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答案在水里

丁钟瑶

曾听过这样一个小故事。

陆地上有一条河流，这条河流想要到海洋里去。可是，到达海洋必须要经过一片沙漠，当河流到达沙漠的时候就已经枯死了。这时候，河水开始哭起来，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到不了海洋了。云朵看见哭泣的小河，问道：“你为什么哭呢？”小河说：“我马上就要到沙漠里去了，到了沙漠我就要死了，我再也去不了海洋了。”云朵笑了，他说：“到了沙漠，你就变成水蒸气啦，那时你就会变成像我一样的云朵，风会把我们吹向海洋，等我们的兄弟姐妹多了，就会变成雨，那时候就落到海洋去了。”原来，水可以有多种形态，河流即使枯死在沙漠，云还可以继续实现河流的梦想。

人亦如此，我们总是觉得时光易逝，生命短暂，想要留下人生的痕迹太难，但是，人可以以多种方式存在于世间，生命也可以不被时间定义。只要你想，或许是一个信念，或许是血脉的承袭，或许是一个伟大的发明，能够被人记住，便是一种生命的延续形式。

这世界上，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者可以做什么。大部分人都走着同样的路，完成同样的成长仪式。于是，我們以完成正常的阶段任务作为衡量自己人生价值的标准，却发现盲目从众已经成了年轻人最大的弊病。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可大部分人却碌碌无为。时间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被严重碎片化了，人们力图在很短的时间里完成最多的事情，这便是高效率。于是，我们虽然赞颂“一生只做一件事”的伟大，却很少有人真的愿意去选择这种低效率低回报的事情。

我们总是被劝导，应该在对的时间里做对的事情。罗振宇曾经说，岁数越大，就越要谨守人生的边界。人在20多岁，整天泡酒吧，这是张扬个性；30岁要还这样，这就是过界了。30多岁，干什么都自己逞能，这叫能干；40多岁，要是还没有意识去培养年轻人，这就是过界了。40多岁，多参加社交，这就是迫不得已；50多岁，要是还不严格挑选社交场合，这就是过界了。

可是，人生的界限是谁定义的呢？我们害怕的又是什么呢？

现如今，焦虑的传播越来越快，为了不落伍，不掉队，我们不得不去抢跑和追从。一边嘲笑自己咸鱼的一生，一边还是硬着头皮努力，即使最后没有得到应有的成功，还是要向别人说，我已经努力过了。然而，如果我们不去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总是按照别人觉得应该如此的方式生活，把别人的反馈变成自己的动力源泉，长此以往，又怎会不焦虑呢？

我相信，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使命，然而，大多数的人都企图按着别人的人生剧本过活，丢失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不是只有赚了很多钱才算成功，也不是一定要名留青史才算成功。如果一生中，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坚持去做，每个人都会成为最好的自己。当你真正想去做一件事，为你铺路搭桥的世间万物都会被你吸引而来，正如那句话，只要你知道去哪儿，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道德经》中有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在这繁华纷乱的世间，要保持水一般的秉性，遇事不乱，处事不惊。河流的终点或许不是海洋，但她一生都在坚持蓝色海洋的梦，这是善始善终。心如止水，虚怀若谷，是我们存于这繁华纷乱的世间最宝贵的品质，也是生命赋予我们幸福的答案。

（作者单位：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