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尔的人学思想研究

【摘要】对于人学理论的研究，有很多杰出的哲学家都有过阐述，都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但是最富有盛名的要数来自于德国的哲学家卡西尔，他在《人论》一书中回答了“人是什么”这个问题，他创造性地提出了“人是符号的动物”。这是西方人学理论的巨大突破，同样也使人学理论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本文着重探讨的是卡西尔人学理论的发展历程，以及人学思想理论对社会的深远影响。人的本质就在于人是以符号作为人和文化之间沟通的桥梁，并逐渐解放人思想的历程。本文具体阐述了卡西尔关于人、符号、文化三者为一体的人学理论，并对其思想做出评价。

【关键词】人;符号;文化;卡西尔

【中图分类号】B5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1）06-0053-02

西方人学理论最重要的也是开端的起源问题，就是卡西尔在《人论》一书中的人学思想，对人学的研究是他的起始点。“认识自我乃是哲学探究的最高目标——这看来是众所公认的。” ①而且卡西尔也是文化哲学的奠基人，他的人学理论也包含着人、符号、文化三者的关联，他的符号化哲学也文化哲学范式的一种。人是符号的动物，符号作为人与文化之间沟通的桥梁，而文化则让人认识了自己，解放了人的思想意识。卡西尔的人学思想给予了西方人学理论创新与突破，带动了人学理论的发展，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但也应该辩证的去看待卡西尔的人学思想，主客体辩证的去看待问题。

一、卡西尔人学思想的生成

对于西方人学思想的生成，卡西尔善于研究人性的开发，以及在神话、宗教、语言、艺术、历史和科学等符号领域上的开发研究。卡西尔比较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不同于柏拉图过于看重理性的知识论，苏格拉底更为注重的是感性的作用，他认为哲学是对白式的，通过对话，不断的引导人发掘内心理性的回答与思考。以下来研讨一下卡西尔人学思想的理论渊源及生成背景。

正是在古希腊有两句关于人的名言流传至今，普罗泰戈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苏格拉底的“认识你自己”，从古至今关于人的问题始终是最基本的哲学问题，也是最为值得人们去深思研究的问题，人对自我的探索是永无止境的。卡西尔作为一位新康德主义者，求学于马堡学派，卡西尔深受康德关于范畴的说法影响，他认为这些人与生俱来的范畴体现在语言、行为、科学等这些文化的符号上，但他认为范畴也像时间与空间一样是不停地运动着的。卡西尔构建了以符号哲学为核心的文化哲学体系，在他的著作《符号形式的哲学》中有着系统的阐述，同样卡西爾人学思想的理论渊源也来自德国的人文主义思想，其中卡西尔的思想也非常广泛地吸收了德国的人文主义思想，包括洪堡的语言哲学，歌德的文学理论等，以此出发把对于人的研究转化为符号科学的研究。

卡西尔身处的年代在经济政治上都处于动荡的时代，所以说他的人学思想也极具富有现代化的含义，《人论》这本书是他在二战开始之后，他也给予这本书更多的时代意义。“人之为人的特性就在于他的本性的丰富性、微妙性、多样性和多面性。” ②首先在经济上，20世纪中期资本主义社会下商品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与人的关系大多表现为物与物的关系，人逐渐被商品物化，变为了生产的“商品”，卡西尔也深感着当时社会的动荡与不安，他希望人们能够认识自己本身，恢复人的主体意识，所以他在《人论》这本书中也着重讨论了“人是什么”这一问题，也能够唤醒人们的思想，解放人们的物化意识。其次在政治上，二十世纪中叶政治形势严峻，卡西尔成为了汉堡大学的校长，但是在希特勒上台后，禁止犹太人担任任何职务。二战爆发之后，卡西尔去到了美国，他目睹了人性在战争中的泯灭，他也用毕生的心血去铸造自己人学理论，他通过不断的观察和设想，立足于人的本身，创造了符号化的文化哲学，人类通过符号本身，创造了语言、科学、宗教等多种多样的文化，组成了“符号的世界”。

二、卡西尔人学思想的内涵

卡西尔以独特的视角，从人、符号、文化三者的角度去强调人学思想，让我们从对于人学的模棱两可，到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见解，整个的发展历程也对于我们的学习有很大的积极意义，所以需要更加全面的去探寻卡西尔的人学思想。

人：符号化的动物。卡西尔针对“人是什么”这个长久以来不断被研究的问题进行了回答，在卡西尔的人学思想中，他提倡运用统一性的角度去研究人的本身，而这个统一性就源于人的劳作，是一种功能的统一性——符号。人正是运用着符号，创造了文化，所以说人是符号的动物，人能通过劳作创造属于人自己的历史，劳动同样也在陶冶对象，把人比作符号，才知道人的独特之处，人的特点也是能够以符号的形式来创造世界，符号也是人们认识万物、把握人性的一种方式。人们生活的世界是符号的世界，每一个符号都有着它自身的意义。其中语言是符号的核心，人也是通过语言进行交流，这是人与动物区分的根本所在，而科学是符号世界里的最大成就，人们通过科学认知了未知的世界。卡西尔在《人论》一书中将人、符号、文化三位一体，相互关联。

符号：人与文化之间沟通的桥梁。卡西尔人学概念的核心思想是符号，人在劳动中创造的文化形式都是来源于符号，符号为人和文化之间的沟通构建了桥梁。卡西尔曾说过：“符号系统的原理，由于其普遍性、有效性和全面适用性，成了打开特殊的人类世界——人类文化世界大门的开门秘诀！” ③人在符号化的世界里找寻到了人的自我，逐渐地探索出了属于人的文化创新之路。人通过创造符号来塑造人自身的文化价值，然而这些符号也属于文化形式，他们铸就了符号化的世界。卡西尔认为符号的存在意义，就是帮助人创造文化，建构属于人自己的历史，在回答“人是什么”的这个问题是，他创造性地提出“人的哲学—符号化的哲学——文化哲学”把人定义为符号，是一种突破，也是赋予了时代的含义，人们能够创造符号，运用符号。在文化世界里，人有了符号，就有了创造文化的能力，符号就好比人与文化之间的引线，没有符号，人可能也就无法创造文化世界。

文化：解放人类思想的进程。卡西尔在《人论》中表明了人与文化的一体性，人的作用只有在文化世界里才能得到展现。当然人也只有在创造文化的过程中才能实现人的本质，同样在文化形式里才能获取人的自由。其实人就是文化的“主人”，但同样人也在文化的世界里，得到了思想上的解放与升华，这一切都源于符号系统的功劳。我们也可以在通过认识文化的途径，来认识人的本原。在卡西尔的人学思想中，人现在生活的世界其实也就是文化的世界，想要研究人的本质，也就需要研究文化的形式，卡西尔在《人论》中研究了6种文化形式，包括神话和宗教、语言、艺术、历史、科学，他希望人们能在创造文化的同时也能获取自由。

卡西尔进一步指出：“人类文化并不是从它构成的质料中，而是从它的形式，它的建筑结构中获得它的特有品性及其理智和道德价值的。” ④人只有在文化的构建中，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人的主体能动性以及意识形态下的思想开放性，才得以体现，人也在慢慢地解放思想意识。

三、对卡西尔人学思想的评价

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类文化，可以被称作人不断解放自身的历程。语言、艺术、宗教、科学是这一历程中的不同阶段。在所有这些阶段中，人都发现并证实了一种新的力量，即建设一个人自己的世界、一个“理想”世界的力量。卡西尔进一步指出，虽然在艺术、语言的领域存在着冲突与矛盾，然而矛盾的双方是对立统一的，正是这些矛盾，不断地推动着人的发展。因此，卡西尔的人学思想是在各个层面上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首先，在人学理论研究中，他独创性地提出了人是符号的动物，重新定义了“人是什么”这一问题，思想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也更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的完善。卡西尔强调着人是具有能动性的，通过具体的劳动进行符号创造，产生出来了文化，这一点在马克思的思体系中也有所展现，马克思强调人与动物的区别也在于人具有能动性意识的作用。

其次，促进了卡西尔对文化哲学的构建，重要的是卡西尔的符号哲学理论，也渐渐地让理性批判转为了文化批判，加入了人文主义思想。最后卡西尔从符号的角度，让人们认识到了自我的本质，人在创造文化的同时，也拓宽了人们的实践领域，在科学，语言，艺术等符号化的世界里人们得以认清自我的本质。在卡西尔的人学思想里，人是占主体作用的，而符号是人创造文化的媒介，最后建构属于人们自己的文化哲学。

最后，卡西尔的人学思想伴随着历史时代的发展，也会出现一些相应的弊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卡西尔的人学思想具有一定意义上的唯心主义色彩，夸大了人的主观意愿，在符号系统里面，人们通过劳作创造文化世界，体现的依旧是符号系统里的唯心主义哲学。其次卡西尔缺乏强有力的理论依据，相比于马克思主义哲学来讲，缺少了很多充分的说明。卡西尔一直处于他自己的符号世界里，虽然具有理论突破，但也伴随着思想意识的局限性。而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人是具体的人，没有把人固定成为某一种符号，卡西尔的人学思想过于把人绝对化。

注释：

①②③④卡西尔著、甘阳译：《人论》，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版第3页，第16-17页，第49页，第50页。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2]卡西尔.人论[M].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

[3]卡西爾.符号·神话·文化[M].李小兵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88.

[4]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作者简介：

黄玉华，男，黑龙江哈尔滨人，黑龙江大学文化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现代西方文化批判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