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化视域下网络文化伦理问题的成因剖析
2021-09-10刘景港
摘要:通过对网络文化问题的剖析,笔者认为,关于网络文化伦理问题的成因分析,应该从参与主体的几方入手。网络文化的参与主体包括资本、媒介、生产者和受众四方。本文从参与主体的角度入手,将伦理问题的成因分为四种,包括资本逐利性成因、媒介道德性成因、文化低俗化成因以及身份认同成因。
关键词:媒介化;网络文化;伦理问题;成因剖析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1)02-0108-02
在媒介化视域下,网络文化领域实际存在着多种问题,如文化霸权问题、知识产权问题、网络隐私权问题、信息污染的伦理问题以及网络沉溺的伦理问题。外在性媒介向内在性媒介的演变过程,也是一种文化伦理问题的产生过程。这个心理符号是在原文化符号之上的媒介符号。在网络文化伦理问题中,媒介符号赋予了网络的文化权力,如果说,以往的文化时代,人们是站在纷繁多样的动态银幕两端,表达和审美的诉求都在媒介交流中得以满足;現在,人们面对的,是一幅难以窥破的沉静壁画,伦理问题成为阻隔双方交流的显著问题。
通过对网络文化问题的剖析,笔者认为,关于网络文化伦理问题的分析,应该从几方主要参与主体入手。网络文化的参与主体包括资本、媒介、生产者和受众四方。本文从参与主体的角度入手,将伦理问题的成因分为四种,包括资本逐利性成因、媒介道德性成因、文化低俗化成因以及受众身份认同成因。
一、资本逐利性成因
资本逐利性是网络文化伦理问题的首要成因。文化资本进入网络文化市场,促使相当部分的网络剧和网络综艺崛起。资本看好以网络为平台的娱乐制造和内容生产,如马东制作的综艺《奇葩说》。先后有王老吉、汽车品牌的冠名。资本的进入,有效整合了市场资源,对于网剧网综进入文化市场、消费及推广具有决定作用。
但文化资本具有逐利性。波兹曼的《娱乐至死》是为了警醒人们,对娱乐性事物应该保持足够的警惕,因为娱乐是人的本能,文化是历史沉淀的结果。网络栏目《十三邀》中,许知远和马东的访谈,马东认为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有愿望去了解历史和积累知识,绝大部分人只愿意去生活。资本很大程度上锁定的是后者,大部分人意味着更大的市场和更多的商业价值。在文化创作层面的反映,就是大规模制作浅层娱乐倾向的作品。浅层娱乐意味着既不会因为文化的泛娱乐化和过度娱乐化而遭受批评,也不会因为极高的艺术价值和审美门槛而曲高和寡。文化资本的逐利性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偏向于上述二者中的任何一方,而是选择保持中立,选择一种浅层娱乐的表达,既俘获了大众市场,也对大众可能存在的娱乐沉溺保持了足够的警惕,但这种中立的表达本质上仍然是文化资本的一种逐利性倾向[1]。
网络文化的多元化是吸引目标受众的重要原因,但多元化也在不断异化网民的目标感。文化资本所选择的浅层娱乐的表达,在迎合网络多元文化的同时,网民的价值感也在逐渐被异化。多元的网络环境下,人们被信息洪流裹挟,主体性削弱,目标感被异化,在网络空间,社会教化的机制和功能难以正常运行,这都是文化资本逐利性产生的网络文化弊端。
二、媒介道德性成因
媒介道德性的缺失是网络文化伦理问题的内在成因。网剧与网综热度产生的时期集中在2011年到2013年,期间互联网移动端的普及率大大提升,人们急需在互联网移动媒介寻找新的娱乐驱动力。于是第一部热度网络剧《摆渡人》播出,同年《摆渡人》网络剧收视率位居前列,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移动媒介端的普及,扩充了网剧市场。
这里存在一种权力场域的变化。移动媒介所代表的新媒体崛起,引发了一轮受众转移的过程,即由传统媒体向新媒体的受众转移。社会形态也开始由传统社会向媒介化社会演变,受众表达权和话语权被媒介赋权强化,受众地位上升,也因此导致许多伦理问题的出现。
首先是以“饭圈文化”为代表的话语霸权。话语霸权表现为对偶像的个人维护和偶像文化的排外性。两种表现方式都具备相当的攻击性。如明星粉丝的网暴事件,粉丝对偶像的维护,最后发展为一种网络暴力。网络的匿名性导致道德感的异化,隐私权和知情权之间的冲突,群体极化和个体表达的对立。例如,“饭圈文化”常常具有符号化和层级化。圈层化包含圈子化和层级化。符号化的偶像确立了一种粉丝解释的话语霸权,对于偶像的了解程度和亲近关系更是划分出“饭圈”的层级,对偶像的认知信息越多,以及与偶像的关系原因,确立了圈层里的粉丝层级。这种符号化和层级化也是群体极化事件的重要诱因。
正常粉丝有可能不喜欢偶像的部分作品、行为,但在“饭圈”里很难谈及自己对偶像作品的真实感受,往往只剩下“喜欢”和“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有的人脱粉了以后很快黑化,以前积压的情绪会爆发。这种只能交流如何喜欢的群体,真正的思想交流、文化交流极少,里面的成员文艺鉴赏能力低下,当粉丝也往往是不合格的[2]。
媒介伦理问题中存在“无知之幕”效应。罗尔斯的《正义论》中有一个重要的理论:无知之幕。意思就是人们通过协商给予不同身份成员的平等对待,“无知之幕”就是一种理想化的方式,人们不知道在走出幕布后处于什么角色,人们讨论对角色的待遇,而非对走出的这个人的态度。这样大家不会因为既得利益而产生不公事件,而且决策能保证弱势角色得到最平等的对待,也不会得到过多的利益。
互联网形成类似于“无知之幕”的作用,在这种作用下,网络文化的真实性与道德感被削弱,网络文化如网络剧和网络圈子文化等形态,就相当于一种契约,契约订立后才能恢复自我,但这种恢复并非像“无知之幕”一样,将从一个原始位置恢复到生活的真实状态,而是强化了生活的缺失,形成代偿关系的过程,由此,网络文化表现为去中心化和反理性特征[3]。
三、文化低俗化成因
文化低俗化是网络文化伦理问题的基础成因。媒介赋权扩展了网络大众的表达权,但并不是全部平台都允许所有内容面向大众。以电视为首的媒介平台,自“限娱令”“限古令”等一系列限令出台,电视平台限制与准入门槛比互联网平台要高很多,因此播出的电视剧、电视栏目标准与质量要比网络文化作品高出很多。在移动媒体普及的初期,网络剧与网络综艺栏目呈现错综复杂的乱象,很多网剧和网络大电影层出不穷,内容冗杂,质量低下。内容方面,电视栏目的嘉宾标准要求很高,而互联网的内容标准较低。内容标准应该是互联网内容标准向电视栏目标准靠拢。
互联网内容质量虽然稳步上升,但仍有强烈的低俗倾向。近年来,网络剧与网综的制作标准上升,但在网络文化中,如自媒体平台,其内容制作也有严重的低俗化倾向。受众需要表达,达到内容门槛的作品可以在电视、互联网视频网站等平台发布,其余作品和低俗化作品在一些自媒体平台播出,没有达到标准的作品与低俗化作品、娛乐化作品混杂在一起。那些劣币在市场竞争中并没有优势,只会被逐渐淘汰。这种现象,被经济学家哈耶克称为“良币驱逐劣币”。在文化领域,“劣币驱除良币”表现为同一环境下劣质文化对优质文化的同化与侵蚀,二者的标准都向劣质标准演变。在网络文化领域,则表现为泛低俗化内容的流行,最终导致新媒体平台的低俗化作品泛滥。
四、身份认同成因
受众的身份认同成因是网络文化伦理问题的主要原因。虚拟身份是一种现实身份的映照。拉康的自我认同理论认为,婴儿获得成长和跨越的主要动力源于对镜像自我的扩展性认知,认识在自我之外的某种个体性和新的自我性。将此过程归入已知形式,则是一种“理想我”的呈现。博德里将拉康的镜像理论引入电影分析领域,他认为银幕是镜子,又和镜子存在不同。首先,镜子和现实存在互相观照的联系,对网络受众来说,是现实印象的客观反映,而青年存在和婴儿相似的方面:不强的运动能力,视觉功能发达,视觉功能具备主导作用[4]。由此可知,“婴儿状态”的受众与镜像中的“理想我”产生了类似联系。
理论表明,网络文化实际也是虚拟身份的认同文化,网络文化的弊端也折射出网络受众的身份认同问题。网络受众的盲目性与群体激化的状态,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现实身份存在感和认同感的缺失导致的。网络文化的圈层化过程,形成受众圈子的身份符号[5]。圈层受众对外界文化的排斥性,以及对自身文化的认同感过强,造成各种伦理失范问题。
五、结语
现代性媒介形态的演变呈现一种由外而内的演变趋势,即从物理性媒介到生理性媒介,再到心理性媒介的演变动向。上述过程中,媒介不单作为一种文化载体,在文化本体发生深刻变革的同时,也在逐步衍生为文化现象的一部分。伦理问题本身是一种道德问题。一种文化问题的显现,肯定是社会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网络文化的伦理问题不单是一种社会因素的作用,而是从资本、媒介、文化以及受众多个层面出发,多个动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当然,不同的文化问题,依然需要不同视角的分析和对应过程。基于成因统一性的分析,面对不同的伦理问题,也能获得更多共识层面的思考和探索。
参考文献:
[1] 李云峰.新时代网络文化传播的伦理诉求与体系重建[J].山西青年职业学院学报,2019,32(02):89-91+98.
[2] 张丽敏.“互联网文化与伦理”的构建意义探讨[J].辽宁农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7,19(05):63-64.
[3] 臧翔宇,田芝健.网络文化安全伦理问题的疏导与管控[J].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32(02):151-156.
[4] 胡青青.网络语言的伦理思考[J].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8(06):130-133.
[5] 李卫东.网络传播中的伦理问题及其出路[J].唐都学刊,2012,28(02):53-58.
作者简介:刘景港(1997—),男,湖北武汉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媒介伦理、媒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