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涉中报道中的中国形象
2021-07-23吴灿彬刘彩云杨皓玥
吴灿彬 刘彩云 杨皓玥
◆摘 要:美国新闻媒体关于中国的相关报道对中国国际形象塑造具有重要影响,分析形象塑造背后的意識形态具有重要意义。该研究选取《纽约时报》2020年1月至4月关于中国的20篇报道为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将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依据费尔克劳夫提出的三维分析框架,从文本、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三个维度对所选语篇进行批评话语分析。研究发现《纽约时报》报道以负面报道为主,有意强调中国政府在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中运作低效,渲染民众的苦痛境地,建构了一个应对突发公共卫生安全事件无能、忽视群众利益的负面中国形象,其背后主要反应了西方国家盛行的“西方中心论”“人道主义干涉论”和“中国威胁论”等社会意识形态。
Abstract: American medias reports on COVID-19 epidemic in China exert a great influence on Chinas global image building, and the analysis of the ideology behind the image building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he research takes 20 reports on epidemic in China from New York Time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With the research method which combines qualitative analysis with quantitative analysis, the research conducts the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towards selected news from three-dimension, namely, text, discourse practice and social practice, based on the three-dimensional framework proposed by Fairclough. The research has found that reports on the epidemic in China from New York Times are mainly negative and intentionally lay emphasis on Chinese governments failure of controlling the epidemic and Chinese peoples miserable situation, which consequently construct a negative image of China as incompetent in epidemic prevention and control and indifferent to the interests of the masses. All of these mainly reflect the prevailing social ideologies of Western countries, such as "west-centered theory", "humanitarian intervention theory" and "China threat theory".
◆关键词:批评话语分析;中国形象塑造;《纽约时报》;意识形态
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席卷全球,截至当年12月31日,累计确诊病例已超8100万。由于该病毒首先在中国湖北省武汉市大规模爆发,美国媒体就中国各种抗疫举措及其产生的社会影响等进行了大量报道,相关报道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国形象塑造及其海外传播。随后新冠疫情在美国大规模爆发,美国部分政客和媒体为缓解国内舆论压力,频频宣称中国需要对疫情全球扩散负责,其对中国防疫工作的污名化在美国媒体前期对中国疫情的报道中也有体现。剖析美国媒体涉中国疫情报道中的中国形象和背后所隐含的意识形态,有利于指明西方媒体对中国形象的错误认识、维护中国国际形象,并提醒读者在阅读相关语篇时应具有批判意识。
本文拟以美国主流新闻媒体《纽约时报》涉中国疫情相关报道为研究对象,对其塑造的中国形象及其背后暗含的意识形态进行研究,分析相关新闻语篇塑造了怎么样的中国形象,如何塑造这样的中国形象,及其体现了什么样的意识形态。
1理论基础和研究方法
批评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可追溯至20世纪70年代 Fowler等人提出的批评语言学(Critical Linguistics), 旨在阐释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的关系,揭示语篇如何产生于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又如何为之服务。它关注话语与其背后的社会现实之间的关系,通过分析语篇结构特征,发现这些特征的生成技巧,从而揭示这些技巧所反映的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并探究语篇如何反作用于社会实践。
在批评话语分析领域,常用的分析方法包括Fairclough的三维理论分析框架, Wadak的话语历史语境分析法及Van Dijk的社会认知分析方法等。其中,Fairclough把话语视为由文本、话语实践(“生产”、“传播”和“接受”)和社会实践构成的三维统一体。他提出的三维分析框架,被誉为批评话语分析领域中最系统完备的话语分析模型。
本文选取1月22日武汉封城前夕至4月8日武汉解封期间美国主流媒体《纽约时报》中关于中国疫情的20篇报道,自制小型语料库,利用AntConc3.5.8语料库软件进行语料检索。研究方法将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依据Fairclough提出的三维分析框架,从文本、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三个维度对所选语篇进行批评话语分析。其中,文本维度从语篇的分类、及物性和连接词三个方面进行分析;话语实践维度分析语篇的互文性,包括消息来源及转述方式;社会实践维度则通过原因分析揭示语篇背后暗含的意识形态。
2《纽约时报》关于中国疫情报道的三维分析
2.1文本维度
Fairclough[4]认为文本分析可以从词汇、语法、连贯性和文本结构四个层面进行。词汇主要针对个体词汇,语法涉及分句和句子中的词汇,连贯性关注分句和句子是如何被连接在一起的,文本结构则讨论更大范围的文本组织属性。本文将从分类、及物性、连接词三个角度分别对语料的词汇、语法、连贯性进行分析。
2.1.1分类
语篇的分类系统指语篇对人物和事件的命名和描述,主要通过词汇选择来实现。不同的词汇带有不同的语义,选用何种词汇对事物进行描述体现了作者对事物的看法,表现了作者的情感态度和认知水平。
在本次疫情中,为防止疫情扩散,中国政府果断采取封城措施,国际各界对该措施褒贬不一。本文将“lockdown”作为关键词,利用AntConc3.5.8语料库软件对搭配词MI值进行计算,发现其显著搭配词共18个,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纽约时报》在关于中国“封城”这一抗疫举措的报道中使用了一系列带有明显消极语义韵的词汇,如“abruptly”“anxiety”“ignored”“pointless”等,力图污名化中国的防疫举措。一方面,它着重报道“封城”这一措施给人民生活带来种种困扰, 如:“Life under lockdown fed public anger and anxiety as supplies of food and medication began running low.”。在该句中,报道者使用“anger”和“anxiety”两词来突出封城举措下人民的愤怒和焦虑,放大该措施的消极影响。另一方面,它试图说明该措施对疫情防控是无用的,如:“Some experts are increasingly wondering if Chinas lockdown will become pointless the more widespread the virus becomes.”。在该句中,“pointless”一词直接向读者传达封城措施是无益的这一信息。
此外,在分析语篇的分类系统时,应当特别关注语篇的过分词化现象,其指通过大量不同的词语来描述或指称同一事物。挖掘过分词化的现象有利于发现报道者尤其关注的社会群体以及报道者有意丰富或加深的该群体在读者心中的印象。在武汉封城前,大量学生和务工人员正常离汉返乡,而《纽约时报》某篇报道在指称这些返乡人的时候,除使用“Wuhan returnees”“potential carriers of the mysterious coronavirus”等相对客观的词,還使用了“outcasts”“pariahs”等带有明显感情色彩的词。报道者通过堆叠这些称谓塑造了一群弱小无助、被政府“遗弃”的武汉返乡人,以此激发读者的同情,从而在读者心中构建一个不关心普通群众的中国政府形象。
2.1.2及物性
及物性为语言中可识别的不同过程类型和对应的表达结构,包含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和存在过程。新闻报道重在对事件本身的还原,因此在新闻语篇中,侧重于描述客观世界中各种行为的物质过程最为常见。Halliday认为物质过程包括三个部分,即动作者,过程和目标。三个部分根据主动和被动分别表现为以下两种形式:
在语料库中,常常出现以中国官方主体为动作者置于句首的主动句:
(1)Officials in Wuhan and around the country withheld critical information, played down the threat and rebuked doctors who tried to raise the alarm.
(2)Officials in Wuhan initially played down the threat and censored information as the disease spread throughout the country and even internationally.
(3)The country concealed and mismanaged the initial outbreak appears to be bringing it under control, at least by its own official figures.
句子起始部分往往具有高度的显著性,报道将官方主体置于句首,强化了其动作者的地位,易引导读者将后续事件归因于官方主体。另外《纽约时报》通过物质过程描述隐瞒消息、低估疫情、管控舆论等一系列负面行为,由此引导读者认为中国官方是这一系列负面行为的实施者,需要对疫情的扩散负责。此外,该类句子传达的信息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如“隐瞒疫情消息”这一信息在三个例句中均通过不同的表达传递出来,此类信息通过《纽约时报》相关报道的反复渲染,易潜移默化地影响读者,让读者认定其为真实信息,从而对中国防疫工作产生负面印象。
但值得注意的是,普通民众却常常作为目标置于句首构成被动句:
(4)One person was turned away by hotel after hotel after he showed his ID card. Another was expelled by fearful local villagers. A third found his most sensitive personal information leaked online after registering with the authorities.
在该例句中,报道者将武汉返乡人作为主语,使用“one person”“another”“a third”三种表达,试图说明后述事件是武汉返乡人的普遍困境。另外,对应三个主语,报道者分别使用了两个被动语态和“find sth. done”这一带有被动意味的主动语态,试图表现武汉返乡人在面临重重困境时的被支配地位。报道者有意通过该描述表现中国政府疫情防控工作存在漏洞,妨碍了普通民众的正常生活,同时也强调了普通民众在困境中的无可奈何,以引起读者同情,引导读者认为中国政府在疫情防控中忽略普通民众,以此抹黑中国政府形象。
2.1.3连接词
Halliday[9]认为使用连接附加语(介词短语或副词词组)或者一小组连词and, or, nor, but, yet, so, then可以表达详述、延展和增强范围中一系列可能的含义。
转折连接词用于表达延展范围内的转折关系,在话语中尤为重要。转折连接词引导的分句往往包含着作者意在强调的信息,可以明显表达作者的态度和情感倾向。在语料库中,转折连接词的使用十分常见:
(5)The vast travel cordons may have slowed the epidemic, but have also slowed deliveries into Hubei, leaving medical workers short of protective wear.
在该句中,前半分句描述中国政府为防控疫情实行旅行禁令的积极影响,后半分句描述旅行禁令带来的消极影响,两个分句通过“but”这一转折连接词连接。报道者通过使用该转折连接词,弱化前半分句信息,强化后半分句信息,有意强调了旅行禁令带来的消极影响,表达了报道者明显的态度倾向。与只报道消极影响相比,同时报道积极影响和消极影响会使报道显得更加客观中立,更易被读者接受,而报道者使用转折连接词则能够使报道在“客观”的基础上传达报道者的态度倾向,从而潜移默化地影响读者。
因果连接词则可以用于表达增强范围内的因果关系,传达报道者自身对事件的判断,引导读者对事件进行定向归因,如:
(6)Chinese medical workers at the forefront of the fight against the coronavirus epidemic are often becoming its victims, partly because of government missteps and logistical hurdles.
在该句中,报道者首先描述了在一线抗疫的医护人员往往成为受害者,然后通过因果连接词“because of”對事件进行归因,试图让读者相信中国政府的防控举措是医护人员成为疫情受害者的原因,意在塑造一个疫情防控不力的政府形象。尽管“partly”一词让报道显得更加的严谨客观,但由于报道者并没有列出其他的可能原因,读者容易在“because of”一词的引导下进行定向归因,认为中国政府的防控举措就是导致这一问题的主要原因。
2.2话语实践维度
Fairclough认为话语实践包含文本的生产、传播、接受三个过程。其中,他认为互文性在话语分析中至关重要,其概念指向话语生产,指向文本如何能够改变先前的语篇,如何重构现有的习俗(体裁、话语),以创造新的习俗。新闻语篇中存在着大量转述引语,引语转述的过程就是对先前语篇进行改造的过程,因此互文性是新闻语篇的关键特征。报道者引用什么信息,引用来自谁的信息,如何引用信息都暗含了文本生产过程中的意识形态。因此,分析语篇中的转述引语有利于揭露语篇背后的意识形态。本文将从消息来源和转述方式两方面对《纽约时报》关于中国疫情报道中的转述引语进行分析。
2.2.1消息来源
消息来源指引语的发出者。在新闻语篇中,报道者在引用他人的话语或意见时,往往要对它们的来源进行交代。根据交代方式的不同,转述引语可分为三类:①具体明确的消息来源(简称为SS),即报道者交代所引述话语的发出者的姓名。②非明确的消息来源(简称为UNS),即报道者只用一些模糊的词语来交代消息来源,例如“Some students said…”。③无法辨别出处的消息来源(简称为INS),即转述者不知道消息来源,或认为来源不重要,或有意隐瞒消息来源,例如:“It is reported that…”。根据该分类,本文对语料库中的转述引语数量进行统计,统计结果见表3。
从表3可知,具体明确来源占比63.7%,非明确来源和无法辨别出处的明确来源占比达36.3%,可见在《纽约时报》关于中国疫情的相关报道中消息来源的准确度相对不足,过多模糊不明的消息来源降低了报道的可信度。
在对语料库中的转述引语进行进一步分析后,发现转述引语声音主体大致可分为官方、专家和民众三个主体。官方来源包括中国的国家领导人、政府官员、官方媒体等,专家来源包括医学、经济等领域专家学者,而民众来源则是包括普通医护人员在内的一般民众。本文根据三个声音主体,对语料中的转述引语做了进一步的分类统计,结果见表4。
在新闻报道中,报道者在引述谁的话语,引述什么内容上具有自主选择权,其选择反映了报道者的态度倾向。从表4可知,来源民众的转述引语在全部转述引语中占比最大,报道者为受疫情影响的民众提供更多的发言机会,让他们宣泄对政府的不满和疫情带来的痛苦,试图借此塑造抗疫不力的中国政府形象。此外,从UNS在各类声音主体转述引语的数量和占比来看,民众来源中的非明确来源转述引语高达51条,几乎占民众来源的转述引语的一半,大大高于其他声音主体,可见相比于官方来源和专家来源,民众来源的转述引语在消息来源上更为模糊不清。在实际语料中,这些模糊不清的消息来源往往通过“residents”“medical workers”“many people”等笼统的指称进行掩盖,如:
(7)But just over a week into the lockdown, many residents believe the virus has already spread much further than the official numbers suggest.
该句引语发出者由“many residents”一词掩盖,Edelman将这种为隐瞒消息来源而使用模糊群体指称的做法称为“唤起虚构的参考群体”(evocation to mythical reference groups)。Menz指出,对这样的消息来源进行查证是不可能的,唤起虚构的参考群体实际上是为了传达和强调报道者的观点。在该句中,报道者通过虚构参考群体“residents”, 首先点明了话语来源群体为当地居民这一关键信息,另外利用名词的复数形式给读者留下“人数众多”的印象,让读者以为引语内容是当地居民的普遍观点,然而实际上可能为报道者本人的观点,即政府低估疫情,病毒已经扩散。报道者通过虚构参考群体包装个人观点,试图构建负面的中国政府形象。
本次疫情属于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专家学者在此次疫情中的科学研究和防控等工作中扮演着权威话语的角色。在语料库中,专家来源的转述引语主要来源于外国专家。中国为新冠疫情率先爆发地,中国专家学者对疫情开展的相关研究早于外国专家,且具有本土研究的优势,但《纽约时报》的相关报道中,鲜少使用中国大陆的专家话语,而是大量引用外国专家的话语,且大多为负面评价,传达病毒已经广泛传播、中国防疫措施难以发挥作用等负面信息。《纽约时报》有意避开中国专家话语,转而引用外国专家负面评价,从而塑造负面的中国形象,以此降低读者对中国的好感度。
2.2.2转述方式
在文学文体学领域, Leech & Short根据叙事者对人物话语介入程度的不同,由低到高将转述方式分为5类:言语行为的叙述性转述、间接言语、自由间接言语、直接言语、自由直接言语。在新闻语篇中,报道者对转述方式的选用同样体现了报道者介入转述引语的程度。由于间接言语和直接言语在语料库中出现频率最高,本文主要研究直接言语和间接言语,并根据不同声音主体对语料库中的直接言语及间接言语数量进行统计,统计结果见表5。
间接言语的特点是使报道者和转述引语间的界限模糊化,容易使报道者将自己的声音融入转述引语中。表5显示,在语料库中,间接言语数量超过直接言语数量,可见报道者对转述引语的介入程度相对较高。而从不同声音主体上看,间接言语的使用在官方话语的转述中尤其明显,高达71条,可见报道者对官方来源的话语介入程度最高,在其中难免有意无意地掺杂报道者自己的观点。
直接引语保留了引语的原话,能够使报道显得更加的客观公正,使话语更加具有信服力,同时直接引语中双引号的使用也往往具有强调的作用。在语料库中,来源专家的转述引语倾向于采用直接言语的形式。前文已经提到,来源专家的转述引语绝大部分来自国外专家,且大多为负面评价。报道者在引用时采用直接言语,有利于强调这些负面评价,并增强这些引语的权威性和信服力,由此实现向读者传达负面的中国形象的目的。
此外,来源民众的转述引语同样倾向于使用直接言语。直接言语使用被转述者的原话,不需要转换话语中的人称,因此话语中的第一人称得以保留,话语往往更加具有情感张力。语料库中所引述的民众话语大多来自于生活受到疫情影响较大的民众,传达情绪以负面情绪为主,报道者使用直接言语的形式报道这些引语,有利于增强话语的冲击感,如:
(8)“My family has given up,” the woman said over WeChat, a messaging platform, while declining to give her name. “All we can do now is wait for her death.”
该句的背景是由于害怕與新冠病毒携带者交叉感染和因封城导致的血库空缺,这位女子患白血病的母亲无法获得救治。报道者在报道女子的话语时,使用直接引语的形式,增强了言语中的悲苦感的冲击力,渲染了疫情之下民众处境的凄惨,更容易激发读者情绪,引起读者对民众同情和对政府抗疫不力的愤慨。
2.3社会实践分析
通过上文分析可得,《纽约时报》的相关报道以负面报道为主,有意强调中国政府疫情防控政策的失败,突出疫情下民众的悲惨遭遇,总体上构建了一个疫情防控无能,忽视群众利益的负面消极的中国形象。
社会实践分析指将话语置于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中进行讨论,目的之一是对话语实践的表现进行解释,其中意识形态分析是社会实践分析的重要内容。Hodge等人将意识形态定义为理解世界,归纳经验时所带有的总的观点和看法。意识形态对个人及社会群体的精神产生重要影响。批评话语分析强调话语与社会的关系,关注话语背后的社会意识形态对话语的影响。因此,该部分将从意识形态角度分析,对该媒体对中国形象构建进行解释,原因如下:
“西方中心论”思想的作祟,故意抨击中国政治制度。很多西方国家倾向于从西方的角度来看待整个世界的发展,认为西方国家的政治经济制度等理念具有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任何与其相悖的制度都是不可取的。而《纽约时报》作为美国资产阶级利益的传声筒,“西方中心论”思想影响着它对有着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的报道,使得《纽约时报》一直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中国社会的种种制度与措施。《纽约时报》将疫情的扩散归结于中国政府的政策失败,塑造防疫无能的政府形象,无视中国政治制度在疫情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体现了“西方中心论”思想带来的意识形态偏见。
“人道主义干涉论”思想的作祟,对中国内政评头论足。西方社会素来以自由民主自称,强调要尊重人权,维护人权。新冠疫情下,中国政府为遏制疫情的传播,迅速采取措施,对湖北武汉实施封城,限制人员进出,及时控制了疫情的进一步扩散。但《纽约时报》假借人道主义对中国“封城”这一举措大肆报道,认为武汉人民被剥夺了人权,而忽略了“封城”这一措施是中国从大局上保障全体国民生命健康权这一最高人权的举措。该媒体有意选择中国人民负面消极的言论,极力渲染武汉人民被排斥,普通群众利益无法得到保障这一现象,话语流露出对中国政府潜在的谴责之意,以实现对中国政府内政的无形干涉。
“中国威胁论”思想的作祟,试图遏制中国的崛起与发展。伴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中国国际话语权不断增强,国际地位显著提高。中国的崛起挑战了美国霸主地位,一直被美国政府视为威胁。因此,美国充分利用此次疫情来抹黑中国的形象,《纽约时报》在进行相关报道时,有意将新冠疫情的进一步扩散归结于中国政府的防控不力,不斷地把“脏水”泼给中国,企图混淆视听,破坏中国的国际形象,以求削弱中国的国际话语权,遏制中国的崛起。
3结语
本文根据费尔克劳夫的三维分析框架,从文本,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三个维度对《纽约时报》关于中国疫情的20篇报道进行批评话语分析。其中,文本维度从语篇的分类,及物性,衔接词三个方面进行分析;话语实践维度从消息来源及转述方式两个角度分析语篇的互文性;社会实践维度则侧重于揭示文本背后的意识形态。研究发现《纽约时报》对中国疫情的报道以负面报道为主,相关报道批评了中国政府的防疫政策,有意引导读者认为中国政府防疫工作失利是疫情进一步扩散的主要原因,并试图强调疫情影响下的普通民众的苦痛生活,总体上构建了一个疫情防控无能,忽视群众利益的负面的中国形象,其背后主要反应了西方国家盛行的“西方中心论”“人道主义干涉论”“中国威胁论”等社会思想形态。因此,读者在阅读相关语篇时,应当带有批判性思维,注意鉴别和分析语篇背后的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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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吴灿彬(2001.01.29—),男,福建泉州人,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翻译系,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学;
刘彩云(2000.10.11—),女,湖北随州人,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翻译系,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学;
杨皓玥(2000.01.04—),女,山西平陆人,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翻译系,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学。
基金项目:2020年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国家级项目(项目编号:CCNU202010511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