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白鹿原》语言风格研究

朱洪

【摘要】本文通过“汉语助研”软件对《白鹿原》的语言风格进行探究。本文使用“汉语助研”软件中的“风格”功能对《白鹿原》和《陈忠实短篇小说集》进行对比分析，从字符、词汇、句子和语法层面提取《白鹿原》的语言风格特征，得出《白鹿原》具有用字丰富程度低，多使用长句，用词丰富程度低，且多使用陈述句的特点，也得出陈忠实先生的小说具有用字、用词相对稳定的特点。同时，本文使用“汉语助研”软件中的“用字”和“用词”功能对《白鹿原》进行分析，得出《白鹿原》具有文本通俗易懂，用词简单，朴实无华，受到古典小说的影响，古色古香和方言意蕴浓厚的特点。

【关键词】语料库;白鹿原;语言;风格;特征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1）24-0026-02

一、引言

近些年来，语料库语言学的发展愈发迅速，所涉及的研究方向也愈发广阔，其中就包括了用语料库去计算语言风格。《白鹿原》是陈忠实先生所创作的长篇小说，曾获得中国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过往的时间里，文学研究者始终将眼光放置于对该作品的感性认知、个人体悟，却忽略掉了一些理性的认识。李慧对《白鹿原》的修辞艺术进行了剖析。杨素秋针对《白鹿原》的叙事艺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其叙事结构受到了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中国古典小说、新历史主义小说的共同影响。

二、方法及理论依据

本文借助“汉语助研”软件对已经整理好的《白鹿原》小说文本进行分析，可以观察小说的用字、用词、风格等情况，能够从实证的角度为《白鹿原》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同时为已有的关于《白鹿原》的研究成果提供一定程度上的理论支撑。

本文在有关“语言风格”的概念内涵上采用了黎运汉的观点，即风格是语言运用的结果，风格是表达主体与接受主体共同创造的结果，风格概括体现为表现风格等。其中所提到的“风格概括体现为表现风格”中谈到了语言风格的体现涉及了风格手段的运用，如调音、遣词造句、谋篇、布局等手段的运用。一部作品中具体的“语言风格”的总结就是来源于这些“风格手段”。

三、“汉语助研”软件在本文中的应用

（一）《白鹿原》与《陈忠实短篇小说集》在“汉语助研”的“风格”功能中的结果对比及《白鹿原》语言风格特征的提取

1.结果对比

通过“汉语助研”软件中的“风格”计算，可以观察到《白鹿原》和《陈忠实短篇小说集》在字符、词汇、句子和语法层面的语言特征上的使用情况。

依据数据可知，《白鹿原》比《陈忠实短篇小说集》的总字种数大了7.19%。这说明两者从整体来看，使用的字的种类差距是不大的，陈忠实先生在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的遣词造句上所使用的字有其習惯性。从总词种数来看，《白鹿原》比《陈忠实短篇小说集》的总词种数大了7.19%，同样可以说明陈忠实先生的小说用词风格相对固定，不同的小说之间差距并不大。

《白鹿原》的字种数比为0.0046，《陈忠实短篇小说集》的字种数比为0.0071，《陈忠实短篇小说集》比《白鹿原》的字种数大了54.35%，差距较大。这一数据表明，《白鹿原》作为陈忠实先生的长篇小说比其短篇小说用字丰富程度更低。《白鹿原》的词种数比为0.0039，《陈忠实短篇小说集》的词种数比为0.0059，《陈忠实短篇小说集》比《白鹿原》的词种数大了51.28%，差距较大。这一数据表明，《白鹿原》作为陈忠实先生的长篇小说比其短篇小说用词丰富程度更低。

《白鹿原》和《陈忠实短篇小说集》在平均词长上分别为1.0001和1.0000，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它们在平均句长上的体现分别为365.0712和88.0846，《白鹿原》比《陈忠实短篇小说集》的平均句长大了314.46%，差距相当大。由此可见，《白鹿原》这一长篇小说具有多用长句的特点。

从标点符号的比例来看，《白鹿原》的使用比例为0.0116，《陈忠实短篇小说集》的使用比例为0.0224，后者比前者高0.0108，约为93.1%，表明《白鹿原》在标点符号的使用率上远低于《陈忠实短篇小说集》。而《白鹿原》的平均句长为365.0712，《陈忠实短篇小说集》的平均句长为88.0846。由此可见，《白鹿原》小说中以长句为主，且标点符号使用较少，可能文章中单句少或每一复句中的分句都比较长。而《陈忠实短篇小说集》中以短句为主，且标点符号使用较多，可能文章中单句多或每一复句的分句都比较短。

2.《白鹿原》语言风格特征的提取

将《白鹿原》和《陈忠实短篇小说集》在字符、词汇、句子和语法层面的语言特征上的使用情况差异百分比进行总结。

数据中百分比的绝对值大于20%的语言特征就可以看作是《白鹿原》和《陈忠实短篇小说集》的语言风格区别特征。那么符合此条件的语言特征有总字次数、总词次数、总句数、字种数比、平均句长、词种数比、介词比例、标点符号比例、句号比例和问号比例。

《白鹿原》在字符层面上问号的使用率>句号的使用率>分号的使用率>感叹号的使用率;在句子层面上平均句长较长;在语法层面上名词和动词的使用率>形容词的使用率>副词、助词、介词、连词的使用率;此外，《白鹿原》在字符层面上，用字更丰富，整体标点符号使用率较低，句号使用率更高，问号使用率更低。在句子层面上，平均句长更长;在词汇层面上词汇丰富度较低，介词使用率较高;且《白鹿原》中用到了《陈忠实短篇小说集》中未使用的分号和感叹号。

依据《白鹿原》语言特征和语言风格特征可以进行总结。《白鹿原》的语言风格包括：用字丰富程度低、多使用长句、用词丰富程度低、多使用陈述句。而在陈忠实先生的小说写作中一以贯之的语言风格是用词用字相对稳定。

（二）《白鹿原》在“汉语助研”中的“用词”统计结果

根据“汉语助研”中的数据可知，《白鹿原》的词语长度都较短，高频词语中使用的汉字也较为简单，使人读起来朗朗上口，一点也不费劲。这体现出了陈忠实先生朴实无华的写作风格。而在与《旧HSK词语等级大纲》的对比中，发现《白鹿原》中的超纲词汇将近百分之五十，这意味着外国学习者难以看懂文中将近一半的词汇，所以对他们而言，《白鹿原》这部长篇小说是存在一定的阅读难度的。

（三）《白鹿原》在“汉语助研”中的“用字”统计结果

“汉语助研”软件中“用字”功能对文本中的方言字进行了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在《白鹿原》中方言字总次数为2063，方言字总次数占汉字总次数的比率为0.33%，方言字字种数占汉字字种数的比率为0.21%。这说明《白鹿原》这部长篇小说带有浓厚的方言意蕴，陈忠实先生将自己对故乡的依恋之情通过文字传达给大众，展示了关中地区的方言魅力。这一点与许多文学研究者对《白鹿原》这部小说的感性评价是一致的。通过该功能对《陈忠实短篇小说集》中的方言字使用情况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在《陈忠实短篇小说集》中，方言字总次数为1147，方言字总次数占汉字总次数的比率为0.31%，方言字字种数占汉字字种数的比率为0.23%。这说明了方言气息浓郁不仅是《白鹿原》这部小说的语言风格，还是陈忠实这位文人的写作风格。

可以依据“用字”和“用词”功能分析总结语言风格。从以上论述中可以得知，《白鹿原》的语言风格特征包括：文本通俗易懂，用词简单，朴实无华;受到古典小说的影响，古色古香;方言意蕴浓厚。

四、结论

本文从语料库的角度对《白鹿原》的语言风格进行了探讨，借助了“汉语助研”软件进行深入分析。目前，学界对《白鹿原》的研究主要是文学方面，关注的是《白鹿原》的人物形象、叙事结构、研究者的个人阅读感受等，这些研究有利于从感性的角度挖掘《白鹿原》的价值，然而却缺少实证方面的研究，大多数观点比较形而上，缺少支撑。為了弥补这一点，本文使用语料库对《白鹿原》的用字、用词和风格进行浅析，在一定程度上为部分有关《白鹿原》的文学研究提供了实证支撑。语言风格的凸显需要在对比中实现，所以本文将《白鹿原》这部长篇小说和《陈忠实短篇小说集》放在一起进行对比研究，力图发现《白鹿原》独有的语言风格特征和陈忠实小说统一具有的语言风格特征。然而，本文的研究仍然是不够完善的，对《白鹿原》在文本从众性、文本节奏度、文本破碎度等方面的探究是不够的，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加以补充。

参考文献：

[1] 李云雷.《白鹿原》：如何讲述中国故事[J].文艺理论与批评，2012，（06）：5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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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慧.《白鹿原》的修辞艺术[J].小说评论，2003，（02）：58-63.

[5]黎运汉.1949年以来语言风格定义研究述评[J].语言文字应用，2002，（01）：10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