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的淘气（外一篇）

孙女可爱的时候固然可爱，淘气起来，也能把人气死。

她现在，是见什么都要，常常拿起就跑，又不好当着店主的面追她夺回，搞得不买不行。有时不给她买，她就倒地打滚，你想把她抱走，她挣扎着几个“鲤鱼打挺”，把你累翻。要是你再用强，她就哇地大哭，簌簌泪下。我这人心软，见不得眼泪，因此一再迁就于她。

那天带她去玩回来，路上见人吹泡泡，她也要。我哄她说家里有，并不断岔开话题。走着走着，我以为她忘了这事，没想到隔几分钟她又喊要。幸好回到家后，有一堆美食在等着她，大概是诱惑力超过了吹泡泡，這才消停。

又有一天，我们走过风筝地摊，看着五颜六色的风筝，她喊要。我说，“昨天不是才给你买了一个吗？还放在家里，一会儿我们回家去玩。”可是，她哪管你这些，只顾一时行乐，似乎，想大白天看月亮就要看月亮，想半夜看太阳就要看太阳，讲道理在她这是行不通的。

今天送她去学跳舞，课后我们经过金泉公园，看到好多小孩在露天游乐场玩得起劲。她非要加入，可是，她奶刚好打来电话催促回家，结果，只玩了不久，害我白白交了十块钱。我们离开游乐场，走过来遇见一个地摊，她硬要买那喇叭。我恼火之极，训斥道：“买买买，我又不是大款，哪有那么多钱！”可是，她才不管你有没有钱，只要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再讲她不听，我转身走了，她又跑过来拉我的手，非要去买。我挣脱她的小手，转身又走。她哇地大哭，引得周围好多人都看了过来。因怕人误会，说自己虐待小孩，我瞬间屈服。

真不知道，这样一次次地迁就于她，到底好是不好，再说一天花去我四五十，这点退休金也经不起她折腾。反正，我是被她买怕了，看来，以后走路要绕着走，有玩具的地方不能去，有小孩的地方也不能去。

教育改变人

孙女才上一天幼儿园，说话、神态就大不相同，那兴奋的样子，像是读了个北大似的。

下午我去接她，刚出校门，她就对我说：“爷爷，我一点都不哭呢！”我说：“嗯，汐汐好乖！”她说：“有个弟弟爱哭，弟弟不乖。”我扑哧一笑。

路上，她滔滔不绝，边讲边两眼放光，一下“老师说……”一下又“老师说……”讲得起劲。等她讲完，我逗她：“老师还说什么不？”她想了想，道：“明天再看吧。”我吓一跳，这话达到了三年级的智商！

我们来到住地附近，等红绿灯准备跨过对面，孙女又说：“爷爷，老师说，红灯不能走，绿灯才可以走。”我很奇怪，反问：“爷爷往天不也是这样跟你讲的吗？”她说：“你讲的不算，要听老师说。”我瞬间后悔自己没当老师。

孙女已经三岁半了，我虽已退休，有大把时间带她，但想小孩应该跟小孩为伍，一来练练胆，二来培养集体感，三来多少能学些东西，于是让她上幼儿园。果然，才一天，就变了个人。

作者简介：龙登玖，男，侗族，贵州天柱人，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中国文艺家》《青年文学家》《名家名作》《散文百家》等期刊。

（责任编辑 王瑞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