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产业格局与发展趋势
2021-08-16赛迪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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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 要:全球技术、产业,特别是制造业发展表现出很多新特点、新趋势,产业体系外延不断扩大,新技术不断涌现,组织方式与模式加快创新。全球产业变革带来了对支撑能力、扩散效能、治理水平的新要求,对我国构建产业发展新格局产生影响。“十四五”时期是我国实现第一个百年目标后中国工业竞争优势转变的关键阶段。当前既是实现“换道超车”的历史契机,也是利用推动新工业革命的通用目的和技术改造提升已有产业的“机会窗口”。
一、准确把握全球产业发展新动向
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全球技术、产业,特别是制造业发展表现出很多新特点、新趋势,也随之带来了一些新问题、新挑战,这些都会对我国构建产业发展新格局产生影响。
(一)宏观层面:产业体系外延扩大,各国都在积极应对
1.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扩大了产业发展边界,成为全球产业体系变化的核心动力。当下,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方兴未艾,科技创新正迅速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不断涌现,并深度融合、广泛渗透到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成为扩大产业体系边界、重塑世界格局的新动力。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其本质是将新技术、新能源、新材料等应用于工业产品的制造、流通、贸易环节,促进工业向智能化、集成化发展,以达到降低成本、提高效率、推动经济转型和产业变革的目的。这些变化还引发了产业发展构成要素的变化。以知识和信息为基础的无形资产较有形资产对经济具有更大贡献,大数据已经突破了原先以劳动、资本为核心的传统生产要素,逐渐成为新的生产要素。
2.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全球化趋势减弱,保护主义抬头,基于全球化的产业分工协作体系受到威胁。近年来,全球化趋势减弱,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全球出口增速放缓,贸易和资本流动占全球GDP的比例增长已现疲态,以美元计价的全球贸易下降,新增贸易成交量处于近20年来的最低水平。在这种情况下,各国政府的移民政策、投资政策、监管政策都有朝着逆全球化方向发展的倾向,全球化面临下行拐点。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提高了产品内贸易的整体成本,扰乱了基于全球分工的供应链体系,进而使全球产业分工协作体系变得更加脆弱。
3.世界各国纷纷制定面向未来的发展战略,抢占工业革命的制高点。全球主要经济体都在积极寻求构筑未来中长期增长的支点。美国提出制造业复兴计划,德国、法国、英国、日本等也都各自提出了振兴制造业的战略或计划。以微软、IBM为代表的大型跨国科技公司纷纷把战略资源向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领域配置;以GE为代表的传统制造业企业,也在向工业互联网平台公司和软件主导的公司转型。
(二)微观层面:新技术涌现,组织方式与模式加快创新
1.以信息、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技术正在成为产业发展的强大引擎。大数据、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普及,是继互联网之后信息技术领域的又一次颠覆性创新。随着大数据的普及,人类活动将全面数据化,智慧地球、智慧城市等应用技术不断拓展,形成无处不在的信息网络环境,大数据将全面重塑人类社会,推动人类生产方式、商业模式、生活方式的深刻变革。与此同时,生物技术目前正由生物医药、生物农业向生物制造、生物环保等领域拓展,以30%的年增长率成为全球增长最快的产业。
2.以平台化、网络化、生态化为代表的组织新模式。随着信息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和互联网的应用普及,越来越多的平台型企业迅速崛起,平台经济模式迅猛发展。据不完全统计,全球最大的100家企业中,有60家企业的大部分收入来自平台类业务。以平台化、网络化、生态化为代表的新的组织方式,形成具有高度黏性的平台经济,已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新引擎。GE和博世是其中的代表性企业,在这些方面已经取得了明显进展。
3.以产学研合作、国家实验室等为代表的组织方式创新不断深入。以众创、国家实验室、产业联盟为代表的创新型组织方式,加上企业之间的联盟协作、政府与技术协会密切合作,共同促进官、产、学、研深入合作不断创新。其中,美国强调企业之间的联盟与协作,各种协会与技术联盟为实施主体,政府主要提供间接引导和补充。如美国的SMLC(智能制造领导联盟)、NCMS(美国制造科学中心)以及ASME(美国机械工程师学会)、AMT(美国制造技术协会)等工业界领导技术联盟,都各有其会员生态和技术重点。德国则率先建立了工业4.0平台,通过这种“赛博机制”的价值网络实现企业的联网与集成,将德国已具备较强竞争实力的各类制造业相关企业连接成一个云化和智能化的整体,从而组团出海,形成可持续的国家竞争优势。
4.以共享经济为代表的经济新业态迅速崛起。共享经济的商业模式在全球范围内迅速崛起,在交通、住房、知识众包众创等多个领域快速发展。Uber、Airbnb为代表的创新性共享经济商业平台,对人们的生活方式、企业的商业模式和组织的管理模式产生了颠覆式的影响,也给传统营销模式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冲击。共享经济突破了行业和要素的边界,打破了原先行业竞争格局,实现了资源配置的整合与优化。共享经济平台的出现,极大地颠覆了传统的链条式商业模式。“劳动者—商業组织—顾客”的传统商业模式将逐渐被“劳动者—平台—顾客”的共享模式所取代。
(三)全球产业变革:对支撑能力、扩散效能、治理水平提出新要求
1.基于产业支撑体系的需求逐渐增加,对教育、培训、金融等提出了更高要求。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增加了基于产业支撑体系的需求,对人才培养提出了更高要求。 由于体制内的培养无法满足市场需求,目前可行的解决途径是通过孵化器等体制外的办法来解决这一问题。如凭借加强大数据科普与宣传、增加大数据竞赛等方式去更好地满足大数据人才培养的诉求。与此同时,新时代还对金融和信用制度体系提出了更高要求。在颠覆性技术和后金融危机思维模式下,金融作为现代市场经济的核心,需要通过自身的不断创新推动产业发展,政策上要鼓励民间资本在制造业、服务业和新兴产业领域的投资,鼓励发展各种类型的产业基金和引导基金,鼓励PPP模式,但要防范金融风险和各种私人资本套利的风险。
2.有些国家不同程度地采用贸易壁垒阻碍全球化,新技術、新产品的扩散受到影响。全球化的势头趋于平缓,新技术、新产品的扩散受到影响。1960-2015年,按实际值计量,世界贸易平均增长率达到6.6%,同时产值平均增长率为3.5%;然而,2008-2015年,世界贸易年均增长率按实际值计量仅为3.4%,同时全球产值年均增长2.4%。在日益发酵的不安全感下,反移民、担忧恐袭、捍卫贸易保护主义等行为普遍存在,与全球化背道而驰。与此同时,多边贸易体系建立推进缓慢,为新技术、新产品的流通增加了阻碍。一方面,参与经济全球化的成员越来越多,世界贸易组织全体一致的表决机制决定了谈判只能在众多成员中寻找“最大公约数”;另一方面,自由贸易已经开始面临越来越多的技术性难题,如降低非关税壁垒,知识产权保护等,全球化步伐相对来说减慢了,这给技术扩散效应带来不利影响。
3.产业新体系的高度不稳定性对政府管理方式提出了挑战,需要探索形成市场与政府合作的协同式治理体系。技术在演化过程中趋于增加自己的复杂性:人类现代复杂技术的发展往往是以不断单边追求自身利益和经济飞跃为最终驱动力,加之各类相关技术发展水平的不一致,为片面追求人类利益服务的复杂技术的创造、应用和推广引发了诸如能源危机、环境污染、资源匮乏、生态破坏、人口爆炸等一系列困扰人类社会的全球性问题。对于社会治理体系而言,技术进步极大地影响了组织的结构以及运行模式。20世纪后期以来,新技术的不断引入使得组织效率得以提升,新技术的推广使得技术引发制度变革的过程呈现出复杂的状况。政府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寻找合适位置,已经是政府重新定位自身职能的重要课题。近年来,面对科学技术的日益复杂、社会脆弱性的不断凸显,各国政府开启了再造公共管理体系的运动,如美国、英国等国家从2008年开启了以提升管理透明度、开放公共数据应用为核心的开放政府建设。但是,审视人类社会所面临的诸多问题,无论是制度关系的改革与重构,还是具体手段的更新与换代,都需要依赖科学技术的新发现、新技术的强力支撑,使社会治理的能力与时俱进,以应付层出不穷的社会挑战。面对公共管理方面的现实挑战,公共管理者应当将目光投向前沿的科学技术,借助科学技术发展的力量应对挑战,探求构建市场与政府合作的协同式治理体系。
二、 “十四五”及中长期我国制造业发展趋势分析
“十四五”时期是我国实现第一个百年目标后中国工业竞争优势转变的关键阶段。要深刻认识到,本轮新工业革命使全球正在开启全然不同于以往的工业化进程。在这轮全球工业革命的大颠覆、大变革中,中国与发达国家在许多方面处于大致相同的起跑线,这既是实现“换道超车”的历史契机,也是利用推动新工业革命的通用目的和技术改造提升已有产业的“机会窗口”。如果不能抓住历史机遇使中国工业化深入推进,就会被发达国家甩开更大距离,在国际竞争中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需要花费数倍甚至无法计算的代价和时间才能缩小差距,影响或延迟中国复兴进程。因此,“十四五”时期,中国工业应顺应新工业革命的趋势,在前沿技术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以及绿色化、智能化、服务化等方面加紧抢跑,促进工业化进一步深入推进,实现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中国速度向中国质量转变、中国产品向中国品牌转变,迈向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掌控产业链和价值链的关键和核心环节,并使其成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推动力。
(一)“十四五”时期中国制造业发展应完成的战略任务
1.以先进制造业为核心,保持制造业比重基本稳定。工业强国都需要一定规模和比例的制造业特别是先进制造业作为支撑。例如,2018年美国科学技术委员会发布《美国先进制造业领导战略》提出,先进制造业是美国经济实力的引擎和国家安全的支柱,美国需要保持先进制造业的领导地位从而确保国家安全和经济繁荣;2019年德国发布的《国家工业战略2030》提出到2030年制造业比重从23%提高到25%,欧盟比重提高到20%的目标。按照世界银行的数据,中国制造业占GDP的比重从2006年的32.5%下降到2016年的29.0%,2018年回升到29.4%。2018年中国人均 GDP 为 9770.8 美元,但制造业比重仅略高于人均GDP达到31362.8美元的韩国(制造业占比27.2%)。从整个国民经济层面看,按照传统的统计口径,作为主要物质产品生产部门的制造业在中国经济由大到强转变的过程中需要保持与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的比重,扭转“脱实向虚”的趋势和避免制造业“空心化”倾向,通过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新兴产业培育、先进制造业发展壮大,到203 年,中国制造业占GDP的比重保持在大约30%的水平为宜,至少应保持在27%以上。
2.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实现工业高质量发展。改革开放以来的很长一段时期,由于中国工业基础薄弱,在技术水平上与发达国家存在巨大差距,因此工业发展以模仿、跟随发达国家的技术路线为主,主要通过增加资源、要素投入实现产业规模的扩张。2010 年以来,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一制造业大国,规模和数量已经不是中国工业的主要矛盾,而且目前在许多产业存在严重的产能过剩,粗放式、高速增长给资源、生态、环境、减排等方面造成巨大压力。“十四五”期间,工业发展要依靠技术创新的带动,以发展质量提升弥补发展速度减缓的负面影响。从结构的角度看,工业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点包括过程质量提升和结果质量提升。过程质量提升是指工业的运营过程中减少和优化要素投入,降低对环境社会的不良影响。在资源和能源投入方面,降低一次能源消耗的比重,采用更环保的生产装备和工艺,减少污染物的排放;在资本和技术投入方面,不断提高制造业研发投入强度,重点推进制造业数字化、智能化改造,实现创新驱动制造业的发展;在劳动力投入方面,实现制造业劳动生产率的明显提升和制造业人力资源的明显提升。结果质量提升是工业产品和服务的附加值和科技含量明显提升,先进制造业的比重明显提高。
3.推进工业高级化发展,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随着中国基本实现工业化,这并不意味着工业化就要结束,中国工业化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经过改革开放40多年的发展,中国在大多数工业细分领域都实现了从0到1的突破,但高精尖产品的技术水平、产品性能、稳定性、可靠性和使用寿命等方面整体上与世界领先水平存在较大差距,许多核心技术和产品严重依赖进口,基础不牢、缺乏核心技术成为制约中国工业进一步发展的瓶颈,也使中国面临供应链中断的巨大风险。推进深度工业化,一方面需要找准关键“痛点”下功夫,加强在核心基础零部件(元器件)、关键基础材料、先进基础工艺、产业技术基础以及工业软件等方面的产业基础能力建设,补齐工业“短板”;另一方面,要抓住新工业革命的机遇及早布局,实现战略性新兴产业和前沿技术产业的突破,占领未来产业竞争的制高点。
4.实施“智能+”战略,推动产业深度融合。在发达国家的工業化进程以及在中国工业化的大部分时间里,工业和制造业的发展主要依靠其本身技术创新持续形成的动力。新工业革命使“两个IT”深度融合、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深度融合,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成为给工业发展赋能的重要力量,服务化转型成为制造业发展的重要方向。“十四五”时期工业结构调整的重点应从一些特定产业部门产值比重的提高转向工业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大力推动“互联网+制造”、“智能+ 制造”,加快推进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服务化转型,既要重视数字经济的模式、业态创新,又要重视数字经济为实体经济赋能,利用信息技术提高传统产业的创新能力以及效率和效益,通过服务化开拓新的增长点、提高市场竞争力。
5.推进全面开放,增强全球价值链掌控力。在工业化过程中,由于企业实力弱、技术水平低,中国主要通过发挥比较优势、以贸易为主的方式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实力的壮大和技术水平的提升使中国企业具备了通过直接投资方式进行深度国际化的能力,而国内要素成本快速上涨也给中国企业特别是劳动密集型企业提出了扩大国际化布局的要求。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丧失在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比较优势是一般规律,因此需要打造以中国为 “头雁”的“国际版雁阵模式”(蔡昉,2019)。“十四五” 时期,工业布局结构调整的重点除了继续优化各个产业部门在国内不同发展水平区域间的布局,还要通过国际产能合作、绿地投资、跨国并购等模式加强和优化中国工业企业在全球的布局。通过国内“腾笼换鸟”和产业升级以及劳动密集型产业向低成本发展中国家转移,逐步构建由中国参与的、区别于发达国家过去仅仅利用当地廉价劳动资源的、最大程度实现双边或多边“共赢”的国际制造业分工新框架;利用中国在数字技术方面的优势,构建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全球制造网络,进而培育一批全球价值链的旗舰企业、链主企业。
6.释放内需潜力,增强内需对工业发展的拉动作用。2018年中国商品出口24867.0亿美元,其中,制成品出口23181.5亿美元,占世界制成品出口总额的17.6%,中国制成品出口额相当于中国制造业增加值的57.9%。通过积极参与国际市场分工、增加出口可以带动经济的发展,但是国内经济也容易受到国际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而且容易引发贸易摩擦和冲突。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和2018年以来爆发的中美贸易摩擦给我们提出了警示。中国具有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但国内供给能力尚不能完全匹配国内需求,大量内需要通过进口来满足,同时随着经济增长,内需规模持续扩大,内需水平不断升级。“十四五”时期制造业发展要抓住随着消费升级、产业升级带来的国内市场扩大和需求升级的机遇,针对国内模仿型、排浪式消费向个性化、多样化消费转型形成的热点,有针对性地开发产品,将工业增长的拉动力更多转移到内需上来。
(二)“十四五”时期中国制造业发展的重点方向与领域
“十四五”时期中国工业的发展需要立足于传统产业规模大、吸纳就业多的现实条件,着眼于应对新挑战与抢抓新机遇,提升存量与开拓增量并举,在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同时,加快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壮大前沿技术产业。中国工业发展的重点领域具体包括以下方面。
1.新科技驱动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当前正在兴起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是后发国家实现“换道超车”的机遇。中国工业需要及早进行战略布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按照主动跟进、精心选择、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方针,明确中国科技创新主攻方向和突破口。对看准的方向,要超前规划布局、加大投入力度,着力攻克一批关键核心技术,加速赶超甚至引领步伐。”加快推动先进技术、 前沿技术的工程化转化和规模化生产,在抢占新兴产业发展先机的同时,力争形成一批不可替代的“杀手锏”产品,破解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卡脖子”的制约。
2.应用数字技术的智能制造产业。在中国低成本优势逐步减弱的背景下,必须着力提高产品品质和生产管理效率,而应用数字技术的智能制造产业正是提升制造业竞争力的重要途径。目前,国内汽车、家电等行业自动化和信息化程度相对较高,食品饮料、化工等行业正在加快自动化和信息化进程。虽然在政府层面的政策制定、企业层面的转型升级、研究层面的技术突破都将智能制造作为重点支持的方向,但中国智能制造在实际应用上尚处于起步阶段。缺乏专业化的智能制造解决方案提供商成为中国工业智能化转型的关键阻碍之一。加速培育应用数字技术的智能制造产业不但成为切实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当务之急,而且该产业有成为经济增长新动能的巨大潜力。
3.促进生态文明建设的绿色制造产业。绿色制造是指既保证产品质量和生产成本、也能兼顾环境影响和资源使用效率的先进制造模式。在过去较长一段时间里,中国工业呈现出“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的粗放型增长模式,在“先污染后治理”思维的影响下,造成了资源浪费和生态环境破坏等问题。中国正处于工业化后期和消费结构升级的重要阶段,工业作为实体经济的主要载体仍在经济增长中发挥重要作用,同时粗放型模式带来的产能过剩、资源浪费、生态破坏、结构扭曲等问题仍然十分突出,制约着中国工业的可持续发展。近年来,“低碳发展” 成为全球普遍接受的理念,在世界各国着力推动绿色经济和“绿色新政”的大趋势下,实现中国工业集约型增长,加速推进绿色制造,不仅有利于维护节能减排和产业结构调整的自主性,而且由于工业节能减排潜力大、技术和市场条件相对较好,能够产生更显著的效果和广泛影响,并催生新的产业部门。
4.高效带动就业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当前,全球经济风险挑战明显上升,并与国内结构性、周期性问题相互叠加,导致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给稳定就业形势带来了一定挑战。在此背景下,坚持发展高效带动就业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创造更多就业岗位,是实现全面小康、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一方面,应坚持发展具备国际竞争优势、吸纳就业能力较强的电子产品组装、纺织服装等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通过加速行业整合、减轻国有企业社会负担、落实减税降费政策等综合措施,进一步推动劳动密集型行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另一方面,产能过剩、竞争力较弱的困难行业要转型发展,利用数字技术改造传统制造业,提高产品技术含量,拓展产品应用空间,创造更多需求市场,以此稳定和增加新的就业岗位。通过升级产业结构和劳动者技能,推动人力资本和就业能力不断提升。国内居民消费升级已为制造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结构调整与转型创造了有利条件,是中国内需最大潜力所在。充分挖掘内需,发展满足居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新型消费品产业,不仅有利于减轻国民经济对出口、投资的依赖,为保增长贡献力量,也有利于适应新工业革命背景下的科技创新浪潮,为中国在新一轮科技竞争中占据主动位置创造市场条件。可以围绕消费需求旺盛、与居民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新型消费品领域,重点发展适应消费升级的下一代移动通信终端、超高清视频终端、可穿戴设备、智能家居、消费级无人机等新型信息产品,以及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智能服务机器人、无人驾驶等前沿信息消费产品。在这些新型消费品领域,鼓励企业深度挖掘用户需求,加强创新设计,丰富产品种类,创新营销手段,拓展个性化定制、增值信息服务等服务型制造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