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财务智能化转型路径探析

刘波 曾绍颖 张晓玮 李琼

【摘要】建立现代化医院管理体系、推进医院精益化运营管理， 是公立医院改革的重要任务。 在以“大智移云物”为代表的新技术时代， 国家政策要求和智能化技术发展为医院财务智能化转型带来了机遇与挑战。 智能化转型后医院财务管理应实现财务会计核算全面自动化、管理会计精益化与风险控制有效化。 对此， 医院应转变财务管理思维、提升大数据处理能力、梳理业务流程、优化人员配置结构。

【关键词】大数据;财务管理;智能化;转型路径

【中图分类号】 F27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994（2021）13-0036-6

一、引言

自2017年10月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后， 医疗行业在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健康需求的同时也在朝着智能化、精益化方向发展。 作为医院管理中关键的一环——财务管理， 也必须进行智能化转型。

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在2019年1月出版的《智慧财务驱动企业变革与转型》中指出： 我国经济增长模式已由增量增长转变为存量竞争， 互联网经济的蓬勃发展， 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等先进数字化手段在企业管理中的创新利用， 代表着智能时代的来临。 智能化管理的背后是数据化管理， 而数据分析与应用是财务人员的核心技能， 因此财务管理与数字化手段的结合加快了财务向智能化转型的步伐。 在未来， 先进的财务管理理念与手段将进一步助力医院运营管理科学化、规范化、精细化发展， 帮助医院科学配置人力、财力、物资、数据等核心资源。 在“大智移云物”的时代背景下， 财务智能化转型需充分挖掘科技助力的可行性， 加强财务风险控制、提升财务运营效率， 将财务人员从日常重复繁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 并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业务财务、战略财务工作中。

二、文献回顾

财务智能化转型是在“大智移云物”迅猛发展的时代背景下提出来的新改革方向， 是借科技发展之力进行变革和探索的深入实践。 目前， 学术界一般通过两种途径探究财务智能化转型的发展与应用。

一是通过理论分析， 梳理我国企业财务管理工作模式的变更与发展， 探究财务智能化转型的发展趋势， 分析信息化手段与财务管理可能的结合点， 描绘智能财务时代下财务工作模式的改变与工作效率提升的蓝图。 刘勤和杨寅[1] 对我国40余年来会计信息化历程进行了详细梳理， 将会计发展分为电算化、信息化（狭义）、智能化三个阶段， 并展望了未来财务会计信息化发展的方向。 田高良等[2] 认为， 财务共享服务是财务转型的第一步， 通过标准化的流程将重复性高、分散的工作进行集中处理， 可以有效提升效率、降低成本。 傅元略[3] 通过对近几年兴起的财务工作与智能化手段结合现状进行分析， 发现智慧会计领域缺乏强有力的理论支撑， 研究并提出了智慧会计领域三大新理论（会计智能体理论、管控智能机制理论和决策支持理论）， 弥补了财务智能化转型中的理论空白。

二是基于现有的技术实践， 从技术应用角度介绍数据赋能时代下已实现的部分财务变革工作。 程平和王文怡[4] 以ABC集团为例， 分析了财务流程机器人（RPA）在费用报销自动化中的应用， 通过智能化数据手段有效提升了企业费用报销的时效性与准确性。 刘丹彤[5] 介绍了金蝶系统的财务机器人使用案例， 包括自动化记账、自动化收付款等功能。 刘梅玲等[6] 通过介绍云南烟草商业构建的智能财务平台， 研究了新型财务管理的模式与方法， 为企业探索财务智能化转型提供了有益的实践案例。

通过文献梳理可以发现， 财务智能化转型是财务管理领域近几年兴起的话题， 相关研究的理论基础不够完善， 实践领域对其的探索也处于散点式状态， 多为一些典型的财务智能化实现场景。 此外， 多数文献研究的对象为企业， 而医疗行业财务工作有其独特性， 研究医院财务信息化管理相关的文献较少。 因此， 有必要对医院财务智能化转型的路径进行探讨。

三、财务智能化的含义与特点

财务智能化是财务管理在人工智能时代下的一种新型财务管理模式， 它以“大智移云物”为技术支撑， 通过智能感知、智能运算与智能应用等手段协助财务人员完成复杂的财务管理活动。 在提升财务人员信息处理速度与效益的同时， 纵向延伸了财务人员工作半径， 通过深化对大数据技术的挖掘利用， 对数据进行统一的收集、清洗、存储、分析， 形成综合规范的大数据库， 升级财务资源优化配置， 更好地辅助企业经营决策， 增强企业竞争优势。 财务智能化转型可以有效提升会计风险管控能力、決策支持能力、价值创造能力， 是财务管理在人工智能时代下最迫切的任务。

财务智能化有三个主要特点：一是资源共享。 智能财务可以有效打通财务部门与业务部门之间的信息壁垒， 业务基础数据在产生时以标准规范的格式被记录于系统内部的大数据仓库， 各个部门可以根据具体业务需求对数据进行挖掘与利用。 二是精细管理。 信息化时代对财务管理的要求日益提高， 智能财务使得规范收集最细颗粒度与最高准确度的业务数据成为可能， 这有助于后续业务管理层面与财务管理层面的精细化运营。 三是高效协同。 财务智能化管理模式下， 业务平台、财务平台、人力平台、物资平台等高效融合， 政策、标准、数据、流程均内嵌于系统， 真正实现统一规划、统一管理、一数多用、无缝连接的模式。

四、医院财务智能化转型的必要性

1. 国家政策的要求。

（1）医院精益化发展要求精确的数据分析与决策。 国务院办公厅于2017年印发的《关于建立现代医院管理制度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7]67号）中提出， 要健全财务资产管理制度， 建立健全全面预算管理、成本管理、财务报告， 所有收支纳入部门预算统一管理， 要强化成本核算与控制。 为落实国务院有关要求， 国家卫健委于2020年发布《关于加强公立医院运营管理的指导意见》（国卫财务发[2020]27号）， 明确了医院运营管理的重点任务： 梳理运营流程， 推进流程管理标准化与信息化; 建立运营管理系统和数据中心， 实现资源全流程管理; 利用数据分析技术， 建立数据运营仓库; 推进决策分析一体化平台建设等。

（2）会计行业的改革与发展提高了对财务核算的要求。 财政部印发的《会计改革与发展“十三五”规划纲要》（财会[2016]19号）指出， 会计改革的主要任务是加强会计信息化建设， 应积极探索推动行政事业单位的会计信息化工作， 关注大数据、“互联网+”发展对会计工作的影响， 促进业财融合。 财政部会计司副司长舒惠好在中国会计学会第十七届年会上指出， 我国会计信息化应高度重视与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技术的结合使用。

2. 智能化技术的发展。 人工智能概念于1956年首次被提出， 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 目前该项技术已逐步应用于各个行业。 IMA与德勤在2020年8月发布的报告显示， 90%以上的财务工作者认为未来五年会计工作的事务性处理数量将显著降低， 分析性工作将成为财务工作的主要组成部分。 科技的发展对传统财务工作造成了巨大冲击， 大量事务性财务工作即将面临消亡。

此外， 科技的发展也为财务管理模式的转变带来了新的契机。 传统财务管理模式偏向于业务事后的记录与核算， 该种模式虽能对企业经济事项进行有效记录与反馈， 但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 其存在信息传递滞后、失真等缺点， 在充分竞争的市场上不利于医院及时调整资源配置、做出最优决策。 目前， 人工智能在财务领域也发展出多个应用场景， 如RPA、专家系统与智能客服、移动审批与移动身份认证、资产识别与定位、电子发票等， 多样化信息技术的运用可以极大地提升财务工作的效率与质量， 助力财务工作智能化转型， 为财务会计向管理会计转型奠定坚实的基础。

五、医院财务智能化转型的目标

现代通信技术与移动互联网的结合极大地推进了传统行业的改革和发展， 财务智能化转型需要财务人员在科技革命的洪流中主动拥抱信息技术带来的改变， 积极谋求变化与创新。 转型后的财务工作主要有三个目标：

1. 实现财务会计核算全面自动化。 医院财务智能化转型第一阶段的目标是借助先进的信息技术实现财务基础业务处理的自动化与智能化， 如利用光学字符识别（OCR）技术与RPA相结合实现发票的自动识别与查验、借助规则引擎和专家系统实现记账凭证的自动生成、借助数字签名与移动互联网实现移动报销与移动审批等。 基础财务工作的重复性强、规则明确、耗时多， 占据了财务人员大量的工作时间， 而合理地运用信息化手段可以有效地提升财务人员工作效率， 是实现智慧财务的第一步。

2. 实现管理会计精益化。 在提升工作效率、节省财务基础工作时间的基础上， 财务人员需要对核心工作进行转型， 将重点放在财务、业务、管理一体化融合工作上。 医院应借助大数据技术建立智能财务分析、经营业务分析、风险管理分析等多维智能决策模型， 将业务层各类基础交易活动产生的数据进行清洗与分类并输入相应智能模型， 利用管理模型加强业务管控， 指导业务活动有序开展。

3. 实现风险控制有效化。 大数据技术的发展虽然极大地提升了财务管理效率、延伸了财务管理边界， 但同时给财务管控带来了风险。 工作模式的改变要求财务人员重新设计内部管理控制系统与决策支持系统， 杜绝虚假数据的产生、弱化信息不对称造成的运营风险、保护数据安全、防止数据被恶意篡改与泄露等， 有效提升运营过程中的风险管控能力。

六、医院财务智能化转型的路径

1. 转变财务管理思维， 提升财务战略眼光。 公立医院由于具有公益性的特点， 不以营利为主要目的， 因此长期以来重资源获取、轻资源配置， 重科研临床、輕运营管理， 致使收不抵支现象频发。 此外， 随着我国社会老龄化程度的加剧， 医疗服务与健康管理的需求逐年上升， 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也对医疗需求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而目前我国优质的医疗资源仅集中于少数医院， 头部效应导致医疗资源配置不合理， 人民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凸显， 为此公立医院医疗改革也在逐步探索“分级诊疗”“医联体”等制度。

由此得知， 过去简单依靠扩大规模、获取资源来提高收入的粗放型发展路径已不适合现代公立医院的发展， 要想推进医院良性运营， 改善医院收支现状， 合理配置医疗资源， 应转变医院财务运营思维， 规范内部管理， 提升财务战略眼光， 向管理要绩效。 首先， 明确财务管理在医院运营管理中的战略性地位， 财务拥有整个医院运营最全面的数据， 是医院内部的“数字神经系统”， 重视财务管理的作用， 善于利用财务数据， 有助于医院精益化管理; 其次， 重视财务信息系统建设， 在大数据环境下实现管理数据化、流程化、模块化、可视化， 是医院进行智能化运营的关键步骤; 最后， 注重财务管理人才培养， 信息化时代下财务人员的工作重心不再是简单重复的手工操作， 而是洞察业务、学习管理、熟悉IT。

2. 提升大数据处理能力， 夯实财务转型基础。

（1）统一业务标准， 规范原始数据。 数据是信息化时代最重要的财富， 但在信息爆炸的时代， 如果不对浩瀚如海的数据加以规范， 则会给医院的运营带来更多的负担与阻碍。 目前医院内部仍存在许多数据标准不一致的情况， 如入库单与发票上的药品名称不一致， 大量手工单的流转与使用、资产卡片名称与相应合同不匹配等。 前端业务数据标准的不统一为后期医院的精益化运营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因此应统一业务标准、规范原始数据。

规范数据的前提是统一业务标准， 标准一致的情况下才能有序地产生可靠的数据， 合理收集和利用标准数据可以为医院的经营管理提供行之有效的决策支撑。 因此， 医院相关部门应梳理业务类型， 制定标准流程， 在此基础上借助区块链、移动身份认证、OCR识别等信息技术实现业务数据全面线上化、交易流程全面标准化。

（2）建设大数据仓库， 增强数据一体化管理。 医院当前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是多系统之间的相互隔离， 致使数据传输存在滞后性与遗漏风险。 临床科室使用的医院信息系统（HIS）、体检系统、医疗耗材系统， 管理部门使用的财务系统、招标系统、国资系统、物资管理系统等， 多个系统同时运行不仅造成了数据标准的非唯一性， 而且增加了数据使用的滞后性。 常见的情况是业务部门产生的数据需要在一个自然日结束后再传输至管理部门， 由于系统或网络的不稳定性， 在传输过程中还可能出现数据遗失或错误的情形， 发现问题后需要相关管理人员与工程师进行反复沟通以确认业务数据的准确性。 因此， 过多的系统使用与数据传输会降低运营管理效率， 增加不必要的人力沟通成本。

现有情况下， 医院在规范原始数据、统一业务流程的基础上， 建立大数据仓库使数据一体化显得尤为重要。 数据仓库可将原有的分散在各个操作系统中的数据进行抽取与清洗， 消除源数据中的不一致， 并对各类数据进行规范命名与定义。 经过整理和汇总后的数据依据不同的主题进行有序的组织与储存， 不同人员在进行相关决策时就可以随时抽取不同主题的数据进行分析与比较。

3. 优化信息系统， 加强技术支持。 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促使未来成为一个“万物互联、共享开放、高度智能”的时代， 财务工作在转型升级的同时需要注重加强智慧信息系统的建设， 明确财务智能化转型的过程就是信息系统再造的过程， 应充分利用科技为改革助力。

一方面， 财务人员需要了解现有信息技术在财务工作中的可应用领域， 分析该类技术的应用对提升本部门工作效率的实际成效， 结合本部门的工作特性重新梳理业务流程， 摒弃传统工作情境下的流程模式， 根据实际业务需求搭建以智能化系统为载体的新型财务应用场景， 如OCR技术与流程机器人的结合使用可实现发票自动验真与自动出入库、自然语言处理（NPL）与语音识别相結合可创建财务智能机器人进行合同文本分析等。 通过充分的调研与周密的论证， 明确改革的方向， 就可以有的放矢地升级相应的信息系统， 推进财务智能化转型。

另一方面， 要加强财务核算系统与外部各类业务系统的对接， 如搭建财务共享运营平台、移动商旅平台、资金管理平台、影像管理平台、会计档案电子管理系统等， 在提升内部财务核算系统信息化水平的基础上延伸对外业务， 实现凭证附件电子化、资金管理一体化、电子会计档案自动化归集等功能， 提升财务工作全流程的智能化与自动化水平。

4. 梳理业务流程， 搭建医院财务智能应用场景。 医院财务的智能化转型是一项逐步推进、持续优化的系统化工程， 不可能一蹴而就。 医院作为财务智能化转型的实施主体应制定详细的转型方案， 有计划、按步骤地完成既定转型目标。

首先， 通过对现有业务流程进行详细梳理与优化， 将其转化为智能化场景下与新技术使用相匹配的新流程， 并在实践过程中不断更新优化， 最终达到智慧财务目标。 其次， 在实际操作过程中， 应对业务流程中的各项表单附件进行系统化梳理， 财务智能化转型的一大目标就是要实现财务核算自动化， 其前提是各个业务节点所提供数据的电子化与数字化。 目前医院业务流程中仍然存在不少手工单线下流转， 人工数据导入、导出、并表核算等现象， 规范该类单据的样式与内容， 将该类单据由线下转为线上， 可为财务智能化办公提供支撑。

医院财务智能化转型未来的发展趋势主要取决于医院的实际应用需求、财务系统智能化发展水平、相关政策支持力度等因素， 目前部分应用场景已经在医院运营中逐步搭建起来。

（1）预算、资产、采购信息共享平台的搭建。 预算规划决定了资产的配置与使用， 资产存量影响着预算的编制与安排， 预算管理与资产管理的有效结合可以显著提升资产配置效率、降低医院运营成本。 预算管理与资产管理工作隶属于两个不同的部门， 信息的不同步与不对称极易造成资源使用效率低下与浪费， 利用移动互联网与云计算搭建的信息共享平台可以将预算控制系统、资产管理系统、采购系统进行有效联结， 实现重要经济活动信息的互通， 有效提升医院采购效率与资产管理绩效。

在预算编制与审批环节， 医院应严格实施三级预算管理制度。 相关资产使用科室依据实际情况在信息共享平台上提出购置需求， 归口管理部门进行收集， 在审核无误后统筹上报至预算管理委员会， 预算管理部门根据医院运营总体方案最终决定是否纳入预算。 采购预算通过后， 由采购部门依据资产性质与金额在网上竞价平台或电子招标平台上发布采购订单， 供应商在信息共享平台的企业端获取采购订单详情并进行充分的投标竞价。 如需进行招投标的资产购置， 还应引入专家库， 采用综合评分方法对所需购置的资产进行充分论证， 保证招投标结果的公正性与科学性。 招投标环节结束后， 医院采购部门将与选定的供应商签订合同， 依照合同的规定进行采买， 并通过信息共享平台同步将采购信息推送至资产管理系统， 将经费使用信息推送至预算管理系统， 便于财务人员无缝办理资产入账手续并及时了解预算执行情况。 在资产的后续管理环节， 使用部门及时将资产使用、变动情况上报资产管理部门， 便于资产管理部门及时汇总资产增减变动数据， 并按月传送至财务系统进行核算。 综上， 搭建的预算、资产、采购信息共享平台如图1所示。

（2）物资入库到付款自动化。 药品、器材、零碎物资等的采购是医院日常运营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该业务对外涉及众多供应商， 对内需要多个部门进行配合管理， 使用的系统平台包括HIS系统、医疗耗材系统、科研材料系统、物资管理系统等。 涉及物资采购、材料入库、财务审核、成本核算、付款结算等多个环节， 依据医院管理规定， 全流程需要跨越多个月度， 涉及发票数量每月可达上万张。

以往医院在进行物资管理入库时， 常常采用“人工对比， 手工核销”的方式。 财务人员在获得供应商发票后， 需要对发票按照不低于内控规定比例进行抽样验真并登录业务系统， 将发票信息与业务系统上的数据进行人工核对， 核对无误后再进行手工财务入库。 发票的整理、翻阅、验真、核对工作耗费了财务人员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且由于人工操作的局限性， 无法确保所有数据的准确性与真实性。

为了提升财务审核的准确性与效益性， 可采用OCR与RPA相结合的技术进行物资采购管理。 通过发票扫描仪将大量的纸质发票进行自动扫描形成发票影像件， 利用OCR技术提取发票关键字段， 并将非结构化数据转化为结构化数据进行储存， RPA通过模拟人类操作将结构化数据输入国家税务总局数据库自动进行发票查验， 将验真通过后的发票与业务系统中的数据进行一一匹配， 完成自动入库操作， 并自动生成应付账款凭证。 针对少量验真失败和匹配失败的数据， 则记录并反馈给财务人员进行手工处理。 在付款环节无需再通过手工录入， 只需根据付款发票号码在系统中勾选即可生成冲销付款凭证。 大量手工操作的减少可以有效提高财务核算效率， 减少重复、机械工作占用的时间。

（3）费用报销自动化。 医院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是成本和预算管理， 加强医院成本与预算管理有利于提升医疗资源使用效益、增加医院公益性。 为此， 医院需进一步加强院内报销管理工作。 医院涉及的支出业务除了院内经费涵盖的日常运营事项（如差旅、水电煤气、基本建设等）， 还包含科研经费涵盖的研究费用支出（如动物款、检测费、伦理费等）， 报销业务繁杂多样， 报销规定详实细致。

为进一步规范公立医院支出、提升医院运营效率， 医院可利用信息化手段提升报销自动化水平。 在业务前端， 结合语音识别、图像识别等功能引入报销智能机器人， 科学引导用户提问， 弹出对应财务知识库， 实时回应用户需求， 减少人工咨询频次， 降低报销单填报难度。 在业务中端， 梳理各类业务报销审核点， 统一标准后将规定内嵌于报销平台， 如出差标准、审核权限、发放标准等， 以系统判定代替人工审核， 严格内控执行， 加强风险管控。 梳理经费支出范围， 明确经费报销类型， 根据报销事项自动匹配可使用的經费代码， 减轻人工审核压力。 引入成本分摊逻辑， 由报销用户自主选择分摊方式， 以一键式导入成本分摊中心替代手工分摊， 提升财务人员工作效率。 在业务后端， 报销单审核完毕后自动生成付款凭证并通过银医直联将付款需求发送至资金平台， 按照付款计划执行付款。

（4）财务核算自动化。 医院传统财务工作中， 账务处理与报表编制等工作占据了财务人员80%的工作时间， 用于财务分析与决策支持的时间寥寥无几。 随着医院的快速发展及运营管理的不断精细化， 财务管理也应向着减少以及消除非增值作业的目标发展， 将更多人力从基础财务核算中解放出来， 从事更高价值的工作， 提升医院的综合竞争力， 加速现代化医院管理体系的建成。

财务核算需要达到的自动化水平不仅包括凭证自动生成， 还包括将各个系统的数据自动归集到财务系统， 完成数据的转换与分配。 智能化状态下， 应由业务事件发起人对账务处理流程进行驱动， 财务系统接收该类数据并实现账务处理全流程自动化。 例如， 人力部门通过人力资源管理系统录入本月人员职称变动情况、考勤情况、特殊事项扣款情况等事项， 触发财务工资薪酬管理系统自动核算当月应发工资、补发工资， 进行工资发放。 国有资产管理部门依据实际情况维护当月新增、报废的固定资产与无形资产， 记录购置资产所用经费情况等， 财务系统每月对接国有资产管理系统数据， 自动生成当月资产折旧与摊销凭证。 对接科研管理系统与财务系统， 自科研项目立项开始， 由两个系统共享项目预算执行与调整数据， 并实时显示预算执行进度。 项目来款时， 财务系统自动从科研系统中抓取来款单位信息， 及时开具发票并进行账务处理。 决算时， 按照上级部门要求的报表格式在财务系统中进行数据抓取， 自动形成项目报表。 将科研工作流程与财务数据流程融为一体， 可以在产学研过程中为科研团队提供及时、有效的财务支持。 综上， 财务智能化核算流程如图2所示。

5. 优化人员配置结构， 培养专业化财务管理人才。 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可以大大提升财务工作的效率， 大量重复、标准的财务流程终将完全被智能机器人所替代。 大量财务人员必须提前布局转岗， 调整新时代下财务的核心任务， 诸如提供数据驱动的决策支持、深入业务端的价值分析、精准核算的成本管控、全面分析的风险控制等。

高素质人才队伍是现代医院管理体系中最重要的一环， 医院在经济管理工作中需要把财务管理人才的培养放在重要位置。 首先， 要注重对财务人员项目管理能力的培养。 财务人员应深入业务部门了解业务本质， 精通业务流程管理与成本管控， 满足业务部门财务需求， 建议并推动业务的不断改进， 为业财融合打下坚实基础。 其次， 要提升财务人员的IT知识储备。 智慧财务时代是信息化与财务化高度融合的时代， 财务人员的主要任务是利用信息化手段设计与创新财务管理方法， 这就需要财务人员在拥有丰富扎实的财务知识的基础上， 了解信息化平台搭建的基本逻辑构架与实现途径， 以更好地满足与信息化工程师的沟通需求， 提升财务管理项目的实施效果。 最后， 要提升财务人员的战略眼光。 在科技的推动下， 医院的发展也日新月异， 财务人员在工作中除了核心的财务精神不变以外， 工作的模式、流程、系统无一不在进行着飞速的更迭替代。 这促使财务人员进行终身学习， 不断吸收新知识、学习新理念， 稳步推进医院财务管理工作精益化、管理方法创新化， 为现代医院运营管理提供持续的驱动力。

【 主 要 参 考 文 献 】

[1] 刘勤， 杨寅.改革开放40年的中国会计信息化：回顾与展望[ J].会计研究， 2019（2）：26 ～ 34.

[2] 田高良， 陈虎， 孙彦丛， 刘扬.“大智移云物”背景下的财务转型研究[ J].财会月刊， 2019（20）：3 ～ 7.

[3] 傅元略.智慧会计：财务机器人与会计变革[ 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9（1）：68 ～ 78.

[4] 程平， 王文怡.基于RPA的财务共享服务中心费用报销优化研究[ J].会计之友， 2018（13）：146 ～ 151.

[5] 刘丹彤.智能财务：财务管理新世界[ J].新理财， 2018（9）：57 ～ 58.

[6] 刘梅玲， 黄虎， 佟成生， 刘凯.智能财务的基本框架与建设思路研究[ J].会计研究， 2020（3）：179 ～ 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