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时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面对技术异化的挑战
2021-08-31高盼
高盼
摘 要:马克思的著作中蕴含丰富的技术异化思想,他不仅揭示了技术对人的奴役,使主体沦丧的表征样态,而且深入剖析了技术异化发生的机理,即技术的资本主义应用,并指出了扬弃技术异化,促进人全面发展的路径。以马克思技术异化理论为基础,认识“微时代”智能算法推送技术宰制的根源与实质,探寻技术发展的价值旨归,对超越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困境具有深刻的启迪。正视技术异化是前提,扬弃资本逻辑是关键,实现大学生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出发点和落脚点。
关键词:微时代;技术异化;思想政治教育;马克思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1)21-0181-04
Abstract: Marx's works contain rich thoughts of technological alienation. He not only reveals the realistic manifestation of the enslavement of technology to human beings and the loss of subject, but also deeply analyzes the mechanism of technological alienation, that is, the capitalist application of technology, and points out the path to sublate it and promoting the all-round development of human beings. Based on Marx's theory of technology alienation,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understand the origin and essence of mobile terminal technology domination in "micro era", and to explore 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technology development, so as to surpass the dilemma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Facing up to the technology alienation is the premise, sublating the capital logic is the key, and realizing the free and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of college students is the starting point and end point.
Keywords: micro era; technological alienatio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Marx
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关乎道路、关乎旗帜、关乎国家和民族的未来。随着以微信、微博、微电影、微文学等以“微”字冠头的传播载体的迅猛发展,人们已步入了话语狂欢的“微时代”。“微时代”既可能是助推思想政治教育改革创新驶入“快车道”的“伟”时代,也可能是使思想政治教育沦为难以控制的“危”时代,信息传播的虚拟性、隐蔽性、自主性、碎片化、海量化等特征给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严峻的挑战[1]76。资本是趋利的,微媒介在市场运作中“唯流量论”,通过智能算法精准推送信息,对大学生身心健康构成威胁。在教室、宿舍、食堂,“低头族”随处可见,有的学生过度沉溺于网络,甚至患上了“手机依赖综合症”“网络成瘾症”。传播低俗劣质的信息更深刻形塑大学生的价值判断与道德规范,引发了认知茧房、价值扭曲、工具理性等多重效应。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着技术异化的挑战。
一、马克思技术异化思想:逻辑进路
马克思虽未明确提出或使用技术异化一词,他所生活的年代技术异化现象也未充分显现,但其著作中却蕴含着丰富的技术异化思想。他立足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维度审视技术异化,从现实的人出发,揭示技术异化的表征样态;从技术的资本主义应用出发,探究技术异化的根源;从解放全人类出发,指明了技术进步的价值旨归。
(一)技术异化的表征样态:主体的沦丧
在马克思看来,机器拓展了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边界,是人体器官功能的延伸,“具有减少人类劳动和使劳动更有成效的神奇力量”。[2]775他同时清醒地認识到:“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卑劣行为的奴隶。”[2]775机器大工业替代工场手工业是主体沦丧的起点。在工场手工业时代,劳动工具是工人器官的一部分,工人通过自身的技能、技艺赋予其灵魂,劳动过程彰显了灵与肉、形与神、精与气的有机统一,各个领域涌现出很多能工巧匠。随着机器大工业时代的到来,没有生命的机器自动运转,替代工人富有创造性的劳动,现实的人的自我价值荡然无存。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比较了两者生产方式的区别:“在工场手工业和手工业中,是工人利用工具,在工厂中,是工人服侍机器。在前一种场合,劳动资料的运动从工人出发,在后一种场合,则是工人跟随劳动资料的运动。在工场手工业中,工人是一个活机构的肢体。在工厂中,死机构独立于工人而存在,工人被当作活的附属物并入死机构。”[3]463分工劳作是机器大生产的重要一环。技术的发展促使分工愈来愈精细,导致人这个“万物之灵长”沦为生产线上的“螺丝钉”。工人不分性别、年龄,跟着机器的节奏运转,形成了整齐划一的“型号”和“规格”。“随着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劳动分工的日益专门化,人们在劳动中从事越来越单调乏味、千篇一律的操作,人越来越成为一种工具。”[3]399高强度从事单调、枯燥、无聊、乏味的劳动,工人的身心备受摧残,机器成为了控制、支配工人敌对的、异己的力量。“机器劳动极度地损害了神经系统,同时它又压抑肌肉的多方面运动,侵吞身体和精神上的一切自由活动。甚至减轻劳动也成了折磨人的手段,因为机器不是使工人摆脱劳动,而是使工人的劳动毫无内容。”[3]463由此可见,在机器大工业时代,劳动过程不是感到幸福、肯定自身,而是感到不幸、否定自身;不是自由地展示自身的技艺、技能,充分发挥智力与体力,而是身心遭受折磨和摧残。技术使人丧失了本质,主体性逐步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