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萝瀑布》中紫藤萝花的意蕴赏析

刘群

[摘   要]《紫藤萝瀑布》是作家宗璞的优秀散文作品之一，其以明亮而含蓄的语言，精彩细致地描写了盛开的紫藤萝花。以“看花—忆花—悟花”为线索引导学生探寻紫藤萝花包含的丰富意蕴，让他们了解作者对生命的认识并感悟生命的真谛与美好。

[关键词]紫藤萝花;意蕴;赏析

[中图分类号]    G633.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6058（2021）16-0023-02

有这样一篇具有“韵外之致”的文章，其以“明月照积雪”一般的语言，在特殊的时间节点中，激发起人们对生活的憧憬与热爱，这就是宗璞的《紫藤萝瀑布》，现被选入统编版语文教材七年级下册。文章以明亮而含蓄的语言，精彩细致地描写了盛开的紫藤萝花。在看花、赏花、悟花的过程中，作者从紫藤萝花身上感受到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通过阅读，读者能够感悟生命的真谛与美好，激发对于美好的追求。

一、看花——立足生命当下的壮美

紫藤萝花平凡而寻常。一些地区的紫藤萝花会在春花已经凋谢的时节悄悄地盛开。这些紫藤萝花错过了人们踏春的盛季，但它们仍骄傲而坦荡地展现自己的美丽。

紫藤萝花这样坦荡地盛开，将生命的蓬勃与壮丽呈现出来，十分触人心弦，使人心有感慨。紫藤萝花不是靠绚丽的外表去吸引人们的眼球，也不是靠缤纷的色彩去赢得人们的驻足。在作者眼中，它们簇拥着绽放，汇聚成了一条生命长河。作者被这惊心动魄的生命之美所震撼、所折服，不由得驻足停留。

文章开篇即写道“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簇拥在一起盛开的紫藤萝花如瀑布一般，流淌出生命的活力。结合当时作者的境况，充满盎然生机的紫藤萝花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不由得”写出了作者是情不自禁、自然而然被吸引的，而接下来的“从未见过”写出了作者的惊讶与赞叹之情，“辉煌”“像一条瀑布……也不见其终极”写出了紫藤萝花强大的生命力，“淡紫色”既是在说紫藤萝花的色彩，又是在暗赞紫藤萝花并不张扬的高贵。正是因为紫藤萝花拥有这种低调含蓄却又繁盛精彩的美丽，才使人格外倾心，由衷喜爱。由紫藤萝花汇聚而成的紫藤萝瀑布，不仅有整体的生命美，而且有个体的灵动美。作者以细腻的笔法，对紫藤萝花进行了精心的描摹，“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作者在认真探究紫藤萝花生命的奥秘。“每一穗花”写出了作者观察之仔细，也表达出了其对紫藤萝花的喜爱之情。紫藤萝瀑布是由一个个唯美弱小的生命组成的。作者在看花赏花的过程之中，对生命的感悟也在逐渐加深。“每一朵盛开的花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张满了的帆……想摘一朵。”每一朵盛开的紫藤萝花，犹如一个个小小的张满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轻轻地漂浮在紫藤萝瀑布上。作者以细腻的笔法，勾勒出了紫藤萝花的生命质感。紫藤萝瀑布使作者产生了愉悦之感，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

发现现实中的生命之美。万分喜爱紫藤萝瀑布的作者将整体描写与细节描写相结合，既写出了紫藤萝瀑布的磅礴之美，又写出了紫藤萝花的细腻之美，还形象生动地写出了紫藤萝瀑布流动的生命感。作者的思想感情在放肆地涌动着。作者发现了现实世界中的美好——紫藤萝瀑布，因而她静静地欣赏、细细地品味、默默地感受。紫藤萝花的繁盛、活泼、奔放、真实，让作者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生命气息，这使得她的心境变得开阔起来。由此，也为下文的“忆花”埋下了伏笔，使情感进一步走向深入。

二、忆花——立足生命既往的多舛

紫藤萝花绽放着，展现着生命的美丽。花如生命，生命如花，人的一生又何尝不像这帆一样的紫藤萝花呢？人既能享受到乘风破浪时的快意，又能感受到遭遇坎坷时的失落。人这一生，都会经历酸甜苦辣与悲欢离合。在看花、赏花的过程中，作者的思绪由眼前的美好飘向了痛苦的记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总会经历各种分分合合。大多数人在经历过分分合合之后逐渐懂得生命的意义。眼前盛开的紫藤萝花，使作者不禁联想到十余年前自家家门外那株枯死的紫藤萝，以及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作者在特殊年代所经历的难以抹平的伤痛，似乎和十多年前那株枯死的紫藤萝花交织在了一起。

由眼前的花开，想到了曾经的花落。作者自家家门外，也曾经有过一株高大的紫藤萝，但是那株紫藤萝的花从来都是“稀落”“伶仃”“试探”地开放，没有生机，缺少生命的活力，最后甚至枯萎了，而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在“文革”期间，作者宗璞一家曾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她的心灵受到了创伤。作者由眼前盛开的紫藤萝花，回忆起十余年前自家家门外枯死的紫藤萝，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作者在忆花的过程中，回忆起了经历过的艰难，而与此同时，她又对时代、对生命、对历史、对时间，有了更为深刻而理性的感悟。创伤虽抹不掉，但花开花谢，时间像滚滚前行的车轮一样在不停地向前，而在这一过程中，一切似乎都焕然一新了。眼前繁茂的紫藤萝，是这个充满生机的时代的象征，是生命力的象征。作者是在看花、忆花，也是在期待當下与未来。忆花的过程是痛苦的，但在痛苦中，作者又通过眼前盛开的紫藤萝花感悟到了生命的真谛。

人生如花，花如人生;追忆生活，珍悉当下。“苦难是最好的老师”，当人们经过苦难的磨炼以及自我淬炼后，就会变得更加开阔和豁达。作者此时此刻的心境，是明亮而豁达的，是通透而充满希冀的。自古以来，无数留名千古的大家，都是在与苦难的斗争中走向了生命的涅槃，步入了人生的大境界。人应该拥有“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的闲适淡然，也应该拥有“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达观自在。对作者而言，忆花有痛苦，有煎熬，但更多的是从花开花落这一大自然的规律中感受到了生命更迭交替的意义。由此，文章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境界，作者的思想上升到了更高的层面。作者感慨于紫藤萝花旺盛的生命力，欣赏到了生命之美。至此，作者为下文描写对生命的思考做好了铺垫。

三、悟花——立足生命未来的希望

生命是短暂的也是永恒的。人生苦短，人总要面对生离死别。人只有冷静而正确地对待人生的每一次别离，才能真正走出迷惑，走出对死亡的恐惧，感受生命的永恒。每一朵花都会凋谢，每一颗星星都会坠落，每一个生命最终必将走向消亡，无论是十余年前自家家门外枯死的紫藤萝，还是眼前热烈盛开的紫藤萝花，都在物换星移中，更迭生命。眼前如瀑布一般的簇拥着盛开的紫藤萝花，是生命流淌律动的表现。这紫藤萝瀑布，是由一朵朵微小的紫藤萝花构成的，而这一一朵微小的紫藤萝花，不正如每一个曾经来过人世间的生命吗？在赞叹生命的渺小中，在花枯花荣的更替之中，作者领悟到了生命的规律，对人生、对生命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

“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花会经历风吹雨打，盛开凋谢，人会经历坎坷磨难，生离死别。作者此时面临着可能会失去挚爱的弟弟的问题。她曾抱怨过生命的短暂。弟弟的病让作者感到焦虑和悲伤。因为看到了这紫藤萝瀑布，作者对接起过去与现在，她深刻地感悟到起起伏伏、新旧更替是生命的样态，就如同紫藤萝花一样，一朵花凋谢了，还会有另外一朵花盛开，而人也如此，生命的长河之所以奔流不息，正是因为不断有新生命出现，所以要以冷静而达观的心态，客观又乐观地看待生命的存在和消逝。作者在看花、忆花中走向了深刻的悟花，获得了勇气和力量，振奋了精神，由此“不觉加快了脚步”，她不再悲伤，不再彷徨，基于对生命的彻悟，乐观地走向未来。

由花写生活，由花悟生命。作者通过清新宁静的文字，勾勒出了一幅纯美自然的花之工笔画。从花到生活再到人生，作者在变与不变中，感悟到了生命的含义。她通过描摹这生机盎然的紫藤萝瀑布，展示出了生命的壮美。淡紫色的紫藤萝花雅致且高贵，如同人的生命一样，值得被尊重，值得被期待，值得被认真对待。作者用美丽高雅的紫藤萝花，昭示她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告诉人们不要驻足于痛苦，不要沉湎于悲伤，要走出阴霾，加快前进的脚步，构筑属于自己的涌动着生命活力的“紫藤萝瀑布”。

花语情语，美言真言。《紫藤萝瀑布》具有清新淡雅的图画美，真实简单的語言美，深刻隽永的情感美，意蕴丰富的意境美，让我们一起走进淡紫色的紫藤萝花所构筑的世界，一起珍惜当下的美好，一起感悟生活的酸甜苦辣，用勇气与乐观，面对生命的风霜，进而收获美好，使心中的紫藤萝花永远盛开。

[   参   考   文   献   ]

[1]  王利娟.主动创造文学的风景：细读《紫藤萝瀑布》[J].语文建设，2020（1）：54-57.

[2]  张静.“紫藤萝瀑布”带来的生命启示[N].中国教师报，2019-07-17（5）.

[3]  杨定胜.生命教育内涵的丰富意蕴：再读宗璞的《紫藤萝瀑布》[J].中学语文教学，2011（9）：44-45.

（责任编辑  王嵩嵩）