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贸易港背景下海南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建设研究——基于新结构经济学的视角

焦勇勤，孙海兰

（海南大学 人文传播学院，海南 海口 570228）

2020年6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明确提出要在海南建设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海南将成为继上海、北京、深圳之后第四个国家批准设立的对外文化贸易基地。

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建设是国家旨在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和对外文化贸易繁荣发展，根据我国对外文化贸易还远远落后于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等对外贸易的现实情况而制定的一项文化发展战略，其本质上是我国促进文创产业发展的一项重要政策性安排，是在全球化不断加速、移动互联网全面普及、媒体融合深度发展、科技支撑不断加强的背景下，为推动我国文创产业健康发展，实现国际国内双循环而制定的一项专项产业扶持政策，在当前我国不断深化对外开放，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今天来看具有特殊的意义，本文拟从新结构主义经济学的视角来分析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建设的经验及对海南的启示。

一、新结构经济学视域中的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

新结构经济学是林毅夫于2009年针对发展经济学中结构主义和华盛顿共识所出现的诸多问题，根据中国70年发展成就提出的一种新经济学理论框架。他认为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资源禀赋及其结构在特定的发展阶段是既定的，而且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变化而变化，因此，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最优经济结构应该根据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进行必要和适当的调整。在此基础上，他指出，在经济结构中决定性的要素包括要素禀赋资源、比较优势、市场和政府，要素禀赋和比较优势一方面是既定的，另一方面又是发展的，会随着需求的变化而变化。在这种情况下，不仅要充分重视市场的重要作用，将市场作为配置要素禀赋资源、实现比较优势的基本动力，与此同时，也要充分发挥政府的保障性作用，让政府发挥积极而重要的协调作用，对当地具有潜在发展优势和竞争优势的产业提供政策引导、促进资源配置、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和提供制度保障等，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一个国家和地区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①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重构发展经济学的框架》，《经济学》2010年第10期，第3页。。

由此，林毅夫提出了“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相结合的经济发展理念，所谓“有效市场”指的是“由于企业追求的是利润最大化，并基于生产要素之间的相对价格来选择进入哪种产业、采用何种技术。根据要素禀赋决定的比较优势选择产业和技术前提是，价格体系能反映经济体要素的相对丰裕程度，因此必须有充分竞争的市场”②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和发展方向》，《经济评论》2017年第3期，第6页。。

而“有为政府”则指的是一方面企业在创新的过程中需要政府给予企业适当的保障，以降低风险和提高激励，这一点对于发展中国家由于其缺少发达国家专利制度保护的优势而显得更为重要。另一方面，随着企业创新的深化，企业所需的资金、金融、基础设施、制度环境、基础科学的支撑会越来越加强，这就更加需要一个“有为政府”来加以完善和协调，甚至“由政府自己直接提供相应的服务，只有这样，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才能顺利进行”③林毅夫：《产业政策与我国经济的发展：新结构经济学的视角》，《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第149页。。

在这一背景下，恰当的产业政策无疑是保障一个产业高速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而对于新结构经济学来说，这种产业政策对应的必须是具有潜在比较优势的产业，即“该产业的要素生产成本在开放、竞争的市场中有优势，但是由于软硬基础设施不完善，交易费用太高，使得总成本在开放、竞争的市场中没有竞争力的产业”④林毅夫：《产业政策与我国经济的发展：新结构经济学的视角》，《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第150页。，如果政府能在这些产业的发展中制定恰当的政策，给予其必要的外部性补偿，则可以使这些具有潜在比较优势的产业迅速变为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

综上所述，新结构经济学强调的是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在产业选择和路径依赖方面，一方面要遵循市场规律，形成良性的市场竞争机制。另一方面又不能完全放任市场，自由配置要素禀赋，政府要对那些在国际上有竞争潜力且有一定基础的产业进行必要的引导、扶持，从而促进企业的创新，逐渐形成产业竞争的高地。

从这一点上来看，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的建设无疑就是这样一种积极的文创产业发展政策。201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现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以下简称文化部）批准在上海设立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以下简称上海基地），之后，文化部又分别于2012年在北京批准设立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北京）（以下简称北京基地），2014年在深圳批准设立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深圳）（以下简称深圳基地），三大基地设立以来，分别依托各自的政策优势和地域优势实现了快速发展。上海基地依托上海自贸区的政策优势，建立了以文化授权产业为主导的产业体系，形成了企业集聚效应，大大促进了上海的对外文化贸易发展。北京基地依托天竺空港保税区的政策优势，建立了“企业集聚中心、仓储物流中心和展示交易中心三个功能区”，大大推动了首都北京的对外文化贸易发展。深圳基地依托自贸区优势，建立了以设计产业、音乐及音乐剧等为主导的产业方向，借助强强联合，不断推动基地向实体化运营发展。（三大基地具体运营情况见表1）

表1 三大基地运营情况简表

表1 （续）

从上表可以看出，三大基地的成功经验主要表现在：一是充分运用了国家赋予的特殊政策特别是自由贸易区或保税港区的政策优势，大大拓展了各自对外文化贸易的市场和效能。二是充分发挥了自身所具有的市场比较优势，就北京、上海和深圳基地而言，由于其本身具有良好的市场竞争机制和强大的文创产业基础，因此，建设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是因势利导，大大加强了这些地区对外文化贸易的广度和强度。三是为当地文创产业发展提供了必要的软硬件保障。一方面，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建设意味着国家在国家文化出口重点项目、国家级文化产业示范园区等国家级平台命名和扶持方面给予当地更多的机会。另一方面，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建设加快了国家级文创产业园区等配套设施建设，带动了当地文创产业的快速持续发展。

二、上海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建设的经验

三大基地的成功实践为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海南）（以下简称海南基地）的发展提供了很好的范式。尤其是上海基地在发展过程中充分发挥自贸区政策优势，建立了以政府推动、企业运作为基础的管理模式、以“园区+平台”为主导的运营模式和以产业创新为引领的发展模式，产业定位超前，园区建设扎实，平台发展后劲十足。据统计，截至2019年10月，上海基地共“集聚了1 300多家文化及相关行业的企业，吸引投资超过470亿元，年贸易规模超过350多亿元”①毛雯：《对外文化贸易做强靠创新》，《中国贸易报》2019年10月31日第8版。，连续14年被评为“国家对外文化出口重点项目”（2007—2020年，其中2007—2008年为国家对外文化出口重点企业），并荣获“第二届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制度创新十大经典样本企业”（2019年），“上海市文化创意产业示范园区”（首批，2015年；2019—2020年度）等一系列荣誉称号，非常值得海南借鉴和学习。

上海基地的前身是2007年由上海市委宣传部和浦东新区人民政府在外高桥保税区内共同发起设立的上海国际文化服务贸易平台（以下简称贸易平台），贸易平台依托保税区作为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实行进口货物进区保税的特殊政策，积极开展园区建设和平台建设，积极推动国际艺术品保税仓储、进出口代理、保税展示、交易及拍卖等方面的业务，先行先试地发挥了文化保税区的功能。

2011年11月，贸易平台被文化部命名为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成为我国首家国家级对外文化贸易基地。2013年国务院正式批复建设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后，上海基地充分利用自贸区税收优惠和文化开放政策，不断加快自身高速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从这一点上来看，对海南基地建设更加具有借鉴意义：

（一）自贸区税收和开放的政策起到关键性引领作用

上海基地的高速发展首先得益于国家赋予上海自贸区的一系列的政策，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利用税收优惠政策吸引大量文化创意企业入驻基地，主要包括企业和个人所得税分期缴纳、融资租赁出口退税、符合条件的进口机器设备免税等优惠政策。

2.利用准入前国民待遇和负面清单政策，有效降低外商投资文化创意企业管理成本和运营成本。据统计，“2014年新版负面清单139条，比2013年版减少51条，缩减近1/3，从开放的角度来看，实质性取消14条，实质性放宽19条，进一步开放的比率达到17.4%”①曲如晓，曾燕萍，杨修：《中国对外贸易可持续发展报告——文化贸易篇》，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305页。。

3.利用自贸区扩大文化领域开放政策，吸引外资演出经纪机构、演出场所等文化创意企业入驻基地，并以基地为平台，开展面向整个上海市区的文化服务，吸引外资游戏游艺装备企业入驻基地从事生产和制造，并积极协助这些企业通过文化主管部门内容审查后面向国内市场销售。

（二）通过文化授权交易展会形成了自身优势产业形态

上海基地在多年的建设过程中不断探索，最终将自己的主导产业定位为文化授权产业，文化授权产业作为全球文化创意产业最前沿产业之一，为上海基地的后续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动力。

文化授权产业是在全球化背景下借助完善的知识产权法实现企业间文化品牌的商业代理交易，是后工业化时代兴起的一种新型产业形式，一般包括著作权、专利权和商标权等权利的授权与被授权，其主要特征是文化品牌交易价值的认可与实现。

文化授权产业目前已经成为全球产业体系中的一大支柱产业，据国际授权业协会发布的《2019年全球授权市场报告》统计，“2018年全球授权商品零售额达到2 803亿美元，比2017年的2 716亿美元增长3.2%，而相应的全球版税收入达150亿美元，比2017年增长了近4%”②荣跃明：《上海文化产业发展报告》，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书店出版社2020年版，第177页。。

我国文化授权产业虽然起步晚，但发展态势迅猛，目前已成为国际授权产业的主要消费市场。据中玩协品牌授权专业委员会发布的《2018年中国品牌授权行业发展报告》统计，“2017年中国年度被授权商品零售额达747亿元人民币。截至2017年12月，按照企业实际开展授权业务的口径统计，活跃在中国的品牌授权企业总数为327家，已经开展授权业务的IP为1 032项，已经形成较大的规模效应。”③荣跃明：《上海文化产业发展报告》，第178页。

在此背景下，上海基地于2014年创办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文化授权交易会，旨在挖掘和培育文化类授权产业的市场亮点。交易会甫一举办，就获得巨大成功。在2014年第一届展会期间，有美、法、以、德、俄等100家参展，其中近20%为海外，展品达到1 000多件，到2017年第四届展会期间，则有16个国家、16个省市自治区多达130多家企业参展，展览展示了200多个热门IP形象和近万件品牌开发衍生品，其中新IP和品牌占比超过7成。截至2019年底，交易会已经连续举办了六届，成为国内文化授权产业的标志性展会，奠定了上海基地文化授权展会的品牌（详细数据见表2）。

表2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文化授权交易会（CCLF）举办情况一览表

（三）良好的管理模式和运营模式成为上海基地的保障

上海基地从成立之初就确立了“政府推动，企业运作”为基础的管理模式①上海市发展改革研究院课题组：《上海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加速发展的思路和举措》，《科学发展》2013年第9期，第30页。，他们首先于2007年成立了由上海市委宣传部、上海浦东新区人民政府、上海市商务委、上海市文广局等有关部门组成的上海国际文化服务贸易促进委员会（以下简称委员会），委员会制定政策方针，指导协调平台（基地）的发展。

在此基础上，由上海精文投资有限公司（上海市国资委）和上海自贸区国际文化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上海外高桥集团有限公司）共同出资7亿元组建上海东方汇文国际文化服务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方汇文公司），以企业化的形式具体负责管理运营平台（基地）的相关业务②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对外文化联络局（港澳台办），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中国对外文化贸易年度报告（2014）》，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69页。。东方汇文公司成立后，在外高桥保税区的核心贸易区内建设建筑面积达5.72万平方米高帆大厦（位于东方国际文化贸易中心内）作为基地的产业园区，园区分为“文化产权交易区、文化产品展示区、文化会议服务区、文化企业办公区、公共配套服务区，以及相关配套设施”①上海市发展改革研究院课题组：《上海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加速发展的思路和举措》，《科学发展》2013年第9期，第31页。，从而真正实现了基地的园区化发展。东方汇文公司不仅承担对外文化贸易服务功能，还承担汇聚文化创意产业的功能，实现了两条腿走路，为上海基地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在园区建设的基础上，基地积极搭建各类展览展示平台。截至2017年，上海基地每年组织、策划和参与国内外各类文化贸易专业展会与活动多达20多项。其中最具影响力的是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文化授权交易会，目前已成功举办六届。与此同时，上海基地还充分利用上海艺术节、长三角文化产业博览会、上海进博会等大型平台进行推广展示，不仅提升了自身的影响力，还助推了园区企业的发展。

三、海南省对外文化贸易的现状

在国家大力推动对外文化贸易的同时，海南省也于2016年出台了《海南省加快发展对外文化贸易实施方案》，但这一方案在实际执行中并未起到所预期的效果，海南对外文化贸易整体上还呈现为严重不足的局面，主要表现为：

（一）对外文化贸易总量比较小

据统计，2019年海南省文化产品进出口额总数为13.19亿元人民币，其中，出口额仅为1.09亿元人民币，进口额也只有12.1亿元人民币，虽然增幅达到了79.44%（见表3），但与北京（进出口额22.4亿美元，2018年）、上海（进出口额49.7亿美元，2017年）、深圳（出口额43.3亿美元，2012年）等地相比则少得可怜。

表3 2015—2019年海南文化产品进出口额一览表

（二）外商直接投资规模比较小

据统计，2018年海南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外商直接投资签订项目7个，合同外资额25 251万美元，实际利用外资额仅19万美元，虽然合同金额较之前几年有大幅提升，但绝对值还是偏低，且实际利用外资额却非常少（见表4）。

表4 2015—2018年海南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外商直接投资统计表

（三）国家对外文化出口重点企业、重点项目较少

据统计，近5年来海南省入选国家文化出口重点项目的一个也没有，入选重点企业的仅有4家单位，其中规模最大的1家注册资金仅为1 000万元，其余2家为200万元，另外1家只有100万元（见表5），这样小的企业规模几乎不可能带动太大的对外文化贸易额。

表5 2015—2020年海南省入选国家文化出口重点企业、重点项目名单一览表

（四）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建设严重匮乏

海南省虽然近年来也公布了一些重点支持的文化创意产业园区，但真正实现实质性运作且有一定经济效益的文化创意产业园区仅有海南生态软件园和海口市文化产业园等寥寥几家，产业规模非常有限，产业集聚效应也比较低。

综上所述，海南对外文化贸易还存在着产业基础薄弱、产业动能不足等诸多问题。因此，海南建设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必须认真学习其他三个基地的经验，特别是上海基地的成功经验，找到适合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创新发展之路。

四、海南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建设的思路与对策

在海南建设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无疑是国家希望利用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政策优势，推动海南文创产业快速发展。海南最大优势主要是自由贸易港所赋予的贸易、投资、跨境资金流动、人员进出等六个方面的自由便利，这六大自由便利为海南文创产业的国际化奠定了基础，也为海南对外文化贸易繁荣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从新结构经济学的视角来看，政府在促进产业升级的过程中可以通过自身的资源条件和执行能力为当地具有潜在比较优势部门的企业提供外部性支持或解决软硬件基础设施的完善①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自生能力与新的理论见解》，《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6期，第9页。。而对海南来说，自由贸易港的政策优势无疑为海南文创产业发展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具有潜在比较优势的外部性条件，海南应紧紧把握住这一机遇，加快建成高质量的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

（一）积极培育文创产业发展新动能

一方面，自贸港文化开放的范围覆盖全岛，大大增加了各类大型文化创意产业落地的空间，如文化装备产业除自身需要较大空间外，往往还需要上下游供应链进行配套，这就需要有足够大的产业发展空间进行的整体布局，海南作为全岛开放的自由贸易港，显然在这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一点对其他自贸区来说显然是难以满足的。

另一方面，自贸港的税收优惠政策对国内外文化企业无疑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在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海关总署联合下发的《关于海南自由贸易港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和《关于海南自由贸易港高端紧缺人才个人所得税政策的通知》中，明确规定注册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并实质性运营的鼓励类产业企业，企业所得税按15%征收，对在海南自由贸易港设立的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端技术产业企业新增境外投资取得的所得，免征企业所得税等。这些税收优惠政策无疑对各类文创企业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利好，海南应充分用好这些政策措施，吸引更多国内外文创产业落户海南，大力培养市场主体，培育文创产业发展新动能。

（二）积极打造以文化授权产业等为主导的文创产业新业态

《总体方案》中明确提出“建设海南国际知识产权交易所，在知识产权转让、运用和税收政策等方面开展制度创新，规范探索知识产权证券化”，这就使得海南知识产权转让和保护有了具体交易机构和交易体系，也使得文化授权产业的开展有了定期长期的交易平台。

文化授权产业的核心是知识产权转让和保护，知识产权转让和保护涉及一系列的金融政策和法律政策，需要成熟的交易体系和司法体系来加以保障。海南国际知识产权交易所的建立为海南基地积极发展品牌授权产业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因此，海南基地应充分把握这一契机，与海南国际知识产权交易所合作，探索形成健全的文化品牌授权交易机制、交易体系、交易机构和交易法规，推动品牌授权产业长期、稳定、健康的发展。同时，尽快与国际授权业协会、中国品牌授权联盟、英国英富曼展览集团、德国法兰克福展览有限公司、意大利博洛尼亚展览集团等国内外授权组织、展览机构建立联系，积极争取这些组织、机构和展会在海南建立区域总部，定期举办国际性授权展，推动国内外文化授权企业的交流合作，带动海南文化授权产业的全面发展。

另外，《总体方案》中还包括建设海南国际设计岛、理工农医类国际教育创新岛、区域性国际会展中心，扩大专业服务业对外开放等政策，这些无疑为海南基地开展形式多样的对外文化贸易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因此，海南基地应在文创品牌、文旅品牌、文体品牌、文教品牌创意设计、对外营销等方面大做文章，实现国内外文化交流的良性循环。

（三）积极搭建国际化对外文化贸易展示交易新平台

《总体方案》中明确提到：要在海南“举办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国家级展会境外展品在展期内进口和销售享受免税政策，免税政策由有关部门具体制定”。这一政策非常有利于海南基地利用各种展会平台开展对外文化贸易。一方面明确了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的国家级展会性质，为海南基地开展对外文化贸易提供了顶级的平台，另一方面，其展会政策中境外展品在展期内进口和销售免税的规定，对于基地创办海南自由贸易港国际文化品牌授权博览会等一系列展会具有重要的保障作用，不仅会吸引更多企业和观众前来观展，而且也会大大增加境外展商参展的意愿，从而快速推动授权展的规模和影响力。

在此基础上，海南基地还必须建立稳定而高效的管理模式和运营模式，这是产业发展的关键。建议海南省直文化管理部门尽快牵头成立海南自由贸易港对外文化贸易促进委员会，直接协调、指导基地的建设。同时，依托省属国有大中型文化重点企业联合组建海南自由贸易港国际文化贸易集团公司，作为独立运营海南基地的实体单位，具体负责海南基地的经营业务。同时，还可以在海口或三亚等地加快建设国家级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由基地负责管理运营，借助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政策、税收等优惠政策，吸引国内外文创企业入驻，形成产业集聚效应，推动海南对外文化贸易快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