义。
3.控制变量
为使模型更为稳健,设置控制变量是构建模型不可缺少的步骤。结合之前学者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各项研究,本文模型构建中的控制变量选取如下:(1)贸易自由度(Open)选取进出口总额占GDP 的比值。(2)资本投资(Invest)选取东盟各国资本形成总额所占GDP 比重来衡量其资本投资的程度。(3)政府干预(Gov)使用东盟各国财政支出所占GDP 比重。(4)科技输出(Tech)选择高科技产品出口额占制成品出口额的比重表示东盟各国科技的发展。(5)人均GDP(Lnpergdp)取人均GDP的对数值来表示。各变量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列表
(三)数据来源和处理
本文选取东盟十国2000—2018 年度产业结构升级指标和金融发展水平指标以及各项相关的宏观经济数据作为研究对象。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wind 数据库以及东盟各国国家统计网站。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通过筛选,最后选取东盟十国2000—2018 年共145 组有效样本构成数据面板。为了增加数据的平稳性,消除异方差以及减弱异常值给模型估计带来的影响,本文将人均GDP 进行了对数化处理。
四、实证研究
(一)整体实证分析
在模型估计前,通过对模型进行豪斯曼检验,结果显示本文模型设定更适合使用固定效应。
表2 揭示了东盟十国整体金融发展进程中以私人部门信贷为标志的金融发展水平对其产业升级的影响。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东盟十国的整体金融发展水平对其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为正,且P 值小于0.05,结果显著。如前文分析,东盟国家各企业特别是私营企业,在发展过程中私人部门信贷是其得以发展的重要标志。伴随着私人部门信贷规模的扩大,信贷资金的可获得性不断增加,这不仅能促进各国在保证第一产业平稳发展的基础上,更多资金流向第二、第三产业,而且在各产业内部也确保了企业有较多资金用于优化生产结构以及先进生产技术引进和技术改造上。同时,从追求利润最大化的角度出发,银行会对贷款进行风险评估,私人部门信贷资金更多流向具有成长性和发展潜能的朝阳行业和部门,为其提供发展动力和条件,最终达到实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目的。结合上述分析可知,伴随着东盟整体金融的发展,私人部门信贷规模的扩大有利于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表2 东盟国家整体回归结果
在控制变量层面,贸易自由度对东盟十国整体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为正,但在统计意义上不显著。政府干预的回归系数为负值,且在1%的置信区间内显著,可能的解释在于东盟国家政府主导的发展模式倾向于产业基础端的国有企业和大型企业,而成长性和发展前景良好的私营企业不能得到足够的政策支持,从而对产业的优化升级产生了一定的抑制。资本投资和科技输出的回归系数均不显著。这表明,资本的投资和科技输出对东盟国家产业结构升级总体作用并不明显。人均GDP在5%的置信区间内显著为负,说明居民从事低端产业的比例较高。人均生产总值的增加使得东盟国家经济得以发展,但由于其中低端的产业生产以及农业生产所占的比例较大,逐渐增长的人均GDP 实际并不意味着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二)分组实证分析
考虑到东盟各国经济金融发展的水平差异及由此产生的私人部门信贷对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可能存在的差异,本文综合考虑GDP 总量、银行业总资产占GDP 比重、股票市值占GDP 比重、债券规模占GDP 比重以及保险业务规模占GDP 比重这几项指标,进一步将东盟十国分为金融较发达和金融欠发达两组,其中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越南、菲律宾、新加坡与泰国六国分入经济金融较发达组,而柬埔寨、老挝、缅甸及文莱四国分入经济金融欠发达组(文莱虽然人均GDP 水平较高,但GDP 总量以及金融业发展水平都相对较低,故本文将其分入欠发达组),分别进行实证检验对比。分析结果如表3。
表3 东盟国家分组回归结果
对比两组数据可发现,私人部门信贷对东盟金融较发达与欠发达国家的影响皆为正向,不同在于其影响对于金融发展欠发达的东盟国家在置信区间1%内显著,而对于金融发展较发达的国家并不十分显著。由此可见,对比在金融发展较发达的东盟国家的作用表现,私人部门信贷的增加对促进金融水平欠发达的东盟国家的产业结构升级更加有效。原因在于老挝、柬埔寨、文莱和缅甸的经济不发达,以农业及低端产业为主,金融业发展程度有限,如证券业等直接融资渠道尚未完善使得许多私营企业无法从中得到必要的资金支持,而私人部门信贷是私营企业最主要的资金来源,加强私人部门信贷能够促使私营企业改进生产、提高效率、绿色发展,促进整体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升级。而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菲律宾、新加坡与越南经济已发展到一定程度,金融市场也相对完善,融资渠道多元化,私人部门信贷的重要性被淡化,同时在较发达国家中国有大型企业在产业结构升级中扮演着更加重要角色,也更受到政府财政支持,私营企业获得信贷虽有一定作用但并不对国家产业结构升级起主要作用。
在控制变量层面,两组东盟国家贸易自由度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均为正,但都不显著。两组东盟国家的政府支出的回归系数皆为负值,且都十分显著,即两组东盟国家的政府干预均对其产业结构升级有反向作用。资本投资方面,金融较落后的国家表现为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在金融欠发达的东盟国家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和存货的增长对产业结构升级有很大帮助。科技输出对金融欠发达和较发达国家的影响分别为正和负,但在统计意义上均不显著。人均GDP 在两组东盟国家皆为不显著的负向影响。
(三)稳健性检验与进一步异质性分析
1.稳健性检验
为了保证回归结果的可靠性和稳定性,本文使用王敏等用来衡量产业结构合理化升级的指数来作为被解释变量的替代指标进行稳健性检验[15]。产业结构升级指数计算公式为:其中,wi为第i产业增加值占GDP 的比重,这一指标将赋予第一、第二、第三产业不同的权重,可以从三次产业总体综合反映产业结构。回归结果如表4 所示:
表4 稳健性检验
通过表4 与东盟整体进行的基准回归的对比,我们发现各估计系数略有波动,但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系数显著性保持了较好的稳定性,并未出现较大的偏移。稳健性检验结果与原回归结果相似。上述检验证明,本文的回归结果成立。
2.进一步异质性分析
东盟十国的产业结构特点、贸易依存度也是重要的分类讨论指标。为使实证研究更加全面与多元化,本文尝试以这两个指标作为分组依据,展开进一步的异质性分析,表5 为分析结果。
首先,根据2018 年联合国数据库显示的东盟十国产业结构比例中第二、三产业普遍占比较高,以第二、三产业占比80%为分界,分为柬埔寨、缅甸、越南所在的第二、三产业占比低于80%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较低组和其余国家所在的高于80%的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较高组。表5 中回归结果显示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较低的国家私人部门信贷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在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较高的国家这种影响存在但并不十分显著。这说明在产业结构升级方面,金融发展对于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较低的东盟国家能起到更加好的促进效果。
其次,将2018 年世界银行数据显示的东盟十国中外贸依存度靠前的五国,即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越南、柬埔寨分为外贸依存度较高组,将其余靠后的五国分为外贸依存度较低组。对两组国家进行回归,表5 估计结果显示,外贸依存度较高的国家私人部门信贷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存在但并不十分显著,而外贸依存度较低的国家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说明东盟国家外贸依存度的差异对其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和作用发挥影响不大。
表5 进一步异质性分析
五、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基于东盟十国2000—2018年度的面板数据,本文实证分析了东盟十国以私人部门信贷为代表指标的金融发展对其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影响,并进行了稳健性检验和进一步异质性分析。根据实证结果所示,私人部门信贷对东盟十国整体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且对于不同国家具有一定的差异性。进一步研究发现,金融发展水平相对落后的柬埔寨、老挝、缅甸和文莱四国私人部门信贷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果明显大于金融发展水平相对发达的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越南、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这六个国家。东盟各国金融发展水平有所差异,各国私人部门信贷对其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也不尽相同,故不能将东盟十国混为一谈,不同的国家应结合本国具体情况制定不同的金融发展政策。
实证显示私人部门信贷对欠发达国家产业结构升级发挥的作用十分明显。柬埔寨、老挝、缅甸、文莱四国的金融构建尚处于初步阶段,金融发展最先需要解决的是量的积累问题。各影响因素中,金融发展、国家政府干预和资本投资的作用明显,政府应该加大工作力度,将重点放在促进资本投资和私人部门信贷额增加上,着眼于金融发展的深度和规模。只有将金融提升到一定规模才能发挥其对产业结构的影响,增加私人部门信贷是金融构建初期扩大规模的有效途径和必要支持,所以其对产业结构发展的影响十分显著。
从实证分析可知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越南、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这六个国家若单一地通过加强私人部门信贷来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其实效果并不明显。这六国金融发展相对完善,量的积累已达到一定程度,资本市场相对活跃,私人部门信贷已不是私营企业和居民唯一的融资渠道,故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作用也随之被稀释。实证可知,国家政府干预对产业结构升级作用明显,故政府需要有更多的作为。在金融发展领域,政府要做到的是在发展私人部门信贷、挖掘金融深度的同时更注重拓宽金融发展的宽度,即通过金融服务的多元化来提高金融的可得性,从而对产业结构升级起到更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