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革下的上市公司该何去何从？

李德林 杨万里

当代很多年轻人在面对激烈的社会环境、生存压力感到无力或者无所谓时，选择躲进舒适圈过一种低欲望的生活，而现在只有年轻人停止思考、创造和奋斗吗？错，1729家上市公司也已经停止思考是否有新的空间去迎接新的机遇，他们选择走向边缘，甚至有的已经坠崖了。残酷的行业竞争，是中国经济转型的阵痛，更是一个时代变革的缩影，而这一场变革正在将中国推向一个全新的时代。

石油豪门的没落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满仓中石油。14年前，中国出现首家市值万亿美金的上市公司，那就是中石油，中石油回归A股最巅峰的股价摸高到58.6元，市值1.24万亿美金。当时，美国的苹果公司市值千亿美金，贵州茅台市值2500亿人民币。14年后，中石油从A股市值一哥，到现在徘徊在万亿俱乐部门外。

中石油的业绩增速跟股价一样，也在一路下跌，2018年营收增速16.75%，到了2019年降到个位数的5.97%。2020年出现负增长，增速为-23.16%。跟中石油同病相怜的还有中石化，2018年营收增速22.5%，到了2019年只有2.6%，到了2020年下滑到-28%。2020年，中石油的净利润下滑58.39%，中石化下滑42.85%。中石油跟中石化的走低伴随着整个能源时代的变迁，尤其是2015年之后，以特斯拉为首的新能源汽车技术不断提升，传统能源正在被技术跟资本挤压。

中石油的高光时刻也是同行业埃克森美孚的耀眼时光。2007年，埃克森美孚的市值飙升到5250亿美金。作为道琼斯工业指数最古老的成分股，埃克森美孚在2011年还是美国市值第一的上市公司，随着石油价格的暴跌和需求的萎缩，市值迅速被苹果超越，至今已经跌破两千亿美金大关。能源股权重一度占道指25%以上，埃克森美孚被剔除后，意味着道琼斯能源板块的原始成分股已经彻底消失，而能源股权重在道指中降到2%。

在华尔街曾经流行一句话，永远不要卖出埃克森美孚。随着寻找新的储能和开采成本的上升，埃克森美孚花费的现金大大超过折旧费。埃克森美孚在过去10年分红将近3000亿美金，而累积的自由现金流量还不足2000亿美金。为了支撑分红，埃克森美孚通过挪用资产负债表上的其他科目，10年间埃克森美孚的净现金从240亿美元减少到负380亿美元。埃克森美孚持续分红背后，储能跟开采成本已经令公司的现金流千疮百孔。

跟埃克森美孚一样，中石油的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也从几年前的38%的增长，变成2020年-11.4%。更让人担忧的是，中石油的销售商品、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从2017年的23.85%的增长，到2018年下滑到17.22%，2019年4.67%。2020年变成-23.45%，意味着中石油賣油的现金流在不断地恶化。中石化同样从2017年的22.2%的增长，一路下滑到2020年的-27.58%。不难发现，永续的现金流问题已经变成传统能源的命门，随着新技术对传统能源市场的冲击，永续现金流问题会进一步恶化。

汽车冰火两重天

中石油、中石化、埃克森美孚为首的传统能源正在被新能源挤压的路上，尤其是随着碳中和的战略国策，新能源汽车取代燃油车已经成了趋势。2018年，全球新能源汽车销量238万辆，到2020年尽管疫情肆虐全球，以及部分国家对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的调整，新能源汽车依然保持着高速的增长，销量超过324万辆。预计到2025年有望达到1500万辆的规模，年复合增速将达到38%，新能源汽车在改变传统能源结构的同时，也在加速汽车生态系统的两极分化。

2018年，营收下滑排名第一的是海马汽车，下滑幅度47.43%，同期的净利润增长为-64.64%。当年真正的亏损之王是福田汽车，当年营收下滑20.6%，亏损幅度更是创下汽车概念股的记录，亏损幅度高达3293.73%。安凯客车以亏损288%幅度紧随其后，江淮汽车亏损282%，曙光股份亏损140%，长安汽车亏损也高达90%以上。江铃汽车等亏损幅度超过85%。

如果说2018年是中国传统汽车亏损的元年，那么2019年变成了加速度，一汽夏利（现名：中国铁物）更是以亏损幅度高达4068%再次刷新了中国汽车概念上市公司亏损的历史记录，当年其营业收入腰斩，下滑幅度超过61.85%。当年营收下滑最惨的莫过于众泰汽车，下滑超过79.77%，利润毫无悬念地亏损，亏损幅度超过1498.97%。

到2020年，传统汽车中的海马汽车继续在泥潭中挣扎，营收下滑70%，亏损进一步扩大到1667%，亚星客车的营收下滑30.59%，净利润亏损超过1234%。毫无悬念，众泰汽车的业绩继续腰斩。在传统汽车营收不断下滑，利润大幅出现亏损的同时，开始进入新能源汽车领域的上市公司开始逆行。北汽蓝谷在2018年以43%的营收增长遥遥领先于同行，归母净利润增长了161%。到了2019年，北汽蓝谷的利润增长继续保持在25%以上。

到了2020年，新能源汽车进一步爆发，曾经的亏损大户长安汽车，因为切入新能源汽车，利润增长超过225%。江淮汽车因为跟蔚来汽车合作新能源汽车，2020年利润增长超过34%。而蔚来汽车在度过2019年的生死劫后，2020年营收增长超过107%，亏损幅度也由2019年的112.95亿，收窄到53.04亿，亏损幅度下降53%。同样，理想汽车的销售收入由2019年的2.8亿，提升到2020年的92.8亿，亏损幅度下降了64%。

目前，A股最大的新能源汽车公司莫过于比亚迪，市值在7000亿左右。无论是新能源电池，还是新能源汽车，比亚迪的速度都领先于国内同行。尽管传统汽车的巨头们陷入亏损泥潭，比亚迪的营收从2016年超过1035亿之后，一路上行，到2020年更是冲破1566亿的大关，利润增长162%。截止2020年底，比亚迪的新能源汽车累积销量超过91万辆，连续八年排名第一。2020年，比亚迪的新能源汽车销量已经占到整个集团汽车销量的43%。

新能源汽车将大规模受益于碳中和的国家战略。纵观美国硅谷，除了特斯拉，谷歌、英特尔、微软等超级科技巨头，都在切入新能源、智能汽车等产业链。国内出了蔚来为首的汽车新势力，以江淮汽车、北汽集团、长安汽车为首的传统汽车，也在纷纷拥抱新能源汽车。随着华为、百度为首的科技巨头的介入，以小米、美的为首的产业势力也开始进入新能源汽车领域。那些拒绝拥抱变化的传统汽车公司，注定将被时代所淘汰。

芯片突破封锁线

2021年汽车领域最热门的莫过于特斯拉的刹车问题，新能源汽车的技术已经不只是甩开那些无力抗争的传统汽车，而是在新的智能技术领域进行更激烈的竞争。目前，无论是新能源汽車，还是智能汽车，数据将是汽车新势力竞争的护城河。除了新能源电池，由感知、决策、执行三个层面组成的驾驶系统将是未来汽车竞争的重要领域。

感知系统的传感器是汽车采集数据的眼睛，目前全球有超过50个国家的6000多家企业在搞传感器的研发和生产，而中国汽车传感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被西门子、霍尼韦尔等国际巨头“卡脖子”，他们占有90%以上的市场份额。英飞凌、恩智浦等半导体供应商在视觉、雷达、车辆网等多传感融合方面，已经形成了强大的技术壁垒。在汽车执行层面，实现电路转换和控制的功率半导体，堪称汽车驱动系统的心脏，新能源汽车中的这种功率器件的半导体占到整车半导体价值的55%，而中国企业的市场份额不到10%。

除了汽车，手机、家电、医疗、物联网等多个领域，都存在芯片“卡脖子”的问题。随着美国对中国技术的封锁，芯片的自主研发、生产、封装、测试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拥有中科院背景的寒武纪，2018年营收增长超过1392%，恒玄科技超过290%。当年营收实现正增长的芯片公司超过42家，增长超过10%的有34家。华润微更是创下了芯片企业利润增长511%的记录，当年利润增长超过10%的公司多达35家。

2019年，美国总统特朗普加大对中国芯片的封锁力度，这一年对中国芯片企业的影响巨大。但是恒玄科技以3705%的利润增速继续刷新了芯片企业的记录，当年，营收增长保持在96.64%以上。当年，利润增长100%以上的芯片企业高达10家。到2020年，芯片企业保持营收增长的上市公司达到54家，而利润增长超过100%的企业多达24家，同比增长140%。

在芯片的赛道里，技术是最大的护城河。2018年开始的芯片大战中，同样存在不少上市公司陷入疲软态势。2018年，*ST盈方营收下滑57.44%，惠伦晶体不仅营收下滑超过12%，净利润更是亏损超过195%。亏损最多的当数长电科技，营收增长停滞，净利润亏损超过373%。当年亏损超过30%的芯片上市公司超过12家，利润亏损的超过18家。在所有亏损的上市公司中，最耀眼的莫过于中芯国际，亏损40%。

2019年，随着国家对半导体行业的战略升级，科创板的推出更是给芯片为首的高科技企业提供了资源优化配置的资本通道。可是以*ST盈方、国民技术、华润微、中芯国际为首的一批芯片企业，依然在营收方面毫无增长，甚至进一步下滑，尤其是ST盈方基本到了毫无业务的地步，下滑幅度超过95%。而在利润方面，寒武纪受到规模扩张的影响，利润下滑超过2772%，晓程科技利润下滑超过1955%。当年利润下滑超过10%的上市公司达到20家。令人可喜的是中芯国际虽然营收下滑，但是利润增长幅度超过140%，公司进入赚钱时代。

2020年，国际局势在疫情的影响下进一步复杂，美国总统大选尘埃落定，并没有改变紧张的国际局势，中国的半导体产业链依然受到美国人的钳制。国内上市公司为首的半导体企业在国家战略指导下奋进的同时，依然还有不少上市公司无力应对竞争局势。晓程科技的营收继续下滑，幅度超过48%。令人可喜的是，营收下滑超过10%的上市公司降到5家。但是以国民技术、华微电子为首的知名半导体企业，依然有13家利润亏损超过10%。2020年亏损的芯片上市公司已经由2019年的24家下降到15家，整体的竞争力在不断提升。

芯片是一个高技术含量的领域，无论是传统的家电，还是新型的人工智能，对芯片的要求越来越高，技术护城河成为竞争的核心。以中芯国际为首的一批芯片企业，在国家战略的大背景之下，通过不断地调整营收跟利润的平衡，加大对技术的投入，突围芯片封锁。随着国际局势的复杂，中国芯片领域的竞争会越来越残酷，那些没有技术含量，或者无法快速升级的企业，意味着有被淘汰的危险。

光伏是时代的选择

光伏是一个竞争残酷的行业，不进则退，甚至没有绝地重生的机会。在光伏这个赛道，曾经出现过中国首富，也出现过世界级的明星企业，而如今他们已经变成了历史。现在的光伏行业，中国已经走在世界的前列，拥有绝对的竞争优势，可依然有企业在春光满地的时候选择了躲进“低欲望”的舒适圈。

2018年可以说是光伏行业再度复兴的元年，当年有8家上市公司营收、净利润双增长，其中易成新能和中环股份营收增长超过40%，航天机电更是创下利润增长112%的记录。但当年营收下滑超过10%的上市公司达到12家，其中*ST天龙业务几乎出现停滞状态，营收下滑超过97.13%，协鑫集成为首的明星公司同样名列其中，营收下滑超过22.53%。

2018年营收下降的同时，不少光伏概念的上市公司更是创纪录地亏损。当年，16家上市公司营收下滑，其中向日葵营收下滑超过57%，净利润更是亏损超过4845%。除了*ST天龙营收快颗粒无收，利润更是亏损超过302%。珈伟新能除了营收将近腰斩，下滑超过48.95%，利润更是巨亏超过786.44%。不难发现，2018年营收跟利润严重亏损的上市公司，在光伏业务中出现了技术、产能、资源、控股股东债务等多方面的缺陷。

到了2019年，光伏行业进一步复苏，营收跟利润双增长的上市公司提高到12家，91.6%的上市公司实现营收超过20%的增长，东方日升、隆基股份两家的营收增长超过45%，利润增长超过100%。以珈伟新能、协鑫集成为首的上市公司已经在业绩滑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尤其是珈伟新能继续营收腰斩。而航天机电、爱康科技的利润出现巨额亏损，其中航天机电亏损超过2052%，爱康科技亏损超过1494%，两极分化进一步加剧。

2020年，光伏行业的头部效应越来越明显，营收和净利润双增长的上市公司提升到18家，其中隆基股份占据绝对的龙头地位，营收和净利润增长双双突破60%的增幅。通威股份和中环股份也纷纷进入产业成熟阶段，营收跟利润增幅都超过10%。利润增幅最大的属于一直谋求转型的传统企业安彩高科，营收实现10%以上的增长，利润的增幅更是突破458%。当然，安彩高科没有消极应对市场环境，而是不断谋求变化，成为光伏行业的一抹亮色。

随着光伏行业竞争的加剧，采取消极态度应对挑战的上市公司在2020年大幅度下降，由2019年的19家下降到13家。以向日葵、爱康科技、首航高科、协鑫集成、易成新能为首的上市公司继续在营收跟利润方面放纵自己，其中协鑫集成营收下滑超过31.4%的同时，利润更是亏损4849.17%。当年的亏损王非中利集团莫属，除了营收下滑超过23%，利润更是创下亏损5446%的新纪录。

施正荣带领的曾经的无锡尚德在光伏领域是领军企业，施正荣一度成为中国首富。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随着多晶硅成本的下滑，几乎一夜之间，将重资产的无锡尚德推到破产的边缘。与此同时，江西赛维也没有逃掉破产重整的命运。同样，汉能集团在港股一飞冲天，将李河君推向首富宝座，可几分钟之内，股价暴跌，根源在于技术和市场无法匹配股价的表现。光伏行业在碳中和的战略下，作为重资产行业，技术的突破很容易颠覆传统的老兵，重资产是护城河，也容易成为技术、创新颠覆的关键点。未来，创新依然是光伏行业的竞争关键。

白酒不是永远的神

万事利好茅台，这是A股的一个玩笑。当然，茅台的股价高高在上，甚至一度出现，谁股价超过茅台，这家公司基本就到了死路一条的地步。“茅台诅咒”一直令很多庄家望而生畏。在所有的行业中，以茅台为首的白酒行业一直不停地引领着市场，白酒真的是永远的神吗？

实际上，茅台的生产量从2019年就开始出现下滑的趋势，2018年的生产量增长10.08%，到了2019年增长率降到6.88%，到了2020年更是下降到0.15%。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茅台2020年的销量更是出现负增长，增幅为-0.91%。

五粮液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追赶茅台。只是在追赶的道路上，五粮液的产销量下滑比茅台来的更严重，从2019年开始，产销量均出现负增长，其中，生产量同比增长为-12.34%，销量同比增长为-13.67%。根据五粮液披露的产销量，2018年的生产量为19.2万吨，销量19.16万吨，到了2020年这组数据下滑到15.88万吨和16.04万吨，而这个销量还在五粮液加大各种营销力度，库存下降44.45%的情况下实现的。

而泸州老窖的产销量甚至比五粮液下跌的还要厉害，从2018年开始，连续三年出现负增长。2018年生产量同比增长-2.49%，销售量同比增长-4.99%。到了2019年这组数据分别为-12.05%和-2.56%。到2020年，泸州老窖的数据更严重，分别为-19.18%和-15.26%。同为川酒的水井坊，2018年产量增长9.33%，可是销量下滑12.72%。到了2020年，产销量双双下滑，其中销量下滑更是超过41%。同样，舍得酒也出现销量负增长的问题。

四川的五朵金花一直是酒业的骄傲，现在每一家都出现产量或者销量下滑的问题。以舍得酒业为首的上市公司甚至一度出现控股股东掏空上市公司的问题。其实，除了四川的白酒，洋河股份、古井贡同样出现负增长。白酒业低迷的态势到底有多厉害呢？2016年产量是1358万吨，到2017年是1198万吨，2018年降到871万吨，2019年进一步下滑到786万吨。到2020年只有741万吨。不是白酒越放越贵吗？产量不断下滑，还是一句话，卖不出去了。

白酒行业跟其他科技行业最大的区别在于没有技术护城河的提升，更多的是品牌的溢价，越是低端白酒，市场消失的越快。随着85后、90后消费兴趣的改变，以及老龄化的加剧，白酒行业的产销量持续放缓、甚至进一步分化将会加剧，尤其是随着一大批中老年对白酒消费感兴趣的人逐渐老去，白酒行业只能进入靠提价薅老羊毛的时代。

在大消费领域，家电行业同样面临着态势低迷的问题，格力集团尤为瞩目。在经历董明珠强硬的压货式销售后，2019年格力就开始出现营收增长停滞、利润下滑的现象，到了2020年，这组数据下滑更是扩大到10%以上。传统的家电正在遭遇智能技术的考验，从2000多份研究报告看，涉及到家用电器技术研究的已经不足10%，可见格力的下挫除了以董明珠为首的管理层问题，更是时代、技术的压力。

“安于现状”的未来是淘汰

“安于现状”曾经在很多人看来是佛系，从上市公司的竞争来看，安于现状无异于拿到一张未来淘汰的门票。目前4300多家上市公司中，有超过39.9%的企业业绩是负增长，如果算上增速下滑的企业，“低欲望”的企业比例有望超过60%。而这“安于现状”的1729家上市公司中，市值500亿以上的上市公司超过53家，他们分布在石油石化、钢铁有色、电力、白酒等领域。

不难发现，“安于现状”的上市公司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根据我们的统计，市值500亿以上的白酒上市公司，连续三年营收增速下滑的有9家，其中包括茅台、五粮液、山西汾酒、泸州老窖、洋河股份等知名企业。家电行业4家中，不乏美的、格力、海尔这样的老牌上市公司，其中格力出现负增长。石头科技的营收增速由2018年的172%下降到2020年的7.74%，堪称光速下滑。

医药一直是大热的行业，在创新药、仿制药、医美等热的发烫的概念炒作下，医药领域成就了不少公募神话，行业的龙头们也陷入颓势。500亿以上市值的上市公司有3家连续三年营收增速下滑，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片仔癀，增速从2018年的28.33%，下滑到2020年的13.77%。

而在医美风口的华熙生物，2018年的营收增速是54.4%，到2 0 2 0年营收增速已经降到39.62%。医药行业跟半导体一样，技术才是真正的护城河，那些不大量投入研发，只想赚快钱的，市值越高，只要稍微“安于現状”一下，就会被资本抛弃。

在大消费领域，海天味业一度成为酱油中的茅台，现在股价腰斩，跟业绩的增长乏力有着直接关系，3年前营收增速是16.8%，到2020年反而下滑到15.12%。同样令人担忧的是伊利股份，2018年的营收增速是16.9%，2020年已经腰斩到7.4%。跟消费有关的航空，500亿市值“安于现状”的公司有3家，尤其是2020年受到疫情的影响，营收下滑幅度超过35%。当然，还有受石油影响的化工领域，营业增速进入负增长时代。

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曾经银行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现在银行也进入赚钱难的时代。500亿以上市值规模的银行，有6家连续三年利润增速下滑。其中，建行的增速已经由三年前的5.11%，下滑到2020年的1.61%。当然，连续三年下滑最快的非上海银行莫属，三年前增速17.65%，到2020年只有2.89%。最糟糕的非华夏银行莫属，三年前利润增速5.22%，到2020年增速下滑到-2.87%。银行都到不赚钱的地步了，坏账是个问题，中间业务发展跟不上理财大时代。

如果说银行因为让利于实体经济，那么房地产同样是受到调控而走完大周期的行业。曾经万科是房地产的龙头，现在万科已经连续三年利润增速下滑，2018年利润增速20.39%，到2020年只有6.8%。曾经招金保万的四朵金花中的招商蛇口，到2020年增速甚至为-23.57%。其实不少在香港上市的超级房地产上市公司，同样面临越来越不好赚钱的地步。房住不炒，让更多老百姓能够买得起房子，才是社会最大的福音。

无论是从行业，还是从市值超过500亿以上的白马龙头看，安于现状的上市公司所处的行业要么是政策调控的重点，要么是技术升级的竞争领域。从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中国经济就一直在面临产业的转型升级，现在进入大数据、人工智能、新技术、新材料的高科技时代，传统行业、低技术门槛的公司如果不及时转型，所在行业正在被新能源、新技术、新兴趣逐渐取代，只要选择安于现状，下一步就是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