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知识图谱分析
——以Citespace计量工具为例
2021-09-07方景荣袁海明
方景荣 袁海明
当前国际之间的博弈,本质为经济实力之间的竞争。文化创意产业作为经济体系中的重要部分,其自身的完善与发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优化传统的经济结构、开拓新的消费市场和创造新的需求热点,是推动经济发展,提升国家软实力的重要助推器。因此,从国家发展战略来看,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有助于推进国家文化强国的建设;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有助于实现国家经济的“创新驱动、转型发展”目标;从地域发展来看,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有助于发挥地方优势,构建地方特色。基于此,利用文献计量方法系统梳理国内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历程、现状、特征等,总结其发展规律和预测其发展方向,以期为国内文化创意产业的潜力发挥和可持续发展道路的构建夯实基础。
一、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数据来源:本文所用数据来源是CNKI(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中“CSSCI”数据库所收录的关于“文化创意产业”的文献。依据为此类别的文献在业界内具有相当的权威性,能反映出当前国内社会科学界各个学科领域中关于“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最新的较高质量和代表性的成果。检索时间段为2004 年(知网中“CSSCI”数据库收录的关于“文化创意产业”文献样本的最早时间)到2020 年(以年为单位,便于后续数据分析),检索式为“主题=文化创意产业或含文创产业”(初步得到1743 条结果)和“主题=文化产品产业或含文化创意产品产业”(初步得到1696 条结果),初次检索共得到3439 条结果,在此基础上,对数据进行剔除,原则为:第一是公告类,如通知、启事、声明等文献;第二是数据不完整类,如未注明作者、机构,无摘要,作品等文献;第三是重复类,如文献重复发表出现等;最后是其它明显不属于该领域的文献等。最后得到1249 篇有效题录。选取Refworks 格式,导出文献(前缀名+download 格式),为导入Citespace 进行数据可视化分析做准备。
研究方法:选取Citespace5.6.R5(64-bit)版本作为工具,将上一步的数据导入软件中进行格式转换,而后将转换后可识别的数据导入到软件中的数据分析区域,并对其它主要区域的参数进行设置,分别为:时间分区(Time Sli-cing)时间跨度为2004-2020 年,1 年为一切割,共分成17 个时段处理;节点类型(Node Types)分别选择作者(Author)、机构(Institution)、关键词(Keyword),阈值选择为c=2、cc=3、ccv=20,其余参数保持默认值;最后得到年度发文量、作者、机构、作者合作、机构合作、关键词共现、关键词突现等可视化知识图谱。
二、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年度发文量分布情况
利用文献计量方法梳理国内快速增长的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文献,寻找中国学术界对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轨迹与趋向,既是文化创意产业政策制定的实践需要,又是提炼中国文化创意产业理论的迫切任务。[1]对整理后的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得出国内文化创意产业研究年度发文量分布,(图1)结合样本文献数量变化节点和国家宏观政策发表时间节点为依据,对数据进行二次分析,将发文情况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04 年至2012 年,此阶段发文量为上升趋势,总量为587 篇。首先是国内学者金元浦教授为响应国家统计局于2004 年开始颁布实施的《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文件要求,发表了一篇名为《作为创意文化产业的艺术》的论文,拉开了“文化创意产业”相关领域研究的序幕。随后,陆续有学者投入到研究中,使得此阶段的发文量持续上升。第二阶段为2013 年至2020 年,此阶段发文量为下降趋势,总量共为662 篇。主要原因在于两个方面,首先是国家在“十二五”规划纲要中明确提出了“繁荣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任务要求,内容上要求“推进文化产业结构调整、培育发展新兴文化产业”,进而引导了学术界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从数量上的追求转移到质量上的探索上面;另外是CSSCI 入选期刊的标准不断提升,也直接导致了文化创意产业研究发文量的持续减少。由此推导出,文化创意产业研究发展既受国家宏观政策的调控,又受学术界的微观影响。
图1 2004—2020 年文化创意产业发文量(CNKI)
(二)研究主体合作网络
1.核心作者及作者合作网络群分析
(1)核心作者
通过对核心作者进行分析,目的在于帮助研究者们一目了然认清从事该领域研究的专业人员的成果产出情况。核心作者主要是指对该研究作出主要贡献的人群,其研究成果在领域内具有相对的权威性。核心作者的测定依据,一般包括发文量和被引量。[2]首先,借助洛特卡定律(作者与文献数量关系的定量方法)来测定该领域研究的论文高产作者,其计算公式M=0.749(Nmax)1/2。“M 指论文篇数,Nmax 为所统计的年限中最高产的那位作者的论文数,当发表的论文数量达M 篇以上时,该作者即为高产作者”。[2]从表1 的统计结果可看出,发表论文最高产的作者发文数为16,即Nmax=16,代入公式M=0.749(16)1/2,求出M 值为2.996 篇,即发表3 篇及以上的作者为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核心作者。另外,从表中还可以看出,学术界内的金元浦、厉无畏、张振鹏等人的发文量明显高于其他学者,反映出他们一直在为拓展该领域的研究持续作贡献。相对来说,其他学者对该领域的研究就显得“后劲不足”。因此,要进一步发挥我国“文化自信”软实力的潜力,既需要当前正在研究的学者继续深化探索,还需要有新的学者持续参与进来。
表1 研究文献发文量≥3 篇的研究作者
(2)作者合作网络群分析
通过对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作者合作网络进行共现分析,可以有效地了解该领域研究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图2 中可视化图谱的参数显示的网络节点数量为425,连线数量为95,网络密度为0.0011,表明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作者之间缺乏合作。从图中还可以看出,当前对该领域研究的作者呈现出小集中、大分散的特点,即领域内极少数的学者组成了学术共同体,绝大部分学者仍然处于独立的研究状态中。在学术共同体中,马仁锋、吴丹丹等人提出了借助大数据来分析总结“城市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特征与时空格局变化”[3]的一般规律。张振鹏、王玲等人从问题与对策的视角出发,提出应根据“我国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中存在的亟待解决的问题,制定其可持续发展策略”[4]等基本观点;管宁、林秀琴等人认为“应借助当代的科技手段来推动文化创意产业的转化,并制定和完善知识产权发展战略和完善金融支撑促进机制”[5]等多样化的发展策略。在独立研究的作者中,金元浦、厉无畏、张振鹏、向勇等人在文化创意产业的概念、特征、发展路径等方面也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从作者合作强度上来看,在文化创意产业研究领域中,学术共同体数量少,强度弱,难以形成学术风向标。另外,少数独立作者尽管有定量的贡献,却难以成为其他学者的学术研究驱动力。因此,学者应在坚持自身原先研究方向的基础上,通过学术交流会、项目合作等形式展开合作研究,以发挥自身所长,相互促进。
图2 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作者合作网络图谱
2.主体研究机构及研究机构合作网络群分析
(1)主体研究机构
主体研究机构主要是指对该领域研究做出主要贡献的机构,其研究成果在领域内具有一定的时效性与方向性。对主体研究机构进行分析,可以帮助研究者快速捕捉对该领域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研究机构。由表2 看出,在文化创意产业研究上,主体研究机构主要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交通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和北京大学等。对这些研究机构进行地理位置分析,可以看出主体研究机构的地域分布不均衡,如华东地区和华北地区较强,华中地区和华南地区较弱,反映出局部地区强、其它地区弱的特点,这与地方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机构早期学术研究定位密不可分。对这些主体研究机构进行属性分析,可以发现其中既有高校机构(16 个),又有非高校机构(5 个);高校机构明显多于非高校机构,反映出高校成熟的科学研究框架和扎实的理论基础有助于相关的研究。然而,高校研究机构容易出现重理论轻实践研究的特点,因此,要维持文化创意产业的健康发展,除了要有高校研究机构的参与外,还要有其它非高校机构参与进来,才能更好地推动理论与实践研究的相结合,驱使文化创意产业价值的持续输出。另外,在高校研究机构中,核心力量为公立本科高校,其他民办本科或大中专院校参与力度匮乏。因此,政府机构可出台一些倾斜政策激励这类学校,提高它们参与的积极性;同时这类机构应与时俱进,结合自身的优势积极主动参与到该领域的研究中去。
表2 研究文献发文量≥4 篇的研究机构
(2)研究机构合作网络群分析
对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机构合作网络群进行分析,目的在于厘清各机构之间的合作现状。从图3 的可视化图谱参数中看出其网络节点数量为387,连线数量为80,网络密度为0.0011,结果表明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机构之间缺少合作。从图谱中还可以看出,研究机构间的合作关系表现出合作团体数量小、强度弱等特点,如图中存在清晰连线关系的仅有由上海社会科学院部门经济管理所、全国政协和上海社会科学院等机构组成的研究群体网络;有由宁波大学地理与空间信息技术系与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牵头组成的研究群体网络等。但这些研究机构群的合作次数均不多,且研究方向各具特点:如由上海社会科学院部门经济管理所与其它机构组成的研究群体,主要对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模式的内因进行了探讨,认为“集群化、规模性、互动性是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内在要求”[6];由宁波大学地理与空间信息技术系与其它机构组成的群体,主要从城市空间结构优化与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之间的关联性出发,提出“产业与空间具有双向互动关系,新兴产业可以重构城市空间结构,城市空间结构能够提供新兴产业发展的支撑要素”[7]的核心理念,等等。其它独立研究机构,如济南大学管理学院、深圳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等,也同样为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综合来看,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缺乏核心研究团队,更多是处于“各自为政”的局面,难以有效促进该领域的全面发展。因此,要进一步激活该领域的发展潜力,机构之间可通过建立成果资源库的方式,实现成果共享;可通过借助当代互联性技术、数字化技术等手段实现跨地域、跨学科合作等方式,冲破学科和地域的限制,推动文化创意产业的全面发展。
图3 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机构合作网络群
(三)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热点与前沿分析
1.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热点分析
研究热点是某个研究领域内所共同聚焦的话题或主题,通常会在一定时间内高频出现并产生内部链接关系。[8]研究热点强调的是相关研究的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和相关主题之间的知识结构的关联度。对相关研究领域的热点探究,目的在于梳理该研究领域的不同研究主题内部的知识结构关系。
(1)高频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是一篇文章核心知识点的概括,反映了文章的研究主题和中心思想。一般认为,通过Citespace 软件提取出来的高频次、高中介中心性的关键词即为该领域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反映出的是该领域不同时期的研究热点。然而,关键词的频次与中介中心性,不存在严格的正相关关系。[9]也就是说,高频次的关键词,其中介中心性可能比较低,或者说低频次的关键词,中介中心性反而较大,而这些情况都可将其归属为高频关键词,皆具有成为热点关键词的潜力。以关键词共现频次和中介中心性为指标,对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关键词进行提取,选取频次为7 及以上和中介中心性为0.01 及以上的关键词,将其绘制成高频关键词列表(表3)。表中显示,高频次及高中介中心性的关键词主要有文化创意产业、产业集群、知识产权、产业链、创意人才、产业政策和人才培养等,反映出该领域研究的热点分别是对文化创意产业、产业政策、发展模式、产业集群、产业融合、知识产权、人才培养、创意经济和价值链等内容的研究。
表3 研究文献频次≥7 篇的关键词及其中介中心性
(2)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
为了进一步探究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热点之间的知识结构关系,揭示该领域知识点集中的现象,在关键词共现网络的基础上,对参数面板进行设置,勾选“Select top 20(每个时间切片内频次出现排名前20 的对象)”和“pruning(网络裁剪功能区)”中的“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对合并后的网络进行裁剪)”的复选框,选取LLR 聚类算法对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高频关键词进行聚类,得到聚类图谱(图4)。从聚类知识图谱参数中可知,模块值Modularity Q=0.8159 >0.3,说明聚类结果可信;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0.4798<0.5,说明聚类结构显著,聚类结果一般。[10]从聚类知识图谱中看出,关于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聚类群组共有12 个,分别为文化创意产业政策、文化创意产业、文化体制改革、合作、制造业、文化、创意产业、文创产品、产业结构、城市文化、经济转型和竞争力。
图4 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聚类图谱
(3)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热点主题分析
基于文化创意产业关键词的聚类分类结果,选取“cluster Explorer”中的“Top Terms(LSI)”列表中靠前的三个关键词,结合研究文献频次≥7 篇的关键词分析得出研究热点的内容,绘制表4,得出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热点的主要主题为文化创意产业概念的研究、政府政策的研究、发展路径的研究、“科技+文化”融合的研究和文化创意产业与区域经济发展等五大类别。
表4 研究主题与聚类结果分析
对五大类热点研究主题的内容进行简要概况如下:
首先是文化创意产业概念的研究。对文化创意产业概念的研究,有利于梳理其历史发展脉络。在国内,“文化创意产业”概念首次出现在2006 年的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纲要》官方文件之中。而后,学术界分别从“起源、内容、特征及其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发展思路”[11]“我国文化产业分类标准”[12]“理论研究的模式与流派分析”[13]等方面分析了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历程、定义变迁、行业标准、流派形成等基本内容,以理清文化创意产业的“历史与逻辑的统一、理论与实践的关系”[14]等问题。与此同时,学术界普遍认为,文化创意产业概念的界定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动态演化过程”[15],受到当下社会体系的经济性、社会性和政策性的影响并为它们服务。
第二是政府政策的研究。通过对文化创意产业的政府政策的研究,有利于为文化创意产业未来发展策略的制定提供国家政策层面的支持,进而统筹其未来的发展方向。关于文化创意产业政府政策的研究,学术界先以“从古到今”的方式,通过研究工业社会的“文化例外”到当代社会的“文化多样性”的各国文化创意产业政策的转变;然后以“由外到内”的方式,通过对国际上相关政策的研究,找寻并制定“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中国模式”[16]的发展策略;最后以“承前启后”的方式,通过对当下相关政策的研究,倡导“可持续发展”的文化创意产业政策的制定。在结合“古今”“内外”“前后”的文化创意产业相关政策的基础上,结合中国国情,学者们认为继续大力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是我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实现经济、社会、文化的协调和可持续的发展,走出一条后发国家的新型发展道路”[17]的“可持续发展”的政策方针。
第三是发展路径的研究。对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路径的研究,目的在于探讨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范式,以更好地归整文化资源的价值开发,进而为“推动经济结构调整、转变经济发展方式”[18]夯实基础。学术界认为我国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模式可分为东部发达地区的渐进式的发展方式,如“产业集成的发展模式”[19]、中部的发展中地区的跨越式的发展方式,如“交叉发展的模式”[18]、西部欠发达地区的综合化的发展方式,如“众包的发展模式”[20]。与此同时,学术界还认为,只有不断地“调整人才教育结构,加强对文化创意产业人才特别是高端人才、复合型人才的培养”[21],强化“知识产权对创意产业与创意成果的保护”[22],才能更好地结合国内具体情境,并将其作为“寻找我们自己的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中国特色’‘地区特色’的判断”[18]的基础与出发点。
第四是“科技+文化”融合的研究。探讨新技术对文化创意产业创新驱动的特点与方式,是预测文化创意产业未来“产业发展总体趋势、产业转型升级、产业发展选择”[23]的必要手段。学术界认为,在当代科学技术的驱动下,文化创意产业的价值链和产业链持续高速更新迭代,彰显了“科技创新是文化创意产业动力源”[24];同时还认为,构建基于技术创新的“文化创意产业‘双轮’驱动模型”[25],有利于践行文化创意产业的“立足内容,聚焦质量与创新”[26]为本,“以技术先行,统筹效率与场景”[26]当先的驱动模式,才能更好地使文化创意产业以跨界融合的方式助力其研究成果“走出去”。
最后是文化创意产业与区域经济发展的研究。研究文化创意产业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价值关联性,是制定“创新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战略”[27]和实现“我国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优化产业结构,提升产业发展水平”[28]的重要理论与实践依据。学术界认为坚持将文化创意产业作为后工业社会的“新型产业”,可通过文化创意产业渗透融合到其它产业的特性,发挥其“资源转化、价值提升、结构优化和市场扩张”[29]的潜能,为解放社会生产力,承担“保障国民经济增长的量,改进国民经济增长的质,服务于国民经济的可持续性发展”[30]的重任提供驱动力。
2.文化创意产业研究前沿分析
一般认为,研究前沿是科学研究中最先进、最有发展潜力的研究主题或研究领域。[31]研究前沿强调的是该领域研究的新方向及其变化过程。对相关研究领域的研究前沿进行分析,目的在于厘清该研究领域不同时期的研究趋势及其转换过程。
关键词突现(burst)分析:突现词(Burst Term)是指学科知识领域中某一词汇在特定的时期内出现的次数,次数较高的突现词汇可作为该研究领域的前沿代表。在关键词共现网络基础上,保持“Burstness(关键词突变)”面板的参数为默认值,对关键词进行突现检测,从大量的关键词集合中析取出10个突现词,如图5 所示,它们代表了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不同时期的前沿领域及其转换过程。
图5 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关键词突现图谱
结合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热点主题分析可得知,至今为止,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历程可概况为三个阶段。
阶段一(2004-2010 年)属于我国文化创意产业萌芽阶段,主要围绕文化创意产业的概念、特征等问题,通过对国外的政策法规进行分析借鉴,以探究文化创意产业的本质问题。
阶段二(2010-2015 年)属于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起步阶段,主要围绕我国的基本国情,通过持续推出相关的扶持政策,指引学术界提出并验证文化创意产业的不同发展路径,以构建具有“中国特色”和“地区特色”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模式。
阶段三(2015-2020 年)属于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快速发展阶段,主要围绕“解放生产力”“优化产业结构”等问题,通过“领域融合”“产业集成”等方式,探讨文化创意产业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由此可知,文化创意产业作为基本国策的提出,目的在于通过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以期为解决当代中国经济转型升级中的“内外部的结构失衡、增长引擎的缺失、发展思路的落后”[32]等问题提供一条行之有效的路径。
三、总结与展望
本文主要借助CiteSpace(5.6.R5(64-bit)版本)软件来对CNKI 中“CSSCI”数据库中所收录的关于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学术论文文献信息进行分析研究,分别从年度、机构、作者以及关键词共现和突变等角度,对2004—2020 年间我国的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文献进行了计量学分析,得出研究结论如下。
(一)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时空分布
1.发文数量
受到国际环境和国内政策的影响,文化创意产业逐渐被提上国家基本国策的日程,先是在2004 年《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纲要》中给予行政层面的肯定,学术界开始关注并对文化创意产业进行初步探究;而后,伴随国家相关政策的持续扶持,学术界对文化创意产业多方面内容进行了研究,成果数量快速增长;近些年来,尤其是在党的十八大提出“文化自信”作为国家基本国策以来,学术界进一步深化了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力度,成果数量在高位上下波动。从研究成果数量直线上升到高位波动,反映出学术界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从追求数量转向追求质量,并且这种数量的波线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将来很长一段时间。
2.发文机构
文化创意产业发文机构主要集中在公立本科高校和研究所或研究中心等机构上,从机构属性来看,发文数量较多的为高校机构,然后是研究所和研究中心,这与机构的科研基础和研究架构紧密关联;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华北地区和华东地区发文数量最多,其次是华南和西南地区,反映出了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地域分布不均衡;从机构间的合作程度上来看,存在合作关系的机构间存在行政上的关联性,如高校和高校下属的研究机构形成合作关系的形式,而其余的研究机构仍处于相对“游离”的研究状态。因此,在后续的研究中,非高校机构、民办高校机构和中职院校机构应积极主动参与到研究中,并加大机构间的合作力度,激活参与度较低的研究地区,进而全面盘活国内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生态。
(二)研究热点和前沿
1.研究主题
文化创意产业概念、政府政策、发展路径、“科技+文化”融合和文化创意产业与区域经济发展等研究是该领域研究的焦点。“领域融合”“产业集成”是当下研究关注的热点。“解放生产力”“优化产业结构”是当下我国经济转型方面的根本性问题,对问题的解决,可通过以文化创意产业为载体,以当代科学技术为驱动力,构建技术创新映射文化创意产业的“‘双轮’驱动模型”,实现“科技+文化”齐头并进的目标。未来,在大数据越来越普及的时代,作为文化创意产业内推力的“专业人才培养”和文化创意产业护盾的“知识产权”等方面研究将会被越加重视。
2.研究趋势
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历程可分为萌芽阶段(2004-2010 年),起步阶段(2010-2015 年)和快速发展阶段(2015-2020 年)三个阶段,由最初对基本概念研究转向对特色发展模式研究,再到可持续发展道路的研究;反映出了我国文化创意产业最初由对其基本内涵和特征的研究转向对其发展模式的研究,再到对其发展生态的研究,是受到当下的经济性、社会性和政策性的影响并为它们服务,也即是说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离不开其生态环境。未来应如何打造并迎合“中国特色”的文化创意产业健康发展的生态环境,将会又是一项重要课题。
(三)本研究的不足
文献的处理上,文中主要以CNKI 中CSSCI 数据库所收录的文化创意产业文献作为图谱生成数据,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能较为客观地反映当下文化创意产业的研究现状,但不足以概全貌;另外,尽管对文献进行了删减整理、同义词进行了合并,但并不能完全消除无关数据,导致研究结果与真实的情况存在一定的误差。
软件自身局限导致部分功能未能实现,如文中以CNKI 中的文献(从该数据库中下载的文献缺乏“参考文献”部分内容)为数据的Citespace 软件中的“共被引分析”功能无法被启用,造成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文献的引用和被引现象难以被合理分析,导致无法对这些文献的数量特征和内在规律进行有效的计量,期待后续版本能对这些功能进行更新完善,以便能更加深入全面地呈现文化创意产业研究的知识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