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语义下的有机形态家具造型意象构建

吴志谦 薛璟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湖南 长沙 410004）

源于符号学语义理论的产品语义学，其概念于1983 年首次被提出，并在美国工业协会（IDSA）上被克里彭多夫（Klaus Krippendorff）与莱因哈特（Reinhart Butter）定义为“研究人造物在使用环境中的象征特征，并应用于设计之中的知识”[1]。产品语义的研究对象除客观物体外，还包含社会主体心理、社会文化语境以及社会环境与产品之间的内在联系与规律。这样的联系与规律可以通过语义词汇这样抽象化的表达方式，表达使用者对产品外观造型产生的情感联系与诉求。

目前，在家具产品的设计过程中，用户对于产品的情感化需求成为设计目标之一，并且这样的情感联系越来越细腻，而产品语义词汇的提取也形成了有规范的流程和步骤。国内关于有机形态家具语义意象构建虽未见文章发表，但关于家具有机形态研究以及家具符号学的研究已有不少，如刘文金的《丰富多彩——家具形态设计(二)》[2]、余继宏的《基于符号学理论的家具形态研究》[3]等。而在语义词汇提取流程上，李然等在《产品语义提取方法及流程研究》[4]中进行了全面而系统的介绍、总结；在科学计算机系统上，学者冯志伟在《自然语言处理的形式模型》[5]中，对用户生活中产生的自然语言通过科学的计算方法进行词汇抽取与聚类；在其他文献中，对自然语言词汇的收集方式也有相关的研究与论述[6-7]。

文章以与有机形态家具有过直接接触的相关主体为研究对象，测试研究对象与收集的语义词汇之间的联系，将主观情感具象为具体的数值，构建关于有机形态家具的符号语义意象认知空间，并且根据该语义意象认知空间，对有机形产品进行分类划分，从而为引导该有机形家具造型风格的设计分类以及商品区域摆放空间的合理化提供参考依据。

1 样本选取与研究方法

1.1 样本选取

本次实验样本选取的主要途径为目前市场上知名的家具品牌代表，如宜家家居、木智工坊等，家具史上的著名代表作品、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类型代表以及各类家具展上的代表作品等120组，在备选样本里经过聚类归纳、筛选及多元尺度分析，根据样本的特征重合进行个案缩减，即样本的缩减，减少调查研究时调查样本的相似性研究[8]。多元尺度的分析要素主要包括客体、主体、准则、准则权重以及主体权重，将120 组样本作为被评估的客体，并选取对有机形态家具有一定认知和了解的人士作为评估样本的主体，设定评估样本的优劣标准作为准则，包括外观轮廓相似度重叠聚类归纳、横截面重叠聚类归纳、三视图重叠聚类归纳等若干准则为评判标准，并对知名度高、应用广泛程度较高的家具样本进行权值分配加重，并给予对有机形态认识深度较高的主体进行权值加重，如表1 所示，最终选取19 组有机形态家具样本进行实验分析。为降低其他因素对受问者的感性认知影响，样本弱化了材质的表现，降低了色彩的饱和度数值[9]，如图1 所示。

表1 多元尺度分析要素在样本选取中的应用

图1 有机形态家具样本选取

1.2 语义词汇获取方法

产品的外观造型特征会在认知主体的大脑中快速留下印象与心理感知，并形成抽象的语义词汇，因此产品造型便通过语义词汇的不断累积而快速形成产品的风格认知[10]。对语义词汇的提取流程参照《产品语义提取方法及流程研究》[4]，如图2 所示，通过头脑风暴法、网络数据搜检、描述有机形态家具而形成的自然语言以及描述有关有机形态家具的刊物等渠道收集语义词汇130个，经过词汇的聚类与筛选分析后，对词汇进行反义词成组操作，最终得到8 组有机形态家具的关键语义词[11]，如表2 所示。

表2 8 组有机形态家具词汇

图2 词汇提取流程

1.3 调查研究方法

问卷运用里克特7 级量表[12]，以受试者观察到的样本家具在心中形成的感性印象为基础，将情感认知转化为具象的数值表达，形成1 至7 的分值表，分值1 代表倾向有机形态家具的形容词，分值7 代表该词汇的反义词组，如表3 所示，以最终选取的样本配合8 组形容词建立调查问卷。

表3 里克特7 级量表表现形式

本次试验由12 名有较丰富的家具购买经历的买家、5 名家具生产者、10 名专业家具设计师、15 名拥有相关设计知识背景的人员、8 名家具销售员，共计50 人组成。试验主体没有性别与年龄的要求，对选定的19 个样本问卷在限定时间内无商量讨论做出语义意象分值评价，发放并回收50 份有效问卷。

1.4 数据处理方法

问卷收回后的数据分析采用SPSS 统计分析软件。首先，对问卷做基础的信度分析，以克朗巴哈（Cronbach）数值为基准进行信度评判标准；其次，对问卷进行主成分分析，得到与该样本密切相关的形容词汇；最后，根据主成分分析结果再对19 个样本产品进行Q 型聚类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造型特征的提取

将19 组有机形态家具样本进行分解与提取造型特征要素，即表现该家具的线条、轮廓、形状等形式上的能指[13]。根据图1 所示，评判主体对有机形态家具样本评判准则进行权衡之后，选取有机形态家具的透视轮廓及横截面轮廓进行权值加重。评判主体对该权值加重的主要原因反馈在以下方面：一是透视图更加从多维度的角度观察有机形态家具的外观（轮廓）造型表现形式；二是横截面（轮廓）权值的加重能够体现有机形态家具在结构方面的表现，如热压弯木的工艺技术表现等。因此，我们将该准则作为家具造型特征提取的主要依据方式。经过家具样本的外观轮廓、横截面截取、大小的造型要素归纳，可发现有机形态家具的轮廓以有连续曲率的曲线为主要表现形式，不规律曲线为次要表现形式，直线、直角较少频率出现，整体圆滑部位多于尖角，如图3所示。

图3 造型特征分解图

这些造型要素影响并引导着人们的感官认知，传达出对有机形态家具的统一感受、见解，与人们对有机形态家具的认识活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因此，在受试者作答有机形态家具的语义意向构建问卷时，这些样本的外观轮廓符号以及传递的情感等，将影响人们的感官印象，帮助受试者更加准确地寻找有机形态家具传递出的语义意向。

2.2 信度分析

克朗巴哈（Cronbach）系数为0.813，在系数大于等于0.7 时，认为该测试是具有一定信度的，调查结果具有相应的信度，说明本次调查具有一致性。数据测试以矩阵形式可表现为：

其中，a1表示第a 个测试样本，a∈[1,19]；b1表示第b 组语义形容词组，b∈[1,8]；表示第k 个测试者在接受测试时对第a 个有机形态家具样本的第b 组语义形容词所给出的评价分值，k∈[1,30]。测试者没有年龄与性别以及其他划分，随机抽样人员涵盖了与有机形态家具相关人员，因此测试结果应当代表大多数人的感觉，可采用均值计算法Sab进行计算[14]，例如，所有测试者在接受第4 个样本的第5 组形容词组“简洁与丰富”语义词测试时认知的平均值表达形式为计算方式为计算结果为

2.3 主成分分析

通过对19 个样本的认知意象均值统计，将均值数据导入SPSS 中，经过KMO(Kaiser-Meyer-Olkin)值计算结果为0.675（≥0.5 则具有主成分分析的适切性），得知该组均值数据可作主成分分析。在计算数值时，对数量繁杂的均值数据进行降维，提取影响试验的主要变量，选择主成分分析法，在输出特征大于1 即起到主要影响作用的成分因子定值下，获取分析结果，前3 组形容词组件的语义特征的前3 个主成分对有机形态家具的造型信息累积贡献率已达到82.061%，第1 主成分的贡献率最大达到48.285%，其中影响较大的语义词为动与静；第2 主成分贡献率达到20.682%，其中影响较大的语义词为自然与人工；第3 主成分贡献率达到13.095%，其中影响较大的语义词为简洁与丰富，如表4 所示。

表4 主成分分析结果总方差解释

8组语义形容词均与样本存在正负相关性，选择SPSS 相关矩阵分析，如表5 所示，选取绝对值大于0.8 的系数，则判定该词组为密切相关形容词组，可知与主成分1 密切相关的词组有“动—静”（0.937）、“感性—理性”（0.862）、“轻—重”（0.825），与主成分2 相关的有词组“自然—人工”（0.927），与主成分3 相关的有“简洁—丰富”（0.918），共有5 对词组与3 个主成分密切相关，再结合有机形态家具的倾向性词汇可知，“动”“感性”“轻”“自然”与“简洁”这5 个关键语义形容词构建出了大部分有机形态家具的造型意象认知空间。

表5 主成分相关性矩阵列表

2.4 Q 型聚类结果分析

Q 型聚类分析结果由树状图（图4）可知，在等级结合线15处，19 个样本产品被分为2 大类，第1 大类为偏向静态设计的样本产品，为样本8；第2 大类为偏向动态设计的样本产品，包括样本1、2、3、4、5、6、7 等18 个产品。

图4 Q 型聚类分析图

在等级结合线10 处，19 个样本产品被分为3 大类，第1 大类为偏向静态设计的样本产品，为样本8；第2 大类偏向动态设计的样本产品被分为2 类，第1 类为轻量感和流畅感极其强烈的样本产品，包括样本6、13、14；第2 类为轻量感和流畅感稍弱的样本产品，包括样本1、2、3、4、5、7 等15 个产品。

在等级结合线5 处，19 个样本产品被分为5 大类，第1 类为偏向静态设计的样本产品，为样本8。第2 类为轻量感和流畅感极其强烈的样本产品，包括样本6、13、14。此外的15 个轻量感和流畅感稍弱的样本产品被分为3 类，第1 类为偏向人工设计的样本产品，包括样本15、17、18、19；第2 类为稍有现代感的产品，包括样本1、2、3、12、16；第3 类为均体现自然、现代、流畅、温暖、简洁、动感、轻感、感性8 大特征但又不极端的样本产品，包括样本4、5、7、9、10、11。其中样本7 偏向自然设计，而样本11 偏向人工设计，因此，该两个样本产品分为一类的分类依据较为模糊，最后，可选择将等级结合线10 处分为的3 大类为比较合理的分类结果。

3 结语

以语义学理论进行了有机形态家具的造型意向构建，总结出符合有机形态家具造型的语义认知，在该风格家具的理论研究上融合了符号学的语义研究法，是家具风格造型语义意向构建首次在有机形态家具上的试验和研究。通过对大量的有机形态家具样本的收集、分析，使文章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可行度，将客观的物质符号与主观的情感联系搭建桥梁，为研究此类风格家具的研究人员在家具与使用者情感联系方面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依据。此外，通过语义差异将情感量化作为研究方法，为使用符号语义学理论研究其他家具风格造型的研究人员提供了较为详细的方法论参考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