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理解“后真相”:后现代民粹主义思潮下的传播变革

2021-09-13向青平

西部学刊 2021年15期
关键词:民粹主义

摘要:众多学者指责“后真相”是一种病态、扭曲、丑陋的舆论生态,但对“后真相”的深层意味及可能带来的传播秩序变革研究不多。通过梳理认为,“后真相”发端于西方国家,其本质是后现代民粹主义思潮在传播领域中的“真相”变革,它挑战了现代社会中的“真理制度”。“后真相”中“真相”被分裂,在人人自持“真相”的传播环境下,精英媒体权威削弱,制度性的社会信任下降,甚至可能会助长“76号洞穴人”的道德,即“非我洞人其死不足惜”,舆论呈现出极端化的趋势。重构理性传播,媒体要坚持事实构建,做到不被“后真相”裹挟。

关键词:“后真相”;非理性认知;民粹主义;传播变革

中图分类号:G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1)15-0124-04

特朗普在2020年的大选中失败,但美国的特朗普主义仍有影响力,如2021年年初美国就出现了“华尔街韭菜反战”等。作为新闻传播的学术热词,“后真相”与特朗普如影随形。自2016年特朗普大选获胜以来,西方世界就预言“后真相”时代的到来。2016年,《牛津词典》将“Post-truth”(“后真相”)评为年度词汇,定义“后真相”为“在公共舆论方面的形成上,客观事实比情感(emotion)和个人信仰(personal belief)的影响弱的现象”。“后真相”的非理性传播现象也出现在发展中国家,如保加利亚的流氓国王西蒙二世、拉丁美洲委内瑞拉的民粹主义者查韦斯,甚至在我国,“张扣扣”案也显现出网民热衷于塑造“民间英雄”,罔顾犯罪人杀害三条人命的事实。自2016年以来,“后真相”作为学术研究热点已有四年,但笔者认为学界对“后真相”背后的深层次意味及其可能引发的传播秩序变革的思考较少。本着理解“后真相”逻辑的目的,本研究通过对“后真相”进行理论溯源。

一、“后真相”理论背景

2004年作家拉尔夫·凯斯(RALPH KEYES)[1]在《扯淡》(Bullshit)中宣称,我们已经进入了“后真相”时代,人类不只拥有真相和谎言,还有一堆模棱两可的说辞,既不能算作真相,又不能归为谎言,麻烦在于:人类对此不像从前一样感到有罪、焦虑和羞愧。特朗普赢得美国大选、英国脱欧后,“后真相”成为政治、传播领域的研究热词,2016年8月24日,《纽约时报》网站载文《后真相政治的时代》,以“后真相政治”来命名美国当下所处的时代,称事实无法支撑共识。此后《经济学人》将《说谎的艺术》(“Art of the lie”)作为其封面报道,指出后真相的含义为:事实变得次要了[2]。

美国知识精英媒体自称是公共利益的代言人,是除了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外的“第四权力”,发达的媒体系统也是美国现代民主制度的典型特点。新闻机构是“真相”的定义者之一。伦理层面,专业的新闻机构以维护公共利益为核心而带有道德主义的色彩。1896年《纽约时报》创办人阿道夫·奥茨提出“无畏无惧、不偏不倚,不分党派、地域或任何特殊利益”的办报理念。但美国新闻媒体的公信力却在下降,美国新闻学会(2016)的报告显示,只有6%的受访者非常相信媒体,这6%的受访者表示更注重新闻的娱乐性,高达41%选择了几乎完全不相信[3]。

研究“后真相”前首先要摈弃的观点是:新闻记者能够客观地看待问题,并进行客观报道[4]。“后真相”中新闻专业及媒体伦理道德并未避免新闻机构受到质疑。新闻工作者无法战胜主观性,且受众缺乏相同的价值观,宣称独立的新闻机构受制于个人理念、社会认知。有学者提出“事实已死”[5],保持独立、做到完全客观本身被认为是个伪命题,理性塑造的“真相”与人们的真实感受并不一致。尤其是新闻机构在党派斗争中的表现让公众失望。华盛顿大学教授斯尔威·卫斯波得(SILVIO WAISBORD)[6]甚至将新闻机构认定为“大众欺骗系统”。正如杰米森(JAMIESON.K.H) [7]所言,新闻作为“政治足球”表面上客观平衡,实际上却暗流涌动。出于自私目的做出道德选择或利他行为,康德称之为“理性恶魔”(rational devils)。精致理性伪装下的媒体在“后真相”中被揭开,媒体不可避免的工具性及背后权力关系在“后真相”中撕开了一道口子。与其被媒体操纵真相,不如选择偏见。

从“后真相”产生技术环境来看,互联网发展,个人表达权力膨胀,而这种自由却并没有受到约束,传播秩序从金字塔式的大众传播转变为新闻、信息和对话的多层流动。社交媒体赋予了个人话语表达的空间,每一个社交账号的背后都是个人思想、知识的传播渠道,“后真相”形成了以个体权力为核心的话语体系,每个人都是“真相”的制造者、传播者。葛兰西在《狱中札记》中指出,“每个人都是思想家和知识分子”。一个个鲜活的社交账号就是最直观的信息传播者及制作者,在社交媒体“回音室效应”(echo chamber effect)及算法技术“过滤气泡”(filtering bubble)效应下,民粹主义依附于民族主义、种族主义、女权主义[8],出现了同性恋、女权主义等多元的网络空间,而这些虚拟空间社会正在逼近现实、影响现实、乃至成为现实。

二、后现代民粹主义思潮的传播

“后真相”出现于西方政治环境下,预示着现代理性认知系统的崩溃,“真相”的定义者发生了变化,知识精英无法让其构建的“真相”达成共识。各群体之间以偏见牢筑壁垒,不同个人、群体在社交媒体上产生观念、信仰、理念的碰撞,形成了以人的原始情感去理解“真相”的传播格局。个人的情绪、认知、态度等是影响舆论的重要因素,知识精英媒体不再成为真相定义的掌权者。社交媒体背后的个体主张表达权力,个人情感先于事实、态度表达重于事实呈现,舆论呈现出非理性、情绪化、极端化的特征。

吉登斯[9]認为现代性社会的显著特征是人们对作为社会抽象系统的媒体保持理性信任,社会抽象系统由两个方面所组成:符号标志系统与专家系统。受众的时空分离而产生对在场媒体的理性信任。但这种符号系统本身的非直接现实性却同时又给人带来某种疑虑。高兆明[10]在其信任哲学的一篇文章中质疑:抽象系统是否真实?是否可靠?是否可信?现代性理论是确立在人本主义的基础上的,人本主义预先假设存在着一种先于社会其他一切的主体,一个崇高而伟大的“人”[11]。但福柯却大喊“人死了”,这是尼采称“上帝死了”之后的第二个对核心主体权力秩序的批判。现代性的特征表现在媒体的高度发达、话语权力的集中[11],现代理性结构被后现代取代。近代以来话语霸权结构主体缺失、理性被认为是自由的阻碍者,在艺术领域表现出超越理性、实现情感自由的后现代反映在了新闻传播领域。

“后真相”挑战了现代社会中的“真理制度”(Regime of truth)。“真理制度”指的是为定义知识和规范话语而建立的公认的规则。“任何一种权力关系的运作都离不开一种知识或者真理体制的介入。”[12]作为致力于维护公共利益、进行揭黑调查的新闻机构是现代社会“真相制度”之一。都灵大学哲学系教授莫里齐奥·费拉里斯(MAURIZIO FERRARIS)[13]提出,所有的现实都是由知识构建的,而知识是由权力构建的,因此所有的现实都是由权力构建的。在欧美个人主义浪潮下,个人质疑政治权力或道德权威,特别是对那些被赋予莫大权力的机构[14]。当民主社会的媒体将舆论监督发挥到了极致之际,弗朗西斯·福山宣称了“历史的终结”,认为民主、自由的美国式民主已是人类政治制度的终点。西方社会的政治形态已经显现出了民主政治的停滞,作为第四权力“媒体”受到冲击。重返非理性的右翼民粹主义,挑战着精英主义的道德、理性构建。美国右翼民粹主义者已经显现出了对理性媒体倡导道德的厌倦。

在“后真相”中,在建构的混沌状态下,人们已经不知道到底何为真相,何为假新闻。“人民”这种“看透”的冷漠演变成了以个人、团体、民族、种族等看待新闻的趋势,事实塑造舆论的影响弱化,现代社会抽象系统变得更加具体化。“后真相”具有强烈的民粹主义特征。民粹主义的反专业主义立场主要根源于两个特性:草根性和非理性[15]。民粹主义具有一种社会动员性质,反映了社会变革或社会转型中以平民诉求为归依、具有反精英主义取向的激进民主意识[16]。在民粹主义传播中,以“人民”的名义宣称对某小部分群体进行制裁或作出决策,通过激进、诉诸感情、毫无根据的事实煽动公众情绪。政治、商业力量利用民粹主义获取支持。

而美国右翼民粹主义并非是贫苦大众,特朗普所代表的是现实的中产阶级。2021年年初的“华尔街韭菜反战”中的“韭菜”也正是中产白人的反抗。美国精英习惯与社会底层有一个嫁接[17],提倡关怀底层,对穷人具有道德义务。往往是高高在上的精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以“训道者”身份告诉“人民”该怎么做,但实际上美国却出现经济停滞、失业潮等。从这个角度来看,“后真相”也是精英媒体与“人民”的脱节的表征。有调查显示[18],2016年大选中自称为“民主党人”的记者和自称为“共和党人”的记者比例是4:1,在华盛顿,给民主党投票的新闻记者占90%。新闻记者习惯提倡将黑人、贫苦底层等作为苦难传统,而将美国部分白人的种族歧视等视为“恶”的来源,由此激发了右翼民粹主义的反抗。特朗普当选右翼民粹主义及特朗普对媒体的反抗更是象征着传播历史及政治的变化,成为了历史性的事件。

民粹主义发端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的俄罗斯,在150年的历史中,民粹主义已出现三次热潮。二十世纪三十至六十年代,拉丁美洲爆发了民粹主义运动,涌现了“穷人的倾诉对象”“精神领袖”的庇隆夫人。民粹主义的第三次热潮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亚太地区,爆发了韩国“光州运动”、泰国他信上台等系列事件。无论欧洲还是北美,二十一世纪的第四次民粹主义浪潮主要发生于后现代的、经济发达、民主体制的西方国家。美国学者对于后现代民粹主义的研究集中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现代民粹主义者保罗·皮可尼(PICCONE,P.)等人[19]在美国批判社会理论的激进《终极》 (“Telos”)杂志上发表《后现代民粹主义》(“postmodern populism”)。他认为随着现代性开始出现危机,新阶级已进入一个失去合法性的堕落阶段。

伴随着日益增长的民主赤字、民主效率低下及民主不充分,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英国脱欧、法国大选中勒庞的高得票率等事件构成第四次民粹主义浪潮。我国学者俞可平[20]注意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美国刮起的后现代民粹主义研究热。他介绍到,伴随着电脑等技术发展,后现代民粹主义表现出直接的民主,强调人民的权威而不是中央的权威。互联网的进步,后现代民粹主义在二十一世纪显现,电脑技术的发展为个体提供了表达渠道,在对个体本身的重视下消解着中心的权威[20]。当一些激进的民粹主义者试图用后现代状态来分析社会政治经济问题时,传统的民粹主义一变而成为“后现代民粹主义”[20]。第四次民粹主义在传播上反对知识精英媒体构建的现实,反对普世主义、全球化,善于借用社交软件煽动群体的激烈表达,表现出排外主义、保守主义特征。

“后真相”发生于后现代民粹主义(postmodern populism)的背景下,其本质也是后现代民粹主义思潮在政治、传播领域的关于“真相”的变革。“后真相”中反精英、反专业主义的特点被众多学者认为具有民粹主义色彩,在传播中表现出“反中心”“反逻辑”的特色。这种民粹主义是一种在媒体构建真相、制造共识时代之后出现,超越了现代主体性。华盛顿大学教授斯尔威·卫斯波得(SILVIO WAISBORD)[6]总结认为,“后真相”是福柯与马克思主义的混合,作为社会认知体系嵌入到政治权力中,事实只是认识系统中的齿轮。“后真相”的传播特征显现出后现代民粹主义的特征,超越现代社会的理性、质疑道德的合法性。

本研究认为,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发展程度不同,民粹主义所呈现的发展状态不同。欧美国家的公民经过了现代理性时期,在“后真相”中表现出超越现代到后现代的一种非理性状态,对媒体构建的现实有一种对精英主义反抗的意味。在发展中国家,尚未经历现代社会抽象机制,对媒体的“真理制度”及媒体可能對社会公共领域影响的认知较少,更多地表现出情绪主导,对权威机构不信任、言论极化等特点。由于政治、经济等原因,发展中国家民粹主义的传播也同样引人注目,如希腊的激进左翼联盟,西班牙的“我们能”党等。“后真相”产生于西方后现代民粹主义思潮中,本研究认为应该先将“后真相”概念本土化再做具体研究。

三、分裂:人人自有“真相”

在后现代民粹主义思潮下,“后真相”显现出了认知相对性、非理性主义、唯心主义特征,“后真相”否认真理的可能性,认为真相都是相对的,无法看到真正的真相。新闻从业者永远追求真相,但永远无法到达真相,新闻从业者再难像现代社会成为相对真相的真相制造者。正如丹尼尔·博克维兹[4]对“后真相”认知相对主义的比喻,真实是一辆车,这辆车就有很多车主,每位车主却都声称自己是合法持有者。

“真相价值崩溃,相当于货币或股票的崩溃。”[21]麻省理工学院的三位学者在《Science》发表《真假新闻的网络传播》[22],研究了2006—2017年300万人的Twitter,涉及超过12.6万则新闻,发现假消息被转发的几率比真消息高6—10倍。除了网络虚假新闻的出现,为迎合受众的意见、情绪,世界范围内出现有宣称报纸。如台湾地区的《自由时报》,而这些报纸甚至公开宣称是偏见的、有权力支撑的,而宣称独立、平衡的《纽约时报》在与特朗普的言论战争中,距离中立、客观的态度甚远,《纽约时报》也不得不被卷入“后真相”之中。

“后真相”的可怕之处在于对传播的制度性打碎。政治传播中的共识难以达成,精英基于理性和科学建立的真相传播模式崩溃,建立理性共识的科学制度被质疑。“后真相”中,基于自由、民主的共识受到破坏,狭隘的民粹主义下,多元对话机制遭到破坏,“信息茧房”(Information Cocoons)特征强烈。基于不同种族、信仰、阶层等,个体对“真相”都有其理解。情绪和态度为影响舆论的主要因素,基于事实的共识难以达成。美国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哲学教授希金斯(HIGGINS.K)[23]在《自然》杂志上为发表的一篇短评中批判认为,“后真相”陷入了极端的认知相对论,相对主义本身就是相对的,一个极端的相对论者可能认为真相因人而异,蚂蚁也有它对真相的理解。希金斯反对“后真相”中的认知相对论,若以对真相的非理性差异去评判真相,那么将是人人自持“真相”的极端时代。

美国变得比过去更加对立,更加极化。知识精英构建的社会现实被冲击,过去反对偏见而作出的努力在“后真相”中被强调现实中的成分并且还在现实中承认这样的偏见。媒体作为现代制度性的信任系统,其信任度也显现出了下滑。当不同群体的信任不再,极端狭隘的民族主义就会造成更激烈的冲突。看似是“人民”传播权力的觉醒,但却在主张权力之际被商业、政治所利用,最终失去的是底层利益。理性试图构建的理想社会在“后真相”承认人的狭隘中被击碎,道德仅限于群体内部。社交媒体的自发秩序之中,小群体的自私性导致小的信任半径,极端下可能引起梅尔·布鲁克斯①所说的“76号洞穴人的道德”[14]240,即“非我洞人死不足惜”。福山表示了这样的担心,民粹主义已对1945年以来的国际秩序构成重大威胁[24]。

弗朗西斯·福山在《大断裂——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的重建》中称“信任是构成社会资本的合作性社会规范的副产品”[15]。制度性的信任无法保障,群体中的不确定因素浮现,社会极易失控。民粹主义思潮下,民主政治逆行,人类秩序中情绪、宗教、态度等非理性因素泛起,无论是在传播领域还是政治领域,都可能面临秩序的变化,失序的传播秩序又该如何重构?精英媒体建立的理性真相制度,是人类为社会文明所做出的贡献。耶鲁大学历史学教授蒂莫西·斯奈德在特朗普当选后出版《论暴政:20世纪的20个教训》,其中指出,当你放弃你想要听到的事情和实际情况之间的区别,你就是在承认暴政[25]。現代理性中抬高理性因素走向了极端,当后现代泛起,非理性因素比例加大,不该再走向非理性的极端[26]。正如人们对“真相”的认知不可能完全一致,社交媒体的虚假、偏向新闻不可能完全消失。本研究认为要以理性以及对真相的追求构建对事实的尊崇,在“后真理”中捍卫真相,即便道德信任被质疑,仍然需要在不被信任的悲壮下揭露人们的偏见,塑造人类共识以免引发世界性的信任危机,进而波及政治领域,影响世界秩序。

注释:

①福山认为,“76号洞穴人的道德”的价值观与“狭隘的民族主义”本质一样,都极端排外。

参考文献:

[1] KEYES,R.The Post-Truth Era:Dishonesty and Deception in Contemporary Life by Ralph Keyes[M].New York:St.Martins Press,2004.

[2] The Economist.Post-truth Politics:Art of the Lie[J].The Economist,2016(10).

[3] 新华社.调查显示仅6%的受访美国人非常信任媒体[EB/OL].(2016-05-06)[2019-08-07].

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6-05/06/c_1118815175.htm.

[4] 陈曦,等.后真相时代的危机:新闻变迁与意义重构——丹尼尔·博克维兹(Daniel A.Berkowitz)教授学术访谈[J].新闻界,2018(10).

[5] FRIDKIN K,KENNEY P J,WINTERSIECK A.Liar,liar,pants on fire:How Fact-Checking Influences Citizens Reactions to Negative Advertising[J].Political Communication,2015(1).

[6] SILVIO WAISBORD.The elective affinity between post-truth communication and populist politics[J].Communication Research and Practice,2018(1).

[7] JAMIESON K H,J CAPPELLA.Echo Chamber:Rush Limbaugh and the Conservative Media Establishment[J].Rhetoric & Public Affairs,2009(4).

[8] 保罗·塔格特.民粹主义[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3-6.

[9] 吉登斯.现代性与自我认同[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8:26-34.

[10] 高兆明.信任危机的现代性解释[J].学术研究,2002(4).

[11] 陈炳辉.福柯的权力观[J].厦门大学学报,2002(4).

[12] 李猛.福柯与权力分析的新尝试[J].社会理论学报,1999(2).

[13] MAURIZIO FERRARIS.“New Realism and New Media:From Documentality to Normativity”in Philosophy of Emerging Media:Understanding,Appreciation,Application[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6:62.

[14] 弗朗西斯·福山.大断裂——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的重建[M].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15] 谢静.民粹主义:中国新闻场域的一种话语策略[J].新闻界,2008(3).

[16] 周庆智.当前中国民粹主义思潮的社会政治含义[J].政治学研究,2017(5).

[17] 刘瑜.民粹与民主:论美国政治中的民粹主义[J].探索与争鸣,2016(10).

[18] KELLY RIDDELL.Republicans Media Bias Claims Boosted by Scarcity of right-leaning journalists[N].Washington Times,2015-11-08.

[19] PICCONE P.Postmodern Populism[J].Telos,1995(103).

[20] 俞可平.现代化进程中的民粹主义[J].战略与管理,1997(1).

[21] DANCONA M.Post-Truth:The New War on Truth and How to Fight Back[M].London:Ebury Press,2017.

[22] VOSOUGHI S,ROY D,ARAL S.The spread of true and false news online[J].Science,2018(6380).

[23] HIGGINS K.Post-truth:A guide for the perplexed[J].Nature,2016(7361).

[24] 參考消息.弗朗西斯·福山:民粹主义动摇民主根基[EB/OL].(2019-05-27).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346647904949851

60&wfr=spider&for=pc.

[25] 胡泳.后真相与政治的未来[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7(4).

[26] 张世英.“后现代主义”对“现代性”的批判与超越[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1).

(致谢:南京师范大学教授高兆明)

作者简介:向青平(1991—),女,土家族,湖南永顺人,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2019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舆论学、政治传播、传媒经济。

(责任编辑:富言)

猜你喜欢

民粹主义
网络民粹主义对高校大学生的消极影响
民粹主义研究的概念泛化问题及其辨正
当下我国民粹主义的特征及应对策略
新媒体视野下我国民粹主义的演变探赜
价值观与经验现象:民粹主义概念的尴尬及其重构
民粹主义的产生机理与有效引导
价值观与经验现象:民粹主义概念的尴尬及其重构
西方民粹主义专题研究
新民粹主义:中东欧政治现象的解读
关于李大钊与民粹主义关系的辨析——重读《青年与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