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动荡模型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适用性研究
2021-08-02李品高兰兰林芮羽李利洲
李品 高兰兰 林芮羽 李利洲
文章编号:1003-6121(2021)03-0032-09
[摘 要] 为了探究关系动荡模型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适用性,对三所大学共334名处于浪漫关系中的学生进行了问卷调查。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研究结果显示关系亲密度与关系不确定性显著负相关,与伴侣干扰呈曲线相关;关系不确定性和来自伴侣的干扰共同预测了关系动荡。研究结果与已有的研究结果一致,表明关系动荡模型在中国文化背景中适用。
[关键词] 关系动荡模型;关系不确定性;伴侣干扰;感知动荡
[中图分类号]C913.1;G445 [文献标志码]A
一、引言
恋爱关系是青少年时期社会关系发展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青少年恋爱关系是影响个体发展和健康的一个重要潜在因素[1]56。有关恋爱关系的本质和发展过程,学者们提出了各种理论进行描述和解释,如从进化论和神经内分泌角度出发的生物社会学观点,从社会文化背景角度出发的生态学观点,以及从个人童年所形成的认知表征角度出发的依恋理论[2]372。
Solomon和Knobloch提出的关系动荡模型(Relational Turbulence Model)[3]508是近年来受关注较多的一个亲密关系特质理论,它对亲密关系的研究提出了一个比较新颖的角度,它不关注个人的特质(如人格特征、依恋关系)、个人的认知模式(如归因)以及个人的沟通行为模式(如积极沟通、消极沟通),而是试图用恋爱关系本身所具有的两个特质(关系不确定性和伴侣干扰)来解释和预测恋爱关系的起伏波动(感知动荡)。
关系不确定性是指人们在亲密关系中对自身、伴侣以及关系本身所产生的疑惑,其中对自我的不确定性是指个体自身对关系的承诺以及投入程度的疑惑;对伴侣的不确定性指个体对伴侣的投入程度和期望所产生的疑惑;对关系本身的不确定性是指对关系本身或关系未来走向的不确定性[4]7。伴侣干扰是指在恋爱关系中,对方在学习、工作、社交活动以及个人目标等方面对自己产生的干扰[5]117。如图1所示,模型认为:①随着伴侣双方日益亲密,对自我的不确定性和对伴侣的不确定性也随之发生变化,并共同影响了对关系本身的不确定性;②亲密度与伴侣干扰呈曲线相关(即中等亲密程度的伴侣干扰最强),亲密度2与伴侣干扰负相关;③关系不确定性和伴侣干扰会造成情绪、认知、和沟通行为的两极化,从而共同作用正向预测了伴侣感知到的关系动荡[6]364。
关系动荡模型提出后,研究者们在三个方面进行了拓展研究。一是将其应用到亲密关系的任何阶段,而不是仅限于恋爱阶段;二是除了亲密关系,在异性友谊、亲子关系等方面也以该模型为理论基础进行了研究;三是开始研究关系不确定性和伴侣干扰对伴侣双方情绪、认知和沟通行为的影响。
关系动荡模型是基于西方文化背景提出的理论。西方社会比较崇尚个人主义,关注个人的独立和自由[7]1032,比较尊重他人的选择,较少对他人进行干扰,同时对于来自他人的干扰比较敏感。而中国文化以集体主义为主,在这样背景下成长的个体较多对家庭成员进行干涉和影响,同时也可能比较适应来自家庭成员的干涉和影响。因此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个体在亲密关系中所感受到的伴侣干扰可能不同,并且伴侣干扰对亲密关系所产生的影响也可能会有文化差异[8]49。在以韩国与美国为比较的关系动荡模型跨文化测试[9]545中,美国被试的亲密度与伴侣干扰是曲线相关,即在中等亲密程度时,个体感受到来自伴侣的干扰最强,而随着亲密关系的进一步稳定,来自伴侣的干扰逐步降低;但韩国被试的亲密度与伴侣干扰却没有曲线相关而是存在线性正相关,也就是说,随着亲密程度的增加,来自伴侣的干扰越来越多,并没有随之减少。
根据文献查阅结果,基于关系动荡模型的研究大部分来自于美国,目前仅有美韩的跨文化检验研究,非西方国家被试的多样性和代表性不足,因此需要更多来自其他非西方国家的研究去探讨和发现关系动荡模型的文化普遍性和文化差异性。本研究旨在探索该模型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适用性,根据理论模型,本研究的研究假设如下:
假设1:亲密关系的亲密度负向预测对自我的不确定性和对伴侣的不确定性;
假设2:自我的不确定性和对伴侣的不确定性共同作用正向预测关系的不确定性;
假设3:亲密度与伴侣干扰呈曲线相关(即中等亲密程度的伴侣干扰最强),亲密度2负向预测伴侣干扰;
假设4:关系不确定性和伴侣干扰共同作用正向预测感知动荡。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和程序
被试来自于成都师范学院、中国地质大学、青海师范大学三所高校的334名处于浪漫关系中的大学生,通过问卷发放的方式收集数据。根据反应倾向性,有6名学生因对所有题目选取相同选项70%以上被剔除数据,27名学生因数据不完整被剔除数据,最终得到有效问卷301份,有效填答率为88.5%。其中,男生92人(30.6%),女生209人(69.4%),成都师范学院142人(47%),中国地质大学74人(25%),青海师范大学85人(28%),被试平均年龄20.7(SD=2.17)。
(二)研究工具
原始量表为英文版,取得量表作者的同意后,由一名心理学教授将量表翻譯为中文,再由国外心理学博士将中文回译为英文,讨论后形成预测量表。预先发放50份量表对大学生进行语言理解测试,对被试理解有问题的条目进行处理后形成正式量表。量表共包含4个分量表:亲密度、关系不确定性、伴侣干扰和感知动荡。
1.亲密度量表
采用Solomon & Knobloch 2004年[10]803开发的量表,包含感情程度、对关系的承诺和投入程度、对未来的预期三个维度。亲密程度维度包含9个条目,如“我觉得几乎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可以信赖他/她”,采用Likert 9级评分。对关系的承诺和投入维度包含6个条目,如“我会努力去维系我俩的关系”,采用Likert 6级评分。对未来的预期包含一个条目:“此时此刻,你认为有多大可能这一段感情可以走向婚姻”,可能性从0到100%,按照5%递增。由于三个维度的评分标准不一,因此在后面的数据分析中,将三个维度的分值转化为Z分数后相加平均得到亲密度的分值,得分越高代表亲密度越高。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2。其中亲密程度子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9,对关系的承诺和投入子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9。
2.关系不确定性量表
采用Knobloch和Solomon 1999年[11]266开发的量表,由对自我的不确定性,对伴侣的不确定性和对关系本身的不确定性三个维度组成。量表采用Likert 6级评分,得分越高代表不确定性越大。三个子量表的指导语分别为:“这一部分是测试你自身对这段关系的确定程度/你对伴侣的确定程度/你对关系本身或关系未来走向的不确定性。下面的问题你在多大程度上能够确定。请注意:我们并非要求您回答这些问题,而是想了解您对于这些问题的答案的确定程度”。对自我的不确定性的测量包括6个条目,如“你准备对他/她做出爱的承诺吗”。对伴侣的不确定性包含5个条目,如“他/她想和你长期在一起吗”。对关系本身的不确定性的测量包含5个项目,如“你们的关系是恋爱关系吗”。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4,其中对自我的不确定性子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3,对伴侣的不确定性子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4,对关系本身的不确定性子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6。
3.伴侣干扰量表
采用Solomon & Knobloch 2001年开发的4条目量表[12]809,包含4个条目,如“他/她会打乱我制定的计划”。量表为Likert 6级评分,得分越高代表来自于伴侣的干扰越大。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0。
4.感知动荡量表
采用Knobloch 2007年开发的量表[13]373,包含4个条目,如“你们的关系阴晴不定”。采用Likert 6级评分,得分越高代表感知到的关系动荡程度越高。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7。
(三)统计方法
为检验量表跨文化的稳定性,本研究首先采用AMOS 24.0对翻译量表进行了验证性因素分析。其次,采用SPSS 24.0对数据进行了内部一致性分析、性别差异检验、相关分析。最后采用AMOS 24.0对关系动荡结构方程模型进行了检验。
三、数据分析与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法,将亲密度、不确定性、伴侣干扰、感知动荡的所有条目做因子分析,结果显示,共有8个因子的特征根大于1,而且单一因子最大解释量为36.13%,不超过40%,表明本研究中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验证性因子分析
由于量表是国内较少汉化使用,因此对量表进行了验证性因子分析。删除掉因子载荷小于0.4及对卡方值影响较大的条目,最终各分量表的条目及因子载荷如表1、表2、表3、表4显示。
亲密度分量表的感情程度删除了第1,6,9题,保留了6个条目,拟合度为:χ2=31.82,df=9,RMSEA=0.09,SRMR=0.04,CFI=0.97,TLI=0.95。承诺和情感投入删除了第1题,保留了5个条目,其测量模型的拟合度为χ2=12.19,df=5,RMSEA=0.07,SRMR=0.01,CFI=0.98,TLI=0.99。
自我的不确定性删除了第2题,保留了5个条目,其擬合度为χ2=20.35,df=5,RMSEA=0.10,SRMR=0.03,CFI=0.98, TLI=0.95。对伴侣的不确定性删除了第2题,保留了4个条目,其拟合度为χ2=8.02,df=2,RMSEA=0.10,SRMR=0.02,CFI=0.99,TLI=0.98;对关系本身的不确定性删除了第2题,保留了4个条目,其测量模型的拟合度为χ2=5.29,df=5,RMSEA=0.07,SRMR=0.03,CFI=0.97,TLI=0.99。
伴侣干扰分量表没有删除题项,其测量模型的拟合度为χ2=5.26,df=2RMSEA=0.07,SRMR=0.02,CFI=0.99,TLI=0.97。感知动荡分量表删除了第3题,保留了3个题项。
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表明各潜变量的条目因子负荷大于0.5,测量模型拟合度指标良好,符合测量学要求。
进行了检验。表5显示,男性和女性在亲密度和不确定性上有显著差异,而在伴侣干扰和关系动荡上无显著差异。男性被试有较高的亲密度和较低的不确定性。在亲密度的感情程度和未来预期两个维度上,男性都显著高于女性。在不确定性的三个维度上,男性都显著低于女性。
(四)相关分析
相关分析结果表明(见表6),亲密度与不确定性、感知动荡呈显著负相关。亲密度与伴侣干扰相关不显著,我们对其进行曲线估计,结果表明大学生的亲密度与伴侣干扰存在曲线相关,亲密度2与伴侣干扰呈显著负相关。自身的不确定性、伴侣的不确定性和关系本身的不确定性三者之间呈显著的正相关,且三者与伴侣干扰没有显著相关,与感知动荡呈显著正相关。伴侣干扰与感知动荡呈显著正相关。
(五)结构方程模型
为了探索关系动荡模型是否适用于中国大学生,使用AMOS24.0构建结构方程模型。在本研究中,将三个维度的分值转化为Z分数后相加平均得到亲密度的分值,并在结构方程中以此值来表示亲密度。如图2显示,中国大学生关系动荡模型中各标准路径系数显著,整个模型拟合度指标良好,χ2=513.12,df=203,RMSEA=0.07,SRMR=0.07,CFI=0.91,TLI=0.90。
四、讨论与分析
本研究的性别差异检验结果表明,
男生在一段感情中能够感受到更高的亲密度,对未来进入婚姻有更高的预期,并且对亲密关系有更少的不确定性,包括对自我的不确定性、对伴侣的不确定性和对关系本身的不确定性。虽然这部分的性别差异检验在前人的研究中未见报告,但有相关文献表明在恋爱关系中男大学生比女大学生对恋爱关系的满意度更高[14]575。这或许是因为女性青少年比男性青少年对心理痛苦更敏感, 在面对恋爱关系中的压力事件时更多地采用消极归因并反复思考发生的事情,从而更多地在恋爱中启动自我保护机制[2]377,降低对关系的期望值和投入程度。
本研究的结构方程模型显示,亲密度、关系不确定性、伴侣干扰和关系动荡之间密切相关。亲密关系的亲密度负向预测对自我的不确定性和对伴侣的不确定性,假设1成立。自我的不确定性和对伴侣的不确定性共同作用正向预测关系的不确定性,假设2成立。也就是说,在一段浪漫关系刚刚开始建立时,伴侣双方对亲密关系将走向何方的不确定性较大,但是随着关系的发展,亲密度提高,双方对这段感情的疑虑减少,关系的不确定性也随之得到了降低[15]93。
亲密度与伴侣干扰呈曲线相关,亲密度2负向预测伴侣干扰,假设3成立。这表明亲密度从低水平发展到中等水平时,伴侣的干扰加强,当亲密度从中等水平发展到高水平时,干扰逐渐减弱。这是因为在亲密关系发展的初始阶段,亲密水平比较低,相互依赖程度小,来自伴侣一方的干扰微不足道,随着伴侣彼此吸引得更亲近,以及日益增加的相互依赖,人们将伴侣融入其日常生活中,生活规律被打乱,学习、工作和社交活动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亲密关系变得更加确定,恋人的新身份得到了认可,双方在应对相互干扰上变得更娴熟,则来自伴侣的干扰会降低[16]341。
关系不确定性和伴侣干扰共同作用正向预测了感知动荡,假设4成立。这代表,在一段亲密关系中,人们对关系的未来越不确定,感受到来自伴侣的干扰越大,关系就越会起伏动荡,反之,则越稳定。
五、结论和意义
本研究的假设1至假设4均成立,与已有的研究结果一致,支持了关系动荡模型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适用性。
关系动荡模型可以帮助青年人了解影响恋爱关系的因素以及如何促进恋爱关系的发展。在一段恋爱关系的建立过程中,伴侣双方的亲密度由弱到强,对彼此的依赖和影响也日益增加,虽然有些影响对个人的成长和学业工作会带来促进,但是有些影响却对个人日常生活中的计划和长期打算带来干扰,例如在哪里工作,是否继续深造等等问题。这些干扰给亲密关系带来了压力和冲突,减少了个体的独立性和自由。与此同时,随着一段关系从暧昧阶段转变为正式恋爱关系,双方也更多地开始思考这段关系的未来,以及自己和伴侣对这段关系的投入程度和承诺。这两个关系特质(关系不确定性和伴侣干扰)的强弱程度会影响到亲密关系的稳定程度。双方对关系越不确定,来自于对方的干扰越多,则越可能在关系中感受到负面的情绪,并且对关系中产生的冲突事件越倾向于进行负面的解释,从而更多地感受到关系的跌宕起伏[17]952,和更低的关系满意度[18]221。恋爱关系中的伴侣如果能够通过相互协商调节来逐渐适应对方的干扰,并且通过坦诚的沟通交流减少对关系的疑虑,则可以形成更加稳定健康的恋爱关系。
本研究检验了关系动荡模型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适用性,不仅可以为国内的亲密关系研究提供一个理论模型和后续的研究方向,而且在如何提升恋爱关系质量和稳定性的实践应用中还具有积极的指导意义。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关注关系不确定性和伴侣干扰在亲密关系的某些关键转变节点上(如求婚、结婚、出轨、怀孕等)对沟通、认知和情绪变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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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立国
Feasibility Research of the Relational TurbulenceModel in Chinese Culture
LI Pin1,GAO Lanlan1,LIN Ruiyu2,LI Lizhou3
(1.School of Psychology,Chengdu Normal University,Chengdu,Sichuan,613310,China;2.School of Marxism,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Wuhan ,Hubei,430074,China;3.School of Education,Qinghai Normal University,Xining,Qinghai,810016,China)
Abstract:In order to explore the feasibility of the relational turbulence model in Chinese culture,we surveyed 334 individuals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s from three universities.The model indicated that intimacy was negatively associated with relational uncertainty and curvilinearly associated with partner interference,while both relational uncertainty and partner interference were positively associated with perceived turmoil.Therefore,the relational turbulence model was suitable in Chinese culture.
Keywords:the relational turbulence model;relational uncertainty;partner interference;perceived turmo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