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学生创业学习的类型及主要特征

于友成

(浙江大学 教育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8；浙江传媒学院 党委组织部，浙江 杭州 310018)

高校创业教育日益得到重视，创业教育实践在各高校得到蓬勃发展，创业教育研究成为近几年的热点，但大学生创业学习作为创业教育研究中的重要组成却鲜有提及。展开大学生创业学习的研究有利于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以学生为中心审视其成长之路；有利于深化创业教育研究，以创业者视角探究其进步之诀；有利于优化教育资源配置，以创业学习者的需求探索精准供给。

一、大学生与社会人创业学习之比较

(一)社会人创业学习类型的代表性研究

学界目前鲜见关于大学生创业学习的研究，但已对社会人的创业学习进行了较多研究。代表性的为单标安等认为“创业学习是指创业者基于已有经验、观察和模仿以及创业实践等形式获取创业知识的过程，其包含经验学习、认知学习和实践学习等三个方面” 。[1]截止2020年2月10日，单标安在CSSCI期刊上发表了有关创业学习主题的论文6篇，其中以第一作者发表4篇。并且，单标安对这三种学习类型进行了界定，深化了创业学习的分类。具体为“经验学习是创业者基于其个体本身的经验，通过一系列转化过程来运用或创造新知识；认知学习是通过观察他人的行为或结果，将这些信息通过认知加工过程形成自身的有价值的知识。强调了对于他人经验的借鉴；实践学习是在特定情境中进行学习以积累或创造知识，创业者通过实践活动纠正先前所积累知识与现实的偏差，更容易创造全新的知识”。[2]有学者根据此分类进一步探讨了经验学习等学习类型在创业中的重要作用。

(二)大学生创业学习的特殊性

本文的研究对象“大学生”是指仍在校进行学科专业知识学习的高校学生。学界现有的成果为大学生创业学习类型研究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但是作为在校大学生来说，其创业学习与社会人的创业学习存在明显不同，具体呈现出实践学习人数少、认知学习人数多，经验学习积累少、创业体验机会多等四方面显著特点。实践学习方面，只有极少数的学生以工作室或进入孵化园等形式开始创业实践的探索，绝大部分学生还没有开启创业实战，也就很难具有实践经历，实践学习的内容相当匮乏或者几乎没有；认知学习方面，大多数在校大学生对创业的认知还处在初期的萌芽状态，对创业的成功率、存在风险、育人价值等存在朦胧的认知，正处于对创业形成认知或认同的起步阶段。这和社会人创业者已经开启创业之路甚至具有多次创业经历的状况相比存在明显差异；经验学习方面，由于在校大学生普遍没有前期的创业经历，创业实践的人数较少，其创业经验的积累就更加匮乏，创业经验的积累等方面与社会人的创业学习存在很大差异。创业实践经验积累较多的学生往往成为了校友创业者，是已经毕业多年并有丰富创业实践经历的校友；创业体验方面，随着高校创业教育的推进，大学生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就创业进行不同程度的体验，如参加创业比赛、加入创业社团、进行模拟创业项目等。创业体验是大学生区别于社会人的一个主要优势，也是促使大学生对创业形成更加准确认知的重要途径。

二、大学生创业学习的类型探讨

(一)大学生创业学习分类的现实基础

作为教育分类的方法，布鲁姆将教育目标分为认知领域、情感领域和动作技能领域。相对应地，创业学习在认知领域要完成价值认知，在情感领域要实现情感体验，在动作技能领域要迈向技能实践等学习目标，也即认知学习、体验学习、实践学习。将创业学习分为此三个类型具有充分的现实基础。一是相通性方面社会人的创业学习被充分论及。认知学习、实践学习等是社会人创业学习的重要类型。科比特(Corbett)论述不同的认知学习(cognitive learning)使“一些人能够识别创业机会而另一些人不能，而实践学习(experiential learning)是一个将实践转换成知识的过程”。[3]观察他人的行为或结果后进行模仿或借鉴，“认知学习会引发个体认知图式发生变化”。[4]霍尔科姆(Holcomb)发现“实践学习使每一次创业实践都带来知识的改变”。[5]二是特殊性方面大学生的创业学习具有广阔体验学习的平台。在创新型国家战略和创业教育政策的强力驱动下，各高校普遍重视创业教育，纷纷推进创业学院的建设，创造准创业环境培养学生的创业素质和能力。青苗班、苗圃班等如雨后春笋，各级各类创业比赛风起云涌，学生参加创业体验的场域空前繁荣，体验学习正成为大学生创业学习的一种重要类型。三是分层性方面大学生的创业学习呈现明显的阶梯型。面向全体学生开设创业基础课程，主要解决全体学生对创业的价值认知问题，在全体学生的元认知里播下创业精神的种子，对应为认知学习；面向有创业兴趣和意愿的学生提供体验项目，鼓励学生参加创业比赛、模拟沙盘、创业社团等，依托项目体验解决学生的团队、技术、资金等储备问题，完成前期积累和增强其创业信心，对应为体验学习；面向有条件和勇气进行创业实践的学生提供创业孵化平台，主要解决学生创业实践中的发展问题，通过场地、资金、税收等方面的支持扶助学生创业项目发展，对应为实践学习。分层创业教育与布鲁姆的教育目标分类思想紧密契合。

(二)大学生创业学习类型的内在涵义。

1.认知领域，认知学习是构建知识结构的保证

认知学习的概念范围非常广，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上整个创业过程中都存在认知学习，包括对各阶段各环节的认知，如技术创新认知、团队管理认知等技能性知识。还应包括关于“创业为什么好”的价值认知。单标安对认知学习的定义侧重在社会人的广义概念。大学生创业学习领域，广义的认知学习者主要是参加创业体验、创业实践等两类大学生。狭义上认知学习是对创业这件事本身的价值识别和价值领会，可称其为元认知，侧重在接受创业基础教育的全体大学生。对普通大学生来说，创业学习的任务主要还是解决元认知问题，创业教育体系涵盖以上三个层次的大学生。近几年关于创业学习相关的代表性文献见表1，由于创业教育研究领域相关文献中鲜有关于创业学习的直接表述，故在文献释义的时候尝试运用意义提取的方式对大学生创业学习进行涵义表达(这部分在表1中用*号标出)，认知学习促使大学生“形成相应知识的结构”、[6]“完成价值塑造”、[7]“培养创业精神”，[8]详见学习涵义一栏。因此认知学习涵义可概括为，通过观察创业相关事件，将各种创业信息通过认知加工过程形成涵盖价值、技能等结构化知识的过程。

表1 创业学习的涵义、对应类型及其联通主义网络特征一览表

2.情感领域，体验学习是确立创业价值观的基础

大学生在体验创业情境中获得或积累知识，并对创业形成价值评价。如果说认知领域是对创业形成价值认知，那么在情感领域就进一步将创业的价值变成学习者自身的价值标准，内化为自身的价值观。高校创业教育体系的优势使大学生有丰富的创业情境体验平台和环境。这种体验可以是通过创业模拟、创业比赛、创业实习等高校搭建的校内体验平台实现，也可以是通过社会兼职、校园代理、企业实习等高校倡导的校外体验途径推动。本文将其命名为体验学习。体验学习对大学生“促进创业自我效能感的培养”、[9]“具有独立工作和开创性学习的能力”、[8]体验“商业运作实战”[10]等密切相关，体验学习是形塑创业价值观的必由之路。其涵义可概括为学习者在虚拟或真实的创业环境中体验创业情境、积累创业资源和感知自身契合度的学习过程。单标安对创业学习维度的三维划分为创业学习的深入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标准，为创业学习的主要类型提供了重要的参照。但是其研究对象主要聚焦在具有一定创业实践经历的社会人，如果将它照搬到大学生创业学习的研究中其适切性有待商榷。因此在创业学习类型的考察上，在单标安等(2014)对创业学习的分析基础上，经过比较，增加体验学习为大学生创业学习的主要类型更符合大学生的实际。

3.动作技能领域，实践学习是实现技术创新的载体

与社会人创业实践比较，两者均走向创业实践，在实践中应用、检验、生成创业知识。相比较，大学生有更为丰富的学科专业知识背景，也处在更善于接受新生事物的年龄阶段。无论是大学生自身的学科专业知识、学习能力，还是与高校教师或实验室技术团队的可能联系，都存在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优势使大学生在创业实践过程中实现技术创新更加可能。尽管大学生创业实践从刚开始的初入行业，到接近行业先进水平，再做行业问题的解决者和技术创新的领跑者，需经历先适应后创新的过程。创业实践直接检验或者产生知识，“以技术为基础支撑”[7]的观点体现了大学生创业实践的技术运用和技术创新特点。同时，经验学习实际上是将创业实践者自身的实践经验转化为知识，“将新知识运用到后期的创业决策和行为中”，[11]进而改变创业行为以更好地适应创业环境的过程。可以将其获得知识的过程归入实践学习，那么单标安所提的经验学习，在大学生创业学习中可视作实践学习的内容。故大学生实践学习涵义可概括为大学生在创业实践中进行知识应用、知识检验、甚至知识生成，纠正其可能存在的偏差，以实现知识积累和创新的过程。

综上，将大学生创业学习的类型分为认知学习、体验学习和实践学习，是生成知识结构的需要，确立创业价值观的基础，实现技术创新的载体，也符合大学生学习成长的实际。

三、三类创业学习的主要特征：联通主义的视角

2005年加拿大的西蒙斯(Siemens)提出了联通主义(也译为关联主义等)学习理论，认为“学习聚焦于联通特定的知识集合，是一个在要素不断变化的混沌环境中发生的过程”。[12]其核心概念为 “节点、连结和网络，学习就是要在不同节点和网络之间建立关系，将网络中的弱连结变为强连结。学习就是编织个人社会知识网络的过程”。[13]作为适应21世纪数字信息时代知识变化日益加速的一种新学习理论，联通主义关注互联网快速发展背景下的学习方式变革，关心跨界融合趋势下的迭代创新实现，受到学界越来越多的关注和应用。其知识观学习观与大学生的创业学习存在高度的契合性。当前学界关于大学生的创业学习研究鲜有涉及，更遑论应用学习理论研究大学生创业学习。借鉴联通主义审视三个大学生创业学习类型的主要特征，尝试发挥学习理论在创业学习中的指导作用，促使大学生适应知识快速增长的学习型社会，推动大学生融入技术快速进步的创新型社会。

联通主义所指的节点“可以是某个数据、信息、知识，或某个人、某个组织、某个子网络等”，[13]节点是网络的基本构成，也是学习者联通的具体对象，启发人们关注学习对象是什么；联通是“两个节点之间的任何一种类型的关联”，[13]是学习者与节点建立联接的方式，启发人们思考学习方式是什么；“网络就是诸多节点的聚合，即使节点间不是强连通的”。[13]众多节点和联通方式组成的网络具有多样的结构特征，从创业学习的成效审视，联通什么与怎样联通是人们最为关心的核心议题，启发人们探索学习的网络结构是什么。借鉴联通主义学习理论，将创业学习视为大学生以不同的联通方式构建包含众多节点的网络过程。则三类学习可分别具化为对构建认知网络、体验网络和实践网络的过程。本文从节点、联通等两个维度分析这三类学习的主要特征。

(一)构建认知网络促发认知学习

对于元认知而言，学习者主要是全体大学生即接受创业基础教育的普通学习者，要解决学习者对创业价值的认知和领会。认知学习是与相应的认知节点建立联通最后构建认知网络的过程，使学生在认知领域分析并领会创业价值。激发学习者的认知，形成“启发式的认知机制”。[13]激发联通由创业知识的迁移，或将非创业知识转变为创业知识来实现，进而激励创业精神、感悟创业方法、改进创业认知、认同创业价值。主要的节点集合具体表现为创业书籍、名人传记、影视作品、其他创业者活动、创业现场等。认知网络结构体现全程联通、价值联通、信念联通等特征。

一是全程联通。即在创业的认知、体验、实践等各个阶段都需要激发联通来改进认知。在创业的萌发阶段，培养人的素质能力、推动社会创新发展、提供个体新的上升通道等形成价值认知是基础，也是后续启动创业行为的前提。在创业的体验阶段，经历、储备、人脉等是确立创业效能感的来源，也是深化认知的重要过程。在创业的实践阶段，团队、技术、产品等各个环节认知的激发，更有助于破解创业实践中遭遇的问题，价值、信念是在困难中支撑创业者前行的精神力量。因此，学习者在不同的学习阶段，要根据自身需求与不同的认知节点集合建立联通，其激发联通贯穿创业的全过程各方面。

二是价值联通。特别是对开设创业基础课程的全体学生来说，网络节点选择上要凸显对创业价值的体现，以激发学习者的价值领会，这是重要的基础问题。通过价值联通使更多学生领会创业的价值，完成一定程度的创业精神培养。价值联通是进行创业实践的前期认知准备，也是创业教育要完成的基本使命。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网络节点选择还应包含对创业价值分析，创业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它创造社会所需要的价值。因此，创业更加需要遵纪守法，个别学生初创业就遭遇敲诈的经历反映出学法守法用法的重要性。习近平总书记在2020年7月的企业家座谈会上提出法治意识、契约精神、守约观念是现代经济活动的重要意识规范，体现了正确分析创业价值的重要性。正确创业价值的领会和分析将直接决定后续创业事业的发展方向。创业项目是应解决社会问题而生，创业也是社会价值的创造。也只有所创造的社会价值才能体现出创业者的价值。

三是信念联通。是指认知网络重在学习者精神世界的改造，对抗挫折精神的培养、乐观应对创业困境、迎接创业过程中的挑战等都需要精神信念的力量支撑，包含这些精神信念的网络节点就需要重点进行联通。大学生创业的低成功率需要创业者具有前期的心理认知，创业实践过程中层出不穷的挑战，需要创业者具备坚强的意志品质来应对。假设没有与风险知识节点建立有效联通就容易盲目乐观，没有对创业过程中的困难形成正确的激发联通，那么在创业时容易大意或轻敌，在遭遇问题时容易产生挫败感而气馁。信念知识节点的有效联通，使学习者一旦选择了创业，能够预估好各种困难，沉着应对所遭遇的问题，以坚强乐观的心态解决行业问题、社会问题，更好锻造坚定的意志品质。

(二)构建体验网络促使体验学习

就在校大学生而言，体验学习是学生与体验网络节点建立联通即实现体验联通。体验知识节点有创业比赛、创业社团、创业沙盘、社会兼职、创业实习等。学习者参与产品设计、开发、生产、或销售等，建立体验联通来触及情感领域，形塑创业价值观。体验网络结构展现情境联通、资源联通、项目联通等特征。

一是情境联通。联通创业情境，学习者身临其境在虚拟或真实的创业情境中体验创业思维、产品经营和自身特长。体验创业思维方面，创业比赛、模拟沙盘、课程项目等都是虚拟环境的创设，通过虚拟环境锻炼学习者的创业思维，提前将创业环境呈现在他们面前，让学生像创业实践者一样去思考问题。创业团队实习、社会兼职等更是直接联通创业环境，使学生在真实的创业情境中深入理解创业。体验产品经营方面，学生参与或设计产品并像经营企业一样将产品推销出去。在产品经营中体验产品的客户接受程度，体验产品从生产加工到客户销售各个链条的分工和组成，体验团队成员进行分工与合作的力量。体验自身特长方面，感知自身特点与创业要求的契合度。在联通创业思维和具体产品经营的过程中，感知自身是否具备了创业的条件即创业契合度。只有将自身联通到具体创业思维和产品经营中，才能对自身特长或优势形成更为直接的感知，对学习者创业效能感的确立或创业念头的改变将形成直接影响。

二是资源联通。资源包括团队、技术、资金等。联通团队伙伴，学生在从事虚拟或真实的创业活动过程中，与创业相关的人员交流和接触，可能筛选出志同道合的伙伴成为以后创业团队的成员。联通技术进步，学生在体验产品的同时，会对产品的制造生产具备基础的技术感知，经过长时间和过程上的反复思考和尝试，还可能会掌握技术甚至对产品优化提出技术改进方案。技术联通对大学生学习者来说，是与社会创业者的重要区别之一，无论是从年龄特点还是知识基础来说，大学生学习者更善于接受新知识也更容易产生知识创新，这也使社会对大学生创业者寄予技术创新的厚望。联通资金积累，无论是兼职、创业实习还是进行项目运营，在使学习者得到很好创业体验的同时，让学习者积累创业的第一桶金，也为以后的创业实践开启进行资金上的储备。是否实现以上创业资源的联通，影响学习者创业效能感能否得到增强，也将对学习者是否下一步迈向创业实践起到重要作用。

三是项目联通。项目联通是要实现实践项目培育，关系创业效能感的提升和创业生活的选择。实践项目培育，是按照创业的模式进行项目运营。学习者借助现有成功模式进行校园代理或者自己参与推广某个产品等，实践项目联通是参与真实创业情境的锻炼，不仅对学习者的创业能力是全方位的历练，而且可能为下一步的创业实践选定方向、打好基础，甚至顺利升级为创业公司。就创业效能感提升而言，学习者在实践体验的过程中收获的重要成果就是效能感的增强。在实践项目的锻炼中，更加理解了创业环境，更加对自身是否适合创业形成了真实的认知，对部分体验学习者而言，体验过程是试水更是逐步增强效能感的过程。有了足够的创业效能感，学习者开启真正创业之路接下来就水到渠成。创业生活选择方面，有了项目和效能感，学习者会在以后创业和工作之间权衡并作出自身的选择。体验联通是情境联通、资源联通，更是学习者对创业生活的联通，选择了创业即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学习者体验联通的结果包涵是否对创业生活的认可，选择充满挑战和激情的生活方式还是做一个相对按部就班的职员，体验联通者会综合衡量各方面体验效果后作出自身的选择。

(三)构建实践网络促进实践学习

学习者主要有创办工作室、注册公司正式运营、在持股份额上为重要股东等学生创业者。如对大学生创业的认定是需占股30%以上，表现为持股份额上的要求。实践学习者所占比例最低，但是走在了创业的最前线。创办工作室是在校大学生实践联通的主要形式，学生以工作室形式对外接单或者打磨产品，也是创业实践的起步阶段，公司运营是其升级形式。实践联通动作技能领域。实践联通使创业知识得到应用、检验、积累、迭代，助推学习者提升创业能力。实践网络结构呈现效益联通、溢出联通、迭代联通等特征。

首先，效益联通是结果导向的具体体现。其效益同时包括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创业取得成功首先体现在联通经济效益，好的经济效益是凝聚团队的基础、社会需求的体现，也是创业发展的前提。对创业实践而言，即使短期不能实现好的经济效益，也是因为愿景上会有好的经济效益(互联网行业新创企业较多体现此情形)。如果长期不能实现经济效益，那么创业实践将难以为继。这里要谈一下社会效益联通，这往往没有引起初期创业学习者的重视。无论是技术变革为人们社会生活带来便捷，还是依托自身的力量推动行业发展或解决社会问题，创业实践获得发展的动力都是社会需求具体支撑的结果。社会效益的联通要求创业者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为社会作出贡献。创业初期有些创业者往往不重视社会效益，片面重视经济效益，就会导致创业方向出现偏差。

其次，溢出联通是实践学习中的常态。知识溢出现象是普遍存在的，正如古普塔(Gupta)等认为“知识价值越大、知识相关度越高，溢出方的知识位势就越高，对接收方的吸引力相应就越大。但知识的溢出要有高质量联通通道的建立为前提”。[14]创业实践中阿里系和小米生态链创业知识的溢出就是很好的实例。实践网络构建时要联通高知识位势节点，尽可能接受所亟需的溢出知识。大学生实践网络构建者都是初入行业创业，对行业通行的技术、方法有一个学习吸收并积累的过程。而联通知识溢出节点是实现积累的前提，学习者要进入行业相关协会，参加重要行业活动，借助与行业优秀人员的交流和互动更好融入行业。要通过联通知识溢出节点积累本行业或其他领域已有的技术和方法以达到行业现有的水平，是实践学习者首先要完成的学习任务。在技术、观念等快速变革的知识爆炸时代，跨学科的知识应用带来新技术的产生，或其他行业技术进步带来本行业的巨变等等，在当今时代普遍被人们所感知，如二维码的使用变革了资金支付的方式，微信的应用对传统通讯行业的冲击和变革等。实践学习者习惯于寻找自身的对标创业企业，就是联通行业高位势知识节点的体现。

最后，迭代联通是创业发展的实现路径。迭代是在创业者中出现的高频词汇，是指通过修正升级来改进创业各环节的学习过程。迭代是学习进步的现实之路，其与由浅入深、从简到繁，从低级到高级的学习规律相适应，也与创业环境变化、技术观念升级、团队结构优化等创业规律相符合。实践联通必然要选择具体的行业展开，也即创业者所提的“选定一个确切的跑道”。行业中存在的各种问题，有些是行业内部的问题，需要细分深挖。而有些与其他行业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即需要跨界。这些存在的行业问题需要迭代联通加以解决。迭代是实践联通中小步快走的一种学习方式，实践学习既难以一蹴而就，亦不可裹足不前，是一个持续进步的状态。在实践网络的构建中，以快速微调的形式优化联通各节点，快速积累起团队的综合优势是创业成功的实现路径。创新与创业紧密联系在一起，创业教育里往往加上创新两个字称为创新创业教育。可见，创业与创新是分不开的，而迭代联通亦是创新的实现形式。

创业学习的分类是深化大学生创业学习研究和实践的路径。根据大学生创业学习的不同类型，就网络节点、联通方式等对大学生创业学习的主要特征进行探索，为今后大学生创业学习网络构建研究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