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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小细胞肺癌HIF-1α和CA9表达与PET-CT SUV max的相关性及其对预后的影响

2021-08-03王立红吕秀云康世荣

内蒙古医科大学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鳞癌负相关腺癌

王立红,吕秀云,白 侠,康世荣,所 鸿,徐 鹏,杨 婷

(1.内蒙古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0;2.内蒙古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核医学科;3.内蒙古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胸外科)

乏氧微环境通过复杂机制参与肿瘤的发生发展,并与不良预后密切相关,也是肿瘤对放化疗、免疫治疗、靶向治疗等多种抗癌疗法产生抵抗的重要因素[1]。因此,乏氧检测对肿瘤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乏氧诱导因子-1(hypoxia-inducedfactor-1,HIF-1)是细胞在乏氧应激时产生的转录因子,由HIF-1α和HIF-1β两个亚单位组成,诱导参与细胞增殖、凋亡、糖代谢、pH调节和血管生成的多个基因的表达上调,其中HIF-1α在肿瘤发展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2]。一种膜相关的含锌金属酶是碳酸酐酶9(carbonic anhydrase 9,CA9),它在肿瘤酸碱平衡中发挥关键作用,且有利于肿瘤细胞在酸性微环境中生存,增强了其迁移、侵袭和转移的能力[3],在各种人类肿瘤中过度表达,并与预后和治疗效果相关。本研究采用免疫组化方法分析NSCLC原发灶组织中HIF-1α、CA9的表达与PET-CT SUV max值的相关性及其对病人预后的一些影响。

1 材料与方法

1.1 病例的选择

2015-10~2017-12内蒙古医科大学附属医院45例经活检病理诊断的NSCLC病人,于胸外科进行手术切除治疗,术式为肺叶切除术+淋巴结清扫术,术前未接受任何抗肿瘤治疗。病理切片由2名有经验的病理医师作出诊断。45例病人中,男病人29例,女病人16例,平均年龄为59.1岁,其中鳞癌有17例,腺癌有28例,IA期有31例,IB期有6例,IIA期有3例,IIB期有5例,肿瘤直径(22.80±13.04)mm。术后I期病人均无其他辅助抗肿瘤治疗,II期的8例病人中有6例完成4周期含铂两药化疗方案,有2例未进行化疗。

1.2 病理免疫检测

1.2.1 主要试剂HIF-1α抗体,CA9抗体;FITC标记IgG,HRP标记IgG。

1.2.2 实验方法肿瘤石蜡包埋标本以3μm层厚连续切片,每例标本先进行HE染色作为对照并作形态学判定。采用间接免疫荧光组织化学和免疫酶组织化学染色方法。HIF-1α,CA9一抗以1:100稀释,荧光二抗和HRP二抗以1:300稀释。切片经烤片、脱蜡、微波抗原修复后孵育一抗、二抗。阴性对照:参照HE染色切片,以同一切片内的正常组织细胞作为阴性内对照。空白对照:以PBS缓冲液代替一抗工作液。阳性对照:以试剂公司提供的阳性结果图片作为参照。

1.2.3 结果判读免疫荧光组织化学染色以细胞核为蓝色荧光,CA9阳性着色为细胞膜呈现绿色荧光,HIF-1α阳性着色为细胞核呈现绿色荧光。免疫酶组织化学染色定量分析:HIF-1α以细胞核着色为阳性标记,CA9以细胞膜着色为阳性标记,阳性着色为棕黄色,采用半定量分析方法测定阳性细胞百分比:每组内每个因子每张切片随机挑选不得少于5个200倍视野进行拍照,拍照时要让组织充满整个视野,计算阳性细胞百分比(阳性细胞数/总细胞数×100%),参照Baardwijk等人的判读方法[4],阳性细胞百分比≥25%判断为阳性。

1.3 PET-CT检查

检查前病人禁食6h以上,血糖<6mmol/L,静脉注射18F-FDG,由2名以上核医学医师对肺癌病灶进行分析。

1.4 术后定期复查随访

病人术后第1年要每3个月复查一次、第2年要每6个月复查一次,第3年及以后要每年复查一次,复查内容有常规体格检查、胸部CT、腹部增强CT、头颅核磁、骨扫描,浅表淋巴结彩超等。随访时间与病人复查时间同步,随访截止时间为2019-12-31,发生复发、转移事件后随访不终止,发生死亡事件时随访终止。随访内容包括上述检查结果,通过查阅病人门诊、住院病历资料以及电话联系方式进行随访。用无病生存期DFS评估预后,DFS定义为自手术之日起,至出现肿瘤复发、转移、与肿瘤相关的死亡的时间。

1.5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 16.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采用χ2检验分析各因子表达水平与临床特征的相关性,对于连续数据,不同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采用Kaplan-Meier方法绘制生存曲线图像,并进行Log-rank检验,在单因素分析中P<0.05的因素可进入多因素回归分析;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分析,所有检验均为双侧,检验水准为α=0.05,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临床资料及随访结果

45例病人平均随访时间35个月(8~51个月),中位随访时间36个月,失访0人,最后1次随访时存活42人。45例中共计8例复发(包括转移、死亡病例),其中I期3例均存活,II期复发5例中有3例死亡。45例病人平均DFS 33个月,3年OS 93%。术前肿瘤原发灶直径>32.5mm组病人DFS较差(P<0.001)(见图1),临床分期II期组的病人DFS较差(P<0.001)(见图2);单因素线性回归显示肿瘤直径、肿瘤分期与DFS呈负相关(P<0.001)(见表5),病理类型、年龄、性别与DFS无明显相关性(P=0.08,P=0.07,P=0.17);多因素分析中肿瘤直径与DFS呈负相关,是早期NSCLC根治术后病人预后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P=0.003)。

图1 肿瘤原发灶直径(mm)与无病生存期

图2 肿瘤临床分期与病人无病生存期

2.2 PET-CT SUV max结果

45例病人PET-CT SUV max均数6.95,中位数6.17,生存曲线示SUV>9.2组病人DFS低于SUV≤9.2组(P<0.001)(见图3),两组平均DFS为16.9个月vs 37.1个月。SUV max>9.2组3年OS率66.7%,3年DFS 33.3%;SUV max≤9.2组3年OS 100%,3年DFS 94.4%。复发病人共8例中有6例SUV max>9.2,其中3例为死亡病例。单因素线性回归分析显示SUV max与DFS呈显著负相关(P<0.001)(见表5),多因素回归分析显示SUV max是早期NSCLC根治术后病人预后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P<0.001)(见表6)。

图3 SUV max与病人DFS

2.3 免疫组织化学染色结果(见图4、5)

图4 NSCLC组织CA9免疫组化结果 染色阳性为癌细胞胞膜呈棕黄色(200x)

(1)本研究HIF-1α阳性表达有27例(60%),其中腺癌有13例,鳞癌有14例,CA9阳性表达有21例(46.7%),其中腺癌有9例,鳞癌有12例,HIF-1α、CA9共表达。20例(44.4%),二者在内对照及空白对照组中表达均为阴性。χ2检验、t检验结果显示HIF-1α的阳性表达与性别及病理类型有关(P=0.022,P=0.017)(见表1、2),不受病人年龄、肿瘤分期、肿瘤直径的影响(P>0.05),HIF-1α在鳞癌中阳性表达率82.4%,在腺癌中阳性表达率46.4%;CA9表达与性别、病理类型、临床分期、肿瘤直径有关(P<0.05),不受年龄影响(P>0.05),在鳞癌中阳性表达70.6%,在腺癌中表达32.1%(见表1、3);(2)HIF-1α、CA9、SUV max之间的相互关系:Pearson相关性分析显示HIF-1α和CA9的表达具有相关性(r=0.693,P<0.001),HIF-1α与SUV max具有相关性(r=0.783,P<0.001),CA9表达与SUV max具有相关性(r=0.793,P<0.001)(见表4);(3)HIF-1α、CA9与DFS:单因素线性回归分析显示HIF-1α、CA9表达与病人DFS呈负相关(P<0.001)(见表5)。多因素分析显示HIF-1α、CA9表达不是NSCLC病人预后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P=0.72,P=0.14)(见表6)。

表1 HIF-1α、CA9与临床特征的关系

表4 HIF-1α、CA9、SUV max Pearson相关性分析

表5 单因素线性回归分析

表6 多因素回归分析

3 讨论

在临床实践中,18F-FDG PET-CT成像常被用于恶性肿瘤的诊断、分期、治疗计划和治疗反应监测,肿瘤FDG摄取是肺癌病人预后的重要影响因素[5]。本研究由于纳入样本量较少,且研究对象为早期病人,随访时间短,3年总体生存率高达93%,所以在生存分析中我们通过DFS评判病人预后,根据ROC确立的SUV max的cut off值为9.2,以此分为高低两组病人,生存曲线示两组病人的DFS差异具是有统计学意义的(P<0.001),>9.2组病人平均DFS为16.9个月,而≤9.2组病人平均DFS为37.1个月;在单因素分析中SUV max值与DFS呈显著负相关(P<0.001),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SUV max是病人的独立预后因素(P<0.001),与大部分的研究结果相符[6],本研究显示SUV max升高提示NSCLC病人预后不良。

图5 NSCLC组织HIF1α免疫组化结果 染色阳性为癌细胞胞核呈棕褐色(200x)

表2 HIF-1α与肿瘤直径、年龄的关系

表3 CA9与肿瘤直径、年龄的关系

18F-FDG摄取作为一种乏氧检测方法,其基本原理是乏氧可增加癌细胞葡萄糖转运蛋白和糖酵解酶的表达,使葡萄糖氧化向糖酵解方向转变,FDG通过葡萄糖转运体进入肿瘤细胞后,在胞浆中积累,因此PET成像可直接反映肿瘤细胞的葡萄糖代谢活性,识别高代谢的肿瘤亚单位,这些单位更容易局部复发。Pugachev等人发现FDG摄取与肿瘤组织乏氧标记物染色呈正相关[7],我们的研究也显示HIF-1α、CA9的表达量与SUV max呈正相关(r=0.783,P<0.001)(r=0.793,P<0.001)。乏氧微环境是肺癌耐药、预后差的重要原因之一,而SUV max与乏氧标记物HIF-1α、CA9的表达呈正相关,这也进一步印证了SUV max对NSCLC病人预后评估的价值,同时证明了PET-CT在肿瘤乏氧检测中的价值。

HIF-1α、CA9是肺癌发生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分子事件,它们的表达与血管生成、细胞增殖、凋亡抑制、细胞粘附破坏的蛋白的表达都有相关性。HIF-1α、CA9在肺癌中表达情况的相关研究较多,大部分都得出了它们与肺癌病人不良预后的相关性[8~11]。本研究中HIF-1α阳性有27例(60%)、CA9阳性有21例(46.7%),二者表达呈正相关(r=0.693,P<0.001),单因素分析显示HIF-1α、CA9与病人DFS呈负相关(P<0.001),而多因素分析显示HIF-1α、CA9并不是病人预后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笔者认为HIF-1α、CA9在单因素分析中的结果可能与其他因素协同,比如,我们在对临床资料的分析中发现CA9阳性表达组肿瘤直径较大(28.60 vs 17.73mm),CA9表达与肿瘤直径呈正相关(t=2.996,P=0.005),而肿瘤直径与DFS呈负相关,所以CA9的阳性表达对于DFS的作用可能与肿瘤直径密切相关。在免疫组化与临床因素的关系中我们还有一些发现,HIF-1α的阳性表达与病理类型有关,在鳞癌病人中阳性表达率是82.4%,在腺癌病人中阳性率是46.4%;CA9表达与病理类型、临床分期、肿瘤直径都有关,在鳞癌中阳性表达率是70.6%,在腺癌中阳性表达率是32.1%。HIF-1α、CA9在鳞癌中的表达率是比较高的,提示鳞癌的乏氧情况比腺癌更严重,这也可以解释鳞癌更易发生坏死的原因。CA9与肿瘤分期、肿瘤直径的相关性进一步印证了CA9的表达与病人DFS的负相关。

HIF-1α表达的组织定位主要位于肿瘤浸润的边缘部分,呈弥漫性,并不局限于坏死灶,在癌细胞中表达,在间质细胞、癌旁组织也有散在表达,亚细胞定位主要在细胞核,同时也有细胞质表达。CA9表达情况与HIF-1α有所不同,其组织定位多见于肿瘤坏死周围部分,形态呈现局灶性,没有观察到较大面积成片弥漫状的表达,在间质细胞及癌旁组织几乎无表达,其亚细胞定位主要位于细胞膜和细胞质,胞膜表达更为明显。二者在组织中的位置分布以及表达量均有不同,这说明了HIF-1α、CA9在肿瘤中的表达除了受到乏氧直接诱导外,还各自受到其他的通路调控。我们还发现,不论是阳性病例数,还是阳性表达病人组织中的表达量,HIF-1α的表达均高于CA9,这可能是由于乏氧可诱导CA9的表达,而CA9表达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HIF-1α通路[12]。肿瘤乏氧标记物HIF-1α、CA9表达在早期NSCLC病人中具有显著正相关性,并与DFS呈负相关,这也提示了我们乏氧标记物可能成为恶性肿瘤的治疗靶点,事实上,已有乏氧靶向抗癌药物在一些动物实验和临床研究中呈现疗效[13]。所以对病人的肿瘤组织进行HIF-1α、CA9检测有助于判断术后早期NSCLC病人的预后,为临床实践提供理论依据,对高表达的病人可以联合PET-CT SUV max值,对综合判断预后具有重要意义。

应当承认的是,本研究有一定的局限性,样本量较小,特别是大多数为I期病人,回顾性设计可能导致选择或信息偏移,而且组织切片的特点并不能反映整个瘤体的情况,这也是所有病理组织实验的共同缺点。

综上,PET-CT SUV max是早期根治术后NSCLC病人预后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早期NSCLC肺癌组织中乏氧标记物HIF-1α、CA9的检测将为肿瘤靶向治疗提供新思路。PET-CT SUV max、HIF-1α、CA9三者联合检测可能有助于判断早期根治术后NSCLC病人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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